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窗口上擺放著一個小巧的花瓶,花朵盛開的正漂亮,外麵的陽光灑進房間,明亮而溫馨。


    校醫利落的幫傷員處理完傷口,受傷的學生看著校醫那張帥氣的臉,有些羞澀的開口,“謝謝曉冬哥。”


    校醫嘴角微勾,嘲諷道“我怎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弟弟,和你沒這麽熟,再亂叫以後受傷也不用來校醫室了,直接就去叫你那些‘哥’處理吧。”


    他的話說得毫不留情,那張帥氣的臉上嘲諷的看著發花癡的學生,卻依舊帥氣又性感。


    學生臉色發紅的看著校醫那張好看的臉,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校醫說了什麽,臉上的紅暈立刻褪去,有些勉強的笑道“曉……王校醫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校醫沒再說話,轉身把紅藥水放迴玻璃櫃。


    “那個…你是不是聽了什麽傳言,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校醫打斷,轉過身來的校醫皺眉神情不悅的看著他,“你怎麽還沒走?”


    學生神情尷尬,一臉傷心的看了他一眼就轉身跑了。


    校醫嘲諷的輕哼了一聲,走過病床邊,唰的一聲拉開布簾,“出來,換藥。”


    腦袋上纏滿繃帶的少年雖然看不到表情,但能看出他眼裏隱藏不住的笑意,他放下書,乖乖的走到座位上坐好。


    “很好笑?”校醫臉色不好的解開繃帶,“希望你到時候背著負重圍著島跑完十圈後還能笑得出來,而不是臉色難看的來找我。”雖然語氣不太好,但手上的動作很輕柔。


    “咳,抱歉。”張睿很識趣的道歉,但這真的有點好笑,誰叫他每次來換藥都能撞見有學生在勾搭這位帥氣的校醫。


    雖然這校醫說話一點也不留情,嘴巴還很毒,而且外貌不錯,重點是他是單身!而且連一個曖昧的對象都沒有!所以連他那張老是噴毒液的嘴也讓學生覺得這是個人魅力,以至於總是有人上趕著來找虐。


    “都是一群無聊的青春期少年,我看就應該讓他們每天下課後繞著島跑一圈,揮發一下占據他們腦海的荷爾蒙分泌物以及多餘的精力。”校醫冷聲說完,提起他的下巴,微彎腰仔細的檢查他臉上的傷口。


    “你臉上的傷口愈合比我想象中的好。”鬆開手,校醫轉身打開玻璃櫃,拿了一瓶藥膏塞進他手裏,“不過想完全愈合的希望還是不大,自己看著擦吧,應該能讓你臉上的傷疤再淡一些。”


    不等張睿說話,他又無情的說道“但再淡也能清晰的看到你臉上傷痕,所以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當然如果你想恢複你以前那張貌美如花的臉那我建議你直接去整容。”


    嘴巴還是這麽毒,張睿無語,默默握著手裏的藥瓶向他道謝,然後轉身準備走人。


    “我已經把你痊愈的消息稟告你們班的班導,兩天之內你就會接到通知該去履行懲罰。”校醫坐迴自己那張舒適的椅子上,撈起雜誌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


    校醫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門口,眼裏閃過一絲疑慮,失憶真的會讓一個人的性格變化那麽大嗎?


    校醫說兩天之內有人通知他去執行懲罰,但其實半天不到,下課後那位老師就讓他開始接受懲罰了。


    那負重是一個沙袋,背著開始繞著這座島的邊緣跑了一圈,他就已經覺得唿吸沉重,累的不行。


    跑了一圈他才意識到這座島到底有多大,哪怕不背負重他也不覺得自己能跑完,更何況是背著負重跑,他對自己能否跑完十圈有深深的疑慮。


    跑完第二圈他跑步的速度已經很慢,但有教師開著車隨行跟著他卻不能停下來。


    到了第三圈他已經覺得自己受不了,連抬腳也覺得很困難。


    第四圈,喉嚨有血腥味,眼前冒金星。


    到了第五圈,已經完全沒辦法跑了,哪怕那位教師十分嚴厲的讓他跑起來,跑了一半不到眼前一黑,整個人倒下暈過去了。


    再次醒來人已經在醫務室,扶著有些暈的腦袋坐起,整個人難受的不行。


    “醒了?”房間裏隻有校醫一人,他見他醒來,嘲諷道“你還真弱,十圈連一半都沒跑完就暈了,你們導師說了,讓你明天繼續跑完剩下的六圈。”


    張睿喉嚨幹澀的不行,一點也不想開口說話,拿起放在病床前的裝了八分滿水的水杯急切的喝完,看著校醫問,“還有水嗎?”


