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見客時間起,太妃接待過來探望的貴婦接到臉上的笑容僵持。


    她對孫嬤嬤說道:“再有來訪的人,你去見見就行了,說我累了,要休息。”


    昨天之事她一得知,就去了半魂。就是知曉兒子無礙,心中仍然靜不下來。金川這些本地貴戶,是該好好敲打一遍的時候了。


    他們必須得知道,金川現在的主人是誰!


    這也是她今天會不厭其煩地接待這些貴婦們,不論對方夠不夠格的原因。倒是沒有想到,這些來訪之人都會提到的一件事,就是要去看看她兒子那受了傷的心上人。


    太妃都是一笑揭過。傷成那個樣子,再有人吵吵嚷嚷地去探病,隻怕沒進門,就會被金風給趕出來了。


    不過哪個女子不喜歡身如美玉無暇,但嶽箏竟能為了兒子而擋在前麵。想到這一點,太妃的心中就極是熨帖。


    她昨日也過去看了看受傷的嶽箏,這時想到,便又吩咐孫嬤嬤道:“待會讓廚房煮份燕窩粥,再將那牽絲蜜餞裝一碟子,你給她送過去。”


    孫嬤嬤笑著應是。“這麽看來,嶽姑娘對咱們王爺也是極好的。”她又輕聲說道。


    以前是隻看見王爺對那女子的好了,雖然對她觀感改變了許多,還有些擔心她隻不過是貪圖王府富貴,不過如今看來兩人倒是兩情相悅了。


    至於這女子遲遲不提進府之事,孫嬤嬤有些明白。像她那樣無身份背景的女子,能放心地就來王府不是傻就是單純。


    她這樣端著身份,孫嬤嬤如今倒是多了幾分理解。還不就是想讓王爺知曉她的難得,日後也能得到更多的珍惜。


    “你們王爺的事,我可不管了,管也管不了。”太妃擺了擺手說道。雖是這麽說,眼中卻是帶著些笑意的。


    至少以前常常要擔心兒子會不會孤身終老,現在倒不用擔心這個了。


    孫嬤嬤聽太妃娘娘這麽說,忍不住好笑。


    “嬤嬤,沁香小姐來了。”大丫頭秋扇好聽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太妃疑惑地看了孫嬤嬤一眼,隨即了悟。這孩子,也是個苦的。怎麽就遇見她那對女人不假辭色的兒子?而現在,外麵都不知將金鱗的那句話傳成什麽樣子了。


    沁香喜歡那小子,金川府上層隻怕沒有不知道的。這時聽說了這話,心裏不定要多苦呢!也不知道受了外人多少嘲笑了。


    剛剛還說累了不見客的太妃,立即對秋扇道:“快請進來吧。”


    於沁香如今是一身淡雅,秀美精巧的五官悠悠的散發著嫻雅之氣。


    幾日不見,這孩子變化如此之大。瞧瞧這相貌,這氣度,這才是最好的王妃選擇呀。太妃娘娘看著眼前的少女,心中不停地可惜著。


    已屆四十還保養的光滑水潤的臉上綻出熱情的笑容,太妃娘娘和藹道:“香兒不必拘禮,快坐快坐。”


    心中還在可惜,兒子怎麽就看不見這麽如花的少女?娶了這一個,再娶那一個就不行麽?


    “幾日不見,香兒倒是越發可人了。”太妃娘娘讚道。


    沁香靜靜地坐下了,才羞澀得體地低頭道:“娘娘過獎了。”


    “可是聽說了昨天的事?來看獨兒的?”剛剛還說了不管兒子之事的太妃,笑著打趣道。這女孩子她實在是滿意,他日兒子娶了嶽箏,再納進府中幾個人,也是可以的吧。


    沁香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不知王爺可好?”她輕聲問道。


    “好,他沒事。”太妃說道:“不過可憐了嶽箏,傷得卻是不輕。”


