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詩妤看過蕭逸辰寫來的信,在信中,蕭逸辰還給她畫了一個簡易的圖,喬詩妤看了一下,猜測應該是畫的地形圖吧。


    “這像是一個峽穀,他們是在峽穀裏打仗嗎?的確不占優勢啊,若是對方在上麵丟石頭什麽的,那他們不就有去無迴了。”喬詩妤自言自語的說道。


    “真把我當軍師了?我的那些軍事上的計策,不過也是從電視劇中學來的。”喬詩妤努力的迴想著自己在現代時所看的電視劇,“有什麽東西可以用在峽穀當中的呢?並且是古人可以就地取材就能做的?”喬詩妤喃喃自語。畢竟嘛,在這古代中,工具有限,而且還都是自己用手去做,不像現代那樣,很多東西都可以用機器去弄了。相比之下,若是太複雜的,自然也就很費勁了,說不定忙活了半天,還不能成功了。


    喬詩妤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整天,就連用膳,也都是讓人端到房間裏來吃的。喬餘氏以為喬詩妤是生病了,還派柳嬤嬤詢問了一番。


    喬詩妤隻得謊稱自己有些傷風,吹不得風,休息一天也就沒事了。


    柳嬤嬤迴去跟喬餘氏稟報,喬餘氏也隻當是喬詩妤夜裏睡覺著了涼,隻說先讓她休息一天,若是明日還沒好,就得請府醫來給她看看了。


    喬詩妤這邊,當然是不知道喬餘氏那邊所發生的事了,一整天她都在房間裏寫寫畫畫的,也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她。飯菜她也隻讓人放在門口,說迴頭她自己會拿來吃的。


    因為喬詩妤心裏清楚,這戰場上的事瞬息變化萬千,容不得她有太多的時間去想。況且她能夠早一點想出來,那蕭逸辰那邊也能早一點打退敵軍,也就能夠早日迴京了。


    晚上,喬詩妤終是撐不住,在躺椅上睡著了。半夜裏她被冷醒,腦子裏一下子有了靈感,再次坐在桌前,寫寫畫畫起來。


    寫完之後,喬詩妤把信連同圖紙放進了信封裏,再把信封口給封上,然後把信放在枕頭下麵,又把桌上那些廢紙處理好,這才安心的上床睡覺了。


    許是睡在躺椅上著了涼,喬詩妤竟然發起燒來了。這假病也成了真。早上胭紅看喬詩妤並沒有像往常那般起來,命人給她梳洗,先是敲了下門,喊了一聲,沒得到迴應,便推開門,看到喬詩妤躺在床上,臉紅紅的,伸手一摸,這可不得了了,“緋紅,快去請大夫,大小姐發燒了。”


    胭紅對著門外大聲喊道。同時也起身,去打了盆涼水來,再把毛巾泡在水中,拿出來擰幹,放在喬詩妤的額頭上,幫她退熱,希望她能夠好受一些。


    “你們是怎麽照顧大小姐的?”孔嬤嬤在得知喬詩妤發燒後,連忙趕到喬詩妤的房間裏來,看著躺在床上,臉通紅的喬詩妤,她是一臉的心疼。


    平日裏都是胭紅和緋紅兩個大丫鬟在喬詩妤身邊照顧著,加上現在又有了丹蓮和丹菊兩個丫鬟,喬詩妤幾乎已不讓孔嬤嬤在她身前服侍了。喬詩妤是覺得孔嬤嬤是她娘身邊的老人,自她被送去莊子裏以後,又盡心盡力的照顧她,在莊子上也受不了少的苦,所以現在喬詩妤就不想再讓孔嬤嬤那般勞累了。


    原本孔嬤嬤是不放心的,但看著這幾個丫鬟還算可以,平日裏伺候喬詩妤了伺候得很好,這也才放了心。卻沒想到,喬詩妤這就病了。


    “孔嬤嬤,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小姐的脾氣,她不許人進屋子來伺候時,奴婢們哪裏敢違抗啊。”胭紅一臉委屈的說道。


