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冠蓋雲集</p>
天還未亮，便聽到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程宗揚霍然起身，披上衣物便闖了出去。隻見夜色中，一個黑影揮舞著棍子，把一個瘦子打得滿地亂滾。那小子一邊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嚎，一邊叫道：“我再也不敢了……饒命啊……”</p>
旁邊房門打開，敖潤伸頭看了看，然後縮了迴去。接著馮源提著褲子出來，一邊看著院內的暴力行為搖搖頭，一邊唉聲歎氣地走到牆邊撒了泡尿，然後又拱迴屋裏接著睡他的迴籠覺。劉詔也出了門，小心在遠處看著，看到狠辣處，不由暗暗倒吸涼氣。</p>
青麵獸揉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道：“叔公，蚊子甚多。”</p>
哈迷蚩點了點頭，一邊劈頭蓋臉地臭揍，一邊替高智商趕蚊子。高智商抱著腦袋，跟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木杖從他肩、背、腰、臀，一直打到腿脖子上，打得他跟觸電一樣不住抽搐，一邊發出變調的尖叫，連滾的力氣都沒有了。</p>
富安也湊了過來，捧個茶壺在旁看著，兩撇鼠鬚心痛得直哆嗦。</p>
程宗揚愕然道：“大半夜的，這是幹嘛呢？小兔崽子又幹什麽了，讓哈老爺子揍成這樣？”</p>
富安搖了搖頭，沒有答話，隻安慰道：“衙內，忍忍啊……”</p>
高智商怪叫道：“師傅！救命啊師傅！啊！啊！哈大叔要打死我啊！”</p>
“小子，你幹嘛了？”</p>
“我錯了！哈大叔我錯了！我再也不碰女人了！”</p>
富安道：“哈爺定的規矩，叫衙內半年之內食素戒色。衙內也是，再忍幾個月就過去了。唉……”</p>
自己知道高智商破了色戒，可萬萬沒想到那小子會冒了這麽大的風險也要搞那個小桃紅，這色膽也太大了……</p>
哈迷蚩木杖雨點般落下，高智商叫聲越來越低，程宗揚心裏直犯嘀咕，老獸人不會一口氣把這小子打死吧？</p>
富安倒是見怪不怪，說道：“程爺別擔心，現在好多了，十天半個月才打一迴。聽馮**說，剛開始一天打三頓。有時候高興了，還多打兩頓。”</p>
怪不得高智商這麽乖呢。換誰一天幾頓的挨揍，也得老實下來。</p>
哈迷蚩足足打了一頓飯工夫才住手，然後不動聲色地柱著木杖離開。青麵獸搬過一隻酒壇拍開，把烈酒往他身上一潑，接著張開大手，狠勁兒揉著。高智商一邊“哎第十章冠蓋雲集</p>
喲！哎喲！”地慘叫，一邊有氣無力地說道：“水……水……”</p>
富安捧著茶壺蹲下來，喂他喝了幾口水，等青麵獸揉完，和劉詔一起把高智商扶到屋內。</p>
程宗揚也沒了睡意，跟過來看著高智商呲牙咧嘴的模樣，“小子，知道要挨打你還瞎搞？”</p>
高智商委屈地說道：“師傅，你教的房中術好是好，可久戰不射那個太不好練了。這頓打我挨得真冤。”</p>
“沒打死就不錯。”程宗揚“嘖嘖”兩聲，“哈老爺子下手夠狠的。小子，怎麽樣？”</p>
高智商咧著嘴道：“哈大叔是哪兒痛打哪兒，你不知道，那棍子落下來的時候，我想死的心都有啊，痛得我活活是要了命了。可等他打完，睡上那麽一覺，除了屁股還有點疼，胳膊腿都沒事，有時候還覺得挺舒坦的……師傅，”高智商有點擔心地說道：“你說我這不會是賤骨頭吧？怎麽都打成這灰孫子的**樣了，我還覺得舒坦呢？”</p>
程宗揚拍了拍他的腦袋，“行了，看來是打不壞。眯一會兒趕緊起來劈柴，免得哈老爺子迴完迴籠覺再揍你一頓。”</p>
…………………………………………………………………………………</p>
遊冶台的香豔表演並沒有立即引起轟動，因為當天在座的隻有衛衡一個舞都子弟。但到第二天遊冶台正式開張的時候，一直龜縮在己宅的舞都豪強們，一半人家都有子弟少年騎馬乘車來到七裏坊。</p>
