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詩妤吃過晚飯後,蕭青便來了。


    “小姐,皇上已經應允了。”蕭青開口說道。


    喬詩妤自然是知道蕭青這話中的意思了,“那太好了。”現在隻需時間的到來就行了。


    到了戌時一刻,喬詩婉便來到昕芸軒中。


    “姐姐,我來了。”喬詩婉進了喬詩妤的屋子後,便笑著說道。她發覺自己來到這裏,有一種莫名的放鬆,


    “白芷,上茶。”喬詩妤看到喬詩婉來了,便衝著外麵喊道。


    “是。”白芷應了一聲,便去準備茶水了。


    “姐姐,我可不是來喝茶的啊。再說,這大晚上的,都快睡覺了,還喝什麽茶啊?”喬詩婉心下有些著急,她來這裏,可不是為了喝茶的啊。


    “妹妹別急,你先坐下來,聽我說。我這樣做,自然是有我的目的。”喬詩妤安撫著喬詩婉說道。


    喬詩婉聽了,便先坐了下來,她且聽聽喬詩妤怎麽說就是了。


    “妹妹可曾聽說過天花?”待喬詩婉坐定之後,喬詩妤便開口問道。


    “天花?我聽說那好像是一種很厲害的傳染病,得了那種病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治不好的。姐姐,你問這做什麽?”喬詩婉滿是不解的看著喬詩妤問道。


    “看來妹妹知道的還挺不少啊。若是我不幸染上了天花,然後不小心傳染給了妹妹,那當如何是好啊?”喬詩妤一臉愁容的說道。


    “姐姐,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啊,你好好的,怎麽可能會染上天花呢?”喬詩婉聽了喬詩妤這話,不由大驚失色,她看喬詩妤的樣子,明明就是好好的,沒有一點病症啊。對,一定是在跟她開玩笑。喬詩婉在心裏安慰著自己。


    “看來妹妹對天花這種病還是了解得不多啊,如果說接觸了患有天花這種病的人,也並不是馬上就會發作,有的人會隔上十天或者是半個月才會發作,當然,也有快的,有的人了隻消三五天的時間就會發作出來。剛開始的時候了,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跟普通的作風感冒差不多,會持續高熱,但是卻是極為兇險。”喬詩妤在說這話時,臉上帶著半絲的笑意。


    “姐姐,你說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啊?你是在跟我說笑的,是吧?”喬詩婉瞪大了眼睛看著喬詩妤,想從她的眼神裏看出真假。


    然而喬詩妤並未言語,她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喬詩婉。一時間看得喬詩婉有些怕了,連忙站了起來,準備往門外跑。


    “站住,你給我坐下。你就這麽點膽子,如此沉不住氣,能成什麽大事?”喬詩妤瞪了喬詩婉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隨之又歎了一口氣,“都說我們是雙胞胎姐妹,心靈是相通的,你怎麽跟我卻這樣沒默契了。”


    “姐姐,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啊,你這樣真的很嚇人啊。”喬詩婉說道。她都快被嚇破膽了,跟她哪還有什麽默契可言啊。


    這時,白芷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好了,先不說那麽多了,喝茶吧。”說著,喬詩妤端起一杯茶,遞給喬詩婉。


    “謝謝。”喬詩婉接過茶杯,便喝了起來。此時她極需要喝些水壓壓驚。她覺得此時的喬詩妤讓她感覺有一些陌生,她所說的話,也讓她聽不明白。什麽得天花,什麽傳染啊。


    喬詩婉在心裏這樣想著,起初覺得有那麽一些莫名其妙,可隨後冷靜下來後,慢慢地清理著剛才喬詩妤跟她說的話。


    白芷送來茶水後,便出去了,並為她們關好門。


    喬詩妤看著在沉思中的喬詩婉,她也沒有出聲再說任何話。有些事情得她自己去想,想明白了就好。


    “姐姐,你的意思是用得天花這種事來讓我躲過那門親事?”過了好一會兒,喬詩婉終於抬起頭來,看著喬詩妤問道。


    “不錯,果然是我妹妹,看來你還不算太笨。我正是此意。”喬詩妤點了點頭。


    “可是這麽說,爹他們會信嗎?”喬詩婉覺得這招雖好,可是也很容易被識破啊。她們有沒有染上天花,隻要請大夫來瞧上一瞧,那不就一清二楚了。


    “姐姐,我聽說若是得了天花,是會被送去隔離所的。”喬詩婉再次出聲說道。就算她們真的讓人以為她們得了天花吧,那樣她是躲過了那樁親事,可是卻也會被送去隔離所啊。和真正得了傳染病的人關在一起,到時候隻怕沒病也變得有病了。


