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儒陽王府迴來後,喬詩妤便沒有再出門,專心的準備著自己的嫁妝。


    喬詩婉和喬詩媛每天也會過來幫忙,當然,她們所繡的東西,也都是一些看不見的,無關緊要的,那些什麽鴛鴦,鸞鳳和鳴的東西,還是得由喬詩妤親手去繡。好在喬詩妤嫁的是位世子,這世子妃也是皇室中人,所以這嫁衣嘛,自然也是由宮中專人負責縫製。


    “大小姐,郡王妃來訪。”這天,喬詩妤正和喬詩婉一起繡著衣服,丹菊突然進來稟告道。


    “郡王妃,哪位郡王妃啊?”喬詩妤抬起頭來,看著丹菊問道。但在她的心裏,卻已有了答案。


    “是晉陽王府的郡王妃。”丹菊迴答道。


    “她來做什麽?”喬詩妤皺起眉頭,她跟她可沒什麽交集,她這突然跑到她這兒來,又是為何?


    “姐姐,隻怕是來者不善啊。”喬詩婉一臉擔心的看著喬詩妤。


    “沒事,這到底是我們自己的府中,她能做什麽呢?”喬詩妤衝著喬詩婉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丹菊,對她說道,“請郡王妃進來吧。”喬詩妤知道,也若是不點頭,隻怕這侯府的大門她都進不來,更別說是進她這院子了。


    “是。”丹菊聽了,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走,我們到外麵去吧。”喬詩妤有個潔癖,對於她不太喜歡的人,或者是不怎麽熟的人,她都不願把她領進自己的屋子裏來。這或者就是所謂的親疏有別吧。


    沒多久,丹菊便引著那位郡王妃進了院子。


    “喬大小姐,救救我啊。”郡王妃一看到喬詩妤,便跪在她麵前,對她說道。


    “你這是做什麽?”喬詩妤一邊說著,一邊忙讓丹菊和丹蓮扶她起來。


    “喬大小姐,我,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了,所以才以出來買糕點為由,特來府上找你,求你救救我啊。”郡王妃站起身來,眼中帶淚,看著喬詩妤說道。


    “救你?發生什麽事呢?郡王妃是找錯人了吧,你是晉陽王府的郡王妃,我又如何能救你呢?”喬詩妤問道。


    一旁的喬詩婉冷眼旁觀著,可是卻看不透眼前這位郡王妃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我的底細,想來喬大小姐也是很清楚的,我叫阿蓮娜,是文永國的公主。我雖是文永國的公主,但因為是姬妾所生,從小在宮中也並不得父王的疼愛。那些貴妃、皇後所生的孩子,他們也總是欺負我。這一次,文永國打了敗仗,以能求和,所以父王便讓我來和親。可是我不想啊。”阿蓮娜說道。


    “郡王妃,你我之間好像並不是很熟吧,我不知道為何你會跑到侯府來找我,又跟我說這些事情。”喬詩妤看著阿蓮娜,一臉不解的說道。的確,她們並沒有什麽交情,更談不上深交。可是阿蓮娜剛才所說那些事情,不是應該跟自己閨中好友,或者是信得過的人說嗎?


    “從小到大,我受盡淩辱,根本交不到一個朋友。來到天越國,大家都知道我是異國公主,對我也是避而遠之,我根本就交不到一個朋友。”阿蓮娜訴說著自己的遭遇。


    喬詩妤心裏想著,你交不到朋友,也不該來找我啊。我也是天越國的人,對你也是避而遠之,你又怎麽會以為我會因為同情你,而幫我呢?雖然說喬詩妤跟那位晉陽王妃是站在敵對麵的,可也不代表,她會跟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啊。


    “郡王妃,你的遭遇很讓人同情,可是你似乎來錯了地方吧,我們沒有深交,甚至可以說連句話也不曾說過吧。你今日一來就跟我說這些,你不覺得很突兀嗎?”喬詩妤指出阿蓮娜不妥之處。


