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15</p>
眾人莞爾而笑，因為黑魔海而生出的憂慮消淡了幾分。對於雲蒼峰的話，大家都有些不以為然。再怎麽說，鬼巫王也就是個南荒土著首領罷了。他在南荒稱王稱霸也許沒有人理睬。仿照洛都國館的樣式建造個驛館就想當皇帝？怎麽聽都覺得不可思議，眾人也沒有往心裏去。</p>
凝羽把那張信箋折起來，交給程宗揚。程宗揚順手放進背包，“這會兒各位都在，兩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大家先聽哪個？”</p>
武二郎搶道：“好的！”</p>
“行。第一個好消息：祁遠從那猴子嘴裏套出來話。蘇荔族長，你們的消息很可能是真的——鬼王峒的確沒有多少人。”</p>
蘇荔眉峰一挑。</p>
“按照彌骨的說法，這裏人少的時候，差不多有上萬人。”</p>
蘇荔皺起眉頭，“那還少嗎？”</p>
“不要急嘛。這些人裏麵，差不多九成都是各族來的奴隸。真正屬於鬼王峒本族的人不到兩千人。”</p>
“怎麽可能！”卡瓦不相信地說道。兩千人不過是一個大點的村寨，而一個白夷族就有萬餘人，鬼王峒怎麽可能依靠這點人征服大半個南荒？</p>
程宗揚攤開手，“我們現在隻知道這麽多。我猜，鬼王峒是用某種手段控製各個部族，然後從他們那裏征用人手。”</p>
蘇荔神情微動，剛要反駁，程宗揚又說道：“你們剛剛歸附，可能對他們的手段並不了解。”</p>
蘇荔想了一會兒，“壞消息呢？”</p>
“還有個好消息不聽嗎？”</p>
蘇荔道：“先聽壞消息。”</p>
程宗揚有些頭痛地按住太陽穴，半晌才道：“也許，我們要殺一個人。”</p>
在眾人的注視下，程宗揚慢慢道：“小紫。”</p>
謝藝眼神鬥然一厲，在場的其他人幾乎同時說道：“不行！”</p>
程宗揚無奈地說道：“你們以為我想啊？大夥都知道小紫來是做什麽的吧？大夥說，如果小紫把咱們的底揭出來怎麽辦？”</p>
蘇荔道：“我問過她。在碧鯪族那天晚上，她沒有上岸，在海裏睡了一夜，然後順著河道離開。對村子裏發生的事什麽都不知道。”</p>
程宗揚看顧了蘇荔一會兒，然後道：“達古呢？不要忘了，我們和達古那一戰，她可是親眼看到的。大家如果有主意能讓小紫不開口，盡管說。如果沒有，萬一她漏出口風……”</p>
程宗揚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每個人都明白。</p>
謝藝輕輕撫了撫衣袖，淡淡道：“這件事不用再提。說另一件好消息。”</p>
這是謝藝把事情攬了下來。雖然不知道他會怎麽處理，但程宗揚心頭立刻一寬，他振作起精神，“第二個好消息是：我們來得很巧。鬼巫王正在閉關。峒裏的事情都由閣羅處置，所以彌骨才敢自作主張，讓我們住在一起。”</p>
蘇荔道：“多久？”</p>
“至少三天。”</p>
這可是個名副其實的好消息，三天時間，夠他們做很多事了。</p>
樂明珠突然拉著小紫奔進來，她蓋頭掀到一邊，一臉惶急地叫道：“那個猴子！那個猴子要帶小紫走！”</p>
程宗揚正要詢問，易彪在外麵咳嗽一聲，眾人立刻住口，蘇荔揚手將樂明珠的蓋頭扯下來，接著彌骨跳進來，“程商人！閣羅大人請你去見麵！小紫，還有你啊。”</p>
程宗揚道：“隻有我們嗎？”</p>
“還有花苗的族長和新娘。”</p>
樂明珠在蓋頭下目瞪口呆，她這一路上隻覺得好玩，幾乎忘了自己要麵對的情形和小紫一樣。甚至更倒黴。</p>
…………………………………………………………………………………</p>
閣羅不習慣六朝人跪坐的姿勢，他盤著膝坐在茵席上。即使在鬼王峒，仍包著厚厚的頭巾，臉上像中了某種毒藥一樣透出詭異的藍色。</p>