    “妹妹,你可信我?”喬詩妤看著喬詩婉問道。


    “我……”一時間,喬詩婉還真不知該如何迴答。


    “你是我妹妹,我會害你嗎?”喬詩妤反問道。


    聽了這話,喬詩婉不由點了點頭,的確她跟喬詩妤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若說這世上誰是與她最親的人,隻怕也就是喬詩妤了吧。她相信她,定然是不會害她的,便開口說道,“我信。”


    “既然你信我,就聽我的安排,什麽都別問,隻管按我說的去做就行了。”喬詩妤說道,“你放心,我是不會害你的。”


    “好,我聽姐姐的。”喬詩婉點了點頭。突然間,她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暈,心跳也有些加快。


    “姐姐,我頭暈,心跳得也好像有些快,我這是怎麽了?”喬詩婉坐在椅子上,看著喬詩妤問道。在她說完這話後,感覺整個人更加的難受了。


    “覺得頭暈,覺得難受,那是正常的。”喬詩妤在說這話時,眼睛看向了喬詩婉旁邊的茶杯。


    “姐姐,你在杯子裏放了什麽東西?你為何要害我?”喬詩婉頓時明白過來。此時她覺得更加的難受了,就好像是要死了一般。


    “妹妹剛才還說要信我的,怎麽這會兒又如此說?我說過我是不會害你的,你是我親妹妹啊。你放心,這茶水裏,我隻是讓人放了一些類似於天花的藥粉,其作用嘛,是會讓服用了的人就感覺自己像是得了天花一般。就算是大夫來診治,所得的結果也隻會說是得了天花。”喬詩妤說完這話,自己也喝上另一杯茶水。


    “姐姐,你那杯水是沒放藥粉的吧?”喬詩婉看到喬詩妤喝下那杯茶水,心下忍著一陣眩暈問道。她此時倒是沒別的想法,隻是想著,若喬詩妤喝了有問題的茶水後,跟她的症狀一樣,那接下來該怎麽做啊。


    “既然是我把天花傳染給你的,我又怎麽會沒事呢?妹妹且放心,事情我都安排妥當了。這樣的症狀也隻會維持幾個時辰,等天亮之後就沒事了。”喬詩妤坐在椅子上,安撫著喬詩婉說道。


    “可姐姐不是說,天花的發作是會隔兩三天,甚至是十天半月嗎,那我們姐妹兩人同時發病,不會讓人懷疑嗎?”喬詩婉突然想起這事來。


    “那也是因人而異啊,我接觸妹妹,也並不是一天而已。不過眼下,隻怕爹跟母親知道後,這府中會亂上一陣子吧。”喬詩妤說道。若是論起她這病是怎麽得來的,這兩天她又去了哪裏,跟誰接觸過,隻怕這府中上上下下都逃不掉吧。


    “姐姐就不怕嗎,到時候他們會把我們姐妹兩個當成瘟疫一般的趕出去?”喬詩婉有些不安,可看喬詩妤的表情,卻是如此的淡定,不由有些好奇的問道。


    “怕又有什麽用了,既然妹妹信我,那就靜觀其變吧,眼下還是留點力氣,少說話為妙。”喬詩妤說道。眼下她隻等著藥力發作,好戲也就可以開始上演了。


    聽了喬詩妤的話,喬詩婉也安靜下來,不再說話了。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覺得,不說話心裏沒那麽難受。


    過了沒多久,喬詩妤隻覺得天旋地轉般的難受,她伸手把一旁的杯子丟在地上。


    外麵的白芷和胭紅聽到屋子裏杯子碎的聲音,紛紛走了進來。


    “大小姐,二小姐,你們這是怎麽了?”白芷看著喬詩妤和喬詩婉兩人臉如白紙般的難看,不由嚇了一跳,連忙問道。


    胭紅則是走到喬詩妤身旁,用手摸了一下喬詩妤的額頭,“好燙。”接著她又走了幾步,去摸喬詩婉的額頭,也是同樣的。


    “快去請大夫,兩位小姐像是生病了。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胭紅對站在一旁的白芷說道。