    沁香神情一怔,馬上恢複正常。“香兒聽說了有個女子奮不顧身救了王爺,當時就想見一見呢。也不知方便與否?”她微笑著道。


    太妃娘娘注意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暗自點頭。同時對於這個要求,破天荒地同意了。“孫嬤嬤待會兒要過去一趟,你跟著去看看也好。”她點頭笑道。


    此事倒也不急,隻要這兩個女子能相處下來,一切就都好說。其實她也有另一方麵的想法,兒子如今對那嶽箏正是鍾情之時,當然看不上其他女子。若沁香能與嶽箏處得來,也能與他多點相處,然後慢慢喜歡上了也說不定。


    雖然不幹涉兒子娶嶽箏,對嶽箏也生出許多好感,但太妃還是希望有一個能撐得起皇家門麵的兒媳婦,同時家裏也熱鬧些。


    沁香自然明白太妃娘娘的心思,心中也早有了通過那個女人接近他的打算。她有信心,隻要他與她相處一段時間,定然會喜歡上她的。


    她連忙起身斂衽,半施禮道:“多謝娘娘,香兒也正有此意。姐姐麵對獵犬而不改色,還能為王爺擋傷,香兒心有感激……不,敬佩。香兒向來膽子小,需得好好學呢。”


    太妃娘娘滿意點頭。


    於沁香笑意更深。你一時吸引了王爺,我卻有太妃娘娘的支持。孝道大於天,誰能成為他身邊的人還不一定呢!


    孫嬤嬤出去吩咐廚房裏做燕窩去了。


    沁香接著道:“王家竟敢在市井鬧處縱犬傷人,幸而王爺無礙,隻是傷了幾個平民,聽說王家的人昨天就給那些受了傷的人家送去了藥方銀子。”


    聽到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家,太妃娘娘臉上的笑容斂了些。輕聲又不失威嚴:“還算他們有點良心。”


    “是”,沁香應道,卻又道:“隻是娘娘,王家人也隻是一時糊塗。冒犯王爺實是他們不該,可是王家也受了教訓了。所有的狗馬都被送入屠宰場,那幾乎是王家多半的家產了。”


    “香兒這是給他們求情來的?”太妃娘娘完全沒了笑容。這是沒傷到她的兒子,若是傷到她的兒子,當時王家的人就都得下獄了。隻是宰他們一些狗馬,竟然還千方百計地找這女孩子求情?


    “是的”,沁香絲毫不避談,當時就起身跪了下來,聲音輕柔朗朗:“隻是香兒此來,並非專為他們求情,所求之情,也不是為了那些狗馬。娘娘,王家的小女兒竹戀是民女最好的玩伴。她一早就來尋民女,事關王爺,臣女不欲應下。隻是聽說她的父親和小哥,昨天下午被拉入大牢,已吃了許多刑罰,如今生死未卜……鬥膽請娘娘開恩,饒他們一條性命吧。”


    太妃淡淡地,抬了抬手道:“你先起來。”


    剛剛出去的孫嬤嬤這時已經迴來,見此忙過去攙扶。


    於沁香順從地站了起來,眼眶卻已發紅了。孫嬤嬤暗歎一聲,女孩子就是太容易心軟。這事關涉到嶽姑娘,王爺隻怕萬萬不會鬆口。


    豈不知,於沁香爭地就是這一點。


    太妃娘娘雖然經曆過宮中爭鬥,心腸看似柔軟實則剛硬,然而如今出了深宮,恐怕還是慈悲心腸占了大半。


    什麽傷到王爺是王家之幸,傷到嶽姑娘卻是不幸?她就是要爭一爭,讓金川的人都看看,到底那個女人有沒有這麽重要。


    王爺再是身份尊貴,能不聽太妃娘娘的嗎?


    親生母親的話,如何違背?


