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歡愉。


    美人妖嬈。


    “你要去殺誰?”


    “方尊海。”


    “哦?”


    張庸心思一動。於是沒再問。


    殺方尊海?敢情好。果然,她和自己的目標是一致的。


    “我走了。”


    “好。”


    “給我槍。”


    “好。”


    張庸給她一把勃朗寧m1935。還有兩個備用彈匣。


    想了想,又給她一把瓦爾特ppk手槍。用來防身。


    梅筱靜悄悄的從酒店的窗口垂懸下去。繩索當然是早就準備好的。綁住床腿就能使用。


    張庸繼續睡覺。


    剛才折騰累了。很快睡著。


    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鑽入自己懷裏,逐漸醒來。


    哦,是梅筱靜悄悄的迴來了。


    她將夜行衣脫了,直接鑽入了被窩裏麵。


    “搞定了?”


    “搞定了。”


    “受傷沒有?”


    “蹭了一下。”


    “嚴重嗎?”


    “不嚴重。”


    “那就好。”


    張庸將她摟入懷裏。繼續睡覺。


    懶得看時間了。反正天還沒亮。


    睡了一會兒以後,又蠢蠢欲動。於是毛手毛腳的。


    梅筱似乎也有點興奮。又纏纏綿綿和他共度愛河。


    良久……


    心滿意足。


    “轟……”


    “轟……”


    忽然聽到遠處有悶響。


    剛開始的時候沒注意,後來發現不對。


    這是什麽聲音?


    好像是炮彈爆炸?


    哪裏的炮彈爆炸?


    難道是日寇提前打進來了?


    逐漸清醒。


    坐起來。凝神細聽。


    梅筱也聽到了。但是沒有在意。


    “炮聲?”


    “應該是。”


    “哪裏來的炮聲?”


    “可能是演習吧!”


    “演習?”


    張庸感覺不對。


    他決定起床。去查探究竟。


    在北平城內,居然能聽到炮聲。絕對有大事。


    穿衣服。


    簡單洗漱。出門。下樓。


    帶著隊伍下來酒店一樓大堂。發現這裏挺安靜的。


    來往的客人並不多。但是都很淡定。似乎對持續不斷的炮聲完全沒什麽感覺。可能是習慣了?


    到前台。借電話。打迴去二十九軍軍部。


    正好。接電話的就是副參謀長王璞。張庸於是詢問究竟。


    “專員,你不用緊張……”


    “有人打炮,我能不緊張嗎?哪裏打炮?想要做什麽?”


    “是駐豐台的日寇在進行軍事演習。”


    “日寇?軍事演習?”


    “是的。”


    “他們經常進行演習嗎?”


    “最近一段時間,演習非常頻繁。大家都習慣了。”


    “習慣了?”


    張庸暗暗皺眉。


    習慣了,就掉以輕心了?


    別人日寇在磨刀霍霍,你們居然無動於衷?


    “日寇什麽部隊?”


    “河邊旅團。”


    “河邊正三?”


    “對。”


    “我們在哪裏能夠看到?”


    “宛平。”


    “我要去宛平。”


    “這……”


    王璞欲言又止。


    張庸也沒立刻說話。腦子在想事情。


    這個河邊旅團,就是直接挑起盧溝橋事變的元兇。就是他們謊稱有士兵失蹤。要進入宛平城搜索。


    旅團長就是河邊正三。聯隊長是牟田口廉也。大隊長是一木清直。


    這幾個人,都是靠著挑起衝突,然後青雲直上的。


    最終,一木清直死在了瓜島,罪有應得。但是牟田口廉也、河邊正三,卻沒有得到足夠的懲罰。


    然而,如果說,事變是他們三個的責任。那就是嚴重錯誤。


    事實上,這是日寇的高層戰略。


    日寇早就試圖發起全麵的侵略。


    沒有河邊正三,也會有河邊正四。沒有一木清直,也會有一尿清直。


    無論日寇是換了誰來,侵略的步伐都不會停止。


    演習,往往就是進攻的前奏。


    收迴心思。


    “安排車輛。我要去宛平。”


    “我和你去吧!”


    “好。”


    張庸沒有異議。


    帶著學生兵,迴到南苑機場。


    這裏是他的根基所在。當然需要和家裏人交代一下。


    萬一蝴蝶的翅膀胡亂扇動,他剛剛到宛平,日寇就發起攻擊了呢?任何可能都是存在的。


    機場內,一架dc-3運輸機正在降落。帶來二十多名空警四團的戰士。


    張庸於是發出命令,不用繼續空運戰士過來了。


    這邊已經有一千多名學生兵。


    空警四團能做的,學生兵都能做。


    學生兵做不了的,空警四團也做不了。


    免得浪費航空汽油。


    “報告!”


    “說。”


    “報告專員,外麵有運輸隊到來。”


    “哦。”


    張庸急忙出去迎接。


    果然,又是係統送貨來了。但是數量不多。


    隻有500支馬四環步槍。還有五十箱子彈。沒有捷克式輕機槍。沒有迫擊炮。


    皺眉。


    陸地運輸果然很受限製。


    每次運輸量都相當的小。


    如果是船運……


    咦?


