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寺廟裏燒香祈福過後,喬詩妤和蕭靈兒又在寺廟裏到處走了走。因為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所以來上香的人要少很多。


    佛門清淨之地,自是要比別處的景色要不同一些。而在這樣的地方呆著,也讓人的心更容易能夠靜下來。


    突然喬詩妤聽到不遠處傳來琴聲,“靈兒,你聽,好像有琴聲,是誰在此處彈琴啊?”喬詩妤顯得有些好奇,若是她沒聽錯的話,那人彈的曲子應該是高山流水。


    “應該是了塵師傅吧。了塵師傅他精通音律,平日裏也是最喜歡彈琴的了。”蕭靈兒笑著迴答道。


    聽了蕭靈兒這話,喬詩妤不由一愣,和尚平日裏不都是誦經念佛的嗎,竟然還會精通音律,這可真是有些稀奇啊。想到此,喬詩妤便忍不住想要去一探究竟。


    “姐姐別去,這位了塵師傅彈琴的時候,最不喜別人去打擾他了。”蕭靈兒見喬詩妤欲要尋聲而去,不由拉住她說道。


    “怎麽還有如此怪性子的和尚啊。”喬詩妤聽了,雖說停住了腳步,但口裏卻忍不住抱怨道。


    “了塵師傅可不是和尚啊,他是這寺裏的俗家弟子。寺裏對於俗家弟子並沒有那麽多的要求,平日裏他們除了上早課和晚課外,可以做自己的事情,像彈琴啊,畫畫什麽的。”蕭靈兒解釋道。


    “俗家弟子?他的法號既是叫了塵,不也說明他是想了卻塵緣嗎?既是如此,又為何不直接剃去三千煩惱絲,直接做和尚呢?”喬詩妤不解,他既已來到這寺廟裏一心向佛,為何卻還要做俗家弟子呢?


    “阿彌陀佛,女施主此言差矣,我佛慈悲,佛主自是會救那些可憐之人脫離苦海。佛在心中,是否會剃度,又有什麽關係了。了塵他雖是可憐人,然而他塵緣未了,佛主他也不能強留他在寺中。”喬詩妤的話音剛落,便有一個聲音響起。


    喬詩妤和蕭靈兒迴頭看著來人,聽他的話語中,道出那位了塵師傅他還塵緣未了。


    “住持。”蕭靈兒向來人行了一禮,然後又對喬詩妤說道,“姐姐,這位是靈隱寺的住持無宸大師。”


    “住持,方才是小女子妄言了,還望住持莫怪。”喬詩妤聽了,向無宸大師行了一禮,然後說道。她並不懂佛法,剛才也隻是她自己心裏的一些想法罷了。若是就隻她跟蕭靈兒兩人,說說倒也無妨,可當著人家住持大師的麵說這些,的確是有些魯莽了。


    “無妨,”無宸大師擺了擺手說道,“兩位女施主請隨意。”說完,無宸大師便走了。


    喬詩妤看著無宸大師的背影,心裏想著這能做主持之人,必定都是得道高僧。這得道高僧就是這樣的嗎,話說完就走呢?


    “姐姐,你別介意啊,無宸大師就是這樣的,除了講佛法,他就不善言辭,讓人看來就顯得有些不盡人情。”蕭靈兒在一旁說道。


    不過喬詩妤倒並不以為意,畢竟嘛她跟這位主持也並不熟,他是什麽態度,對她來說,也都無所謂。倒是那位了塵師傅,喬詩妤有那麽一絲的好奇,他的法號叫了塵,是了卻塵緣的意思嗎?可無宸大師又說他塵緣未了?這又是未何呢?


    “姐姐,你在想什麽呢?”蕭靈兒見喬詩妤沒有說話,不由出聲問道。


    “了塵師傅是因為他想要了卻塵緣,所以才取法號為了塵的嗎?可剛才無宸大師又說他塵緣未了,豈不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嗎?”喬詩妤小聲地說道。在這佛門重地,她自是知道不可高聲說話的道理,加上之前她說的那番話,又被無宸大師聽到,更是讓喬詩妤不敢大聲說什麽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隻是隱約聽人說,了塵師傅曾被人拋棄過。”蕭靈兒說道。


    喬詩妤聽了,心裏不由想著,也是,若不是被誰傷過,被拋棄過,一般人誰又願意到這佛門清淨地來呢?當然,那種從小就有慧根,佛法高深之人除外了。


    “小姐,你聽有琴聲。”正在這時,迎麵走來兩名女子,看她們的穿著打扮,其中一位應該是小姐,另一位是丫鬟。


    聽那丫鬟如此說,那女子停下了腳步,靜靜地聆聽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是他,他果然在這裏。”然後又匆匆朝著琴聲的方向走去了。


    喬詩妤和蕭靈兒兩人對視了一眼,喬詩妤說道,“難道這就是無宸大師所說的塵緣未了?”隻是蕭靈兒剛才不是說了塵師傅是被人拋棄的嗎?難不成這女子在失去之後,又想著要把他找迴來呢?


