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葉重到底還是拿著一身厚重的羽絨服準時準點兒的又去了西山。這也索性晚上的人少，要不然他還真怕自己被別人給當成神經病來著。
“來了？”黃飛看了葉重一眼，淡淡的說道。
“昂……”葉重輕輕點了點頭，不過遲疑了一下，他還是試探性地衝著黃飛問道，“師傅，你讓我拿羽絨服幹啥？今天是不要去河裏邊訓練啊。”葉重想了一下午，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個比較合理一點兒的答案。
隻不過聽了他的話，黃飛倒是很果斷的搖了搖，不過這一次，他倒是很難得的直接迴答了葉重的問題。
“今天不訓練，一會兒咱們出國一趟，讓你去參加個比賽。”
“出國？比賽？”
這兩個問題就像是火車的車廂一樣一個接一個的撞擊著他的腦海。
“咱們是要去北極麽，還有，是去參加啥比賽啊？”
和黃飛之間，他不需要藏著話，反正黃飛要是覺得不想迴答，就根本不會直接迴答他了。
果然，如他所料，聽了他的問題，黃飛更是連嘴都沒有張一下，根本就沒有要迴答他的意思。
“行了，時間差不多了，拿上你的羽絨服，走吧。”
“現在？”葉重望著黃飛那一馬當先的身影，不禁有些吃驚。
“就是現在。”
“額，師傅，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這大半夜的，去哪坐飛機啊你，再說了，我連機票都沒買，學校那邊我也沒請假，你這也沒事先通知我一聲啊。”葉重一攤手，也不管黃飛走到哪了，反正他就是一步也沒挪。
“我沒和你說出國要坐飛機，至於學校那裏，我已經和你的小對象說了，不用管他們，你隻管比好你的賽就行？”
“什麽？說了？”聽了黃飛的話，葉重顯然是不太相信。雖然他知道紀嫣然確實是認識黃飛的吧，可自己也才剛剛和紀嫣然分開了不到幾個小時，難不成黃飛在這點兒時間裏還去找紀嫣然見了一麵？
“不行，我得給她打個電話。”葉重的心裏自然是緊張的很，紀嫣然那麽擔心他，他要是就這麽一聲不吭的直接人間蒸發了，他可真想不到紀嫣然得擔心成個什麽樣。
“滴——”
他又試了一次。
“滴——”
還和上一次一樣。
“怎麽沒信號啊臥槽。”
“連我的話你也不聽了？”葉重一抬頭，正好對上了黃飛那不怒自威的眼神，隻得餑餑的收起了他的手機。
“師傅，我再問一句哈。”
“嗯——”
“額，就最後一句，你別老那麽瞪我，怪嚇人的。”
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這才繼續問道，“咱們到底怎麽去啊，幹啥非要這會兒去。用不用先買點兒吃的？還有，到底讓我去參加啥比賽啊？”
沉默，還是沉默……
黃飛果然還是直接無視了他的問題。
……
就這麽一路無話的跟著黃飛左拐右拐，直到淩晨一點鍾，黃飛接了一個電話後，那詭異的氣氛這才終於被他的聲音給打破。“準備好了麽？現在出發。”
雖說葉重的心裏現在對黃飛還是有點兒埋怨的，但他還是輕輕點了點頭，說實話，他現在還真有點兒激動和緊張。
如果黃飛說的是真的話，這貌似還是他第一次出國呢。
隻不過，等他親眼看到黃飛展示給他的那個大碼頭的時候，他還是差點兒驚得把眼睛珠子給掉下去。
“上來吧。”黃飛指著一個已經打開了的貨櫃，語氣依舊是平淡無奇，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
“咱們……進這裏麵？”葉重詫異的看著黃飛所指的方向，那根本就是一個用來裝貨的大集裝箱，難不成，他們有船不坐要坐這玩意兒？
“沒錯！”黃飛倒是沒理會他的表情，輕輕點了點頭便直接拉開了貨櫃門，“一會兒有人來裝船，我們要在這裏轉道去歐洲。”