    船運?重慶?


    係統是將大部分武器彈藥都分配到那邊去了嗎?


    有可能。畢竟,眼下最需要武器彈藥的,除了北平,還有230師。那可是淞滬會戰的第三梯隊。


    唉,係統的產量還是嚴重不足啊。無法顧及到各個方麵。


    “來人!”


    “到!”


    “請宋團長過來。”


    “是。”


    很快,宋有明就到來了。


    張庸將武器彈藥全部交給他來處置。給學生兵配備。


    單純的步槍,在戰場上的作用其實不大。但是,總好過沒有。如果是用來打埋伏的話……


    隱約間,張庸有些模糊的想法。


    他不想和日寇硬拚。不想被動的挨打。想要主動出擊。想要伏擊日寇的小股部隊……


    打陣地戰。被日寇的飛機、大炮、坦克猛轟,結果就是死。


    但是如果主動出擊,打埋伏,就能避開日寇的重武器優勢。


    我一千多人,伏擊你日寇一個中隊,應該有機會全殲吧。


    一次消滅一個中隊……


    每次消滅一個中隊……


    積少成多。


    壘沙成塔。


    係統地圖正好可以幫助他獲取戰機。


    不過,具體怎麽打,他還沒有想好。


    畢竟,智商有限……


    “報告!王副參謀長來了!”


    “好。”


    張庸於是帶隊出發。


    坐汽車。先到火車站。然後坐火車去宛平。


    從火車站到宛平,有十幾公裏。這條鐵路,就是目前進入北平的唯一通道。


    其他的通道,都已經被日寇封鎖。禁止通行。當然,漢奸和日寇可以通過。


    火車站很混亂。


    裏麵隱藏有大量的紅點日諜。


    張庸琢磨著,要全部抓起來,估計需要三天。


    可見,日寇對火車站是誌在必得。早就潛伏了大量的人員。伺機而動。


    隻要上麵有指令,那麽多的日諜,就能癱瘓火車站。


    有很多武器標誌。其中有大量炸藥。


    忽然心思一動。


    “王參謀長。”


    “專員你請。”


    “我聞到了炮彈的氣息。”


    “什麽?”


    “這個火車站附近,隱藏有炮彈。”


    “什麽?”


    王璞感覺不可思議。


    火車站,有炮彈?隱藏?哪裏能看出來?


    “應該是日諜隱藏的。”


    “日諜?”


    “對。跟我來吧!”


    “好。”


    王璞半信半疑的跟在張庸後麵。


    張庸帶著他們拐入附近一條小巷。來到一個大門緊鎖的房屋前麵。


    房屋挺大。外麵有圍牆。以前可能是個倉庫。


    將大門踹開,直接闖進去。


    “你看。”


    “啊……”


    王璞頓時傻眼了。


    看到房屋裏麵堆滿了一個個木箱。


    木箱的上麵,有一些符號和數字。寫的是75毫米炮彈。


    驚訝。


    難以置信。


    “嘭!”


    張庸撬開一個木箱。


    沒錯,裏麵都是75毫米山炮彈。


    每箱三發。大約有三百多箱。也就是1000發炮彈。


    多嗎?


    不多。


    才一千發炮彈,算個啥!


    如果是放在蘇德戰場,都不夠一個炮兵連一天的消耗。


    然而,對於此時此刻的二十九軍來說,卻是不折不扣的及時雨。因為他們最缺乏的,其實就是炮彈。


    二十九軍沒有自己的兵工廠,所有彈藥都需要外購。然而,日寇已經封鎖了平津,根本不可能外購。


    距離最近的閻老西,倒是可以自己生產75毫米炮彈。但是,他是不可能賣給二十九軍的。其他人更加不可能。所以,二十九軍的炮彈是打一發就少一發。打完就沒得補充的。極其稀缺。


    “你看,我沒說錯吧。”


    “日諜,日諜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


    “我,我,我要立刻報告宋軍長……”


    “這都是小事。安排人在這裏嚴加看管。然後運走就行了。我們繼續去宛平。”


    “好吧!”


    王璞急忙安排。


    好一會兒以後,才依依不舍離開。


    上火車。


    幾分鍾以後,火車啟動。


    “哐哐……”


    “哐哐……”


    一路行駛。順利到達宛平。


    路上暫時沒有意外。但感覺炮聲是越來越清晰了。


    “日寇還在演習?”


    “應該是。”


    “他們的炮彈真充足。”


    “是啊!”


    王璞滿懷感慨。


    他當然知道日寇實力強大。


    如果真的打起來,二十九軍是肯定打不過的。


    所以,才要努力媾和,不斷退讓。以求偏安一隅。但是,眼下,已經退無可退。


    誰也不知道,日寇會什麽時候發起全麵進攻。


    也不知道會是什麽結果。


    很茫然。


    從上到下,都很茫然。


    偏安一隅已經做不到,未來又該何去何從?