    白芷剛才是看到胭紅的舉動,她心裏想著,好端端的,怎麽會兩個人同時生病,傷風感冒也不會這般啊,會不會是什麽傳染病啊?在聽到胭紅的催促聲後,她才迴過神來,隨後轉身出去請大夫去了。


    “胭紅,接下來的事就要麻煩你了。”喬詩妤說道。眼下她隻覺得力不從心,迴頭會發生什麽樣的事,她的意識是否一直保持清醒,她自己也都不知道。


    “姐姐,她知道實情?”聽到喬詩妤這樣對胭紅說話,喬詩婉不由出聲問道。


    “既說了是演戲,若沒幾個人配合,那這戲要如何演下去?不隻是她,還有孔嬤嬤和秦媽媽,她們也都知道。”今日在蕭青來跟她見過麵之後,喬詩妤便找來孔嬤嬤、秦媽媽還有胭紅,跟她們囑咐了一通。並告之實情。


    開始孔嬤嬤和秦媽媽是極力反對的,她們怎麽也沒想到,喬詩妤會這麽大膽,既然想到如此這招金蟬脫殼之法,神不知鬼不覺的跑出去,而且還是到邊關去。


    可喬詩妤卻說,她已經都安排好了,就算她們不配合,這件事也會如她所說的那般發展。隻不過沒她們的配合,事情會麻煩一些。


    孔嬤嬤和秦媽媽聽了,為了喬詩妤的安全,不得已隻得答應,配合她一起合演這出戲了。


    “姐姐真是厲害,設想周到,妹妹佩服。”喬詩婉由衷的說道。她是發自真心的佩服喬詩妤,竟能讓她院子中的下人們對她如此忠心。她就沒這麽好了,身邊的丫鬟都是薑寧給她的,也可說是薑寧的眼線。


    眼下她出來還得避開那些丫鬟們,不然隻怕她前腳剛到昕芸軒,薑寧後腳就跑來了吧。那她們還能做什麽,什麽都不能做。喬詩婉有一瞬間,很羨慕喬詩妤,在她的身邊有這些對她忠心耿耿的人。


    “兩位小姐,奴婢扶你們去躺下吧,這樣應該會好受一些。”說著,胭紅便準備去扶喬詩妤。


    “先扶二小姐上床吧,我在睡榻上躺著就行。”喬詩妤對胭紅說道。


    “姐姐,這怎麽可以了?”喬詩婉沒想到喬詩妤會這樣做,心裏很是感動。


    “我是姐姐,也是這裏的主人,聽我的。”喬詩妤說道。


    胭紅聽了,便走過去把喬詩婉扶在了床上。


    “謝謝姐姐。”喬詩婉眼裏含著淚說道。以前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她過,哪怕是薑寧,她把她當親娘一般對待,可她也不曾這樣為自己好過。


    現在喬詩婉是明白了,她和薑寧之間到底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她真正關心的,也隻是她自己的兒女罷了。對她的好,也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


    “我們是姐妹,謝什麽。”喬詩妤扯出一絲笑意說道。


    這時,孔嬤嬤和秦媽媽也走了進來,一起合力把喬詩妤扶到了睡榻上。


    “都安排好了嗎?”喬詩妤問道。


    原來,孔嬤嬤和秦媽媽之所以現在才進來,是因為喬詩妤去讓她們安排一些事情了。


    “放心吧大小姐,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對了,那個叫蕭青的姑娘也迴話了,說郡主明日一早便會來此。”秦媽媽迴稟道。


    “郡主?哪來的郡主啊?”喬詩婉聽了不解的問道。


    “這事明日再跟你說吧,現在還是先養養神吧。”喬詩妤說道。她心裏想著,這藥效果然厲害。


    過了沒多久,白芷便把大夫給請來了。隻她因為心存疑慮,也有些害怕,隻把大夫領到屋子裏後,便自己站得遠遠的,不敢再靠近了。


    胭紅看到白芷那樣,不由搖了搖頭,心裏想著,這樣的丫鬟,迴頭等這件事過了之後,定是不能再要了。不過那也是後事,胭紅覺得,眼下也得多幾個心眼,盯著她才行,不能讓她壞事。


