秦挽聞言,宛若汪洋的藍色眸子當即一亮,他俊秀的小臉上揚起一抹甜蜜的淺笑,故意問道:“林澗,我要買的毛料可不止這麽一點噢,別想用這麽一點破石頭就打發我~”


    說著,他不滿的撅起玫瑰紅的嬌豔唇瓣,氤氳生霧的藍色眸子瀲灩生姿,裏頭仿佛蕩漾著一江春水。


    “你想買多少都可以。”林澗冷漠的眸子見秦挽這般可人的模樣,漸漸軟化,笑著啄了一口他殷紅的唇角。


    當下,秦挽小臉一紅,他眸光含羞帶怯的掠了眾人一眼,見眾人神色不變,仿若沒看到那般,頓時安下心來,繼續心安理得的與林澗“打情罵俏”。


    卓思暖暗暗翻著白眼,心中暗暗想道:親,不是我們看不見,而是習慣了啊,習慣!(╯‵□′)╯︵┻━┻


    一旁的秦笙見自家親弟弟這般,倒是不樂意了,他重重的咳了幾下,湊近兩個旁若無人調情的家夥,語重心長的說道:“小挽,你想買多少毛料來賭石,二哥都幫你買下,不用百般求著人家,我們秦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煞風景的來了,卓思暖在一旁圍觀著這事兒的後續發展。


    果不其然,林澗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他家秦挽的二哥是來搗亂的吧,這麽不識趣!


    他原本軟化的眸子瞬間冷了幾分,但嘴角卻含著一抹淺笑,他笑著溫潤,看向正在說著秦挽不是的秦笙,口吻溫柔:“秦二哥,你知道有一種狗偏偏喜歡吃魚嗎?”


    “不知道,”秦笙迅速迴了一句,委屈的眼神掠了一眼秦挽,當即閉口不語。他心思再怎麽不如林澗他深沉,都可以聽得出他話裏的嘲諷之意,不就是說他多管閑事。


    秦挽瞪了一眼林澗,但殺傷力實在是弱得可憐。氤氳生霧的眸子瀲灩生波,雖是瞪人,卻更像是拋給林澗一個酥麻魅惑的媚眼,那一眼,當真是含嬌帶嗔。


    他見林澗依舊是那一副冷然,不知悔改的模樣,便直接一個手肘過去。林澗不躲不避,硬生生的受了秦挽這一擊,他劍眉輕輕蹙了蹙,抿了抿唇。並沒有露出什麽痛苦的表情。


    幸虧秦挽懂得下手輕重,不然林澗說不定就不是這般光景了。


    秦挽驚訝的瞪大雙眸,他沒有想到林澗竟然不躲不避,當下瞪著霧蒙蒙的藍眼睛,委屈的問:“你為什麽不躲?”


    “傻瓜。”林澗笑著揉了揉他栗色碎發,俊臉上蕩開一抹極為寵溺的淺笑,柔聲說道:“既然你心中不快,想發泄一下,我又何必躲,省得你待會兒又跟我鬧小脾氣。”


    卓思暖在一旁看得心中跟吃了蜜糖似的,就差淚眼盈眶這一點了。她扯了扯一旁夏景灝的衣袖,示意他把目光放到人家身上去,而不是研究著身畔的毛料,她問:“夏景灝,如果我要你把這裏的毛料都買下,你會同意嗎?”


    “不會。”夏景灝答得是那一個幹脆,卓思暖立即瞪了一眼他,緊接著,他淡淡的說道:“這裏的毛料有好有壞,為何不幹脆挑選一些出玉可能性比較大的毛料。全都買下的人,大概是在這宴會上喝酒水多了。”


    他這話確實在諷刺林澗為了博“美人”一笑,不惜一切了。


    若雪瀾望著秦挽林澗秀著恩愛,打情罵俏的那一幕,覺得刺眼,煞風景極了,她恨恨的咬牙切齒,咬得後牙槽都酸軟了,依舊不覺得,心中脹滿了不甘與嫉妒。


    卓思暖聽了夏景灝這完美無缺的迴答,頓時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心中惱極了。她不快的哼了一聲,繼續問:“那如果剛剛我給你一個手肘,你會躲嗎?”


    “不會,”夏景灝這一迴又是答得飛快,似乎連思考都沒有,便順應本能的脫口而出這話語,頓了頓,他又解釋道:“我怕躲了,等下你會‘真刀實槍’的來一場,那時候,就不止一個手肘了!”


    卓思暖這一迴,可真是咬牙切齒了,她狠狠的瞪向笑著淡然,溫潤如玉的始作俑者,果然,人與人之間,就不能玩攀比,無論比什麽,總都會有輸贏,總歸會不滿。(.)