    太妃一陣沉默不語,若是兒子受了傷,王家的人她必是不會放過的,還有金鱗說的話,她也聽人轉述了。那話中的意思,讓她這個做母親的心中也是有些膈應。怎麽聽怎麽像自家兒子不如那嶽箏重要的。


    況且王家受受教訓就夠了,趕盡殺絕倒也不必。事情起因她也跟金鱗了解了,王家人倒不是冒犯皇家,隻是太囂張了而已。


    所以在牢裏吃吃苦,就夠了……“那就成全了香兒這一片菩薩心腸吧”,太妃娘娘笑道。


    沁香聽了十分雀躍,歡喜道謝道:“是太妃娘娘菩薩心腸,香兒隻是一個傳話的人。”


    跟在孫嬤嬤身後,走向王府後麵那處院子時,於沁香的脊背挺地筆直。哥哥說的果然對,世間的事,想要做到,並不是隻有一條路可走的。


    那個女人除了王爺一時的欣賞,還有什麽?


    家世、教養、學識、氣度,還有太妃娘娘的喜愛,她哪一點能比得上自己?


    孫嬤嬤一進那院門,就有一個著裝潔淨的仆婦迎來:“你怎麽又來了?”


    這是李嬤嬤,都是跟著王爺、太妃從盛川過來的。前幾天,王爺將她與另一個嬤嬤調來這裏。隻是白天在這裏看看門院,做些雜事,晚上仍是迴府裏休息的。


    府裏的另幾個老嬤嬤,都為李嬤嬤兩個叫屈。隻是李嬤嬤一直誇讚道:“那小娘子可好呢,吃的用的都精致的不得了。對人又是和藹可親的,從不指使咱們做活,又做得一手好飯菜,難找的一個人。”


    笑了笑,孫嬤嬤打趣道:“看門的,快去通秉一聲,老婆子奉太妃娘娘之命,過來瞧瞧嶽姑娘怎麽樣了。”


    於沁香見了個半禮,臉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


    他就這麽看重這個女人?


    李嬤嬤輕輕笑罵了一聲,對大廳邊放了線筐子看著她們的小文道:“文兒丫頭,去說一聲,孫嬤嬤探病來了,見不見的?”


    小文哎了一聲,好奇地看了沁香幾眼,這才朝東廂跑去,聽見她脆生生地道:“奶奶,公子,孫嬤嬤來了。”


    小丫頭在天明的提點下,已經知道公子的身份,昨日甚至還見過太妃娘娘,心中是惶恐的。想要恭恭敬敬地說,說出來的話卻總是幹巴巴的。


    吃過早飯,又睡了會兒,容成獨就端著藥碗進來了,在他逼人的眼光下,嶽箏將藥汁喝了一滴不剩,然後就把睡意給苦沒了。


    床上趴不住,要下來走走,他不讓,想要繡上幾針,他還是不讓。最後隻得跟著他在書桌邊看書,他讀她聽。


    讀的是一本誌怪小說,正被他念到人花相戀的一篇。


    讀書時,他的聲音輕緩徐舒,好聽至極。小文迴話時,她正聽地沉沉入迷。不僅因為故事,更是因為他的聲音。


    因此小文的聲音響起,倒把她嚇了一跳。


    容成獨剛剛就已聽到外麵的對話聲,此時看向小文,清冷吩咐:“知道了,箏箏無礙,讓她迴吧。”


    聲音清冷,音量不大。但外麵的三人靜靜的,還是隱隱聽見了。


    於沁香登時將手緊握,指甲掐入肉裏。


    嶽箏疑問道:“小文,什麽事?”


    小文被那一個眼神嚇得瑟瑟縮縮的,見問有些磕巴道:“太妃……娘娘讓孫嬤嬤來瞧奶奶了。”


    怯生生的話語,使得嶽箏不滿地看了容成獨一眼。明知道這孩子膽小,你還動不動嚇人?


    容成獨翻書不理。


    嶽箏扶著椅子扶手站了起來,對小文道:“快請嬤嬤進來。”


    無論對太妃,還是對這個嬤嬤,嶽箏都有很多的好感與感激。


    容成獨也站起來,將她扶住,清冷而又不滿道:“你該去休息了,坐了這麽一會子,屁股早該疼了吧?”