    喬詩妤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她心知白芷到底不是從一開始就跟著她的,加上她們這病得突然,她會有些顧慮,也是正常的。隻要她不壞事,她也不會做什麽,但她若要去做那等出賣她的事,那也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大夫,我家兩位小姐這是怎麽了啊,之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病倒了?”孔嬤嬤看到大夫後,一臉焦急的問道。


    “這看病講究的是望、聞、問、切,我這都還沒瞧過,沒給兩位小姐診脈,如何迴答你的問題啊?”大夫看著孔嬤嬤問道。


    “是是是,是我太心急了,對不起,大夫,你請,你請。”孔嬤嬤聽了,連聲說道。


    此時喬詩妤隻覺得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了。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她也都不知道了。


    等到喬詩妤醒來時,發現天已經亮了。隻聽得外麵一陣吵鬧聲。


    “發生什麽事了啊?”喬詩妤出聲問道。


    “謝天謝地,大小姐,你總算是醒了。”自從喬詩婉與喬詩妤站在同一條戰線之後,昕芸軒中,以孔嬤嬤為首的下人們,都改口稱喬詩妤為大小姐,稱喬詩婉二小姐了。眼下胭紅看到喬詩妤醒來了,不由鬆了一口氣。


    喬詩妤和喬詩婉兩人喝了放了藥粉的茶水,這點胭紅是知道的,可是她沒有想到,這藥效竟如此的兇猛。喬詩妤姐妹兩人整整昏迷了一夜。


    “外麵出什麽事了,怎麽那麽吵?”喬詩妤再次問道。她抬眼看了看床上的喬詩婉,竟然還沒有醒。她有些不明白了,她明明比喬詩婉晚喝藥,如此說來,喬詩婉應該經她先醒才是啊。難道這藥也是因人而異的?ъimiioμ


    “還不是白芷跟白芍這兩個賤婢,她們一得知大小姐和二小姐是得了天花,就嚷著要去找老爺和夫人來。幸好那位叫蕭青的姑娘來,把她們兩個給打暈了,才沒有讓她們跑出去的。”胭紅說道。好在之前她盯著她和白芍,不然昨晚兩位主子都陷入昏迷之中,到時老爺和夫人來了,豈不得把兩位主子給帶走。


    “那位大夫了?”喬詩妤接著又問道。蕭青會在昕芸軒出現,她一點也不意外。因為藥正是蕭青給她的,當時她就說了,定會護她周全的。


    “大夫也被那位蕭青姑娘關在了柴房裏。”胭紅說道,“大小姐,那位胭紅姑娘會武功啊,她真的好厲害。”


    “嗯,此事以後再跟你說。好了,現在我也沒什麽事了,你去把白芷和白芍她們給放了吧,讓她們去稟報老爺和夫人。”喬詩妤說道。眼下天亮了,她也就不怕她們去說,反正事情她也都安排好了。


    “是,大小姐。”胭紅應聲便出去了。


    這時,喬詩婉也醒了過來,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喬詩妤問道,“姐姐,你為什麽要放她們出去啊,爹知道了,定是要送我們去隔離所的啊。”


    “這個你且放心,我說不會就不會。就算是爹想,薑寧也不會同意的。”這一點喬詩妤還是有把握的。


    喬詩婉看著喬詩妤,她是真的不知道,她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了。隻眼下事情的發展,也已由不得她了。反正她也是相信喬詩妤的,那她且靜觀其變吧。


    喬詩妤看著喬詩婉不於言語,她也沒再多說什麽。她知道,要讓喬詩婉完全的信任她,定是需要時間的。


    “大小姐,她們往侯爺的書房跑去了。”胭紅此時來稟報道。


    “好,我知道了。”喬詩妤應了一聲。


    “姐姐,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啊?”喬詩婉出聲問道。


    “接下來等著看好戲就行了。”喬詩妤笑著說道。


    “看好戲,看什麽好戲啊?”喬詩婉不解的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胭紅,去拿些吃的來。怎麽也得吃飽了肚子再看戲啊。”喬詩妤坐起身子,對胭紅說道。


    “是,奴婢遵命。兩位小姐且稍等一下,”胭紅聽了,應了一聲,然後便轉身出去,為喬詩妤她們準備吃的去了。


    “妹妹,你還好吧?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待胭紅走出去後,喬詩妤出聲問道。


    “我沒事。姐姐,這是藥效過去了嗎?那迴頭大夫再診脈,是不是就不會診出任何問題來了?”喬詩婉眼下已不感覺難受了。她想著,既然是藥效所造成的假象,那要是再診脈的時候,是不是就不會診出什麽來了?


