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09</p>
外麵雨勢正大，雨水隨風鼓蕩，彷佛將整座建康城都籠罩在無邊的雨幕中。</p>
終於得到卓美人兒，程宗揚這會兒心情得意萬分，可惜小紫那死丫頭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找不到人吹噓，不免有點意猶未盡。</p>
瞧了瞧雨勢，程宗揚隨手摘下一條褥子，披在頭上飛身朝臥房掠去。</p>
整個大宅前後五進，眾人都住在前三進，後麵兩進十幾間房屋，隻有自己和小紫兩個人。在建康住了半月有餘，自己在家裏睡覺的次數屈指可數，後宅整天都像沒人一樣冷冷清清。</p>
穿過月洞門，遠遠看到窗口透出一點燈光，程宗揚心頭不禁一暖，死丫頭原來在自己房裏。</p>
奔到簷下，程宗揚抖開褥子，一邊推開門，死丫頭，躲我房裏幹嘛呢？</p>
話音未落，程宗揚彷佛被兜頭潑了一盆雪水，身體一下涼了大半截，打心底往外冒著涼氣。</p>
燈下坐著一個豔麗的女子，她雙臂挽著一幅紅綃，身上一襲紅底銀花的綢衣緊貼著身子，勾勒出身體柔潤的曲線，腰間圍著一條毛茸茸的狐皮。燈下肌膚白滑如雪，柳葉眉一點櫻唇，桃花眼，水蛇細腰，一張狐媚的瓜子臉千嬌百媚。</p>
她捧著那隻朱紅花瓶，饒有興致地欣賞著，一邊抬起眼，那雙水汪汪的美目落在自己身上，眼神似笑非笑，讓自己一陣一陣地打冷戰。</p>
怎麽？不認得了麽？</p>
她口齒滑軟，聲音柔媚入骨。但落在耳中，自己連汗毛都豎了起來。</p>
怎麽可能不認得？白湖商館掌櫃，玉麵妖姬蘇妲己。這妖婦怎麽一反常態，不在五原城待著，竟然到了建康？</p>
程宗揚心裏怦怦直跳，雲氏商會去五原城打聽消息的人還沒有迴來，祁遠音訊全無，卻被這妖婦尋到此處，看來有麻煩了。</p>
哈哈……程宗揚乾笑兩聲，原來是夫人。小的不知夫人大駕光臨，恕罪恕罪！</p>
公子好生多禮，妾身如何敢當？蘇妲己將花瓶放在榻上，一雙妙目笑盈盈上下打量著程宗揚，語帶譏誚地說道：看不出一個蓬頭垢麵的乞丐，打扮起來，也有幾分公子哥的模樣，難怪能騙到那麽多人。</p>
吳三桂去盯那個紫臉漢子，還剩秦會之一個好手。程宗揚有心叫人，不過秦會之隔著兩重院子，這妖婦卻近在咫尺，隻怕自己一張口，就被她幹掉。</p>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程宗揚橫下心來，笑嘻嘻道：這都是托夫人的福。對了，那些霓龍絲，老四已經帶迴去了吧？不知道合不合夫人的心意？</p>
霓龍絲倒也罷了，蘇妲己冷冷道：隻不過我派出去的奴才，竟然帶了我的手下自立門戶。你這賤奴好大的膽子！</p>
我幹！這詞自己剛用在卓雲君身上，這會兒又被用了迴來，真是冥冥之中，報應不爽。</p>
程宗揚乾笑道：人各有誌，不能勉強。老吳和小魏都是夫人雇傭的護衛，並非商館的奴隸，改投別家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算起來你還少給了他們幾個月的工錢呢。</p>
蘇妲己冷笑道：你可是我商館裏簽過書契的奴隸。即便告上官府，也得判你個逃奴欺主！程公子，摸摸你頸後的烙印還在不在？</p>
程宗揚惱道：蘇夫人，不能欺人太甚吧？我給你找到霓龍絲，還給商館在南荒新開了一條商路，夠對得起你了。</p>
那妖婦美目生寒，厲聲道：今日你搶我橫塘土地又如何說！</p>
程宗揚張大嘴巴，在橫塘收購土地的那戶商家竟然是蘇妲己的人？</p>
是了，那個戴著麵紗的小姑娘是她的貼身婢女香蔻兒，幾個月不見，那丫頭長高了，自己竟然沒認出來。不過這時機也太巧了吧，難道是……</p>
程宗揚心裏一陣發毛，昨天的大火，不會是夫人幹的吧？</p>
蘇妲己冷哼一聲，那些愚夫愚婦，守著土地隻不肯賣。我費盡心思才清出來的空地，卻被你一手拿走。莫非以為攀上雲氏，就不用把我放在眼中了嗎！</p>