    嶽箏又羞又氣。“你說話,注意點行不行?”她看著他說道。


    “好”,他幹脆地應了,清冷疏懶。


    孫嬤嬤一進來,就連連問嶽箏道:“感覺可好些了,怎麽不在床上歇著?”


    嶽箏真心笑道:“謝謝嬤嬤關心,我好多了。”看到跟著進來的沁香時,她不禁一怔,語拙道:“這位……”


    孫嬤嬤覺出尷尬來,忙說道:“哦這是沁香小姐,想必您也見過的。今兒來看太妃娘娘,聽說你受了傷,便想過來看看。”


    沁香盡力扯出一個得體的笑臉,上前施禮道:“見過嶽姐姐,香兒來的匆忙,也沒有帶什麽東西,真不好意思。”


    她的話音未落,容成獨看過去一眼,語氣清冷凝重:“這是什麽地方,隨便什麽人都能帶進來嗎?”


    質疑的是孫嬤嬤,卻讓於沁香無地自容。


    孫嬤嬤語結。


    於沁香再次施了一禮,聲音益發嬌軟:“王爺,是香兒請求孫嬤嬤帶著我過來的。聽說嶽姐姐受傷,我十分憂心,便冒昧過來了。”


    容成獨拿著半卷地書本,在桌沿一下又一下地敲著。神情清冷之中帶著閑適,卻讓人倍感壓力。


    嶽箏卻是習慣了他這個樣子。


    對於那女子口中的嶽姐姐,不甚喜歡。於沁香剛說完,她便要開口。容成獨清冷淩厲的聲音卻先響起:“記住你的身份,稱她姐姐,你還不夠格。”


    高貴淩人的語氣,幾乎與無情挨不上邊。卻還不如是無情。


    這一句話別說少女之心的於沁香承受不住,就連孫嬤嬤聽了也覺得抬不起頭來。


    於沁香登時眼中含淚,也忘了身份之別,抬頭看向他,卻又馬上低了頭。冷靜下來,哽咽問道:“為什麽?”


    “下去”,他說道。


    他說下去,已是表明了原因。在他眼中,她就是一個下人麽?


    那這女人呢?她不過是個帶著拖油瓶的一個農婦,還與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民女聽說”,她沒有下去,忍不住說道:“嶽娘子她前段時間打傷了一名中年男子,同時與一個年輕少年勾肩搭背……”


    孫嬤嬤看見王爺頓黑的臉色,連忙拉了拉沁香的衣袖。


    這女孩子看著是個溫順的,竟然也這麽大膽。


    “你是在金川呆膩了?”他眸光轉動,清冷之氣流轉,商量的語氣嚇得人不敢大聲喘氣。


    沁香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雖然她今日來此,就是要說這話的,但卻不是這種方式。“臣女不敢”,她連忙惶恐迴道。


    嶽箏這時也懶得說話了,在已墊了厚厚軟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那個前世為了他而出家的女子,觀察她。卻是越看越不喜。


    “問你什麽就迴答什麽。”他有些不耐煩道。


    這女人的心思,都擺在了臉上。想在他身邊,也不怕受不起折壽。


    他冷冰冰地想到。


    於沁香不知所措。


    孫嬤嬤連忙道:“王爺,這都怪老奴多事。”


    容成獨沒有說話,似是同意她的話。


    孫嬤嬤將食盒放在桌子上,笑著對嶽箏道:“這是娘娘特地吩咐廚下做的,你嚐嚐,若是好就告訴一聲,明天老奴再送過來。還有一碟蜜餞,是讓你壓藥味的。”


    “讓娘娘費心了”,嶽箏連忙站起身來,有些受寵若驚道。


    “別說這話,快坐下歇著吧。”孫嬤嬤笑道:“老奴就先告辭了。”


    於沁香心中不甘,又氣又嘔,卻是不敢再說什麽了。誰想到,他竟然連在這裏站一站的機會都不給她?