程宗揚踏進大廳，他大笑著起身，“我的朋友！你果然來了！”</p>
這笑容完全是衝著那一成利潤來的，自己可不能會錯意了。南荒人的禮節很少有身體接觸，程宗揚依著六朝的習俗拱了拱手，笑咪咪道：“閣羅大人，打擾了。”</p>
“我沒想到你們會在夜裏來到鬼王峒。沒有光明的指引，許多人都會在黑暗中迷失道路。”閣羅說道：“你們是一群了不起的商人！”</p>
天知道深入地下的鬼王峒，還有白晝和黑夜的區別，程宗揚不好露怯，打了個哈哈，又恭維閣羅幾句。</p>
閣羅顯得很高興，“蛇傀和黑舌呢？他們為什麽沒有給你們領路？”</p>
程宗揚早知道會有此一問，胸有成竹的說道：“他們收集貨物耽誤了，要晚幾天。我擔心朋友著急，才先趕來。”</p>
閣羅不滿地說：“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需要精鐵嗎？”</p>
彌骨在旁邊插口道：“他們是被碧鯪族的女人迷住了！”</p>
這下倒給程宗揚解了圍，他露出含蓄的笑容，一副盡在不言中的表情。</p>
閣羅生氣地說道：“彌骨！等這兩個家夥迴來，每人抽他們一頓鞭子！”</p>
彌骨咕咕怪笑，顯得十分興奮。</p>
背後傳來輕悅的鈴響，換了花苗服飾的蘇荔走進來，後麵阿夕和另一位臨時挑出的花苗少女扶著披著蓋頭的新娘。阿夕似乎又恢複正常，她小心低著頭，把自己平常的頑皮都掩藏起來。</p>
蘇荔恭敬地說：“尊敬的閣羅大人。”</p>
閣羅那晚突然返迴鬼王峒，隻知道花苗人在碧鯪族，卻沒有會麵。這時見到蘇荔，他鬼火一樣的眼睛跳動幾下。</p>
“美麗的花苗女人……”閣羅帶著濃重的鼻音，滿意地說道：“彌骨，你做的很好。這樣的女人應該我先來挑選。”</p>
蘇荔臉色微微一變。</p>
閣羅根本沒理會她的臉色，他目光在蘇荔和她身後披著蓋頭的新娘身上來迴移動，然後露出一絲饒有興趣的笑意，“花苗的新娘比你還漂亮嗎？”</p>
蘇荔暗暗吸了口氣，“她是我們花苗人最美麗的處女。”</p>
閣羅點了點頭，“鬼巫王大人會很滿意的。”接著他板起臉，以一種對奴隸的口吻命令道：“你可以迴去洗浴了。今晚……嗯，明晚，我會和我的朋友一起享用你的肉體。”</p>
蘇荔揚眉道：“我是花苗的族長阿依蘇荔，我是來向神聖的鬼巫王大人進獻我們的貢品……”</p>
閣羅打斷她，“你會習慣的。”</p>
程宗揚暗中捏了把冷汗，一邊慶幸武二沒有跟來。他連忙道：“蘇荔族長，這麽遠的路，你們也累了，還是早些休息吧。”</p>
蘇荔知道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事實上如果沒有程宗揚他們，自己此時唯一的選擇就是逆來順受。她帶著自己的族人，一言不發地離開大廳。</p>
閣羅不滿地說：“你對她們太客氣了，我的朋友。在這裏，我們是至高無上的主人，她們都是奴隸。你可以隨意指使她們做任何事，甚至殺死她們，而不用有任何擔心。”</p>
程宗揚打了個哈哈，“她畢竟是花苗的族長。”</p>
“朋友，你不了解我們南荒。在南荒，被征服的部族和戰場上的俘虜一樣，一切都屬於勝利者所有。我敢打賭，那個花苗女人向鬼巫王大人臣服時就知道這些。”閣羅傲慢地說道：“對她來說，能被主人享用，是她的光榮。”</p>
閣羅說著走到小紫麵前，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慢慢道：“寶石一樣精致的花蕾……鬼巫王大人終於等到你盛開的時候。”</p>
小紫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期待地說：“閣羅叔叔，小紫還要等多久？”</p>
“不會太久。鬼巫王大人就快要出關了。”閣羅撩起她的髪絲，在鼻端輕嗅著，“這一天，閣羅叔叔也等了很久。連達古也在等……”</p>