葉重明白了，他總算是明白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偷渡吧……
他有些糾結的撓了撓頭皮，看了看集裝箱的裏麵，什麽都沒有，光禿禿的。從這裏，到歐洲要好幾天吧？
要在這個集裝箱裏呆上那麽長時間，光是想想，他就有些無奈。不過也沒有辦法，一想到黃飛的身份是個殺手，恐怕選擇偷渡這種方式是為了防止身份暴露，他還是一咬牙，硬氣的大步向著集裝箱裏麵走了進去。
坐在集裝箱最裏麵那冰涼的鐵板上，等黃飛也進來之後，看著他對集裝箱不遠處的一個黑衣男人打了個招唿，男人又點了點頭做了一個“ok”的手勢。
直到黑衣男人走過來將集裝箱“哐當”一聲給關住了，他的一顆心這才徹底沉到了穀底。
“感覺還好吧？這裏沒有電，這幾天就隻能在黑暗中度過了。”黃飛的語氣難得的溫柔了一些，“你作為殺手，也應該訓練一下黑暗中的適應能力。”
“嗯？”聽了黃飛的話，葉重倒是忍不住小聲的驚唿了一下。因為他突然發現，在這全黑的世界裏，他竟然能夠看得清黃飛的樣貌。
他可不記得他以前會有這麽好的夜視能力，最起碼是在他泡過“十全九美湯”以前，難不成，這又是自己新開發出來的異能？
因為心裏激動，他也忍不住的和黃飛侃起了大山。
“哈哈，我這人天生視力好，在這裏看的很清楚呢！”那兩顆潔白的大板牙，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也是顯得格外晃眼。
“是麽？這是幾？”似乎也是因為無聊，黃飛竟然接了他的話，而且還真的伸出了四個手指頭。
“四……不過現在變成三了……”葉重微微眯著眼睛，黃飛的手在他說出的那個“四”之後又立刻收迴的一個手指頭，也沒有逃過他的視線。
“眼力不錯。”聽了他的答案，黃飛倒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沒訓練過都比我這專業訓練過的要強。”
“師傅，有沒有墊子之類的東西，這地上有點兒太硬了。”雖然得到了黃飛的誇獎讓他很興奮，但他還是忍不住指著自己的腳下發了發牢騷，“這怎麽睡覺啊？”
“就這麽睡。”葉重現在還真有點兒恨自己能看清楚黃飛臉上此刻那麵無表情的樣子，“一個合格的殺手要去適應環境，而不是去改變環境。”
“好了，好了！”他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直接打斷了黃飛的心靈雞湯，“我知道了！”
“睡覺吧，明天開始，我對你進行特訓。”聽了他的話，雖然看不太清他的動作，但黃飛還是將自己的背包扔在了一邊，不再去理會他的抱怨，自己躺在了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毫無睡意的葉重終於感覺到集裝箱開始動了。抬眼向外麵看去，集裝箱已經被起重機吊了起來，懸在半空中的他們，已經被放在了一艘破舊的貨輪上。
偷渡，那就意味著你買的不是頭等艙。即便是光聽聲音，葉重就知道，在他們的上麵，至少還落了不下三個集裝箱。雖說他不是個怕死的人吧，但他的心裏還是不進有些暗暗吃驚。說不好聽的，如果這船真的出現什麽意外，那他和黃飛可是連跑都跑不了！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都已經成為了事實，再擔心也沒有其他用處。更何況連黃飛那個上了歲數的人現在都躺在那裏安穩的睡著覺，他要是再矯情，那也顯得有些太不夠爺們兒了。
終於，隨著一聲悶澀的汽笛聲，貨輪緩緩的移動了。
枕著自己唯一拿著的羽絨服，葉重也閉上了眼睛，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夢裏有藍天，有白雲，還有那些他關心著的人。
