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可別叫這麽大聲,要是把這城裏的官兵給引來了,那我們可就麻煩了。”蕭青聽到喬詩妤的喊聲,忍不住出聲阻止道。


    聽到蕭青這話,喬詩妤連忙住了口。是啊,她是高興得忘了形了。眼下這大晚上的,她們在這大街上騎著馬,本身就很顯眼了,她再這麽一鬧,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惹麻煩嗎?


    喬詩妤靜下來,看著這寧靜的夜晚。在現代時,她還時常走夜路。很多時候因為工作需要,甚至整個晚上都在外麵的。可自從來到古代後,平日裏她都很少出門,更別說是在晚上出門了。


    這古人可比現代人生活有規律多了。這是喬詩妤最大的感慨。


    “小姐,等出了城門,屬下就去雇輛馬車來,這樣小姐也能坐得舒服一些,還能在馬車裏睡會覺。”蕭青突然開口說道。眼下她和喬詩妤共騎一匹馬,這也是不沒辦法。畢竟大晚上的,一輛馬車在大街上跑,太顯眼了,也太容易引人注目。就這在大街上騎馬,她都覺得不妥。好在隻有一小段路,她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要怎麽做。


    “坐馬車幾日能到邊關啊?”喬詩好問道。


    “這個,少則半個月,多則二十來天吧!”蕭青迴答道。


    “那騎馬呢?”喬詩妤又問道。


    “起碼差不多十天左右就能到了。”蕭青雖不知喬詩妤問這些是何意,但她還是迴答了。


    “那我們就騎馬好了,不用雇馬車。”喬詩妤說道。早點能到,他她也好早點迴來啊!


    “小姐,你會騎馬嗎?”蕭青聽了喬詩妤的話,不由感到很是意外。


    “不會。”喬詩妤如實迴答道,“就這樣,我們共騎一匹馬不是很好嗎?”


    “這隻是暫時的,若長時間這樣,馬也承受不了我們兩個人的重量。”蕭青說道。


    喬詩妤聽了這話,也知道蕭青說的有道理,可她不能在外麵呆太久啊。在外麵呆的時間越長,府中的事越容易被發現。


    “蕭青,你教我騎馬吧。”喬詩妤覺得,這騎馬應該不難學的,她相信自己應該很快就能學會的。


    “這……”蕭青聽了顯得有些為難。


    “你是怕我學不會嗎?”看著蕭青的表情,喬詩妤不由出聲問道。


    “不,不是這樣的。隻是主子讓我好好照顧你,他要是知道你這一路都是騎馬,他肯定會不高興的。”蕭青迴答道。在她看來,不管怎麽說,喬詩妤都是侯府的大小姐,幾時受過這樣的罪?