“可是達古叔叔已經死了啊？”</p>
小紫天真的聲音，落在程宗揚耳中不啻於一記驚雷。</p>
閣羅肩背肌肉繃緊，“你說什麽？”</p>
小紫眨了眨眼睛，“達古叔叔已經死了啊……”</p>
程宗揚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聽到小紫的重複，閣羅腦後低垂的鬼角突然昂起，連彌骨也呲出又白又尖的牙齒。</p>
小紫一指程宗揚，“就是他們把達古叔叔殺死的。”</p>
程宗揚不知道謝藝會怎麽處理眼前的局麵，但有一點自己敢肯定：無論謝藝的計劃是什麽，這會兒都來不及了。</p>
“是達古先圍攻我們的商隊！”程宗揚徒勞地解釋道：“我對他說，我們是你的朋友……”</p>
閣羅臉色變成陰鬱的藍色，話語從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達古死了嗎？”</p>
程宗揚急忙道：“是誤傷！我們並不想傷害鬼……”</p>
小紫認真道：“真的死啦。他的肚子也不會說話了。”</p>
程宗揚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捏死這傻丫頭。</p>
突然之間，閣羅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大笑。彌骨也在一旁又蹦又跳，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p>
“我們並不是有意——”</p>
“我知道！我知道！”閣羅打斷他，然後又爆發出一陣大笑。</p>
程宗揚硬生生吞下已經到嘴邊的解釋，看著開懷大笑的閣羅。幾乎一瞬間，閣羅就變得興奮之極，他近乎顛狂的大笑著，忽然一把拉起程宗揚，“跟我來！朋友！”</p>
眾人莞爾而笑，因為黑魔海而生出的憂慮消淡了幾分。對於雲蒼峰的話，大家都有些不以為然。再怎麽說，鬼巫王也就是個南荒土著首領罷了。他在南荒稱王稱霸也許沒有人理睬。仿照洛都國館的樣式建造個驛館就想當皇帝？怎麽聽都覺得不可思議，眾人也沒有往心裏去。</p>
凝羽把那張信箋折起來，交給程宗揚。程宗揚順手放進背包，“這會兒各位都在，兩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大家先聽哪個？”</p>
武二郎搶道：“好的！”</p>
“行。第一個好消息：祁遠從那猴子嘴裏套出來話。蘇荔族長，你們的消息很可能是真的——鬼王峒的確沒有多少人。”</p>
蘇荔眉峰一挑。</p>
“按照彌骨的說法，這裏人少的時候，差不多有上萬人。”</p>
蘇荔皺起眉頭，“那還少嗎？”</p>
“不要急嘛。這些人裏麵，差不多九成都是各族來的奴隸。真正屬於鬼王峒本族的人不到兩千人。”</p>
“怎麽可能！”卡瓦不相信地說道。兩千人不過是一個大點的村寨，而一個白夷族就有萬餘人，鬼王峒怎麽可能依靠這點人征服大半個南荒？</p>
程宗揚攤開手，“我們現在隻知道這麽多。我猜，鬼王峒是用某種手段控製各個部族，然後從他們那裏征用人手。”</p>
蘇荔神情微動，剛要反駁，程宗揚又說道：“你們剛剛歸附，可能對他們的手段並不了解。”</p>
蘇荔想了一會兒，“壞消息呢？”</p>
“還有個好消息不聽嗎？”</p>
蘇荔道：“先聽壞消息。”</p>
程宗揚有些頭痛地按住太陽穴，半晌才道：“也許，我們要殺一個人。”</p>
在眾人的注視下，程宗揚慢慢道：“小紫。”</p>
謝藝眼神鬥然一厲，在場的其他人幾乎同時說道：“不行！”</p>
程宗揚無奈地說道：“你們以為我想啊？大夥都知道小紫來是做什麽的吧？大夥說，如果小紫把咱們的底揭出來怎麽辦？”</p>