他們輕蔑地打量著遊治台簡陋的外觀，對衛衡天花亂墜的描述抱以極大的懷疑，甚至有人當場打道迴府——女人這種物品，這些豪強家裏有的是。結果第二天，迴去的那些腸子都悔青了，觀摩了遊冶台表演的子弟們，當晚無一例外都在台中留宿，迴去之後用比衛衡更誇張十倍的口氣把遊冶台讚得天上少有，世間無雙。次日，遊治台冠蓋雲集，不僅留客的十二間錦閣全部爆滿，連內樓也擠進去數人。最紅的一名豔妓有數人爭奪，最後杜家一位少爺開出三百金銖的纏頭，才抱得美人歸。</p>
程宗揚看著雲如瑤整理過的收支賬目道：“好嘛，這一晚的收入夠把這些罪奴買好幾遍的。”</p>
“可惜隻有十幾個房間，接不了多少客人。”</p>
“無論如何不能擴建，就保持現在的規模。十二釵這個噱頭不能丟。”程宗揚首：“房間不夠，可以搞鍾點房，按一第十章冠蓋雲集</p>
個鍾半個時辰收費。”</p>
雲如瑤道：“隻怕接的客人又太多了。”</p>
“又不是做滿一整天。遊冶台每天酉時開門迎客，頭一個時辰喝茶飲酒，聽聽小曲。戌時開始表演，也不用太密集，二十四個人分成三個時辰，加上叫價的時間，平均每人一刻鍾，再加上接客，半個時辰足夠了。戌時、亥時、子時，到醜時結束。過夜從醜時到辰時，也是三個時辰。最多也就接七名客人。當晚身價最高的，作為花魁。第二天最後出場，頂多接一兩個客人。其實我看那女人長得都差不多，就是衣服不一樣。你讓她們輪流換過衣服登場，也好休息一下。”</p>
雲如瑤一手支著下巴，含笑看著他，眼裏滿滿都是喜悅。</p>
程宗揚停下來，拉著她的手道：“其實賺不賺錢根本就不重要。我是擔心外人知道遊冶台是你在後麵籌劃，惹得雲三哥和雲六哥他們發火。”</p>
雲如瑤道：“郎君可知，如今七裏坊生意最好的是哪裏嗎？”</p>
“不是遊冶台嗎？”</p>
“遊冶台賺的金銖占了整個七裏坊八成還多，但七裏坊客人最多，人氣最旺的，是遊冶台對麵巷中一家餅肆。”</p>
天還未亮，便聽到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程宗揚霍然起身，披上衣物便闖了出去。隻見夜色中，一個黑影揮舞著棍子，把一個瘦子打得滿地亂滾。那小子一邊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嚎，一邊叫道：“我再也不敢了……饒命啊……”</p>
旁邊房門打開，敖潤伸頭看了看，然後縮了迴去。接著馮源提著褲子出來，一邊看著院內的暴力行為搖搖頭，一邊唉聲歎氣地走到牆邊撒了泡尿，然後又拱迴屋裏接著睡他的迴籠覺。劉詔也出了門，小心在遠處看著，看到狠辣處，不由暗暗倒吸涼氣。</p>
青麵獸揉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道：“叔公，蚊子甚多。”</p>
哈迷蚩點了點頭，一邊劈頭蓋臉地臭揍，一邊替高智商趕蚊子。高智商抱著腦袋，跟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木杖從他肩、背、腰、臀，一直打到腿脖子上，打得他跟觸電一樣不住抽搐，一邊發出變調的尖叫，連滾的力氣都沒有了。</p>
富安也湊了過來，捧個茶壺在旁看著，兩撇鼠鬚心痛得直哆嗦。</p>
程宗揚愕然道：“大半夜的，這是幹嘛呢？小兔崽子又幹什麽了，讓哈老爺子揍成這樣？”</p>
富安搖了搖頭，沒有答話，隻安慰道：“衙內，忍忍啊……”</p>
高智商怪叫道：“師傅！救命啊師傅！啊！啊！哈大叔要打死我啊！”</p>
“小子，你幹嘛了？”</p>
“我錯了！哈大叔我錯了！我再也不碰女人了！”</p>
富安道：“哈爺定的規矩，叫衙內半年之內食素戒色。衙內也是，再忍幾個月就過去了。唉……”</p>
自己知道高智商破了色戒，可萬萬沒想到那小子會冒了這麽大的風險也要搞那個小桃紅，這色膽也太大了……</p>
哈迷蚩木杖雨點般落下，高智商叫聲越來越低，程宗揚心裏直犯嘀咕，老獸人不會一口氣把這小子打死吧？</p>