    “是會有人再來為我們診脈,但不會是昨晚的那位大夫了。”喬詩妤說道,“昨晚那位大夫隻怕是嚇破膽了,避之還來不及,怎麽可能還會來為我們診脈了。”喬詩妤知道,天花在古代是一種很可怕的傳染病,一般的大夫根本就是束手無策。所以他們在得知這個病後,避之還來不及,怎麽可能傻傻的留下來再給他們診脈了。這也是為何要把他暫時關在柴房的原因。


    “不是他給我們診脈,那我們豈不是要被拆穿了?”喬詩婉有那麽一絲的驚慌。可轉念又一想,不對,喬詩妤她不會做無用之功的,若最後的結局是這樣,那她又何必要演這一出戲,讓那個大夫以為她們得了天花了,“姐姐,這也是你安排的,對不對?”


    “你說呢?”喬詩妤不答反問道。


    “一定是這樣的。”看著喬詩妤的表情,喬詩婉可以肯定,事情一定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她現在是有些了解她這位姐姐了,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用的。


    喬詩妤聽了,隻是笑而不答。


    正巧這時胭紅拿著吃的走了進來。


    “兩位小姐快吃吧。”胭紅把吃的放在桌上,對喬詩妤和喬詩婉說道。


    “妹妹,快過來吃吧,晚了可就沒是吃了。”喬詩妤對著喬詩婉招了招手。


    喬詩婉雖不明白喬詩妤這話是什麽意思,不過眼下她肚子是真的餓了,但下床來,坐在凳子上,拿了塊糕點開始吃了起來。


    喬詩妤見喬詩婉已開始吃了,她也拿起糕點大口的吃了起來。


    “快,快,把這裏給我封起來,不能讓裏麵的人出來。”這時,門外傳來喬承安的聲音。


    “大哥,你這是做什麽,你不能把這裏封住啊,詩妤跟詩婉她們兩個還在裏麵。”另一個聲音在喬承安之後開口說道。


    “那是二叔的聲音嗎?”喬詩妤在屋子裏問著喬詩婉。


    “嗯,是啊,是二叔喬承宇。”聽著她爹的話,喬詩婉不由一陣心寒。得知她們染上了天花,爹他不是想辦法去醫治她們,卻是把這裏給封了起來。這是要讓她們在這裏麵自生自滅嗎?


    “你不知道她們得的是什麽病嗎?天花,那可是傳染病,要是不小心被傳染了,那侯府上上下下都會沒命的。要按我的意思,索性就把她們給送去隔離所了,省得留在家裏,讓人提心吊膽的,可你大嫂不讓啊,那我也隻能把這裏給封起來了。”喬承安話裏顯得很是無奈。


    “母親她為什麽不讓爹把我們送去隔離所?”喬詩婉問道。她心裏又燃起一絲希望,覺得薑寧肯定是對她還心有不忍的。


    “能為什麽,不過是為了她那三個兒女的名聲。若我們就這樣死在府中,頂多對外宣稱我們是身患惡疾,突發身亡。可若是外人得知,我們染上的是天花,隻怕整個侯府也會被人當瘟疫一般避而遠之吧,那日後她兒子別想娶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女兒也別想嫁到高門去了。”喬詩妤說道。薑寧那點心思,她還是清楚的。


    不是有句話是說,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身邊的朋友和家人,而是你的敵人。因為他們想要對付你,就得先研究你,這樣才能夠攻其要害。喬詩妤對薑寧就是這樣,她了解薑寧,知道她定是不想因為她們兩個,而葬送了她兒女的幸福,所以才讓喬承安把這事給壓了下去。


    而喬詩婉在聽了喬詩妤的這一番分析後,心裏不由有些失落,原來不是因為她,隻是因為她自己兒女的幸福罷了。


    外麵的爭吵還在進行著,顯得喬承宇是不讚同自家大哥這樣做的,“大哥,你說這話就不對了,你應該請大夫來給她們看病才是,而不是把她們都封起來,那會死人的。”