蘇荔道：“我問過她。在碧鯪族那天晚上，她沒有上岸，在海裏睡了一夜，然後順著河道離開。對村子裏發生的事什麽都不知道。”</p>
程宗揚看顧了蘇荔一會兒，然後道：“達古呢？不要忘了，我們和達古那一戰，她可是親眼看到的。大家如果有主意能讓小紫不開口，盡管說。如果沒有，萬一她漏出口風……”</p>
程宗揚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每個人都明白。</p>
謝藝輕輕撫了撫衣袖，淡淡道：“這件事不用再提。說另一件好消息。”</p>
這是謝藝把事情攬了下來。雖然不知道他會怎麽處理，但程宗揚心頭立刻一寬，他振作起精神，“第二個好消息是：我們來得很巧。鬼巫王正在閉關。峒裏的事情都由閣羅處置，所以彌骨才敢自作主張，讓我們住在一起。”</p>
蘇荔道：“多久？”</p>
“至少三天。”</p>
這可是個名副其實的好消息，三天時間，夠他們做很多事了。</p>
樂明珠突然拉著小紫奔進來，她蓋頭掀到一邊，一臉惶急地叫道：“那個猴子！那個猴子要帶小紫走！”</p>
程宗揚正要詢問，易彪在外麵咳嗽一聲，眾人立刻住口，蘇荔揚手將樂明珠的蓋頭扯下來，接著彌骨跳進來，“程商人！閣羅大人請你去見麵！小紫，還有你啊。”</p>
程宗揚道：“隻有我們嗎？”</p>
“還有花苗的族長和新娘。”</p>
樂明珠在蓋頭下目瞪口呆，她這一路上隻覺得好玩，幾乎忘了自己要麵對的情形和小紫一樣。甚至更倒黴。</p>
…………………………………………………………………………………</p>
閣羅不習慣六朝人跪坐的姿勢，他盤著膝坐在茵席上。即使在鬼王峒，仍包著厚厚的頭巾，臉上像中了某種毒藥一樣透出詭異的藍色。</p>
程宗揚踏進大廳，他大笑著起身，“我的朋友！你果然來了！”</p>
這笑容完全是衝著那一成利潤來的，自己可不能會錯意了。南荒人的禮節很少有身體接觸，程宗揚依著六朝的習俗拱了拱手，笑咪咪道：“閣羅大人，打擾了。”</p>
“我沒想到你們會在夜裏來到鬼王峒。沒有光明的指引，許多人都會在黑暗中迷失道路。”閣羅說道：“你們是一群了不起的商人！”</p>
天知道深入地下的鬼王峒，還有白晝和黑夜的區別，程宗揚不好露怯，打了個哈哈，又恭維閣羅幾句。</p>
閣羅顯得很高興，“蛇傀和黑舌呢？他們為什麽沒有給你們領路？”</p>
程宗揚早知道會有此一問，胸有成竹的說道：“他們收集貨物耽誤了，要晚幾天。我擔心朋友著急，才先趕來。”</p>
閣羅不滿地說：“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需要精鐵嗎？”</p>
彌骨在旁邊插口道：“他們是被碧鯪族的女人迷住了！”</p>
這下倒給程宗揚解了圍，他露出含蓄的笑容，一副盡在不言中的表情。</p>
閣羅生氣地說道：“彌骨！等這兩個家夥迴來，每人抽他們一頓鞭子！”</p>
彌骨咕咕怪笑，顯得十分興奮。</p>
背後傳來輕悅的鈴響，換了花苗服飾的蘇荔走進來，後麵阿夕和另一位臨時挑出的花苗少女扶著披著蓋頭的新娘。阿夕似乎又恢複正常，她小心低著頭，把自己平常的頑皮都掩藏起來。</p>
蘇荔恭敬地說：“尊敬的閣羅大人。”</p>
閣羅那晚突然返迴鬼王峒，隻知道花苗人在碧鯪族，卻沒有會麵。這時見到蘇荔，他鬼火一樣的眼睛跳動幾下。</p>
“美麗的花苗女人……”閣羅帶著濃重的鼻音，滿意地說道：“彌骨，你做的很好。這樣的女人應該我先來挑選。”</p>
蘇荔臉色微微一變。</p>
閣羅根本沒理會她的臉色，他目光在蘇荔和她身後披著蓋頭的新娘身上來迴移動，然後露出一絲饒有興趣的笑意，“花苗的新娘比你還漂亮嗎？”</p>
蘇荔暗暗吸了口氣，“她是我們花苗人最美麗的處女。”</p>