但集裝箱裏，此刻，卻是沒有燈也沒有陽光，永遠都是一片漆黑……
“來了？”黃飛看了葉重一眼，淡淡的說道。
“昂……”葉重輕輕點了點頭，不過遲疑了一下，他還是試探性地衝著黃飛問道，“師傅，你讓我拿羽絨服幹啥？今天是不要去河裏邊訓練啊。”葉重想了一下午，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個比較合理一點兒的答案。
隻不過聽了他的話，黃飛倒是很果斷的搖了搖，不過這一次，他倒是很難得的直接迴答了葉重的問題。
“今天不訓練，一會兒咱們出國一趟，讓你去參加個比賽。”
“出國？比賽？”
這兩個問題就像是火車的車廂一樣一個接一個的撞擊著他的腦海。
“咱們是要去北極麽，還有，是去參加啥比賽啊？”
和黃飛之間，他不需要藏著話，反正黃飛要是覺得不想迴答，就根本不會直接迴答他了。
果然，如他所料，聽了他的問題，黃飛更是連嘴都沒有張一下，根本就沒有要迴答他的意思。
“行了，時間差不多了，拿上你的羽絨服，走吧。”
“現在？”葉重望著黃飛那一馬當先的身影，不禁有些吃驚。
“就是現在。”
“額，師傅，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這大半夜的，去哪坐飛機啊你，再說了，我連機票都沒買，學校那邊我也沒請假，你這也沒事先通知我一聲啊。”葉重一攤手，也不管黃飛走到哪了，反正他就是一步也沒挪。
“我沒和你說出國要坐飛機，至於學校那裏，我已經和你的小對象說了，不用管他們，你隻管比好你的賽就行？”
“什麽？說了？”聽了黃飛的話，葉重顯然是不太相信。雖然他知道紀嫣然確實是認識黃飛的吧，可自己也才剛剛和紀嫣然分開了不到幾個小時，難不成黃飛在這點兒時間裏還去找紀嫣然見了一麵？
“不行，我得給她打個電話。”葉重的心裏自然是緊張的很，紀嫣然那麽擔心他，他要是就這麽一聲不吭的直接人間蒸發了，他可真想不到紀嫣然得擔心成個什麽樣。
“滴——”
他又試了一次。
“滴——”
還和上一次一樣。
“怎麽沒信號啊臥槽。”
“連我的話你也不聽了？”葉重一抬頭，正好對上了黃飛那不怒自威的眼神，隻得餑餑的收起了他的手機。
“師傅，我再問一句哈。”
“嗯——”
“額，就最後一句，你別老那麽瞪我，怪嚇人的。”
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這才繼續問道，“咱們到底怎麽去啊，幹啥非要這會兒去。用不用先買點兒吃的？還有，到底讓我去參加啥比賽啊？”
沉默，還是沉默……
黃飛果然還是直接無視了他的問題。
……
就這麽一路無話的跟著黃飛左拐右拐，直到淩晨一點鍾，黃飛接了一個電話後，那詭異的氣氛這才終於被他的聲音給打破。“準備好了麽？現在出發。”
雖說葉重的心裏現在對黃飛還是有點兒埋怨的，但他還是輕輕點了點頭，說實話，他現在還真有點兒激動和緊張。
如果黃飛說的是真的話，這貌似還是他第一次出國呢。
隻不過，等他親眼看到黃飛展示給他的那個大碼頭的時候，他還是差點兒驚得把眼睛珠子給掉下去。
“上來吧。”黃飛指著一個已經打開了的貨櫃，語氣依舊是平淡無奇，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
“咱們……進這裏麵？”葉重詫異的看著黃飛所指的方向，那根本就是一個用來裝貨的大集裝箱，難不成，他們有船不坐要坐這玩意兒？
“沒錯！”黃飛倒是沒理會他的表情，輕輕點了點頭便直接拉開了貨櫃門，“一會兒有人來裝船，我們要在這裏轉道去歐洲。”
葉重明白了，他總算是明白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偷渡吧……