這妖婦心腸有夠歹毒，為了那片土地，竟然放火燒了幾百戶人家！程宗揚忍住怒氣，在下不知道橫塘之事，竟是夫人的手筆。不過每戶三十貫的價格，未免太少了吧？</p>
蘇妲己柳眉挑起，寒聲道：主子作事，哪裏有你這奴才插口的份！</p>
程宗揚偷偷看了看，自己雙刀還掛在壁上，要繞到蘇妲己才能拿到。這會兒轉身逃跑，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不過這妖婦謹慎得很，暗處多半有她的女護衛守著。</p>
猶豫間，蘇妲己冷冰冰道：你既然是我的奴隸，身家性命都屬我所有。哼哼，兩萬金銖，好闊的手麵。你入我商館為奴時，身無分文，這些錢財是哪裏來的？</p>
程宗揚連忙道：別誤會啊，這是我借來的。</p>
借來兩萬金銖？程公子好大的麵子。</p>
硬拚不是她的對手，還是想辦法趕緊把這個妖婦送走，再來尋找對策。程宗揚作出一臉頹然的樣子：既然落在夫人手裏，夫人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好了。</p>
隻不過那片土地是雲家出的錢，隻是用了小的名頭，地契都在雲氏的錢莊。夫人要想把土地拿迴來，兩萬金銖是少不了的。</p>
該死的奴才！蘇妲己餘怒未消，一掌擊在幾上，將烏亮的漆幾拍出一個寸許深的掌印。</p>
程宗揚兩手一攤，那錢已經分到災民手裏，要也要不迴來，實在是沒辦法了。</p>
你不是舌燦蓮花，將雲氏騙得服服帖帖嗎？雲氏連我下的冰蠱都敢解開，這點小事有何為難？</p>
別開玩笑了，程宗揚苦笑道：兩萬金銖呢。你把我賣了也不值這麽多錢。不過建康土地盡多，夫人何必非要那塊呢？</p>
蘇妲己哼了一聲，建康最大的銷金窟莫過於金錢豹，他在橫塘尾，我的醉月樓自然要開在橫塘頭。</p>
恭喜夫人，程宗揚大拍馬屁，生意越做越大，竟然開到了建康！</p>
蘇妲己發了半天脾氣，這時忽然露出一絲笑意，媚態橫生地瞥了他一眼，笑吟吟道：你那兩件內衣，為醉月樓拉了不少生意。商館剛已經賣下一座織坊，連日用南荒帶迴的霓龍絲趕製衣物。待建康的醉月樓開張，所有的粉頭都要換上新製的霓龍絲衣，來招攬客人。</p>
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程宗揚滿口好話地說道：夫人好眼光！秦淮風月，天下聞名。一旦醉月樓建康分號開張，要不了幾日，霓龍絲衣的名聲就流傳天下了。</p>
蘇妲己道：祁遠說，你們殺了條龍才得了這些霓龍絲？敢進龍窟，你們膽子不小呢。</p>
程宗揚在心裏暗暗給祁遠豎起大拇指，這謊話不僅編得天衣無縫，還預先留下後手，高明！老四把杆都豎好了，自己不爬未免不夠義氣。</p>
可不是嘛！程宗揚慨然道：小的這一路出生入死，老虎也打過，龍也屠過，幾次生死關頭，都是想起夫人的恩德未報，再想起夫人如花似玉的容貌，頓時一股熱流直竄丹田，平憑了無數力氣，精神大振，氣力大漲，這才一路支撐下來。能夠為夫人辦事，獨闖龍窟也算不了什麽。</p>
那好。蘇妲己站起身，笑盈盈吩咐道：明天你找香蔻兒，把財物交割清楚，再想幾套出色的衣物出來。然後就去南荒接著屠龍吧。</p>
程宗揚張大嘴巴，她以為龍是我養的，想殺就撈出來一條殺？自己牛皮是不是吹得有點大了？</p>
那妖婦若無其事地說道：祁遠還在我手裏。你想逃盡管去逃。明日我便斬了他的首級，懸在朱雀門上。告訴雲氏那個什麽盤江程少主，不過我手下一個逃奴——明白了嗎？</p>
程宗揚叉手道：小的明白！</p>
這才像個樣子。蘇妲己從容走到門口，吩咐道：那隻花瓶不錯，明日一並送來。</p>
陰影中，一名女護衛悄然現身，張開一柄紙傘，為蘇妲己遮住風雨。那妖婦臂上紅綃飄揚卷起，足不沾水地穿過庭院，不多時便消失在雨幕間。</p>
呆了五分鍾，程宗揚才大叫一聲，我幹！秦會之！你這個豬頭！看得什麽門！給我滾過來！還有你！死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躲在一邊看熱鬧，都給我滾過來！</p>