閣羅點了點頭，“鬼巫王大人會很滿意的。”接著他板起臉，以一種對奴隸的口吻命令道：“你可以迴去洗浴了。今晚……嗯，明晚，我會和我的朋友一起享用你的肉體。”</p>
蘇荔揚眉道：“我是花苗的族長阿依蘇荔，我是來向神聖的鬼巫王大人進獻我們的貢品……”</p>
閣羅打斷她，“你會習慣的。”</p>
程宗揚暗中捏了把冷汗，一邊慶幸武二沒有跟來。他連忙道：“蘇荔族長，這麽遠的路，你們也累了，還是早些休息吧。”</p>
蘇荔知道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事實上如果沒有程宗揚他們，自己此時唯一的選擇就是逆來順受。她帶著自己的族人，一言不發地離開大廳。</p>
閣羅不滿地說：“你對她們太客氣了，我的朋友。在這裏，我們是至高無上的主人，她們都是奴隸。你可以隨意指使她們做任何事，甚至殺死她們，而不用有任何擔心。”</p>
程宗揚打了個哈哈，“她畢竟是花苗的族長。”</p>
“朋友，你不了解我們南荒。在南荒，被征服的部族和戰場上的俘虜一樣，一切都屬於勝利者所有。我敢打賭，那個花苗女人向鬼巫王大人臣服時就知道這些。”閣羅傲慢地說道：“對她來說，能被主人享用，是她的光榮。”</p>
閣羅說著走到小紫麵前，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慢慢道：“寶石一樣精致的花蕾……鬼巫王大人終於等到你盛開的時候。”</p>
小紫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期待地說：“閣羅叔叔，小紫還要等多久？”</p>
“不會太久。鬼巫王大人就快要出關了。”閣羅撩起她的髪絲，在鼻端輕嗅著，“這一天，閣羅叔叔也等了很久。連達古也在等……”</p>
“可是達古叔叔已經死了啊？”</p>
小紫天真的聲音，落在程宗揚耳中不啻於一記驚雷。</p>
閣羅肩背肌肉繃緊，“你說什麽？”</p>
小紫眨了眨眼睛，“達古叔叔已經死了啊……”</p>
程宗揚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聽到小紫的重複，閣羅腦後低垂的鬼角突然昂起，連彌骨也呲出又白又尖的牙齒。</p>
小紫一指程宗揚，“就是他們把達古叔叔殺死的。”</p>
程宗揚不知道謝藝會怎麽處理眼前的局麵，但有一點自己敢肯定：無論謝藝的計劃是什麽，這會兒都來不及了。</p>
“是達古先圍攻我們的商隊！”程宗揚徒勞地解釋道：“我對他說，我們是你的朋友……”</p>
閣羅臉色變成陰鬱的藍色，話語從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達古死了嗎？”</p>
程宗揚急忙道：“是誤傷！我們並不想傷害鬼……”</p>
小紫認真道：“真的死啦。他的肚子也不會說話了。”</p>
程宗揚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捏死這傻丫頭。</p>
突然之間，閣羅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大笑。彌骨也在一旁又蹦又跳，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p>
“我們並不是有意——”</p>
“我知道！我知道！”閣羅打斷他，然後又爆發出一陣大笑。</p>
程宗揚硬生生吞下已經到嘴邊的解釋，看著開懷大笑的閣羅。幾乎一瞬間，閣羅就變得興奮之極，他近乎顛狂的大笑著，忽然一把拉起程宗揚，“跟我來！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