    “我……我……”聽到喬詩妤如此說,阿蓮娜神色開始閃躲,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我”了半天,卻仍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喬大小姐,我,我知道你是我未來的大嫂,可,可是你到底現在還沒有跟世子成親,你也還不是世子妃,你怎麽可能這樣呢?我來隻是想與你示好的,待你嫁進王府後,我們就是妯娌了。可是你為何要拒我於千裏之外啊?”阿蓮娜突然開口怯怯的說道。隻是在說這番話時,聲音有些大,像是故意的想讓誰聽到。


    喬詩妤嘴角微微上揚,心裏想著,這位郡王妃若是在現代的話,也成不了一名好的演員吧,她這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一會兒說讓她救她,一會兒又說因為是未來的妯娌關係,所以她來向她示好。真當別人是傻子嗎?


    “郡王妃,我不知道你此話是何意思,不過我想請你弄清楚一點,別把大家都當傻子。”喬詩妤直接指出來。


    “喬大小姐,本郡王的郡王妃好心來與你示好,你卻拒人於千裏之外,這是何意思?別忘了,你現在還不是世子妃呢?見到本郡王和郡王妃,難道你不該行禮嗎?”這時,晉陽王府的郡王,也就是蕭逸辰的弟弟蕭逸宣突然闖了進來。顯然他是聽到剛才阿蓮娜那番話,所以才會如此說。


    喬詩妤看了阿蓮娜一眼,隻見她眼神中表現出得意的神情。看來她這是下好套子,故意讓自己去鑽啊。


    “郡王,你擅自闖入我這院子,你這又是什麽行為呢?”喬詩妤反問道。真是有趣了啊,她不去招惹別人,卻總有人來招惹她。眼前這兩個人要恩愛,在家慢慢恩愛便是了,卻偏偏要跑到她眼前來惡心她。


    既如此,那可就別怪她不客氣了。喬詩妤冷冷一笑,“郡王都不等下來人通報,就直接闖進來,不知是何意思啊?我這親事好歹也是皇上親自下旨賜婚的。不管我現在嫁沒嫁給你大哥,我是你大嫂的事情,可說是板上釘釘,或者說郡王是想要與我一同進宮去與皇上討論一下,我這個未來的世子妃,到底該不該向你行禮?”喬詩妤心知,就是給蕭逸宣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同她一起進宮去見皇上。


    “強詞奪理。你不行禮便不行禮吧,反正本郡王也不稀罕。隻不過我娘子來與你示好,你為何卻是這樣的態度?”蕭逸宣反問道。


    “臣女見過郡王,郡王妃。敢問郡王,郡王妃剛才一進到院子,就讓我姐姐救她,這事郡王是否知道呢?”喬詩婉為避免蕭逸宣糾著她的錯處不放,便先向他們行了一禮,然後開口問道。


    “救她?可有此事?”蕭逸宣聽了,果然先是一愣,隨後便看向阿蓮娜。


    “沒,沒有的事。我,我才剛來,就說我跟喬大小姐以後就是妯娌了,所以今日特來拜訪。卻沒想到,喬大小姐拒我於千裏之外,接著夫君你就來了。”阿蓮娜矢口否認。反正她是認定了,就算喬詩妤說,她身邊的丫鬟可以做證,但這是她的府上,這院子裏的下人都是她的,她說什麽,丫鬟們自然也都會應承了。


    可喬詩妤偏偏就不按常理出牌,“既郡王妃這麽說,我也就無話可說了。也是,如今郡王在此,郡王妃又怎麽會承認,剛才跪在我麵前,讓我相救了。看她剛才那樣子,我還以為郡王妃在晉陽王府中被郡王和晉陽王妃欺侮了。”


    “你剛才說了什麽?”蕭逸宣再次看向阿蓮娜。喬詩妤說得有理有據的,若是她沒說過,喬詩妤怎麽可能編出這樣的話來。蕭逸宣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會懷疑。