    “行了,等見到他,我自會跟他說明一切的。你知道我不能離家太久的。”喬詩妤說道。她這不也是沒太多時間嗎?不然誰不願意坐在馬車裏,欣賞這一路的景色了。


    隻她們說話間,蕭青已把馬車停了下來。


    “這,這不是儒陽王府嗎,怎麽在這停了下來?”喬詩妤看著大門口說道。


    “是儒陽王府,郡主說她要當麵跟你道別,有幾句話她也想親口跟你說。”蕭青說道。


    “那我們怎麽進去?”喬詩妤想著,正好她也有些話想跟靈兒說,也想跟她道聲謝。m.Ъimilou


    “剛才怎麽從侯府出來的,現在就怎麽從王府進去啊。”蕭青說得理所當然。


    喬詩妤不由心裏暗忖,得,這一晚上就這樣,翻牆出來,又翻牆進去吧,隻怕這樣折騰完也該天亮了吧。


    活了兩世,她都沒翻牆的經驗,今天算是補上了。


    在喬詩妤沉思中,蕭青已抱著她飛身進了儒陽王府。隻這儒陽王府的守衛要比侯府多好多,喬詩妤看著夜晚巡邏的侍衛,好幾次都擔心會被發現。


    終於來到了一處院子,蕭青停了一下,然後便打開一扇窗戶,跳了進去。


    喬詩妤隻覺得這太刺激了,隻怕是有心髒病的人,會因此而心髒病發吧。


    聽到窗戶有響動,原本已經睡著了的蕭靈兒,連忙坐起身來,往窗戶那裏看去,“詩妤姐姐,你來了。”蕭靈兒下床來迎接。


    今晚蕭靈兒知道蕭青會帶著喬詩妤前來,所以晚上睡覺時,她是合衣睡的,眼下她掀開被子就可以下床來了。


    “靈兒,今日之事,多謝你了。隻怕接下來幾天,還得麻煩你多往侯府走動。”喬詩妤先是對蕭靈兒道了聲謝。


    “謝什麽啊,詩妤姐姐,我都說了,我們是一家人,這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再這麽客氣,我可要生氣了。”蕭靈兒佯裝不高興的說道。


    “是是是,不說了,以後我都不說了。”喬詩妤連連說道。隻她心裏一陣感動,家裏人對她的態度,還比不上蕭靈兒這個外人了。畢竟蕭靈兒跟她沒有血緣關係,喬詩妤心裏明白,蕭靈兒幫她,也是因為蕭逸辰的關係。


    “詩妤姐姐,你那妹妹靠得住嗎?”蕭靈兒對於喬詩婉仍有一些不放心。這些天她也聽說了,這喬詩婉從小在侯府長大,是養在薑寧身邊的,而喬詩妤則從小呆在莊子上。兩個人雖然說是雙胞胎,可是從小沒有在一塊。


    而那薑寧把喬詩婉養在身邊,也是沒安好心。蕭靈兒就擔心啊,喬詩婉眼下是假意跟喬詩妤親近,可其實還是受了薑寧的指使,接近她另有目的。


    “對她我還是信得過的。雖然讓她知道自己要被薑寧嫁給一個老頭,是我跟蕭青在她麵前演的一出戲,可這事情卻是真的,不是我們編出來的啊。”喬詩妤說道。就算是她們想要編戲,隻怕也是編不出這樣的戲碼來吧。真的是應了那句話,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她做不到的。


    “這倒也是。”蕭靈兒聽了喬詩妤的話,不由點了點頭,“她要是還聽薑寧的,那可真是無藥可救,就讓她嫁給那老頭吧。”蕭靈兒話說到這裏,不由看了看喬詩妤的表情,她剛才隻顧著說了,卻忘了喬詩婉到底是喬詩妤一母同胞的妹妹了。


    “當然,她若執意聽薑寧的,那日後我也不管了,隻當沒她那個妹妹。”喬詩妤看著蕭靈兒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麽,不由笑著說道。她又不是傻子,不可能為了親情,什麽都不顧啊,迴頭再把自己給搭進去。


    “詩妤姐姐,你沒把逸辰哥哥的一些事跟她說吧?”蕭靈兒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看著喬詩妤問道。要是讓喬詩婉知道,蕭逸辰並非外麵所傳言的那般不堪,那迴頭她又來跟喬詩妤搶蕭逸辰,那又該如何?


    “我有那麽笨嗎?”喬詩妤看著蕭靈兒的表情,不由笑著問道。


    “也是,詩妤姐姐這麽聰明,我能想到的事,詩妤姐姐肯定也想到了。”蕭靈兒聽了喬詩妤這話,放下心來,覺得自己真是瞎操心。畢竟從小不在一處長大的姐妹,眼下兩姐妹一條心,也不可能什麽都跟她說啊。


    “靈兒,明日吃過早膳後,隻怕你還得去侯府一趟。”喬詩妤收起笑意,一臉嚴肅地對蕭靈兒說道。


    “姐姐說這話,難不成是有事要發生嗎?”蕭靈兒原本是想說,她本就打算去的。可見喬詩妤這般慎重其事的跟她說,她覺得這其中定是有緣由的。


    “嗯。”喬詩妤點了點頭,“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明日一早薑寧母女二人定會到昕芸軒門口去鬧,還會嚷著要進去看個究竟的。”


    “為何會那樣?是我們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好,露餡了嗎?”蕭靈兒聽到喬詩妤這話,連忙問道。


