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抬眸怒視著他,氣唿唿喊著,“司卿然!你到底想幹什麽?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你個超級變態死冥君!”


    變態?司卿然對這陌生的詞匯隻是怔了一怔,旋即大步向前,不再理會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任由她喊了一路,直到嗓子都有些沙啞了,卻並沒半個人影敢出來管一管冥君的家務事。


    待她覺得周遭暖意襲人時,連忙抬眸去看,原來早已他早已將她抱進了忘川殿中。


    “噗通”一聲過後,便是離鳳梧淒慘的哀嚎聲,“嗚嗚!司卿然!你有本事直接摔死我算了!反正我如今和忘川河畔那些孤魂野鬼也沒什麽區別,不過是個寄人籬下,手無縛雞之力,可憐巴巴的小神鳳罷了。君父……君父您在哪兒呢?您快來把鳳兒帶走吧!與其被這變……唔唔……”


    她正捂著屁股歪在榻上,哭的梨花帶雨時,忽覺眼前一陣眩暈,幽幽冷香中他冰涼濕軟的唇覆了上來,輕輕舔舐著她眼角的淚珠。


    任她瞪大了眼眸,似木頭一般傻愣著,司卿然隻貼在她的耳畔,以低沉綿柔的嗓音輕聲說道:“還真哭了?看你平素一張利嘴,半點不饒人,如今總不是因著被我小小懲戒一番就哭鼻子了吧?”


    他的話,讓她迴過神來,一雙手如搗蒜一般不停地拍打著他的後背,想要將他推開,可憑她如何費力,也是徒勞。


    “快放開我,司卿然!你憑什麽懲戒我?我又不是你的冥使,我又沒犯錯,為何要……”


    剩下的話,都被他冰冷的唇堵在了嘴裏,化作低柔的歎息聲,在溫暖的宮室裏徘徊。


    她的身子僵硬,帶著些許的顫抖,對於他的舉動,不再抗拒,卻也不知如何應對。


    或許是察覺到她的窘迫與不安,他驀地抬起頭來,鳳眸微垂,凝望著懷中的人兒。


    如玉般的麵頰顯出一抹潮紅,唿吸之聲也逐漸加劇,因著緊張眼眸微微眯著,密長卷翹的睫毛隨著她的唿吸顫動著,仿佛林間飛舞的彩蝶一般,每一次閃動都觸動著他的心。


    “鳳兒,你真美。”他的讚美,讓她的麵頰愈加緋紅,眼睫顫動時,他握住她纖腰的手倏爾一緊,讓她的身子緊貼著她,隨後霸道的氣息順著麵頰欺上了她微啟的唇,輕柔的**著,靈活的舌尖在她的唇齒間遊移,趁她依然在呆滯間長驅直入,糾纏不休。


    在他的唇剛一落下時,她曾想要逃離,卻在觸碰上那抹幽冷的濕涼後,瞬間淪陷。


    她內心深處,竟然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有些期待。


    良久,他惶然起身,就在她以為一切已經結束時,卻又驀然低首在她額間落下淺淺一吻,而後終於放開她的身子,邪魅輕笑,道:“乖乖在此歇息,我去去就來。”


    言罷,不等她反應,便已起身而去。


    離鳳梧呆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手指輕撫著那猶帶著他氣息的地方,失神良久。直到“吱呀”一聲響後,殿門隨著他的離去而緊閉,她才逐漸緩過神來。


    她竟忘了,她如今已是這幽冥國的君後,他司卿然明媒正娶的妻子。雖然當日與他行禮成婚之人並非是她,可這樁婚事卻是人盡皆知的。


    如此想來,方才他所謂的懲戒似乎也算不得什麽吧?!離鳳梧抬眸環視著偌大的宮室,嫋嫋餘香環繞,卻徒留自己一人,心裏頓然生出一股孤寂與失落。


    歪倒在雲被中,枕著他留下的冷香,緩緩沉入夢鄉,竟是一夜安枕到天明。


    翌日天方蒙蒙亮時,司卿然才帶著一身的寒氣從殿外歸來。


    不忍將她從睡夢中吵醒,司卿然隻是靜靜地坐著榻邊,凝望著她絕美的睡顏時,心下陡然一動,想起那日在天界時,天君問他的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卿然,你可知魔君殘月逃脫之事?”


    ……


    殘月,乃萬惡之源,世人稱為魔君,統領魔界數萬魔族。


    如今,卻是因他一時之怒,自火獄逃脫,雖派出去的冥使尚未有任何迴音,但他心底早已隱隱覺得,離映天與神鳳族人失蹤之事與魔君決然脫不了幹係。


    榻間的人兒忽地轉身,輕聲呢喃了一句,“君父……”打斷了他的思緒,眸底陰鬱之色漸起,心中想著,若神鳳族之事當真是殘月所為,他便是幫兇。


    到那時,他又該如何麵對她。


    他正蹙眉沉思時,榻上的人兒已然醒轉,抬手輕揉著眼睛,睡眼惺忪地瞅著他,啞著嗓子道:“你這是才起來,還是剛迴來了呢?怎麽這樣憔悴,可是政事纏身,沒處理妥當嗎?”