    “郡王,我,我什麽都沒說啊。”眼下被蕭逸宣這麽一問,阿蓮娜連夫君都不敢再稱唿,而是變成了郡王。


    喬詩妤在一旁看著,心知這二人的感情,定然是沒有好到讓蕭逸宣護她,愛她的地步。至於蕭逸宣為何會出現在此,喬詩妤這一時間還真不得而知。


    “不管我娘子是否說過這樣的話,隻是既然她是來示好的,喬大小姐怎麽也應該給這麵子吧。別忘了,再過不久你就要嫁入我晉陽王府,我們也可說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既是每天都要見麵,喬大小姐也不希望把場麵弄得太難堪吧?”蕭逸宣瞪了阿蓮娜一眼後,轉頭對喬詩妤說道。


    喬詩妤聽完蕭逸宣的話,不由笑了。


    “你笑什麽?”蕭逸宣問道。問話的同時,已表現出他的不悅。


    “我笑郡王這話說得可真是好笑啊。我在家裏好好的呆著,郡王夫婦二人突然就這樣跑來,難道說你們說來示好,我就要接受嗎?”喬詩妤反問道。


    蕭逸宣沒想到喬詩妤會這樣反問他,一時間讓他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了。


    “當然沒必要,誰說別人跟你示好,你就要接受的?”一個聲音從後麵響起。


    所有人都朝後麵看去。那站在喬詩妤院子門口的,不是蕭逸辰還能是誰。


    “大哥”蕭逸宣看到蕭逸辰,感到很是意外,顯然他是沒有想到,蕭逸辰會出現在此處。


    “真是好啊,怎麽,你們夫婦兩個是打算合起來欺負我未婚妻一個人嗎?”蕭逸辰看著蕭逸宣和阿蓮娜問道。


    “誤會,誤會啊,大哥,我們怎麽會欺負未來大嫂了,我們……”


    “沒有最好。你沒事吧?”未等蕭逸宣把話說完,蕭逸辰便打斷他的話說道。而他的後一句話,則是問向喬詩妤的。言下之意則是在說,蕭逸宣說沒有不算,得喬詩妤親口迴答才行。


    “我是不知道他們跑到我這院子裏演這一出戲是為何,不過這戲嘛,倒是挺精彩的。”喬詩妤笑著說道,“郡王可是說了,待我嫁進晉陽王府後,低頭不見抬頭見,我要是不接受郡王妃的示好,恐怕不太好吧?”


    “沒什麽不好,你要不喜歡,待你嫁進門後,我們就分門別院,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那就不用低頭見,更不用抬頭見了。”蕭逸辰說道。


    喬詩婉在一旁聽著,覺得蕭逸辰說這話,還真夠霸氣的。有夫如此,那做妻子的,也便能夠在夫家立足了。


    “大哥,可不能這樣啊,我們都是一家人,怎麽能分門別院呢?”蕭逸宣沒想到蕭逸辰會這樣說。但他絕對相信,他既說得出來,也絕對會那樣去做的。


    “哦,依你的意思,我們是一家人,在一個屋簷下,不能那樣做了?”蕭逸辰看著蕭逸宣反問道。


    “可不是嗎,我們是一家人,同在一個屋簷下,自是要見的。”蕭逸宣雖不明白蕭逸辰問這話是何意思,但在他看來,順著他的話去說,總沒有錯吧。


    “既然這樣,那不在同一個屋簷下過日子,不就好了。明日我就進宮去見皇上,跟皇上說,讓他準許我成親後,便搬出去單過。這樣不在同一個屋簷下,也就不用見了。”蕭逸辰一臉嚴肅的說道。


    “大哥,這,這使不得啊。”蕭逸宣聽到蕭逸辰這樣說,連忙開口說道。他覺得蕭逸辰定然會說到做到,而若他真進宮去跟皇上說,皇上知道事情的緣由後,真的會答應的。可真是那樣的話,到時候皇上肯定會怪罪於他了。


    “如何就使不得了?”蕭逸辰反問道,“你們都敢跑到這兒逼迫我未婚妻了,我為何就不能搬出去單過?”