    “郡主,原本這一出戲就演得很倉促,會露餡也是自然的。就算初時被我們蒙混過去,可聰明人隻要仔細迴想,便會發現這事有蹊蹺的。”蕭青在一旁說道。


    蕭靈兒沒有說話,隻是看向蕭青,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你想啊,這邊侯府的人剛得知喬家兩位小姐染上了天花,沒過多久,你就跑來了,出現得那麽的及時,阻止了永定侯把院子給封住。事情怎麽就那麽巧?那薑寧和那喬詩妍她們又不傻,能不看出其中的問題嗎?”蕭青接著往下說。這些日子她對薑寧和喬詩妍接觸的時間多了,對她們也有一些了解。當然,她對她們的接觸都是在暗處,也隻有在暗處,她才能發現更多。


    “原來如此。”蕭靈兒聽了,這才恍然大悟,“那,那該如何是好啊?”蕭靈兒問道。若是真讓她們闖進院子裏去,那豈不就完了?


    “無妨,到時候你隻管一個勁的阻止她們進去便是了,當然,你越是阻止,越會讓她們起疑,到時候不是還有胡太醫在嗎?相信胡太醫會配合你演好這出戲的。”喬詩妤說道。這人嘛都是有逆反思想的,你越是不想讓他做的事,他就越是想要去做。


    這就像現代裏大人和幼童間所發生的事一樣。大人越是不讓幼童去摸的東西,幼童越是好奇想要去摸。不管隱藏得再好,他總會有辦法去接觸到。直到吃了虧,感受到痛了,他才不會再去觸摸那東西了。可有的東西卻是不能嚐試的啊,就如電,誰都知道觸電可是會死人的。所以大人隻能想盡一切辦法去隔絕。


    而薑寧和喬詩妍兩人現在就像是幼童一般,一旦她們發現事情的漏洞,便想去探尋真假。但這到底是天花啊,這種嚴重的傳染病,在古代沒有特效藥可以醫治。那所謂的芨芨草,是否能夠對治天花有用,還有待考證。


    蕭靈兒是阻止不了薑寧母女二人,而她越是阻止,就會讓她們越是覺得有問題。一旦把一個人的好奇心勾起到一定的程度的,她便什麽都顧不得了,隻想著進去一探究竟。


    這院子裏若是一般的大夫,喬詩妤倒是會擔心,可院子裏坐鎮的可是胡太醫了。胡太醫是誰,他可是宮裏的太醫,他的話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著權威。畢竟一個太醫長時間的不在太醫院,定要讓皇上知曉的。再說了,薑寧她們再怎麽聰明,也不可能會想到,皇上會跟她們是一夥的。


    “我明白了,這胡太醫是宮裏的太醫,這可假不了。有胡太醫在,她們不想相信也難。”蕭靈兒到底是聰明人,不消一會兒功夫,她也便明白這個中道理了。她去阻止她們進去,不過隻是勾起她們更大的好奇心罷了。


    到時候就輪到胡太醫出場了。有胡太醫在,薑寧母女兩個是不敢亂來的。再說了,胡太醫可是給宮裏的娘娘們看病的,在宮裏什麽勾心鬥角沒見過,薑寧母女那點小伎倆,根本就沒得瞧。


    “其實說穿了,我也隻是知道她們的一個弱點,那就是怕死。她們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害怕萬一真的染上了天花,那便什麽都完了。”喬詩妤說道。若她們是那種不怕死,把死置之度外的人,那她還真不敢這樣做啊。


    “是人都怕死啊,這也沒什麽好奇怪。”蕭靈兒說道。這世上隻怕沒有人會不怕死吧。


    “不,郡主,江湖上有一種人,他們就不怕死,為完成自己的任務,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直到任務完成。”蕭青此時開口說道。


    “江湖上真有那樣的人啊,他們難道就沒有爹娘,沒有兄弟姐妹嗎?”蕭靈兒問道。


    “他們或許已經不能被稱作人了吧,他們隻是殺人的工具罷了。”喬詩妤知道,蕭青說的是死士。在現代時,她在電視上看到過。來到古代,她未曾接觸過江湖,所以自然是接觸不到那類的人了。


    隻是眼下,喬詩妤突然想到,從京城到邊關,這一路上隻怕她們便會踏入江湖之中,不知會遇到些什麽樣的人,又會發生什麽樣的事呢?