    這一點孔嬤嬤也是知道的,她隻當是喬詩妤從小在莊子上長大,所以不喜歡有太多人在她跟前,不由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什麽了。


    “嬤嬤,我沒事的,人吃五穀雜糧,總會生病的嘛,你就別說她們了。”這時候,喬詩妤睜開眼睛,對孔嬤嬤說道。話語間,顯得有些虛弱。她是想好好的睡上一覺,可眼下她還有事情沒有做完,不能睡啊。


    “大小姐,你啊就是太任性了,這晚上怎麽也得留個人在身邊,你看,眼下這病了,我們也都不知道了。”孔嬤嬤一臉心疼的看著喬詩妤。自打喬詩妤出生後,她就一直在喬詩妤身邊照顧著她,看著她一點點的長大,那種感覺就如同是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嬤嬤,你是知道我的,從來我都不喜歡身邊有人在身旁,有人我睡不著覺的。嬤嬤,我想喝點小米粥。”喬詩妤說道。


    “好,嬤嬤這就去給你熬小米粥去,你好好歇著吧。”孔嬤嬤聽了,不由笑著對喬詩妤說道,臨走前,不忘叮囑胭紅,好好照顧喬詩妤。


    待孔嬤嬤走後,喬詩妤便對胭紅說道,“胭紅,我枕頭下麵放著一封信,是給晉陽王世子的,你到我們的成衣店去找蕭青,讓她盡快的把信送出去。”


    “可是大小姐,你還病著了,奴婢,奴婢怎麽能走呢?孔嬤嬤剛才還囑咐奴婢,要好生照顧大小姐了。”胭紅有些不放心喬詩妤。


    “不是還有丹菊和丹蓮在嗎,再說了,緋紅去請大夫,想來一會兒也該迴來了,你快去吧,這事很重要的,記住了,信要親手交到蕭青手中,除了蕭青,不能交給任何人。迴來的時候去杏芳齋買盒杏仁酥迴來,別人問起你,你也大可以說是我想吃杏仁酥了,特別遣你去買的。”喬詩妤特別叮囑道。她也不知道,送一封信到邊關去,得要多少時間,希望趕得急吧。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替大小姐送信去。大小姐放心吧,奴婢一定會親手交到蕭青手上的。”胭紅看著喬詩妤一臉嚴肅的表情,想著世子如今在邊關打仗,大小姐讓她送人去,想來一定是很重要的,說完話後,她從喬詩妤所睡的枕頭下麵拿出信,放在懷中,然後便匆匆出門了。


    侯府中誰都知道胭紅是喬詩妤身旁的大丫鬟,她要出去什麽的,定然是大小姐遣她去的,因此門口的人也不攔她。


    胭紅出了侯府,沒走多遠,便遇到了蕭青。


    “蕭青姑娘,我正要找你了。”胭紅看到蕭青,很是激動,剛才她還想著,去成衣店怎麽跟掌櫃的說,她要找蕭青姑娘了,卻沒想到在半路上就遇到了蕭青。


    “把信給我吧,迴去跟大小姐說,信我一定會盡快送達的。”蕭青說道。


    胭紅聽了,不由一愣,她都什麽都還沒說了,蕭青竟然都知道,這也太神了吧。


    “趕緊去買杏仁酥吧。”蕭青見胭紅愣在那裏,不由出聲提醒道。


    “哦,是是,我知道了。”胭紅迴過神來,看了蕭青一眼,隻覺得蕭青也太神了吧,連這都知道。但還沒等她開口說什麽,蕭青卻已經離開了。


    其實並不是蕭青厲害,實則是蕭青原本是想著一大早就去找喬詩妤的,想知道喬詩妤到底有沒有想出什麽法子來。沒想到她剛到喬詩妤的屋前,正準備進屋時,便聽到胭紅嚷著,說大小姐發燒了。她知道,胭紅這一嚷,定會把其他人給叫來。再說這大小姐病了,也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她也擔心大小姐的病情,便在暗中站著,聽著他們的對話。孔嬤嬤進來說了一會子話,蕭青也知道,後來喬詩妤讓孔嬤嬤去給她熬小米粥後,屋子裏隻剩下喬詩妤和胭紅時,她聽到喬詩妤囑咐胭紅的話,這才知道,喬詩妤已想到了應對之策,都寫在信裏了。想來也是熬了大半夜,所以才生病的。