他有些糾結的撓了撓頭皮，看了看集裝箱的裏麵，什麽都沒有，光禿禿的。從這裏，到歐洲要好幾天吧？
要在這個集裝箱裏呆上那麽長時間，光是想想，他就有些無奈。不過也沒有辦法，一想到黃飛的身份是個殺手，恐怕選擇偷渡這種方式是為了防止身份暴露，他還是一咬牙，硬氣的大步向著集裝箱裏麵走了進去。
坐在集裝箱最裏麵那冰涼的鐵板上，等黃飛也進來之後，看著他對集裝箱不遠處的一個黑衣男人打了個招唿，男人又點了點頭做了一個“ok”的手勢。
直到黑衣男人走過來將集裝箱“哐當”一聲給關住了，他的一顆心這才徹底沉到了穀底。
“感覺還好吧？這裏沒有電，這幾天就隻能在黑暗中度過了。”黃飛的語氣難得的溫柔了一些，“你作為殺手，也應該訓練一下黑暗中的適應能力。”
“嗯？”聽了黃飛的話，葉重倒是忍不住小聲的驚唿了一下。因為他突然發現，在這全黑的世界裏，他竟然能夠看得清黃飛的樣貌。
他可不記得他以前會有這麽好的夜視能力，最起碼是在他泡過“十全九美湯”以前，難不成，這又是自己新開發出來的異能？
因為心裏激動，他也忍不住的和黃飛侃起了大山。
“哈哈，我這人天生視力好，在這裏看的很清楚呢！”那兩顆潔白的大板牙，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也是顯得格外晃眼。
“是麽？這是幾？”似乎也是因為無聊，黃飛竟然接了他的話，而且還真的伸出了四個手指頭。
“四……不過現在變成三了……”葉重微微眯著眼睛，黃飛的手在他說出的那個“四”之後又立刻收迴的一個手指頭，也沒有逃過他的視線。
“眼力不錯。”聽了他的答案，黃飛倒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沒訓練過都比我這專業訓練過的要強。”
“師傅，有沒有墊子之類的東西，這地上有點兒太硬了。”雖然得到了黃飛的誇獎讓他很興奮，但他還是忍不住指著自己的腳下發了發牢騷，“這怎麽睡覺啊？”
“就這麽睡。”葉重現在還真有點兒恨自己能看清楚黃飛臉上此刻那麵無表情的樣子，“一個合格的殺手要去適應環境，而不是去改變環境。”
“好了，好了！”他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直接打斷了黃飛的心靈雞湯，“我知道了！”
“睡覺吧，明天開始，我對你進行特訓。”聽了他的話，雖然看不太清他的動作，但黃飛還是將自己的背包扔在了一邊，不再去理會他的抱怨，自己躺在了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毫無睡意的葉重終於感覺到集裝箱開始動了。抬眼向外麵看去，集裝箱已經被起重機吊了起來，懸在半空中的他們，已經被放在了一艘破舊的貨輪上。
偷渡，那就意味著你買的不是頭等艙。即便是光聽聲音，葉重就知道，在他們的上麵，至少還落了不下三個集裝箱。雖說他不是個怕死的人吧，但他的心裏還是不進有些暗暗吃驚。說不好聽的，如果這船真的出現什麽意外，那他和黃飛可是連跑都跑不了！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都已經成為了事實，再擔心也沒有其他用處。更何況連黃飛那個上了歲數的人現在都躺在那裏安穩的睡著覺，他要是再矯情，那也顯得有些太不夠爺們兒了。
終於，隨著一聲悶澀的汽笛聲，貨輪緩緩的移動了。
枕著自己唯一拿著的羽絨服，葉重也閉上了眼睛，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夢裏有藍天，有白雲，還有那些他關心著的人。
但集裝箱裏，此刻，卻是沒有燈也沒有陽光，永遠都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