    “姐姐,你在想什麽啊,是不是在想,就快要見到逸辰哥哥,所以興奮著啊?”看著喬詩妤突然沉思起來,蕭靈兒不由打趣道。


    “誰想他來著,這一路上會發生什麽事,我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的到邊關去,見到他了。”喬詩妤說道。


    “姐姐,你怕了?”蕭靈兒問道。聽著喬詩妤的這番話,她也不由才反應過來,喬詩妤雖說打從一出生就養在莊子裏,近幾個月才迴到京城來。可她到底跟她一樣,都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啊。蕭靈兒覺得自己至少會懂一點武功,可喬詩妤可是一點都不會。


    “怕,有什麽好怕的。”喬詩妤搖了搖頭說道。


    “小姐放心,蕭青定會拚死護小姐周全的。”蕭青此時也在一旁說道。


    “蕭青,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的,隻是這一路上定是要辛苦你了。”喬詩妤說道。畢竟自己一點武功都不會,帶著她受累的隻是蕭青。她也覺得沒有什麽事是理所當然的,不是說她是主,而她是仆,她就應該聽她的。


    “小姐,別這樣說,蕭青保護小姐是應該的。”蕭青雖不是死士,但她也是蕭逸辰所訓練出來的暗衛。暗衛的職責就是保護她應該保護的人。而眼下,喬詩妤就是她應該保護的人,所以哪怕她犧牲掉自己的性命,也定要護喬詩妤周全。


    喬詩妤聽了,沒有再說什麽。因為她知道,無論她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


    “好了,不管怎樣,你們都要多加小心,一定要平安歸來啊。至於這邊,姐姐,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守著的。”蕭靈兒說道。


    “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的。”喬詩妤點頭說道。


    “好了,小姐,我們該走了。”蕭青此時出聲說道。


    “去哪裏?”喬詩妤問道。


    “先去找個客棧住下,等天亮了我們走出發。”蕭青說道。畢竟眼下她們兩個姑娘這大晚上的在外行走,太引人耳目了。


    “你們與其去住客棧,不如就在我這裏休息兩三個時辰,等天蒙蒙亮的時候再離開吧。你們兩個妙齡女子,就這麽跑去住客棧,這不是明擺著讓人占便宜嗎?”蕭靈兒說到後麵,有那麽一絲打趣的意味在裏麵。


    喬詩妤也知道,蕭靈兒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其實別說是古代,就是現代,這深更半夜的,兩個女子跑去住客棧,定然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的。並且也會把她們當成是不良少女吧。試問哪家的大家閨秀會大晚上的還在外麵?


    蕭青沒有說話,眼睛看向喬詩妤。到底喬詩妤是主子,她怎麽說,自己就怎麽聽了。


    “既如此,那我們就留下來,叨擾妹妹幾個時辰了。”喬詩妤說道。眼下她也不想再走了。


    “那既這樣,屬下先去把馬牽去一個地方隱藏起來。”蕭青說道。剛才她也就把馬隨意的套在一棵樹上,本想著她們一會兒就走的。可眼下既然要等到天蒙蒙亮才走,馬套在那裏就不合適了。


    “好,你去吧。蕭青,一會兒你套好馬,就在這睡榻上睡吧。至於姐姐嘛,就委屈你跟我擠一張床了。”蕭靈兒笑著說道。她沒有姐妹,隻有兩個哥哥,所以如今在認識喬詩妤後,又與她如此的投緣,讓她心裏很是開心。她打心裏把她當自己的親姐姐一般看待。