    沉默。


    “哐哐……”


    “哐哐……”


    隻有火車的轟鳴。


    終於,順利到達宛平。下車。


    當地駐軍出來迎接。


    “專員,這位是駐守宛平的吉星文團長。”


    “吉團長,辛苦了。”


    “專員大人,請。”


    “日寇在哪裏演習?”


    “上去城樓就能看到了。”


    “好。”


    張庸上來城樓。


    一路上,日寇炮聲不絕於耳。


    其中,還時不時夾雜有大口徑炮彈的爆炸聲。


    判斷不是75毫米山炮。也不是九二步兵炮。應該是100毫米以上的重炮。


    在當時菜雞互啄的亞洲戰場,100毫米以上的火炮,都可以稱為重炮了。


    上來城樓。舉起望遠鏡。


    果然,看到東麵,不斷爆發出一團團的火光。


    從火光的強烈程度來判斷,應該是有多個不同口徑的火炮在進行交叉射擊。


    其中,爆炸最猛烈的火光,半徑差不多有五米。


    “那是日寇的野戰重炮兵聯隊?”


    “是的。”


    “日寇又增兵了?”


    “是的。”


    王璞機械的迴答。


    日寇在不斷增兵。二十九軍卻沒有援兵。


    或者說,沒有信得過的援兵。


    金陵來的援兵,二十九軍上下都信不過。


    王家烈在前。誰都怕成為第二個王家烈。


    張庸臉色繃緊。


    情況不妙啊!實力對比太懸殊了。


    日寇將重炮都拉出來了。


    一陣猛烈炮轟,二十九軍根本承受不住的。


    日寇的重炮兵聯隊,如果沒有“獨立”兩個字,一般都是裝備105毫米重加農炮。


    如果是前麵有“獨立”兩個字,那就是裝備150毫米榴彈炮。


    正常編製一般都是36門火炮。配備大量卡車。機動性很強。炮彈數量也很充足。


    二戰日寇一個非常詭異的怪現象。就是陸軍不缺彈藥,不缺油料。但就是缺船。所以,無法增援被圍困的島嶼。


    相反的,如果是在亞洲大陸作戰,就沒有這樣的危險。隨時可以增援。


    “日寇演習多久了?”


    “從早上六點就開始了。已經三小時了。”


    “看來是預謀已久啊!”


    “是的。”


    “吉團長,如果日寇在重炮的配合下,大舉進攻宛平,我們擋得住嗎?”


    “報告專員,我們會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那就是擋不住了。”


    張庸直言不諱。他不想自己騙自己。


    或者說,要將二十九軍從幻想中戳醒過來。勇敢麵對殘酷的現實。然後尋求應對之策。


    不要寄希望於繼續媾和,繼續退步。


    已經退無可退。


    “專員……”王璞欲言又止。


    “我去看看守軍的工事。”張庸擺擺手。走下城樓。


    “請跟我來。”吉星文在前麵帶路。


    看完防禦工事以後,張庸基本上已經有了明確的判斷。


    這個河邊旅團,已經得到了105毫米重加農炮的援助。這是非常強大的戰力。難以匹敵。


    局勢確實危殆。


    陣地戰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


    隻會白白傷亡。


    就宛平城目前的工事,是完全經受不起105毫米重加農炮的轟擊的。


    他看到的防禦工事,都是土木結構的。最多承受75毫米山炮的轟炸。麵對100毫米以上的重炮,是無法阻擋的。


    隻有鋼筋混凝土才能抵擋得住。但是很可惜,沒有。


    實力懸殊。


    非常懸殊。


    在這樣的平原地帶和日寇打陣地戰。除了打響全麵抗戰第一槍,意義不大。


    然而,他張庸不能說的太直接。不能全盤否定別人。


    哪怕伱是正確的,別人也會反感。


    隻能是徐徐圖之。


    “王參謀長,吉團長,你們有沒有想過,以殺傷敵人有生力量為主?”


    “什麽意思?”


    “就是不要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主動出擊,消滅日寇。”


    “主動出擊?”


    “對。既然日寇可以發起進攻我們,我們也可以進攻他們。寇可往,我亦可往。找準機會,偷襲日寇的後方。就像古代作戰一樣,可以用三十六計。隻要能夠打贏,什麽辦法都可以用。千萬不要和日寇硬拚。硬拚是拚不過的。”


    “這……”


    “好好想想。我就說這麽多。”


    張庸本來是想要惜字如金的。擔心說多錯多。但是話頭打開,就收不住了。


    這是後來八路軍的戰略。主動出擊。打殲滅戰。


    避開日寇鋒芒。專打日寇的薄弱之處。看準機會,立刻下死手。


    沉默。


    日寇演習的炮聲還在持續。


    “其實……”


    王璞欲言又止。


    張庸裝沒聽到。


    要說就說。不說就閉嘴。


    “其實,我們也是準備進行一次大規模演習的……”


    “哦?”


    張庸眼前一亮。


    演習?


    二十九軍也要演習?


    有搞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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