    “死人?她們染上天花,死是早晚的事。詩妤,詩婉,爹這也是沒有辦法啊,你們別怪爹。”喬承安在與喬承宇說完話後,又對著昕芸軒裏大聲說道。


    喬詩妤聽了,隻是笑了笑。在危難時刻,最能見一個人的真心。她心裏由衷的感激二叔,竟然會幫她們說好話。而也正是因為如此,讓她看到她爹的涼薄。


    “姐姐,我們怎麽辦啊,我們是不是就要困死在這裏啊?”喬詩婉真的有些怕了,怕得什麽都想不起來。


    “別怕,事情有轉機的。”喬詩妤安撫著喬詩婉說道。她也能夠理解喬詩婉的心情,畢竟她也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事情,而她到底是重活一世,而且還是從現代來的,知道的事情要比她多一些,所以才會如此淡定。若是原主還活著,隻怕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是會害怕的吧。


    喬詩妤的話剛說完,隻聽外麵有人說道,“老爺,儒陽王府的郡主來了,說要見大小姐。”


    “就說大小姐病了,不方便見客。”喬承安說道。心裏想著,怎麽一大早的,儒陽王府的郡主跑到他們府上來了。若是讓她知道喬詩妤染上天花的事,那事情豈不嚴重了。


    “病了?詩妤姐姐既是病了,那本郡主更是要瞧瞧了。”這時蕭靈兒已經走了進來。她身為郡主,誰趕攔著她了。而這一路又有蕭青帶路,自是輕車熟路的來到這昕芸軒門口,正好聽到喬承安的這句話,不由出聲說道。


    “郡主?微臣叩見郡主。”喬承安見到蕭靈兒走了進來,連忙跪下行禮。


    一旁的喬承宇,也跟著跪下。


    喬承安在心裏暗罵著,是哪個不長眼睛的奴才,竟然就把郡主直接給領進來了。這郡主要是在他府上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那他可就完了。


    “起來吧。”蕭靈兒抬了抬手,看到喬承安身後被用布封住了的院門,不由問道,“這是怎麽迴事,這不是詩妤姐姐的昕芸軒嗎,怎麽封起來了?”


    “這,這個……”喬承安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迴答。


    “永定侯,你真是好大的膽子,詩妤姐姐病了,你不但不請大夫來給她看病,反而把這裏給封起來。你可知道詩妤姐姐現在也算是我皇家中人了,你竟敢把未來晉陽王世子妃的院子給封了起來,你是不要命了嗎?”蕭靈兒怒聲道。這番話可是她皇兄,當今皇上教她的啊。


    喬承安聽了連忙叩頭求饒,“郡主息怒,息怒啊,臣這樣做也是萬不得已。臣這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的啊。”


    “什麽萬不得已,你到是把話給本郡主說清楚。”蕭靈兒問道。


    “是是是,迴稟郡主,這小女得的不是一般的疾病,而是天花啊,那是會傳染人的,所以臣才不得已而為之。”喬承安希望說出這番話後,能夠把蕭靈兒給嚇走。


    “什麽?天花?”蕭靈兒聽了,故意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她還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喬承安,接著又說道,“那不是更要請大夫來給詩妤姐姐看病了嗎?不,請大夫沒用,得找太醫,素雪,你拿著我的腰牌,趕緊去太醫院請胡太醫來,讓他盡快到侯府來。”說著,蕭靈兒便取下她腰間上的腰牌,拿給身後那個叫素雪的丫鬟。


    丫鬟接過腰牌,跟蕭靈兒屈膝行了個禮,然後便匆匆離去了。


    “郡主,這,這隻怕不妥吧?”喬承安沒想到,蕭靈兒不但沒有被嚇跑,反而還讓人去請太醫來給喬詩妤她們診治。原本他封這院子的目的就是不想伸張,可如今倒好,太醫請來,豈不是連宮裏都會知道了。


    “有何不妥?還是說永定侯打算把這事就一直瞞著,讓詩妤姐姐在裏麵自生自滅?”蕭靈兒厲聲問道。


    “臣不敢。”喬承安連忙迴答。


    “我看你是敢得很,若是不敢,怎麽會把這院子給封起來,還封得如此嚴實,我看你就是想把詩妤姐姐給困死在裏麵吧。”其實蕭靈兒心裏有那麽一瞬間為喬詩妤感到可悲,眼前這人可是她的親爹啊,可見她病了,非但不想辦法請大夫來給她治病,反而卻把這院門給封住,讓她自己在裏麵自生自滅,真是好狠毒的心啊。