    “靈兒說哪裏的話,明明是要委屈你,把床分我一半了,你倒說委屈我了。”喬詩妤看了一眼蕭靈兒的床,可比她在侯府的床要大不少,兩個人睡在上麵,完全足夠。


    想到這裏,喬詩妤不由想到之前她與喬詩婉了。雖說她的床不大,可若是要擠下兩個人,也是可以的。但當時她竟沒有想到她們姐妹二人睡一張床,她是情願自己在睡榻上睡。


    是因為自己內心深處並沒有完全的接受她嗎?喬詩妤在心裏問著自己。而相反的,她與蕭靈兒之間卻很自然。蕭靈兒願意分一半床給她睡,而她也願意跟蕭靈兒擠在一張床上。


    許是喬詩妤真的困了,也許是在蕭靈兒這裏比較放鬆,躺在床上沒多久便睡了。


    而蕭靈兒見喬詩妤睡著了,也躺下挨著她一起入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喬詩妤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喊她。


    “小姐,小姐,醒醒啊,我們該走了,再不走就天大亮了。”蕭青輕拍著喬詩妤的肩膀說道。


    聽到蕭青的話,喬詩妤連忙起身,她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蕭靈兒,然後便同蕭青一起從窗戶口出去了。


    其實蕭靈兒在蕭青說話時,便已經醒了,隻是她不願醒來麵對這離別,所以便閉著眼睛,繼續裝睡。在聽到窗戶被關上後,她才睜開眼睛,望著窗戶的方向說道,“詩妤姐姐,路上多加小心啊,我等你平安歸來。”


    天慢慢亮了,喬詩妤和蕭青兩人也都出了城門。


    而另一邊,在永定侯府裏,好戲正在上演著。


    “娘,我想了一夜,越想越覺得那事不對。”一大早喬詩妍便來到薑寧房裏,對她說道。


    “什麽不對了?”對於喬詩妍這沒頭同尾的一句話,薑寧有些不明白。


    “就那兩個臭丫頭的事啊,好好的怎麽就染上天花。還有那儒陽王府的郡主,怎麽就一大早的跑來了?娘,你想想,有誰會那麽一大早的跑來串門啊?”喬詩妍說道。對於喬詩妤和喬詩婉那兩人,她根本就不當她們是姐姐。


    “你說的也的確有道理。莫不是那臭丫頭知道我給她安排的親事,所以跑去找那個野丫頭,這是她們兩個商量出來的對策?可沒道理啊,我這事做得如此的隱密,根本就無人知曉。她們不可能會知道啊?”薑寧聽了喬詩妍的話,覺得也有道理。


    “娘,說不定她們無意中知道了了。那儒陽王府的郡主不是跟喬詩妤那個野丫頭關係很好嗎,這事肯定是她們密謀好了的,她們就是想合起夥來騙我們。”喬詩妍說道。


    “話是沒錯,可是她們為什麽要那樣做呢?喬詩妤的親事已經定下來了,她沒必要跟喬詩婉一起演這出戲啊。就算喬詩婉知道她的親事,那也隻該是她一個人得病,而不是兩個人一起得啊,那對喬詩妤來說,有什麽好處?若隻是喬詩婉一個人,至少喬詩妤沒事,她還可以在外麵做些事情,如今她們兩個人都出不了院子,這樣對她們有什麽好呢?”這一點薑寧沒有想明白,她也想不明白。


    “娘,別管那麽多了,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喬詩妍說道。雖然這一點她也想不明白,可她眼下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先去探個究竟再說。


    於是嘛,薑寧就被喬詩妍鼓動著前往昕芸軒了。


    到了昕芸軒門口,喬詩妍和薑寧兩人正好看到蕭靈兒來了。


    “郡主與我家姐姐感情還真是好啊,這一大早的,又跑這來了。”喬詩妍一開口便話中帶話。


    蕭靈兒看了一眼喬詩妍,若不是考慮到讓這出戲繼續演下去,隻怕她早就給她一記耳光了。她以為她是誰,竟然敢這樣跟她說話。


    “郡主,小女不懂事,還望郡主勿怪。”薑寧忙陪笑著說。心裏暗忖,這詩妍也真是的,說話太不知輕重了,不管怎麽說,對方好歹是郡主,她怎麽能這樣跟她說話了。


    而喬詩妍這邊,之所以會這樣跟蕭靈兒說話,也是因為她入戲太深了。現在她完全把自己當成儒陽王府未來的世子妃了。眼前這蕭靈兒是她的小姑子,她則是她的大嫂。這做大嫂的教訓一下不懂事的小姑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隻喬詩妍卻不知道,別說這事八字還沒一撇了。就算她嫁給了儒陽王世子,做了儒陽王府的世子妃,蕭靈兒也不到她來管教。她可是儒陽王的掌上明珠。