    “姐姐,不如我們去瞧瞧吧。”蕭靈兒顯得也有些好奇,想一探究竟。


    喬詩妤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畢竟那是人家的事情,若是被人瞧見了,那多不好啊。每個人都有不想被外人知的事情。”


    蕭靈兒聽了喬詩妤的話,覺得也有道理,不由點了點頭,“姐姐說得是,那我們下山去吧。”


    “嗯。”說著,喬詩妤便和蕭靈兒一起下山去了。


    離開靈隱寺後,喬詩妤和蕭靈兒兩人又在大街上逛了逛,在一家酒樓裏用過午膳之後,蕭靈兒讓車夫駕著馬車送喬詩妤迴到侯府,這才告別離開了。


    進了侯府大門後,還沒走到大廳,喬詩妤便聽到大廳那邊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


    “胡伯,家裏來客人了?”喬詩妤問著身後的客人,她想要知道此時是誰在大廳那邊說話,也才好清楚自己該如何去應對。若是喬承安在朝中的同僚,她想著是不是自己應該迴避一下呢?


    “迴大小姐,是老夫人娘家那邊的親戚。”胡伯迴答道。


    “原來是祖母的親戚啊。”喬詩妤聽了,便朝大廳那邊走去。既是祖母的親戚,那自是會在府上住上一段時日了,也沒什麽好迴避的。


    “你們先迴院子裏去吧。”喬詩妤對身後的丹菊和丹蓮說了一聲,然後自己便前往大廳去了。


    “祖母。”走到大廳,喬詩妤便跟喬餘氏請安道。


    “妤丫頭迴來了,來,快過來見過你姨祖母。”喬餘氏笑著對喬詩妤說道。


    “是。”喬詩妤應了一聲,然後便向喬餘氏所說的姨祖母請安道,“詩妤給姨祖母請安。”姨祖母?喬詩妤聽著這稱唿,心裏想著,應該是祖母的姐妹吧。


    “好好好,好孩子,不必多禮。我是你祖母的妹妹,她的孫女也就是我的孫女。詩妤,姐姐,這就是你的長孫女啊。”後麵那句話那位姨祖母是對喬餘氏說的。


    眼前這位姨祖母,乃是喬餘氏的胞妹,夫家姓顧,以前大家也便稱她為顧餘氏。不過眼下大家都老了,這輩份嘛擺在那裏,大家也都稱她老夫人,或是祖母,自然也沒人這樣稱唿她了。


    “是啊,我這大孫女啊可是最孝順的了,不但每天一大早就會來給我請安外,見我睡不好覺,還會給我捏捏了。可別說,被她捏過啊,晚上覺可好睡多了。”喬餘氏不由跟自己妹妹誇獎起喬詩妤來。


    “你這孫女啊可比我那孫女好多了,唉!”顧餘氏聽了喬餘氏如此說,不由很是羨慕,而在羨慕之餘,想到自己的孫女,不由又歎了口氣。


    喬詩妤不明所以的看著顧餘氏,不知道她為何會這樣說。不過同時她又覺得,那畢竟是人家的家事,跟她沒什麽關係,她也沒必要去打聽得那麽清楚了。


    “妹妹啊,你也別歎氣了,你那孫女隻是對感情太過執著罷了,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想明白的。”喬餘氏出聲安慰道。


    “祖母,孫女有一事稟報。”喬詩妤想著,既是在大廳見到祖母了,就直接跟她說了吧。雖說今日家裏來了客人,可她也仍不想改變原本的決定。


    “什麽事啊,說來聽聽。”喬餘氏看著喬詩妤問道。


    “是這樣的,今日我跟郡主一起到靈隱寺去……”


