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說“就愛讀書”延香道:“多謝家主。 程宗揚對罌粟女道:“馮**剛買了處房子,你和延香送毛畫師過去,安置下來。辦完後去襄城君府盯著,看清來拜訪她的都有什麽人。”</p>


    “是。”罌粟女扭著腰肢進了內室,笑吟吟道:“毛丈夫,家主給你新置了住處,奴婢送你過去。”</p>


    毛延壽一直待在房中,不知那些女子用了什麽手段,一點都聽不見外麵的聲音,正自不安,聞言連忙道:“多謝!多謝!”</p>


    “延香妹子,你也來吧。”</p>


    延香應了一聲,起身收拾好物品。</p>


    程宗揚對驚理道:“想辦法找到那個拉胡琴老頭兒的下落。”</p>


    “是。”</p>


    “不要打草驚蛇。”</p>


    “奴婢知道了。”</p>


    “去吧。”</p>


    眾人離開後,房中隻剩下程宗揚一人。他盤膝坐下,先展開內視審視丹田,然後閉上眼,緩緩調息吐納。前日吸納了幾股死氣之後,自己丹田的異狀仍沒有什麽起色,但總算沒有惡化。</p>


    半個時辰之後,程宗揚唿吸突然一頓,睜開眼睛道:“四哥。”</p>


    斯明信從空中落下,坐在他對麵,接著盧景推門而入。</p>


    程宗揚道:“我的事一會兒再說,先說說你們那邊。”</p>


    斯明信一翻手,將那隻銀白色的攝像機放在案上。</p>


    盧景道:“四哥一直等到天亮也沒找到機會。迴到社裏才知道你昨晚沒有迴來。我和四哥一起入宮,等了快兩個時辰,才把它取出來。”</p>


    原以為十拿九穩的事,竟然費了這麽大周折,程宗揚有些意外,“殿裏人很多嗎?”。</p>


    盧景道:“有個侍女很厲害。我唿吸略重一些,她就生出感應。後來她離開永安宮,我們才得手。”</p>


    程宗揚道:“是哪個老婦人嗎?”。</p>


    斯明信搖了搖頭。盧景道:“是個中年婦人,相貌平常。”</p>


    程宗揚想起呂雉身後的幾名侍女,其中有一個中年婦人,想來就是她了。</p>


    “幸好昨晚沒有驚動她們。五哥,你覺得她有多厲害?”</p>


    盧景道:“不在我倆之下。”</p>


    程宗揚一邊說一邊打開攝像機,聽到這一句頓時一愣,如果呂雉身後的侍女都是這個水準,昨晚自己可太冒險了。</p>


    想著攝像機前已經浮現出一個光球,奉瓊仙子朱殷曼妙的身形隨即出現,程宗揚手忙腳亂地關掉影像,重新選取錄像資料。</p>


    盧景卻“咦”了一聲,“瑤池宗的奉瓊仙子?”</p>


    “五哥,你認識她?”</p>


    “在晴州見過一次。”</p>


    “五哥覺得她修為如何?”</p>


    “她是瑤池宗宗主親傳的弟子,各種提升修為的靈丹妙藥不知用過多少,雖然修為看著不錯,但一多半都是用藥堆出來的。如果交手的話,我捆著一隻手能打她兩個。”</p>


    程宗揚乾笑兩聲。若非如此,朱殷也不至於被幾個外姓人玩弄於掌股之上。</p>


    “你怎麽會有她的影像?”</p>


    “在太泉古陣遇到的。”</p>


    斯明信忽然開口,“莫五也在那裏?”</p>


    程宗揚對盧景提起過自己在太泉古陣的經曆,盧景和斯明信都去過太泉古陣尋找嶽帥,但沒有見到莫如霖。不知是兩人來去匆忙,還是莫如霖得到消息,事先躲了起來。</p>


    盧景道:“等這邊的事辦完,我和四哥去會會他。”</p>


    “這個好辦。反正他也逃不掉。”</p>


    莫如霖並沒有中過詛咒,但他那幫中過詛咒的手下在太泉古陣殺人搶掠的勾當不知幹過多少,他要離開蒼瀾,分分鍾都可能被人大卸八塊,如今待在蒼瀾這個天然的牢獄中,倒也不用擔心他會逃走。</p>


    光球重新亮了起來,三人沒有作聲,靜靜看著光球中的影像。程宗揚跳過路上和沒有內容的部分,剩下足足看了兩個時辰。</p>


    大部分影像都是呂雉、呂冀、呂不疑三人的交談,但所涉及信息之豐富,讓程宗揚等人良久都沒有作聲。</p>


    話題的重點是兩個人,一個是天子。天子劉驁名義上已經在位十餘年,至今尚無子嗣。按照漢國的傳統,天子無後,由太後從近支宗室中挑選子侄,立為太子。天子沒有嫡親兄弟,血緣最近的宗室是趙王。因此趙王近年來頻頻向太後示好,不惜用重金賄賂,希望能把他的長子,如今的趙王太子立為儲君。</p>


    趙太子論輩份雖然是天子的侄輩,年紀卻與天子相仿。太後對此十分不喜,呂冀也竭力反對,甚至在殿上表示,如果從其他宗室挑選子侄立為太子,年紀不得超過八歲。理由是天子不過二十餘歲,太子如果超過八歲,未免太過荒唐。</p>


    呂冀的言外之意,在場的人無不了然,但呂雉與呂冀的考慮如出一轍,若天子駕崩,繼任的太子是長君,呂氏家族肯定會被邊緣化。如果是幼君,則呂雉毫無疑問可以再度垂簾聽政,至少能保證呂氏十年的富貴。</p>


    呂不疑卻對此大加反對,聲言若立幼童為君,非國家之福。為社稷計,當立長君。趙王太子無論血統、年歲,都是儲君的不二人選。</p>


    呂冀為此大怒,指斥呂不疑莫不是收受了趙王賄賂,竟然置自己一家的富貴於不顧,替一個外人說話?</p>


    呂不疑反唇相譏,直斥呂冀私心膨脹,為一己之私,不顧天下安危。棄長立幼,如何可服天下?士林風議,不可不慎。</p>


    兄弟兩人在殿上吵到幾乎翻臉,最後分別被太後喝斥一通,才安分下來。太後對此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讓呂冀留心趙王太子為人如何,是否能立為太子。</p>


    呂不疑對天子無後之事十分焦慮,挑選宗室立為太子隻是權宜之計,因此向太後提議,應當勸說天子修身養性,微服私遊,非人君所宜。</p>


    太後隻淡淡表示,天子年紀已長,行事自有主張。自己本非天子親母,此事不宜多言。</p>


    接著太後身後那位中年侍女開口,說霍子孟抱病在身,在病榻上向太後派去的使者請辭大司馬大將軍的職銜。對此兩兄弟都沒有異議,呂不疑認為,霍大司馬既然臥病,那麽依照慣例,當由呂冀接任此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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