    在胭紅出去後,她也跟著一塊出去了,所以胭紅才會在出府後不久,就遇到了蕭青。


    既拿到了信,蕭青便也開始安排了。隻是她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一個可信之人。畢竟這信十分的重要,不能讓信鴿去送,要是一個不小心信鴿被人捉了去,那可就麻煩了。


    “把信給我,我去送吧。”蕭言突然出現在蕭青麵前,對她說道。


    “你……”


    “我知道爺來信了,也知道爺是想找大小姐出主意。畢竟上一次也是大小姐想到的法子,才幫爺打贏那一戰的。可這次不同,這一戰至關重要,不能有一點閃失。把信給我吧,延途都有我們的人,到時候你飛鴿傳書給他們,讓他們備好快馬就行。我快馬加鞭的趕去邊關,希望來得及吧。”蕭言說道。同時他也在心裏想著,希望這封信真的對他家爺有所幫助。畢竟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是喬大小姐親自到戰場上去看過後,才想到應對之策的。可這次大小姐在京城,也不可能再跑去邊關那邊。


    “行,這信你就收好了,送去給主子吧,我就留在京城裏保護大小姐。”蕭青想了一下,覺得蕭言說得也有道理。


    送走蕭言後,蕭青也用飛鴿傳書的方式,讓各個地方的人備好快馬,隨時備用,然後她又迴到侯府,去查看喬詩妤的病情。


    蕭青剛走進喬詩妤的院子,便聽到喬餘氏的聲音,“你們平日裏都是這樣照顧大小姐的,連大小姐生病發燒了,都不知道……”


    “祖母”喬餘氏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喬詩妤的聲音。


    “妤丫頭,你好生休息吧,這事你就別管了,你這院子裏的丫鬟也該好好的整治一番了,不然迴頭這一個個的可都得騎在你頭上了。”喬餘氏認為,定然是這些丫鬟的疏忽,才會讓喬詩妤病情加重的。


    “祖母,不關她們的事,是我不讓她們在我跟前伺候的。”喬詩妤在丹蓮的攙扶下,坐起身來,對喬餘氏說道。


    “你可是堂堂侯府的大小姐啊,身邊怎麽能連個丫鬟都沒有,那要她們還有可用啊?”喬餘氏仍覺得是她們的失職。


    “祖母,從小我就清淨慣了,身邊也沒這麽多人。如今迴了府,但有些習慣一時半會也改不了。我就喜歡一個人在屋子裏呆著,安靜了才能去做一些事情嘛。祖母,您就別怪她們了,是我自己貪涼,才會發燒的。”喬詩妤對喬餘氏說道。


    聽著喬詩妤的一番話,喬餘氏想著,到底喬詩妤從小是在莊子上長大的,跟從小在侯府長大的小姐不一樣。便也沒再多說什麽了,“你啊,就是這樣,都快成親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不小心,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


    “是,祖母,孫女知道了。”聽到喬餘氏如此說,喬詩妤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總算是沒有讓祖母責罰她院子裏的這些個丫鬟們了。她覺得這事到底是她自己的不對,若讓她們受到責罰,那她心裏也會很不好受的。:筆瞇樓


    “好了,你好好躺下休息吧,這幾天就別來請安了。下次見到你,可得是好好的。你們可要照顧好大小姐,大小姐再有個什麽閃失,我唯你們是問。”喬餘氏叮囑了喬詩妤幾句後,又對那些個丫鬟們說了幾句話,然後才離開了。


    “謝謝大小姐。”待喬餘氏走後,緋紅她們幾個丫鬟,連忙跪下向喬詩妤道謝。她們知道若不是喬詩妤為她們求情,隻怕她們早就被老夫人責罰了。大小姐固然是不喜歡有人在跟前伺候著,可她們也難逃失職之責啊。