外麵雨勢正大，雨水隨風鼓蕩，彷佛將整座建康城都籠罩在無邊的雨幕中。</p>
終於得到卓美人兒，程宗揚這會兒心情得意萬分，可惜小紫那死丫頭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找不到人吹噓，不免有點意猶未盡。</p>
瞧了瞧雨勢，程宗揚隨手摘下一條褥子，披在頭上飛身朝臥房掠去。</p>
整個大宅前後五進，眾人都住在前三進，後麵兩進十幾間房屋，隻有自己和小紫兩個人。在建康住了半月有餘，自己在家裏睡覺的次數屈指可數，後宅整天都像沒人一樣冷冷清清。</p>
穿過月洞門，遠遠看到窗口透出一點燈光，程宗揚心頭不禁一暖，死丫頭原來在自己房裏。</p>
奔到簷下，程宗揚抖開褥子，一邊推開門，死丫頭，躲我房裏幹嘛呢？</p>
話音未落，程宗揚彷佛被兜頭潑了一盆雪水，身體一下涼了大半截，打心底往外冒著涼氣。</p>
燈下坐著一個豔麗的女子，她雙臂挽著一幅紅綃，身上一襲紅底銀花的綢衣緊貼著身子，勾勒出身體柔潤的曲線，腰間圍著一條毛茸茸的狐皮。燈下肌膚白滑如雪，柳葉眉一點櫻唇，桃花眼，水蛇細腰，一張狐媚的瓜子臉千嬌百媚。</p>
她捧著那隻朱紅花瓶，饒有興致地欣賞著，一邊抬起眼，那雙水汪汪的美目落在自己身上，眼神似笑非笑，讓自己一陣一陣地打冷戰。</p>
怎麽？不認得了麽？</p>
她口齒滑軟，聲音柔媚入骨。但落在耳中，自己連汗毛都豎了起來。</p>
怎麽可能不認得？白湖商館掌櫃，玉麵妖姬蘇妲己。這妖婦怎麽一反常態，不在五原城待著，竟然到了建康？</p>
程宗揚心裏怦怦直跳，雲氏商會去五原城打聽消息的人還沒有迴來，祁遠音訊全無，卻被這妖婦尋到此處，看來有麻煩了。</p>
哈哈……程宗揚乾笑兩聲，原來是夫人。小的不知夫人大駕光臨，恕罪恕罪！</p>
公子好生多禮，妾身如何敢當？蘇妲己將花瓶放在榻上，一雙妙目笑盈盈上下打量著程宗揚，語帶譏誚地說道：看不出一個蓬頭垢麵的乞丐，打扮起來，也有幾分公子哥的模樣，難怪能騙到那麽多人。</p>
吳三桂去盯那個紫臉漢子，還剩秦會之一個好手。程宗揚有心叫人，不過秦會之隔著兩重院子，這妖婦卻近在咫尺，隻怕自己一張口，就被她幹掉。</p>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程宗揚橫下心來，笑嘻嘻道：這都是托夫人的福。對了，那些霓龍絲，老四已經帶迴去了吧？不知道合不合夫人的心意？</p>
霓龍絲倒也罷了，蘇妲己冷冷道：隻不過我派出去的奴才，竟然帶了我的手下自立門戶。你這賤奴好大的膽子！</p>
我幹！這詞自己剛用在卓雲君身上，這會兒又被用了迴來，真是冥冥之中，報應不爽。</p>
程宗揚乾笑道：人各有誌，不能勉強。老吳和小魏都是夫人雇傭的護衛，並非商館的奴隸，改投別家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算起來你還少給了他們幾個月的工錢呢。</p>
蘇妲己冷笑道：你可是我商館裏簽過書契的奴隸。即便告上官府，也得判你個逃奴欺主！程公子，摸摸你頸後的烙印還在不在？</p>
程宗揚惱道：蘇夫人，不能欺人太甚吧？我給你找到霓龍絲，還給商館在南荒新開了一條商路，夠對得起你了。</p>
那妖婦美目生寒，厲聲道：今日你搶我橫塘土地又如何說！</p>
程宗揚張大嘴巴，在橫塘收購土地的那戶商家竟然是蘇妲己的人？</p>
是了，那個戴著麵紗的小姑娘是她的貼身婢女香蔻兒，幾個月不見，那丫頭長高了，自己竟然沒認出來。不過這時機也太巧了吧，難道是……</p>
程宗揚心裏一陣發毛，昨天的大火，不會是夫人幹的吧？</p>
蘇妲己冷哼一聲，那些愚夫愚婦，守著土地隻不肯賣。我費盡心思才清出來的空地，卻被你一手拿走。莫非以為攀上雲氏，就不用把我放在眼中了嗎！</p>
這妖婦心腸有夠歹毒，為了那片土地，竟然放火燒了幾百戶人家！程宗揚忍住怒氣，在下不知道橫塘之事，竟是夫人的手筆。不過每戶三十貫的價格，未免太少了吧？</p>