    “大嫂,對不起,剛才是我們夫婦二人說錯話,還請你原諒。”聽著這話,蕭逸宣便知道問題是出在喬詩妤身上,連忙向喬詩妤道歉。這事到底是他們理虧在先,若是鬧到皇上那裏,他們非但討不到半點好,隻怕還會被皇上責罰。


    “別叫我大嫂,我還沒進門了。”喬詩妤說道。


    蕭逸宣聽了,哪怕心裏滿是怨言,卻也不敢多說什麽,隻得再次開口說道,“喬大小姐,對不起,剛才是我們夫婦二人不對,還請你原諒。”


    “看在你們如此有誠意的份上,我就不與你們計較了。”喬詩妤看了蕭逸宣和阿蓮娜一眼,然後開口說道。


    蕭逸宣聽了這話,可說是有氣也不敢發,隻能忍氣吞聲。


    喬詩婉看著,心裏不由暗暗叫好,什麽叫寵,蕭逸辰這樣就是叫寵。有這樣的姐夫,如此護著,寵著她姐姐,她也便放心了。


    “還不走,難道要留下來用午膳嗎?”蕭逸辰看著仍站在原地沒動的蕭逸辰夫婦,開口說道。


    “不是,我們這就走,這就走。”說完,蕭逸宣便帶著阿蓮娜離開了。


    “姐姐,你們聊吧,我先迴去了。姐姐,明日我再來。”待蕭逸宣夫婦二人離去後,喬詩婉也很識相的離開了。


    看著喬詩婉離去的背影,蕭逸辰不由笑著對喬詩妤說道,“你這個妹妹,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還挺有眼力的,知道給我們獨處的時間。”


    喬詩妤給了蕭逸辰一記白眼,然後開口道,“你怎麽來了?”


    “說來也巧啊,今日早朝正好遇到你爹,跟他聊了幾句,你爹便邀請我來府上。剛才我在你爹的書房裏下了盤棋,想著有事情要找你,便跟你爹說明後,你爹便派一個奴才帶路到你的院子裏。沒想到,我這剛走到你這院子門口,就聽到蕭逸宣的聲音。”蕭逸辰跟喬詩妤說明原委。


    “真的隻是巧合嗎?有那麽巧的事,你正巧遇到我爹,又正巧我爹又邀請你來侯府跟他下棋,你來我這院子,正巧又遇到你弟弟夫婦二人?你在我這院門口站了多久了啊,在一旁看好戲吧?”喬詩妤滿臉都寫著“不相信”。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啊。不過我發誓,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也會來這兒。我是故意去找你爹,跟你爹說話,又跟他說想跟他下棋,他就邀我來府上了。”蕭逸辰如實說道,“至於他們兩人的那出戲嘛,我聽得也不多。就聽到你說什麽郡王妃讓你救她之類的話。”


    “說來這還真是莫名其妙啊,他們兩個一前一後的跑來,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戲啊。為何郡王妃來,有下人來報,可是你弟弟來,卻就那樣進來了?”


    “隻怕他是跟著阿蓮娜一塊進來的,要麽是他買通了下人,讓下人對你有所隱瞞,要麽嘛就是他用輕功,一直躲在樹上,看著阿蓮娜進了你這院子。”蕭逸辰分析道。


    喬詩妤想了一下,覺得後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我們這侯府看來還真是該加強一下守護了,竟然什麽人都可以隨隨便便就進來了。”喬詩妤說完這話,還看了一眼蕭逸辰。


    “你是在說我嗎?”蕭逸辰問道。他就覺得喬詩妤是在拐著彎說他,晚上跑到她屋子裏去找她。


    “我可沒指名道姓,你也別對號入座啊。”喬詩妤笑著說道,“不過他們這突然跑來,到底唱的是哪出戲啊,我還真沒看出來。”


    “你就當他們是在你麵前演了一出戲,演完了,散場後,忘了也就行了,不必放在心上。其他的事情,我會去處理的。”蕭逸辰說道。


    喬詩妤聽了,心裏想著也是,這到底是晉陽王府的事,她知道那麽多做什麽,眼下她還沒嫁進去了,現在就開始憂心那王府的事,豈不是太杞人憂天了。想到此,喬詩妤也便沒再多想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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