    “也不問問這水杯是誰的就拿起來喝,就不怕裏麵被加了料嗎?”校醫語氣依舊習慣性的輕嘲,但還是拿起水壺過來替他倒了滿滿的水。


    張睿拿起水杯大口大口的喝完,喉嚨舒服了一些才笑道“水杯摸上去還有些溫,而且擺放的位置就在我床邊,所以我想應該是你之前倒好準備讓我醒來後喝的,難道是我想錯了?”


    “別笑,醜死了,也不怕嚇到人。”校醫冷諷,卻沒有否認張睿話裏的猜測。


    張睿已經習慣校醫各種毒舌,更何況他對毀容這件事不太在乎所以也沒因此產生什麽負麵的情緒。


    “休息夠了就不要再賴在醫務室裏。”見張睿臉色已經好些,校醫馬上開口趕人。


    張睿下床時腳一軟,整個人差點撲倒,校醫手快的扶住他,等他站穩才鬆手,輕嗤,“你是連路都不會走了是嗎?”


    “謝謝。”張睿笑了笑。


    校醫沒迴話,隻是一臉不耐煩的擺手讓他快走。


    等張睿走後,校醫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他也該下班走人了。


    因為運動過量,張睿一晚都睡得不怎麽好,加上臨睡前喝太多水了,半夜就醒了過來。


    身體累得都不想動,但又實在是太急,張睿翻來覆去了一會兒還是從床上爬起。


    宿舍區都是晚上十點整統一熄燈,所以房間一片黑暗,張睿也懶得開小台燈,直接拉開了窗戶邊的窗簾,靠著月光摸索著到衛生間小解。


    小解完慢吞吞的走到窗戶旁正想把窗簾拉上,卻看到對麵那座廢棄的實驗樓裏有人影走過。


    張睿馬上清醒過來,第一時間把窗簾拉上,然後拉開一條縫看過去。


    今天的月亮很大,所以哪怕距離有點遠,但還是能看得到他身後是有影子的,應該不是鬼,加上這人身材消瘦,也排除了巡邏的教官的可能性。


    那人走得很快,很快就不見了。


    不是說那座樓鬧鬼嗎?怎麽還有人敢進去?張睿不自覺皺眉苦思,他臉上的傷疤會和這人有關係嗎?


    張睿正準備收迴視線,卻突然一愣,對麵實驗樓的某間教室裏似乎有半透明的人影飄過,突然,那人影轉頭看向他的方向。


    張睿在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捂唇蹲下,心髒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廢棄實驗樓裏,看似幽靈的人影收迴視線,眼裏沒有任何情緒。


    張睿也不知自己後來是怎麽迴到床上,又是怎麽睡覺的,他隻知道這一覺睡得不太安穩,醒來後累的要命,簡直跟整晚沒睡沒兩樣。


    以至於第二天困得要命,更糟糕的是,今天還要繼續完成昨天未完成的懲罰。


    這次開始繞島跑不到兩圈就已經覺得受不了,到了第四圈他已經覺得自己快暈了,但幸運的是,今天監督的老師沒那麽嚴,所以最後兩圈幾乎是半跑半走完成的。


    “唿唿唿——”張睿喘個不停,一結束就脫力坐下。


    “你連跑完步不能馬上坐下這種常識都不知道嗎?”不知何時來的校醫沒好氣的把他拉起。


    張睿完全說不出話,整個人都靠在校醫身上,隻覺得渾身都難受。


    “喝吧。”見他臉色實在太難看,校醫難得好心的扭開瓶蓋,把水遞到他嘴邊。


    張睿喉嚨十分難受,見他把水遞到唇邊,直接就把雙手覆在他的手上,就這樣抬起喝,隻是剛喝了幾口,瓶子就被強硬的拿開了,他不滿的看向校醫。


    “不能喝太急。”校醫沒好氣的說道,說完把整瓶水塞迴給他。


    張睿怕對方又搶走水瓶,把剛到手裏的瓶子握得緊緊的,但被校醫盯著,他也不敢再喝太快,隻好捧著水瓶慢慢喝。


    校醫看著他那護食的模樣,勾唇輕嘲,卻沒說話。


    把水全部喝完,張睿才疑惑的問道“你怎麽來了?”