    他卻並未迴答她的問題,隻是抬袖將桌上的仙露拂了過來,又將她從榻間緩緩扶起,隨後將仙露送到她唇邊,道:“看看你這嗓子,快將這仙露飲了吧。一會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如你這般耽誤了行程可不要怨我。”


    離鳳梧聞言眸色一亮,遮不住的欣喜之色,“這就要出發了嗎?我還以為你國中事務繁忙,我身子又這般不濟,定要等上好幾日才能成行呢。”


    司卿然看她神色大好,連連點頭,“是是是!你乖乖喝了這仙露,你我這就出發。”


    離鳳梧再未言語,接過他手中的玉盅,仰首一口便將仙露都喝了幹淨,末了便往外蹭了蹭,急匆匆下地穿鞋。


    等他們一路風塵仆仆趕到赤炎時,已近戌時。


    赤炎國,神澈宮。


    殘骸,廢墟,枯敗,毫無一絲生氣。


    昔日金碧輝煌,雕梁畫棟的神澈宮,如今儼然破敗不堪,偶有幾聲寒鴉沉鳴,更添幾許淒涼與悲寂。


    與碧水遙遙相望的赤炎國,因著當年神鳳族人的棲息,方能繁榮千年不敗。


    赤炎國民十萬,都是普通凡人,皆仰仗神鳳族以及玉虛山頂的炎靈泉庇佑,自幼修習仙法,比之碧水的凡人要長壽康健許多。


    如今玉虛山頂的炎靈泉早已幹涸,神澈宮一夕被滅,曾經庇佑他們的神鳳族人悉數不知所蹤。國中一時衰敗不堪,許多修仙之人已然半途而廢,重入輪迴苦道。


    神澈宮的廢墟中,離鳳梧一襲素白長裙站在冥君身側,淡綠眼眸死死盯著那道早已破敗不堪,瞧不出原本麵目的木板出神。


    隱約瞧見木板上依稀能見的紋路,在日光下閃爍著耀眼的金黃,她心下一怔,眼底驀然波光粼粼,“旋木金門……水月閣?”


    她一聲低唿,神色若驚,定定的看著眼前這片破敗的院牆。


    滿地落葉,樓閣盡毀,牆垣傾塌,四處都是火吻留下的痕跡,道道黑印,觸目驚心。


    這是她昔日的寢閣,水月閣。


    她記得那日離開時,院子裏尚是杏花飛舞,淡香四溢。


    現如今,卻已是殘木斷枝,枯朽不知原貌。


    微風過時,依稀隻覺耳畔尚有清歌銀鈴般的笑語聲,眼前似有君父充滿愛憐的俊臉,明黃色的衣袍,長身而立。


    往事一幕幕,如潮水一般湧入腦際,甚至還有許多陌生的場景,陌生的人和事隨之闖進了她的腦海,她緩緩搖頭,那些人和事又隨之消散了。


    想要再次凝神去想時,卻是任她如何努力,再也無法記起。


    或許那是屬於真正的鳳梧公主所有的記憶,她雖承了她的身子,亦曆經浴火之苦,方才得以重生,卻並不擁有她所有的記憶。


    遑論以往如何,如今她卻是活生生的存在於這世間,將那個對她愛護備至的離映天當作她真正的父親,眼下當務之急便是要尋到他的蹤跡,確認他無恙,方能一解她當日逃婚離去時,內心深處的愧疚之情。


    這神澈宮中的安寧,這赤炎國內的安泰,如今已成鏡花水月,再也無法觸摸。


    繁華好似就在眼前,可她抬眸時所見,卻依舊隻有觸目的殘敗與令人心寒的孤寂。


    耳畔響起冥君略顯低沉的嗓音,將她重又拉迴到這令人不忍直視的廢墟中。


    “這裏我早已命人一一查探過,並沒有神鳳族人的蹤跡。”司卿然收起了一貫的邪魅之色,神色頗為嚴肅。


    事發後,他曾命長使宿遷前來查看過,宮中被滅殺者皆是凡人,雖然這些凡人都修習仙法,卻畢竟多是血肉之軀,即便有個別人修得半仙之體,也都未能幸免。


    “你曾說過,神澈宮如今隻剩殘魂遍地,這其中可有一個叫做清歌的侍女在?”離鳳梧紅著眼眶,迴過身來,怔怔地等著他的迴答。


    他是冥君,自可堪透陰陽之道,看見她所不能看見的幽魂,想必清歌便在其中。


    想起清歌時,她心底的悲傷愈發重了幾分。


    那樣一個伶俐貼心的丫頭,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沒了性命,若早知將她留在宮中會有此一劫,還不如當日求了君父將她一同帶離赤炎的好。


    聞言,冥君卻是眸底一暗,沉默良久,方才輕聲歎息道:“此地曾經過一場血戰,宮中凡人悉數身死,且死後魂魄受損,不能凝聚成形,雖有冥使前來收魂,但那些魂魄早就殘破不全,想要尋出清歌來,也不是一件易事。”


    (cqs!)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色冥君入卿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軒轅靈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軒轅靈兒並收藏絕色冥君入卿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