    喬詩妍若是聰明人的話,就應該討好蕭靈兒,這樣她也才能有機會嫁進儒陽王府。隻不過她太自負了,也太相信她娘的能力,她覺得隻要她娘去找媒婆說媒,就沒有成不了的事。這喬詩妤嫁給那個紈絝世子,不就是她娘的傑作嗎?隻是她不知,晉陽王府的世子與喬詩妤情況差不多,都是沒了親娘,隻有繼母。這做繼母的,怎麽可能會讓這原配夫人的孩子好過了。


    可儒陽王府那就不一樣了,儒陽王和王妃可是原配夫妻,兩人鶼鰈情深,日後他們所要找的媳婦,自然也是聽話懂事的,不可能是喬詩妍這種整日挑起事端之人。


    “侯夫人說哪裏的話了,本郡主自是不會跟她一般見識了。”蕭靈兒看了喬詩妍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屑。


    喬詩妍自是看出來了,氣得咬癢癢,卻也不敢發作。到底她還存有一絲的理智,知道眼下她還沒有嫁給儒陽王世子,還不是世子妃。再說了,這事她現在還不能讓蕭靈兒知道了,若是讓她知道了,迴頭肯定會在她母妃麵前說她的不是,那這門親事,不就成不了了。


    算了,算了,她且先忍這一時之氣吧。喬詩妍在心裏安慰自己,然後笑著說道,“郡主擔心我大姐,怎麽不進去瞧瞧呢?”


    “進去?你開什麽玩笑,那可是天花,是會傳染的。你們也別進去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蕭靈兒說著,還裝出一副很緊張的樣子。她的目的嘛自然就是讓薑寧母女二人更加懷疑。


    “她們真的染上天花了?郡主親眼所見?”喬詩妍反問道。


    “我,我怎麽能親眼所見了。昨天我來的時候,這裏可是被你爹給封起來了,你那兩位姐姐也都在昏迷當中,我都還不知道裏麵情況如何了。”蕭靈兒說道。她在說這話時,目光還有些閃躲。


    蕭靈兒心裏想著,你們就盡管懷疑吧,慢慢懷疑。要真不信,你們就闖進去,看能不能進得去。原本在昨夜之前,蕭靈兒還有些擔心,萬一她們真闖進去,那該如何是好。可昨晚聽了喬詩妤的一番話後,眼下她也就底氣十足。


    反正有胡太醫在裏麵坐鎮,看你們敢不敢硬闖。真不怕死,敢闖進去,我也就真的服了你們了。蕭靈兒在心裏說道。


    “郡主,這其中該不會有問題,她們根本就沒有染上天花,所以郡主才一味的阻攔我們進去一探究竟吧?”喬詩妍說道。


    “染沒染上天花,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啊。”蕭靈兒迴答道。


    “我們是清楚,隻郡主昨日一大早的就來到府上,是不是和她們早就串通好了,合起來演這一出戲啊?”喬詩妍自以為是的說道。


    “你胡說什麽啊,我怎麽可能是就知道。什麽串通,你別亂說啊。”是啊,就是串通好了來騙你們的,誰讓你們好騙啊。蕭靈兒在心裏暗笑道。


    “是真是假,不如我們進去瞧瞧就知道了。”喬詩妍說道。


    而蕭靈兒眼看著喬詩妍伸手去想要推開那扇門時,自己不由退後了好幾步。臉上還露出害怕的神情。


    薑寧覺得此事有些不對,正要阻止喬詩妍,卻不曾想,門從裏麵開了。


    “吵什麽吵,你們想看什麽?是覺得老夫太累了,所以特意安排我來這裏休息的嗎?”門一打開後,胡太醫便衝著喬詩妍嚷道。他臉上掛著白布,把他的鼻子和嘴都遮住了,隻留下一雙眼睛。