    一直做著眾人背景板的王老咳了咳,總算引迴了眾人的一點注意力,這一幫小崽子,真是活力四射。


    “林家小子,你可是要幫秦家那俊美小子把左邊的全部毛料都買下來?”老王笑眯眯的摸了摸光滑無一物的下巴,笑著問林澗,他渾濁的眼珠因又做出一筆買賣而沾染了些許笑意,幾道算計的精光一閃而逝,快得讓人捉摸不清。


    那一堆雜三雜四的毛料,出玉的可能性基本不大。不,他老王玩賭石這麽多年,可以篤定的說,是根本不會出玉了,從表皮和綹結來看,怎麽可能會有玉。


    林澗頷首示意肯定,王老見著,又繼續闡述道:“那左邊的一堆毛料,共十八塊,一塊一千,共計一萬八,不過看在你是跟著灝小子來的份上,一萬五給你,還送上擦石做成品等一條龍服務,你看怎麽樣。”


    “多謝王老,”秦挽笑眯眯的說道,一雙宛若汪洋的藍色眸子眯成一條縫,笑得眉眼彎彎。


    王老受下了秦挽的客套話,並沒有推拒,他繼續給眾人解釋:“最右邊的一堆毛料,則是開了天窗,出了綠,價格——”


    王老頗有深意的笑了笑,“價格自是不菲,”說罷,便引著眾人往著那最右邊而去。


    昏黃的燈光下,最右一處則擺放了七八塊開過天窗的毛料,天窗擦開處,都瑩出一片或深或淺,或綠或黃的翡翠。八塊毛料大小不一,但其上都貼有價格標簽,卓思暖盯著標簽瞧了瞧,價格的確比之前秦挽買的那一些,貴上那麽幾十倍。


    不過,開天窗的毛料自然比原石毛料出綠的可能性高那麽一點,因為擦拭開的那一片大都是盈滿一片綠色,隻是不知道裏頭翡翠的大小到底如何罷了。


    開天窗的毛料,使得賭石的危險性下降不少,因此價格才不菲。


    林涵一一看過去,最終選定了一塊開天窗處種好、水頭通透度高、品質好的毛料。


    “林家二小子,你要選這一塊給你那寶貝女友?”王老笑眯眯的問道,渾濁的眸子精光一閃而逝,他笑著上前摸了摸這一塊毛料的表皮。


    這一塊毛料的表皮是深深的黑曜色,伴隨著深淺不一的紅棕柚色。大小約莫有一個十三四歲少年人那般,其最下方有一條長長的鬆花,呈東西貫穿整個毛料,一抹瑩瑩綠色在苔蘚綠的鬆花表皮下若隱若現,出綠的可能性很高。


    鬆花,翡翠表皮隱約可見的一些像幹了的苔蘚一樣的色塊、斑塊、條帶狀物。


    “林家二小子,好眼光啊,這塊毛料出綠的可能性很高啊。”王老不吝誇獎,當即笑著拍了拍林涵的肩膀。“不過,價格不菲,這一塊毛料可是要八千萬,林家二小子可想好了?”王老善意的提醒他,他倒是不怕林涵賴賬什麽的,堂堂林氏企業的二公子,難道還沒有那麽一點閑錢?他這話隻是當做一個長輩對於晚輩的叮囑罷了。


    “要是出了綠,想必利潤是要翻一翻,八千萬算是便宜的了,但若隻有表層的一點淺薄的綠,那還真是可惜了這八千萬。”卓思暖在一旁說道,她並沒有奢望有誰能理會她,不過是覺得八千萬就這麽拋了下去,還真是不值得,出綠了還好,不出的話,那還真是打水漂。


    王老讚賞的掠了她一眼,笑著說道:“卓家丫頭說得不錯,賭石賭的便是敢不敢博的膽子,怎麽樣,丫頭看上那一塊了?否擔心價錢,盡管挑了便是了。”


    卓思暖聞言,小腦袋立馬搖得跟撥浪鼓似的。oh,god,她哪裏敢隨便亂挑,她一個局外人敢亂挑選的話,豈不是真是嫌錢多了,要丟一些才行!


    她又不是秦挽,有一個林澗護著就算了,還有一個錢多得點錢照明的二哥秦笙。


    “不要挑開天窗的,”夏景灝隻低低說了這麽一句,便閉口不言。


    卓思暖細眉一挑,唇齒暗自咀嚼夏景灝這話語裏頭的意思,不要挑開天窗的,什麽意思?!!


    難道是嫌開天窗的毛料太貴?卓思暖不禁被自己蹦出來的想法給震驚到了,但她實在是反駁不了心中的這一個理由,大抵真實理由就是這個。


    這般一想,她就忍不住淚眼汪汪,想她好歹也是b市市委書記卓書記的獨女,今兒也要為錢財憂愁一迴,還真是少有。


    “思暖姐,我二哥是嫌開天窗的毛料太華而不實,你別看那些開天窗的毛料表皮都出綠,其實內有乾坤,他這是為你等會兒的賭局的贏率好。”夏景言見卓思暖臉色不停變換著,再聯想到之前的種種,大抵猜到七八分她心中所想,隨即在她耳畔為他二哥夏景灝解釋。


    卓思暖聽了夏景言的解釋後,才恍然從自己的牛角尖中鑽出來。這實在是不能怪她,她實在是最近手頭過分緊張,她名下的一家飲食店最近正開著分店,裝修招工,各種瑣碎事兒都需要著大筆資金。


    如若不是這般,她早就敢同林涵那般,一擲千金。


    夏景言的話一落,卓思暖便拋去一個感激的眼神,而前頭的夏景灝似聽見他們的對話,別有深意的迴眸掠了卓思暖一眼,深邃的眸子染上淺淺笑意。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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