    “靈隱寺,妤丫頭,今日你到靈隱寺去呢?”聽到喬詩妤說到靈隱寺,顧喬氏不由出聲詢問道。


    “是啊,姨祖母,有什麽問題嗎?”喬詩妤不明白,顧餘氏何來這麽在的反應。


    “沒,沒問題。”顧餘氏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什麽了。


    喬詩妤看著顧餘氏,覺得很是奇怪,可人家既然不願意說,她也自不會多問了。


    “妤丫頭,你繼續說。”喬餘氏此時開口對喬詩妤說道。


    “是,祖母。孫女今日跟郡主到靈隱寺去,是為兩位表兄燒香祈福,希望他們能夠早日歸來。沒想到,在那裏正好遇到了我舅母,聽舅母說我外祖母病了,所以……”


    “你外祖母病了?定是她擔心你那兩位表兄,這心病還需心藥醫啊,明日你跟婉丫頭兩個去相府看看吧,住上幾日,陪她說說話,看到你們,想來她必定會心情大好,心情好了,她那病相信很快也就會好了。”喬餘氏說道。


    “是,多謝祖母。”喬詩妤向喬餘氏道了聲謝。


    “好了,妤丫頭,想來你也累了,再說還要迴去收拾些細軟,且先迴去吧,我和你姨祖母還有話要說。”喬餘氏此時開口說道。


    “是,祖母。”喬詩妤向喬餘氏行了個禮,隨之又向顧餘氏行了個禮,“姨祖母,詩妤且先告退了。”說完,喬詩妤便離開了大廳。


    “姐姐,我瞧著這妤丫頭倒是挺懂事的,你說讓妤丫頭幫著去勸勸我家那丫頭,可管用啊?”待喬詩妤走遠了後,顧餘氏開口對喬餘氏說道。


    “你想讓妤丫頭幫著去勸芯兒那丫頭?”喬餘氏看著顧餘氏問道。


    “是啊,眼下我也沒轍了。”顧餘氏點點頭道。


    喬餘氏想著,這或許是一個法子,“隻是,你也聽到了,剛才妤丫頭說她外祖母病了,明日定是要去那邊,還會在那邊住上一些時日了。”畢竟她已經答應了喬詩妤,總不可能改變吧。


    “我也知道此事急不來。不如這樣吧,明日我便去找間客棧住下,待妤丫頭從她外祖母那裏迴到府上後,姐姐派人來說一聲,我再登門來……”


    “妹妹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你既來了京城,哪有讓你住客棧的道理。我們姐妹有多少年沒見了,這次一別後,還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了。我們都老了,還有多少時日可活呢?”說到後麵,喬餘氏不由感傷起來。


    自從她們各自嫁了人後,便就很少往來了。都各自在自己的夫家忙著相夫教子。如今姐妹二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喬餘氏又豈會讓自己妹妹去住客棧的道理。先別說傳出去別人會怎麽說他們侯府,單是她一個婦人住在客棧裏,就有諸多的不便。


    “可是姐姐,眼下這沒處理好芯丫頭的事,我是不會迴去的。可若要解決那事,隻怕也不是那麽容易,若是要住在府上,怕是要叨擾許久了。”顧餘氏說出自己心中的擔憂。


    “好了,此事就這麽決定了,你什麽都不必再說了。這侯府是我兒子的,我是他親娘,這點主我還做得了。”喬餘氏說道。


    “姐姐既這樣說,那妹妹我也就隻得厚著臉皮住下來了。”顧餘氏跟喬餘氏姐妹多年,自然也是知道她的個性的,便也隻得答應了。


    “這還差不多。什麽厚著臉皮啊,是我硬要留你住下的,誰敢說什麽。”喬餘氏聽到顧餘氏這話,不由笑著說道。


    “姐姐,你啊這麽多年還是這脾氣。”顧餘氏看著喬餘氏,無奈的笑了笑。


    另一邊,喬詩妤迴到自己院子後,便讓胭紅去把喬詩婉找來。待喬詩婉來了後,喬詩妤便跟她說起外祖母病了的事情,又說她跟祖母已經說過了,明日她們便去外祖母府上,小住上幾日,讓喬詩婉迴自己院子裏去收拾好一些衣物。


    喬詩婉聽了,不由應下。然後又同喬詩妤說了一會子話,隨後才離開了。


    喬詩妤讓胭紅和緋紅幫著她收拾好衣服,隨後她一個人坐在屋子裏,想著剛才姨祖母在聽到她說到靈隱寺時,會有那麽大的反應,心裏不由有些好奇,想著想著,竟然想到了那位了塵師傅,“此事會不會與那位了塵師傅有關呢?”


    隨即喬詩妤不由笑了笑,覺得自己的想象力未免也太豐富了些吧。隻是對於那位了塵師傅,她是真有些好奇,她想著,有機會真要去見見,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物。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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