    孫嬤嬤施禮告退。事情本該如此了結,容成獨卻傲然淩駕道:“轉告母妃,日後不要做主讓些不相幹的人過來這裏。我的底線,母妃應該早就知曉。何必再做這些無謂之事?”


    孫嬤嬤第一次聽自家王爺說這麽多話,卻是如此不客氣。


    嶽箏當即不好插話,隻得低頭不言。


    孫嬤嬤俯身應聲,已是滿頭大汗。


    剛跨出大門口,於沁香便掩麵低泣。


    “孩子,知道你心裏苦。但王爺他就是這麽一個人,喜不喜的情緒從來不掩飾。再說了,天底下的好男兒多的是。”孫嬤嬤終歸心中不忍,便勸道。


    於沁香搖了搖頭,啞著聲道:“失禮了”,便朝著巷子另一個方向奔走了。


    孫嬤嬤喊不住,連忙叫了一個下人跟了過去。當即又派人到前院,通知了於府下人。


    立在中庭,孫嬤嬤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自家王爺的後院,日後肯定沒有內鬥。像這樣不喜歡的,一句話不說就拒絕地如此分明利落不給人留半點顏麵。


    嶽姑娘一句話還沒有說呢,王爺這邊就將那示好的女人給解決了。這得喜愛地多幹脆啊!


    王爺這點性子,與先皇和當今皇上倒真是半點不像。


    迴去了,孫嬤嬤並沒有在太妃娘娘跟前提那樣的話。說了,隻怕是更傷這母子情。


    ……


    “那麽美麗的女孩子,你就這麽趕出去,一點都不心疼?”嶽箏笑著問沉思中神情冷峻的男人。


    容成獨迴神,抬眸看了她一眼。“說起來,她剛才說的,你與一個少年人勾肩搭背是什麽意思?”他淡笑著問道。


    嶽箏想到於沁香說著話,正是指那天她送策兒迴家的事。心中發虛,強自說道:“你相信她說的話,還趕她出去,問清楚不就好了?”


    “你心虛了”,他將書瀟灑地往桌子上一扔,雙手撐在椅背,將她罩在自己的視線之下,十分開心似地說道。


    下一刻卻是認真地研究著她的目光,低聲私語道:“你忘了,還有人說你勾引她小弟,這該是一個人吧?”


    “無聊”,嶽箏伸手推他,後背用力,疼地呲牙咧嘴。


    “注意點”,他攬住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


    “我去做飯”,她又說道。


    容成獨側眸向外,說道:“才過巳時,做飯還早。”


    “那你站開些。”嶽箏根本不想與他繼續那個話題。


    容成獨心有所感,卻並未後退半步。說道:“咱們調*。”


    如此認真地說著這麽不正經的話,嶽箏隻覺好笑不已。


    她帶著笑意道:“好啊!”她真是變得大膽了,隻怪這個男人說話完全沒有避諱。


    “先說勾引的問題”,他注視著她的眼睛,命令道:“勾引我。”


    嶽箏臉色泛紅,強撐著道:“我不會。”


    他清冷一笑,師傅的口吻道:“對我展現你的美,讓我心起波瀾,然後想要你。第一步,脫衣服,要輕緩,解衣扣時不要忘了與我眉目傳情……”


    “容成獨”,嶽箏聽不下去了,大聲喊道:“你倒是很熟練啊,不知多少女子勾引過你,讓你如此的,如此的……”


    “怎樣?”他瞬間綻開笑顏,攝人心魄。


    嶽箏怔了一瞬,怒道:“恬不知恥。”


    “那也隻對你。”容成獨疏懶迴道。


    泛著健康紅潤之色的薄唇,輕輕吐出那幾個字,就直直地貼在她的唇上,動作輕輕,充滿憐愛。轉瞬間又溢滿了力量,深吮舔舐。


    一個吻的變化,頃刻之間。


    即將深入。


    “妹妹,你說什麽呢?”門口傳來再晴帶著驚慌,保護性的責備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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