    這一點緋紅心裏也是清楚的,因為大小姐沒怎麽讓她們在她跟著伺候,她們自己也有些散慢了,而這次大小姐生病,也算是給她們敲了一個警鍾,不管怎樣,就算不在大小姐跟前伺候著,她們也定然要在門外好好守著,定不能再那般散慢才是。


    “胭紅迴來了嗎?”喬詩妤問道。


    “大小姐,奴婢迴來了,你想吃的杏仁酥奴婢買迴來了。”喬詩妤的話音剛落,便聽到胭紅的聲音。在胭紅說話的同時,人也走到了喬詩妤的麵前。


    “買迴來了就好,先放那兒吧。我想睡一會兒。”喬詩妤看著胭紅朝她眨了眨眼睛,知道事情已經辦妥了,她也就安心了。眼下她是真的有些困了,昨晚她幾乎整晚沒睡。好不容易睡下了,卻又因為生病難受,而睡不安穩。


    “大小姐先別睡,孔嬤嬤正在熬大夫給大小姐開的藥了,嬤嬤說了,讓大小姐喝完藥後再睡。”緋紅此時開口說道。


    在胭紅出門後,大夫便來給喬詩妤診脈了,然後寫了個藥方,孔嬤嬤讓人去跟著大夫抓了藥迴來,孔嬤嬤便親自在上廚房裏給喬詩妤熬藥。


    “好吧,那我就再等會兒吧。”喬詩妤知道孔嬤嬤是擔心她,所以才會親自熬藥的。這藥要趁熱喝,她自是知道這個道理。便半躺在床上,等著孔嬤嬤把藥熬好。


    “緋紅,你先下去吧,這裏有胭紅在旁邊伺候著就行了。”喬詩妤說道。


    “是,大小姐,奴婢去看看孔嬤嬤把藥熬好了沒。”緋紅應了一聲,然後便走出去了。


    “大小姐,你交代的事情奴婢都辦好了,大小姐盡管放心吧。”待緋紅走後,胭紅便小聲地對喬詩妤說道。


    “那就好。”喬詩妤點了點頭。心裏隻期盼著,這封信能夠早日送到蕭逸辰的手中。隻是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行。因此心裏還是有那麽一些不安的。但事已至此,又還能怎麽樣呢?


    過了一會兒,緋紅端著藥進來,喬詩妤趁熱把藥喝下後,蓋好被子便睡下了。她做了一個夢,夢裏蕭逸辰迴到京城,又像以前那般,從窗戶裏進來,坐在她的床邊。


    “你怎麽迴來了,仗打完了?”喬詩妤看到蕭逸辰可說是又驚又喜。


    “是啊,打完了。”蕭逸辰說道。


    “我才剛讓人送信給你了,沒想到你竟然就打完仗了。這次你真是厲害啊,都不用我想辦法,你自己就能打敗敵軍了。”喬詩妤一臉高興地說道。


    “當然了,你夫君我當然很厲害。隻是妤兒,隻怕我不能跟你成親了。”說到此,蕭逸辰突然收起笑意,一臉嚴肅地對喬詩妤說道。


    “不能跟我成親是什麽意思啊,怎麽,你反悔不想娶我呢?沒關係,你不娶我,那我嫁你就好了。”喬詩妤笑著說道。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我不能跟你成親了,我們不能結為夫妻了。”蕭逸辰解釋道。


    “為什麽,為什麽我們不能成親了?”喬詩妤一臉疑惑的看著蕭逸辰問道。


    “其實這次並不是我們自己打贏的,我軍死傷太多,慘不忍睹,我不忍再戰下去,所以主動跟北月國的王求和。而他們的條件就是要我留在北月國,做他們的駙馬,我答應了,這次我迴來就是來向你告別的。”


    “不,你不可以這樣,你不可以,不”喬詩妤猛的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蕭逸辰也並不在她麵前。隻是那個夢好真實,真實得讓她感到害怕。


    喬詩妤不由在心裏問著自己,那到底隻是一個夢了,還是一個預兆呢?


    “大小姐你怎麽了?”一旁的胭紅看著喬詩妤問道。


    聽到喊聲,喬詩妤迴過神來,看了一眼胭紅,搖了搖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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