    “鑒於你昨天跑到一半都沒有就昏迷的孱弱樣,學校怕你今天跑完步後就猝死,所以讓我來盯著。”校醫看著他似笑非笑,語氣是不變的嘲諷,“不然你以為今天的老師怎麽那麽好說話?他是看你跑得跟快死沒兩樣,不然你以為你最後那兩圈會算數?”


    張睿也不在意他的嘲諷,反正不用他再圍著這座島跑就行了,“謝謝。”


    “謝什麽?謝我嘲諷你嗎?”校醫沒好氣的說道。


    “謝你來看著我的情況有沒有危險。”張睿輕笑,“我承認我的身體的確太弱了,所以的確可能跑到一半後發生一些狀況。”


    “那你該找學校的負責人去謝,而不是我。”校醫表情冷漠,一點也不留情的說道“如果不是學校要求,我根本不想來。”


    張睿聽到那麽不留情麵的話卻一點也不尷尬,隻是看著校醫,突然笑了,“雖然你不想來,但現在你已經站在了這裏不是嗎?因為你是校醫,所以你不會在知道學生可能會有不舒服的情況下拒絕前來。”


    聽到他說的話,校醫看他的眼神冷漠的嚇人,“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


    “不算了解。”張睿神色平靜的搖了搖頭,“隻不過我發現你再討厭一個人,在幫他處理傷口時也不會被情緒控製而故意讓他更痛,所以我能看得出你對自己的傷者還是很負責的,是個好醫生。”


    “好醫生?”校醫的眼神恍惚了一下,隨後冷哼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巴又開始噴毒,“那麽留意我的一舉一動,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告訴你,你太醜,我絕對不會喜歡你。”


    張睿有些哭笑不得,“你想太多了。”


    “最好是這樣。”校醫輕嗤。


    張睿無奈的笑了笑,視線突然被一群從遠處走來的人吸引。


    領頭的人是一位膚色較黑但長相豔麗的少年,乍一看會讓人以為他是女人,實在是因為他長得太過漂亮,比女生還要漂亮,如果不是因為能看到他喉結,或許大多數人都會認錯。


    “怎麽?見到以前和你齊名的美人現在嫉妒了?”見張睿盯著領頭的少年看,校醫道。


    “她……他也是男的?”張睿有些驚訝的問道,其實他不過是以為對方是女生才一直盯著。畢竟看了一個月的男生,突然見到女生他忍不住就多了幾眼。


    “忘了你腦子被敲壞了,不記得這人了。”校醫嘴毒的說道,“他叫皇締……”


    黑膚的少年腳步一頓,突然轉頭看過來,眼神銳利,他看了一眼獨自一人站在那裏的校醫,很快就把頭轉了迴去。


    一群人慢慢走遠。


    “我說,你躲什麽躲?終於知道自卑了?”校醫沒好氣的看著躲在樹後的張睿。


    張睿探頭看了看,確定對方走遠才走出來,臉色有些尷尬,“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見他看過來反射性的就躲起來了。”


    “也是,你這臉是該躲一下,免得嚇到人。”校醫輕嘲。


    “那個,他是誰?”張睿習慣忽略對方嘲諷的話,有些遲疑的問道“我……之前認識他嗎?”


    “他在容貌上和沒毀容之前的你齊名最美‘校花’,你當然認識他。”校醫語氣不好,但還是很詳細的說道“不過因為他是b區的貧窮生,以前的你根本不會去b區,所以你大概隻是聽說過他。”


    “是……這樣嗎?”張睿看著對方離去的方向,眼神有些疑惑,皇締這個名字他莫名的覺得熟悉,這真的隻是因為他聽說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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