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絹看著站在韋孤雲右手邊的年輕女冠,腦中浮出當年那個驛站旁邊壘灶燜飯的小道士,兩個人的身影漸漸合二為一。


    難怪當初韋大人要聽有關道士的故事,原來韋大人要找的就是道士啊!


    「青絹,你過來。」韋孤雲再次開口。


    青絹有些遲疑,當年的事她記憶猶新。


    韋孤雲麵色微沉,直接道:「近前。」


    青絹有些膽顫心驚地往前走。


    沈清歡這個時候卻明白某人要幹什麽了,她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停,你退迴去吧。」看到那個叫青絹的臉色慘白、額上開始冒冷汗的時候,沈清歡直接喊了停。


    韋孤雲搖了搖頭,道:「當年她離我一丈之地便是極限,現在一丈都不行了。」


    沈清歡亦搖了搖頭,卻道:「當年她氣運極盛,如令今非昔比,能走到這個位置本身的福德不淺。」


    「哦,還有這樣的說法?」韋孤雲一臉味。


    沈清歡微微一笑,道:「人的命是注定的,運卻是變化的。這也就是人為什麽會有走運和倒黴的時候,其實就是運在變化而已。」


    韋孤雲突然伸手攬上了沈清歡的腰,他自己不覺得怎樣,倒是有些人差點兒瞪突了眼珠子,世人不是都說桃城玉郎生女不得近身嗎?那現在這樣是——


    「就隻看出這些嗎?」他笑著扭頭問她。


    沈清歡笑了笑,意有所指地道:「差不多吧。」


    韋孤雲揚眉,「哦?」


    沈清歡看了看在場的另兩個女人,心裏歎了口氣,無論是靠近門口的美人,還是靠近某人的青絹,聚攏在她們周身的陰怨兇煞之氣都有被自己吸收一部分的跡象,也就是她分擔了她們原本要承受的,所以會自然而然地減輕她們身體的負擔。


    估計,這還是因力她身上來紅,已經有兩日不曾與某人有魚水之歡,效果上打了折扣。


    這隻是猜測,畢竟她現在生理期,沒辦法驗證想法。


    這個時候,坐在韋孤雲下首的那個臉微胖的中年人,才帶了些驚訝地道:「韋大人,這位道長是?」


    韋孤雲嘴角一揚,眼帶笑意地看了眼身邊的沈清歡,道:「能這樣站在我身邊的女人,當然隻能是我的妻子了。」


    「恭喜韋大人,賀喜韋大人,得此如花美眷。」口麵無須的中年人立時恭喜祝賀。


    韋孤雲衝他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顯得很是真實,「這確實是件值得恭喜的事。」


    他的手無意中碰到沈清歡的手,眉頭不由一皺:「手這麽冰,剛才還在廊下看雨?」


    沈清歡下意識縮迴自己的手,抿著唇,眼珠子左右轉看,沒接這話。


    七年,能讓人發生怎樣的變化?


    如果讓孟玉蝶來說,就是七年前的韋孤雲和七年後的韋孤雲差別不大,隻是後者顯得更加睿智內斂。而反麵典型就是她的丈夫,七年前也是個俊秀少年郎,七年後就變成如今這樣一副油膩的中年大叔樣。


    沒有再遇韋孤雲之前,孟玉蝶還不曾覺得怎樣,如今再遇,就發現老天爺是有祂自己的寵兒的,韋孤雲顯然就是其中一個。


    如果不知道情況,有人告訴她現在她麵前的韋孤雲跟自己的丈夫年齡一樣,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們看起來明明像極了兩代人。


    「我還有事,先告辭了。」韋孤雲伸手攬了沈清歡在懷,向那中年人告辭。


    「韋大人慢走。」中年人趕緊起身恭敬地相送。


    沈清歡就這樣被人一路攬著腰迴到了他們在官驛的客房。


    他拉著她在床邊坐下,將她的雙手握在自己手中,問她,「要不要灌個湯婆子?」


    沈清歡失笑,「不用了吧,現在的天氣這麽熱,等這陣雨一停,太陽又要出來,還灌湯婆子這麽誇張。」


    「手太冰了。」


    「女人來這個都這樣,沒那麽轎貴。」


    韋孤雲將她的手揣到自己懷裏,認真地看著她道:「你得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別不小心走在我前麵,那我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


    沈清歡一臉笑意地道:「按正常邏輯來說呢,你比我大十歲,應該是你先走的可能性比較大。」


    韋孤雲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道:「這是咒我呢?」


    「哪有,我明明說的是按正常邏輯來說啊,要是中途有什麽意外發生,我也很有可能會走在你……」


    韋孤雲的手捂住她的嘴,阻止她將那句話說全。


    沈清歡眨眨眼睛。


    韋孤雲搖頭,道:「別亂說話。」


    沈清歡將甪己的手從他懷裏抽岀來,拿開他捂自己嘴的手,撇嘴道:「我不跟你講了,我去找恨生他們了。」


    她起身要走,韋孤雲卻抱住了她的腰。


    沈清歡有些無奈了,「韋孤雲,我現在沒辦法滿足你,所以,還是讓我走吧,省得你看了心煩。」


    韋孤雲吐出口胸中的悶氣,將她的身子在自己懷裏轉了過來,將頭埋在她的小腹處,聲音有些悶悶地,「清歡,別跟我鬧了好不好。」


    自從發生那天的事後,她是不拒絕跟他發生關係,可是在床上什麽反應都不會給他,他就像在唱一出獨角戲。


    沈清歡垂眸看著他的頭頂,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對不起,我沒辦法,這是生理性厭惡,我暫時克服不了。你要是覺得這樣做不舒服,暫時就不要碰我了。」


    韋孤雲摟緊了她的腰,兩個人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沈清歡站得腳跟都有些酸,終於忍不住出聲道:「我腳酸了,能放開我嗎?」


    韋孤雲突然猛地將她撞倒在床上,手探進了她的衣襟裏,用力地揉搓上她胸前的一座雪峰,狠狠地毫不留情。


    「啊……」沈清歡吃痛伸手拍打他,「你瘋了韋孤雲,放手……」


    「給我反應,否則我現在就要了你。」他雙眼發紅地盯著她的雙眼。


    沈清歡大驚失色,衝口而出,「你竟然要浴血奮戰,這也太不講究了吧!」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韋孤雲將頭埋在她胸前,胸腔裏的笑意先是逸出一點兒,最終忍不住哈哈大笑,他覺得他以後都無法直視「浴血奮戰」這四個字了。


    簡直太具體了。


    浴血奮戰,她到底是怎麽想到用這個來形容那件事的啊?


    沈清歡絕望地看著床頂,想著果然經曆過男歡女愛後,她已經自動跟身經百戰的老司機接軌了,她的臉啊……


    最後,韋孤雲當然沒有浴血奮戰,但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又發生了些變化,有些冰雪消融的跡象,這讓他十分的高興。


    雷陣雨不幸變成了連綿的中雨,官驛裏一下子人滿為患,原本許多暫時避雨的人,也變成了留宿者。


    偏這附近除了官驛無其他可供人歇腳投宿的旅店,為免在雨中露宿,大家隻能暫時先在這處官驛避一避,好歹也得等雨停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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