富安倒是見怪不怪，說道：“程爺別擔心，現在好多了，十天半個月才打一迴。聽馮**說，剛開始一天打三頓。有時候高興了，還多打兩頓。”</p>
怪不得高智商這麽乖呢。換誰一天幾頓的挨揍，也得老實下來。</p>
哈迷蚩足足打了一頓飯工夫才住手，然後不動聲色地柱著木杖離開。青麵獸搬過一隻酒壇拍開，把烈酒往他身上一潑，接著張開大手，狠勁兒揉著。高智商一邊“哎第十章冠蓋雲集</p>
喲！哎喲！”地慘叫，一邊有氣無力地說道：“水……水……”</p>
富安捧著茶壺蹲下來，喂他喝了幾口水，等青麵獸揉完，和劉詔一起把高智商扶到屋內。</p>
程宗揚也沒了睡意，跟過來看著高智商呲牙咧嘴的模樣，“小子，知道要挨打你還瞎搞？”</p>
高智商委屈地說道：“師傅，你教的房中術好是好，可久戰不射那個太不好練了。這頓打我挨得真冤。”</p>
“沒打死就不錯。”程宗揚“嘖嘖”兩聲，“哈老爺子下手夠狠的。小子，怎麽樣？”</p>
高智商咧著嘴道：“哈大叔是哪兒痛打哪兒，你不知道，那棍子落下來的時候，我想死的心都有啊，痛得我活活是要了命了。可等他打完，睡上那麽一覺，除了屁股還有點疼，胳膊腿都沒事，有時候還覺得挺舒坦的……師傅，”高智商有點擔心地說道：“你說我這不會是賤骨頭吧？怎麽都打成這灰孫子的**樣了，我還覺得舒坦呢？”</p>
程宗揚拍了拍他的腦袋，“行了，看來是打不壞。眯一會兒趕緊起來劈柴，免得哈老爺子迴完迴籠覺再揍你一頓。”</p>
…………………………………………………………………………………</p>
遊冶台的香豔表演並沒有立即引起轟動，因為當天在座的隻有衛衡一個舞都子弟。但到第二天遊冶台正式開張的時候，一直龜縮在己宅的舞都豪強們，一半人家都有子弟少年騎馬乘車來到七裏坊。</p>
他們輕蔑地打量著遊治台簡陋的外觀，對衛衡天花亂墜的描述抱以極大的懷疑，甚至有人當場打道迴府——女人這種物品，這些豪強家裏有的是。結果第二天，迴去的那些腸子都悔青了，觀摩了遊冶台表演的子弟們，當晚無一例外都在台中留宿，迴去之後用比衛衡更誇張十倍的口氣把遊冶台讚得天上少有，世間無雙。次日，遊治台冠蓋雲集，不僅留客的十二間錦閣全部爆滿，連內樓也擠進去數人。最紅的一名豔妓有數人爭奪，最後杜家一位少爺開出三百金銖的纏頭，才抱得美人歸。</p>
程宗揚看著雲如瑤整理過的收支賬目道：“好嘛，這一晚的收入夠把這些罪奴買好幾遍的。”</p>
“可惜隻有十幾個房間，接不了多少客人。”</p>
“無論如何不能擴建，就保持現在的規模。十二釵這個噱頭不能丟。”程宗揚首：“房間不夠，可以搞鍾點房，按一第十章冠蓋雲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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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如瑤道：“隻怕接的客人又太多了。”</p>
“又不是做滿一整天。遊冶台每天酉時開門迎客，頭一個時辰喝茶飲酒，聽聽小曲。戌時開始表演，也不用太密集，二十四個人分成三個時辰，加上叫價的時間，平均每人一刻鍾，再加上接客，半個時辰足夠了。戌時、亥時、子時，到醜時結束。過夜從醜時到辰時，也是三個時辰。最多也就接七名客人。當晚身價最高的，作為花魁。第二天最後出場，頂多接一兩個客人。其實我看那女人長得都差不多，就是衣服不一樣。你讓她們輪流換過衣服登場，也好休息一下。”</p>
雲如瑤一手支著下巴，含笑看著他，眼裏滿滿都是喜悅。</p>
程宗揚停下來，拉著她的手道：“其實賺不賺錢根本就不重要。我是擔心外人知道遊冶台是你在後麵籌劃，惹得雲三哥和雲六哥他們發火。”</p>
雲如瑤道：“郎君可知，如今七裏坊生意最好的是哪裏嗎？”</p>
“不是遊冶台嗎？”</p>
“遊冶台賺的金銖占了整個七裏坊八成還多，但七裏坊客人最多，人氣最旺的，是遊冶台對麵巷中一家餅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