    這不由讓蕭靈兒想到了自己父王,平日裏有好吃的,好玩的,父王都會留給她。知道她病了,也會緊張得要命。這才是為人父該有的樣子,這個喬承安,永定侯,根本就不配做詩妤姐姐的爹。


    “詩妤姐姐,你在裏麵還好吧?”蕭靈兒索性不再理會喬承安,任他在那跪著,隻是站在門口,朝著裏麵大聲的喊道。這做戲嘛,自然是得做得像樣了,總不能她明知道喬詩妤染了天花,她還往裏麵去吧。


    “迴郡主的話,兩位小姐這會兒都還睡著。郡主請放心,兩位小姐暫時都沒事。”胭紅在裏麵自是把蕭靈兒在外麵對喬承安所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此時聽到蕭靈兒衝著裏麵喊,她不由迴答道。


    畢竟嘛,現在這兩位小姐可是“躺”在床上,還沒有醒了,自然是不能迴答蕭靈兒的話了。


    “兩位小姐?怎麽來的兩位小姐,除了詩妤姐姐,還有誰?”這話蕭靈兒問的不是裏邊的丫鬟,而是喬承安。


    “這,這……”喬承安顯然是被蕭靈兒剛才的話給嚇著了,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麽說才好。


    “你說。起來迴話吧。”蕭靈兒指著喬承宇,讓他來迴答。她雖不知道他是誰,不過從頭至尾,她要為難的也隻是喬承安一個人而已,對於旁的人,她自是會以禮相待。


    “是。”喬承宇聽了蕭靈兒的話後,便站了起來,他拱手向蕭靈兒行了一禮,然後開口說道,“迴郡主的話,臣是詩妤的叔叔喬承宇。裏麵除了詩妤之外,還有詩妤的雙胞胎妹妹詩婉。昨兒個詩婉到詩妤屋中說話,不曾想也一齊染上了天花。”喬承宇有條不紊的迴答道。


    “原來是這樣。”蕭靈兒聽了,不由點了點頭,然後接著對喬承安說道,“聽聞詩妤姐姐和她的胞妹都不是你現在這位夫人的生,難道說因為如此,所以你和你現在這位夫人才想要把她們兩個都除掉,這樣你那夫人的女兒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做你這侯府的嫡長女了。”


    “不不不,冤枉啊郡主,臣和臣的夫人絕無此意,郡主可去問問我那次女,臣的夫人從小將她養在身邊,待她是極好的。臣夫人的女兒有的東西,她也都是有的啊。郡主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問問臣那女兒身邊的丫鬟。”喬承安連忙解釋道。這事要是傳了出去,說他容不下原配夫人所生的兩個女兒,他要如何在朝廷上立足。


    “你當本郡主很閑嗎,有心思去打聽那些事。你和你那夫人對她如何,與本郡主也無關,本郡主所關心的,也隻是詩妤姐姐罷了。”蕭靈兒瞪了喬承安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蕭靈兒之所以這樣一直為難喬承安,其實也是為喬詩妤出氣吧。她這可是頭一次看到,這世上竟然有如此涼薄的父親,致自己親生女兒的性命而不顧。


    “本郡主累了,去給本郡主搬張椅子來。”蕭靈兒覺得這訓人也是要耗力氣的啊。她就在這裏跟喬承安說了那麽一會子的話,竟然覺得累了。


    “郡主不如到大廳裏去坐會吧,想必太醫一會兒也就到了。”喬承安想著,不如先把郡主給支開,然後再想別的法子,攔著太醫不讓他進去。橫豎那兩人丫頭是得了那病,不中用了。何必再連累府中其他人呢?


    “不必了,本郡主就在這裏坐就行,你別想把我支開。”蕭靈兒可是看出來這喬承安安的什麽心了,難怪昨天她進宮去跟皇兄商量事情時,皇兄說她進了侯府後,就要寸步不離的守在喬詩妤的院門口。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去給郡主搬張椅子來,再準備些茶水糕點的。”喬承宇在一旁也看得清楚,不由對站在一邊的一個奴才說道。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這就去。”那人聽了喬承宇的話後,連忙離開,去搬椅子,同時讓人去準備茶水糕點了。