蘇妲己柳眉挑起，寒聲道：主子作事，哪裏有你這奴才插口的份！</p>
程宗揚偷偷看了看，自己雙刀還掛在壁上，要繞到蘇妲己才能拿到。這會兒轉身逃跑，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不過這妖婦謹慎得很，暗處多半有她的女護衛守著。</p>
猶豫間，蘇妲己冷冰冰道：你既然是我的奴隸，身家性命都屬我所有。哼哼，兩萬金銖，好闊的手麵。你入我商館為奴時，身無分文，這些錢財是哪裏來的？</p>
程宗揚連忙道：別誤會啊，這是我借來的。</p>
借來兩萬金銖？程公子好大的麵子。</p>
硬拚不是她的對手，還是想辦法趕緊把這個妖婦送走，再來尋找對策。程宗揚作出一臉頹然的樣子：既然落在夫人手裏，夫人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好了。</p>
隻不過那片土地是雲家出的錢，隻是用了小的名頭，地契都在雲氏的錢莊。夫人要想把土地拿迴來，兩萬金銖是少不了的。</p>
該死的奴才！蘇妲己餘怒未消，一掌擊在幾上，將烏亮的漆幾拍出一個寸許深的掌印。</p>
程宗揚兩手一攤，那錢已經分到災民手裏，要也要不迴來，實在是沒辦法了。</p>
你不是舌燦蓮花，將雲氏騙得服服帖帖嗎？雲氏連我下的冰蠱都敢解開，這點小事有何為難？</p>
別開玩笑了，程宗揚苦笑道：兩萬金銖呢。你把我賣了也不值這麽多錢。不過建康土地盡多，夫人何必非要那塊呢？</p>
蘇妲己哼了一聲，建康最大的銷金窟莫過於金錢豹，他在橫塘尾，我的醉月樓自然要開在橫塘頭。</p>
恭喜夫人，程宗揚大拍馬屁，生意越做越大，竟然開到了建康！</p>
蘇妲己發了半天脾氣，這時忽然露出一絲笑意，媚態橫生地瞥了他一眼，笑吟吟道：你那兩件內衣，為醉月樓拉了不少生意。商館剛已經賣下一座織坊，連日用南荒帶迴的霓龍絲趕製衣物。待建康的醉月樓開張，所有的粉頭都要換上新製的霓龍絲衣，來招攬客人。</p>
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程宗揚滿口好話地說道：夫人好眼光！秦淮風月，天下聞名。一旦醉月樓建康分號開張，要不了幾日，霓龍絲衣的名聲就流傳天下了。</p>
蘇妲己道：祁遠說，你們殺了條龍才得了這些霓龍絲？敢進龍窟，你們膽子不小呢。</p>
程宗揚在心裏暗暗給祁遠豎起大拇指，這謊話不僅編得天衣無縫，還預先留下後手，高明！老四把杆都豎好了，自己不爬未免不夠義氣。</p>
可不是嘛！程宗揚慨然道：小的這一路出生入死，老虎也打過，龍也屠過，幾次生死關頭，都是想起夫人的恩德未報，再想起夫人如花似玉的容貌，頓時一股熱流直竄丹田，平憑了無數力氣，精神大振，氣力大漲，這才一路支撐下來。能夠為夫人辦事，獨闖龍窟也算不了什麽。</p>
那好。蘇妲己站起身，笑盈盈吩咐道：明天你找香蔻兒，把財物交割清楚，再想幾套出色的衣物出來。然後就去南荒接著屠龍吧。</p>
程宗揚張大嘴巴，她以為龍是我養的，想殺就撈出來一條殺？自己牛皮是不是吹得有點大了？</p>
那妖婦若無其事地說道：祁遠還在我手裏。你想逃盡管去逃。明日我便斬了他的首級，懸在朱雀門上。告訴雲氏那個什麽盤江程少主，不過我手下一個逃奴——明白了嗎？</p>
程宗揚叉手道：小的明白！</p>
這才像個樣子。蘇妲己從容走到門口，吩咐道：那隻花瓶不錯，明日一並送來。</p>
陰影中，一名女護衛悄然現身，張開一柄紙傘，為蘇妲己遮住風雨。那妖婦臂上紅綃飄揚卷起，足不沾水地穿過庭院，不多時便消失在雨幕間。</p>
呆了五分鍾，程宗揚才大叫一聲，我幹！秦會之！你這個豬頭！看得什麽門！給我滾過來！還有你！死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躲在一邊看熱鬧，都給我滾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