    喬詩妍往裏探去,隻見裏麵所有的下人都是這樣,隻露出眼睛,一時間分不清到底誰是誰了。一個丫鬟從屋裏走出來,手裏還端著兩個空碗。門打開後,從裏麵傳出來濃濃的藥味。這陣勢,還真是把喬詩妍給唬住了。


    隻見喬詩妍退後了幾步,就像是她離得太近,會被傳染上天花一樣。


    “不是說要進來瞧瞧嗎?請進吧。”胡太醫說著還讓開一條道。


    直把喬詩妍嚇得,生怕胡太醫會拉她似的,又連連退後了好幾步。


    蕭靈兒看著這情景,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還真應證了詩妤姐姐所說的那句話,這母女二人都是怕死的。


    因為蕭靈兒看到,喬詩妍在往後退的同時,薑寧一張臉頓時煞白,也跟著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們剛才不是說要一探究竟的嗎,怎麽這會胡太醫把門給打開了,你們卻又不進去了呢?怎麽,怕了?”蕭靈兒在一旁打趣道。


    “你要不怕,你進去啊。”眼下喬詩妍哪裏還記得之前蕭靈兒同她說過什麽話了,她此時隻想盡快的逃離這裏。離這裏遠遠的,才能夠安全。


    喬詩妍想到,便也這樣做了。隻見她轉身快步的朝著昕芸軒反方向逃離了。


    “郡主,對不起啊,多有得罪,臣婦告退。”薑寧向蕭靈兒行了一禮,然後也轉身離開了。


    蕭靈兒看著薑寧母女二人逃也似的離開這裏,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想著,等詩妤姐姐迴來,她定要把眼前這一幕告訴給她聽的。


    “丫頭笑夠了沒?”待薑寧母女二人走遠了後,胡太醫看著蕭靈兒問道。


    “呃,笑夠了。”聽到胡太醫的話,蕭靈兒收起笑意,衝著胡太醫行了一禮,“這些日子要辛苦胡太醫了。”


    “郡主說笑了,照顧兩位小姐本是我該做的。”胡太醫先是沒好氣的瞪了蕭靈兒一眼,然後才開口說道。之所以這樣說,也是怕隔牆有耳嘛。


    “她們都還好吧?”既然胡太醫都這樣說了,蕭靈兒自是要問一問了,否則迴頭人家得說她不關心了。


    “隻是暫時性命無憂罷了。隻這天花本身就不容易治,老夫也隻能是盡力而為罷了。”胡太醫說著冠冕堂皇的話。但他卻把之前喬詩妤跟他說的話,放在了心裏。迴頭他該去好好研究一下,若芨芨草真對天花有很好的療效,那也是他天越人之福啊。


    後來胡太醫也正是因為用芨芨草治好了天花,從此讓天越國的人都不再害怕天花這種疾病。他也因此而成為了遠近聞名的太醫。當然,這是後話。


    眼下胡太醫和蕭靈兒說了一會兒話後,胡太醫便關上了院門。


    “胡太醫,辛苦你了,還得麻煩你打發我繼母她們。”在聽到薑寧母女二人想要闖進來時,喬詩婉心裏是很慌的。她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想著,若是真讓薑寧母女闖了進來,看到她根本沒事,並且這屋子裏就隻她一個人,不見喬詩妤,那一切都完了。所以眼下聽胡太醫解決了此事,進屋時,喬詩妤便這般對胡太醫說道。


    “不過是三兩句話的事,有什麽辛苦不辛苦的。比起宮裏的那些娘娘的手段,她們可太嫩了些。”胡太醫一邊說著話,一邊拿出一本醫書來看。好覺得眼下嘛,難得清閑,他也可以靜下心來好好看看醫書了。


    喬詩婉聽了,並沒有接話,她知道,這宮裏的事,不是她能議論的。隻是開口道,“難為胡太醫要留在這院子裏等我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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