    喬承宇又對他身後的一個奴才小聲地嘀咕了幾句話,那奴才也跟著離開了。


    “沒想到這二叔還真有情有義啊。”喬詩妤在屋子裏,對於喬承安和喬承宇之間的對話,可是聽得很清楚。


    “沒想到爹竟然會這樣對我們。”喬詩婉的關注點與喬詩妤是不一樣的,她心裏想的全是喬承安的那些話,還有那位郡主在說那些話時,喬承安都沒有反駁。想到那些,真的讓她很心寒。


    比起喬詩婉,喬詩妤倒是覺得無所謂,“你才知道啊。有句話叫作患難見真情。這真情了,可不隻是男女之間,也是父母和兒女之間的那份親情。早一點看透也不是什麽壞事。”


    “可他到底是我們的爹啊。”喬詩婉說道。在她的心裏,還是抱著一絲的希望,她覺得是因為這件事太嚴重了,所以爹才不得已為之。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爹他會對她們好的。


    “爹?你覺得這世上有哪一個爹會像他那般,對我們這般態度,知道我們染上天花後,不是想辦法去請大夫,請太醫來給我們治病,而是把這院子給封了,封得嚴嚴實實的,生怕我們身上的病會傳出去,連累了他們。”喬詩妤看著喬詩婉,一臉嚴肅地反問道。


    “可能,可能是這事太嚴重了,姐姐,這天花本就是很嚴重的傳染病啊,所以,所以他才不得已那樣做。”喬詩婉說到最後,自己也有些沒底氣了。因為她發現,她越往下說,就越發現爹他的無情,也越是覺得喬詩妤說得有道理。


    這不是一個做爹的應有的態度,對她們不聞不問,甚至是任由她們自生自滅。


    “可能?你也隻能說可能,而不能肯定,對吧?他是怎麽對我的就不用說了,你了,如果真如他剛才所說的那般,薑寧待你極好,可她給你尋的是什麽親事?先是紈絝世子,接著又是年近六旬的老頭,那人的年紀都快做我們的祖父了。而這些,他都不知情嗎?我們府裏就隻有一個姨娘,而他又大多時候都在薑寧屋子裏睡,說他對你的親事毫不知情,那他這個做爹的,也太失敗了。”喬詩妤覺得現在應該是讓喬詩婉看清事實的時候了,不能讓她再對喬承安抱有一絲的希望。不然日後,難保喬承安對她說一兩句好話,她又動搖了,繼續迴到喬承安身邊,做她的孝女去。


    聽著喬詩妤的這一番話,喬詩婉咬著牙,眼淚不由自主的往下流。她不得不承認,喬詩妤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剛才她不過是在自己騙自己罷了。


    是啊,一個真正關心她的爹,怎麽可能對她不聞不問。她也差不多到了適婚的年齡,難道他就從沒有問過薑寧,她是如何安排她的親事的嗎?不管他是否知曉,他這個做爹的,從頭到尾都沒有在她麵前有任何的表示,由著薑寧那樣去做。


    讓喬詩妤迴來,替她嫁給那個紈絝世子,說不定這根本就是薑寧早就策劃好了的,而她從來就是打算把她嫁給那個什麽揚州都督,好以此來謀取更多的利益。她在爹心裏,到底算什麽呢?她跟喬詩妍、喬詩婷一樣,都是他的女兒啊,為何他要如何的厚此薄彼,任由薑寧作踐她?喬詩婉在心裏一聲聲地問道,可是她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妹妹,你要記住,自打我們的娘死後,我們就沒有爹了,我們早就是沒爹沒娘的孩子。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娘是我們最親的親人。這世間每一個做娘的人,她們都會為自己的孩子謀劃著他們的未來。而一旦娘不在了,爹有了新人,哪裏還會記得已故之人。”喬詩妤的聲音再次響起。


    喬詩婉聽完喬詩妤的話,不由輕笑道,“原來沒了娘,便是沒爹沒娘的孩子了。”喬詩妤的這一句話,可說是點醒了她。原來竟是如此,沒了娘在身邊,沒有娘為她們謀劃,爹也不再是自己的爹了。她們是他原配夫人所生的女兒,那又如何,他連自己原配夫人都是那樣的態度,在原配死了沒多久,就另娶他人,更何況是她們原配夫人所生的女兒呢。


    嫡女又如何,不過是他用來謀取更多利益的工具罷了。


    喬詩妤在一旁看著,她沒有去打擾喬詩婉。有些事情到底是需要她自己去想明白才行。早一點看清總比以後吃了大虧才看清要好。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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