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法幣啊!


    張庸的一顆心頓時涼了半截。


    完蛋了……


    本以為是黃金……


    沒想到是法幣……


    唉,法幣不值錢啊!必須盡快花掉。


    問題是,繳獲這麽多的法幣,怎麽花?他一個人根本花不完……


    彎腰。隨手拿起一捆法幣。


    是50元麵值的。一捆就是一百張。就是5000法幣。


    如果是和大洋相比的話,的確是方便了許多。5000大洋,需要一個超大麻袋來裝了。


    老蔣試圖用法幣來取代大洋,似乎也沒錯。世界的發展趨勢,都是紙幣取代實物貨幣。錯就錯在,沒有控製好法幣的發行量。自己隨意加印。導致法幣快速貶值。貨幣的信用一旦垮塌,肯定沒救了。


    扔掉。


    重新拿一捆。


    是20元麵額的。一捆就是2000法幣。


    隱約間,張庸感覺手裏這一捆,好像和剛才那捆有些差別。似乎質量更好些?


    唔,也有可能是錯覺。純粹是手感的問題。


    估計20元的和50元的,使用的是不同的印刷技術?


    他對這個領域沒有研究,掂量掂量,也就不在意了。


    看看自己的隨身空間。


    好慘。幾乎沒有任何的縫隙了。放不下了。


    但是,雁過拔毛。繳獲這麽多的法幣,自己不拿一點,實在是不甘心。


    入寶山而空迴,不當人子。


    仔細翻找。終於找到幾捆麵值是100的。再也沒有麵值比它更大的。於是將其拆散,一點一點的塞進去。


    前前後後,大約塞了五十張的樣子。也就是五萬法幣。再也塞不動了。


    唉,該死的隨身空間,什麽時候才能拓展。


    “黃楚。”


    “到。”


    “統計一下。看看有多少。”


    “是。”


    黃楚等人忙碌起來。


    張庸看看那個被抓起來的目標。是個陌生人。


    他並沒有被打暈。隻是被捆綁起來。然後嘴巴裏塞了破布。他在掙紮。顯然是不甘心。


    張庸將對方嘴裏的破布抽出來。等著對方叫喊。


    不過,對方並沒有叫喊。而是冷冷的盯著張庸。


    “名字。”


    “……”


    對方拒絕迴答。


    張庸於是擺擺手。再次將他嘴巴堵上。


    不想說?那就不說了。


    仔細搜查房間。沒有武器。但是找到一份圖紙。


    咦?好熟悉的圖紙。


    就是總統府的平麵圖。和之前迫擊炮旁邊的一樣。


    又找到一份證件。表明被抓的這個人叫柯守榮。是閩南人。還有一些銀行的信息。也是叫柯守榮。


    但是張庸判斷,這個柯守榮絕對是假名。


    拿著圖紙迴來,朝這個叫做“柯守榮”的晃了晃。也不說話。


    不用說。


    對方知道後果。


    這一份圖紙,足夠致命。


    果然,柯守榮看到圖紙,臉色逐漸晦暗。


    他的嘴角抽搐著,眼神逐漸變得恐懼。嘴幫子鼓動,似乎想要說話。


    但是,張庸不管他。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剛才不說。現在想說?


    等著吧!


    這時候,法幣的清點也差不多了。


    黃楚他們將不同麵值的法幣分門別類,將相同麵值的集中到一起。然後統計。


    張庸掃了一眼。發現這個藤條箱裏麵裝的法幣,居然有五種不同的麵值。最高是100元,然後是50元、20元、10元、5元。沒有更低的。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居然連5元都有。這不是浪費寶貴空間嗎?


    如果全部都是100元的話,那麽大一個藤條箱,至少裝兩百萬啊!


    現在好了。低麵值的那麽多,可能連一百萬都沒有。


    事實上,最終的統計結果,是五十萬多一點。距離一百萬遠得很。


    失望……


    才五十多萬啊!唉,還是法幣啊!


    看到那些5元麵值的就心煩。偏偏是數量還挺多。占了大部分。瑪德。


    隨手拿起一捆5元麵值的。扔給陸克明。


    陸克明:???


    下意識的伸手接過來。


    迷惑。


    什麽情況?


    又發錢?不會吧?


    一捆一捆的發?


    暈……


    這是一捆啊!


    五百法幣啊!


    張庸不說話,隨手又拿起一捆5元麵值的,扔給岑兆海。


    岑兆海:???


    伸手接過。也是迷惑不已。


    好像是真的發錢?但是,這是一捆法幣啊!足足500元!


    難道是要每人發500元?暈,好嚇人……


    “上官!”


    “到!”


    “接著!”


    “是!”


    張庸將一捆法幣扔給上官慶。他是另外一個小隊長。


    和陸克明、岑兆海不同。這個上官慶是個悶葫蘆。幾乎不說話。平時發布命令也是打手勢為主。


    他帶領的小隊,幾乎都是啞巴。但是各種手勢非常齊全。也算新鮮。


    看著手裏的一整捆法幣,上官慶果然又啞巴了。


    “來!


    “每人一捆!”


    張庸直接宣布。然後到處飛磚。


    抓起5元麵值的法幣,見人就扔。見人就扔。其他人急忙接住。


    都來不及激動了。忙著接。生怕有所遺漏。


    張庸是不在乎這些法幣。但是,他們在乎啊!這可是足足500元!


    按照官方的匯率,1元法幣相當於1個大洋。500元法幣,就是500個大洋啊!相當於他們十年薪水!


    換言之,就是張庸隨手亂扔的,就是他們的十年薪水!


    十年薪水,你說多誇張?


    “唿!”


    “唿!”


    一捆捆的法幣亂飛。


    張庸隨手亂扔,也懶得計算。反正人人有份就是了。


    “組長,夠了,夠了。”


    “組長,夠了,夠了。”


    終於,有人連續叫道。同時將多餘的法幣交迴來。


    所有人都有了。每人一捆。一個個臉頰都是漲紅的。這不是小激動。這是大激動。


    才上班沒幾天,就將十年的薪水都拿到手了。


    傻瓜都會激動啊!


    果然,跟著張組長,就是有錢途。


    “都有了?”


    “都有了!”


    “那……”


    張庸失望的將手裏的法幣放下來。


    怎麽?


    那麽快就人人有份了?


    唉……


    早知道多帶點人……


    無奈。最終還是鬆開手。讓手裏的法幣落下。


    好像找不到借口了。


    每人都發500法幣了啊!還能怎麽樣?


    這件事,如果是讓處座知道,處座估計會吐血。你個敗家仔……


    但是,張庸也不怕戴老板知道。


    自己才吞沒多少?五萬。發錢才發了多少?兩萬五!


    全部加起來,都不到十萬的。大頭還有四十萬呢!這些,都準備上繳給陳清泉。


    陳清泉一個勁兒的拉他喝茶,拿出最上等的茶葉,就是想要收買他張庸啊!反正給誰不是給。既然處座都讓步了,那就繼續上貢一點吧。也好讓特務處的培訓班順利開課。


    四十萬法幣,足夠舉辦培訓班了。


    培訓班順利開課,培訓出更多的特工,他張庸也有好處。


    平台壯大了,他的實力自然也會跟著水漲船高。以後培訓班出來的,無論是誰,在他麵前,都是小字輩。


    嘿嘿,再過幾年,說不定他就能成為軍統的元老。哈哈。


    “裝起來。”


    “帶走!”


    張庸擺擺手。


    眾人迅速將法幣重新裝好。


    兩個人抬著藤條箱出來。離開永和旅社。進入旁邊一個空置的房屋。


    有地圖監控,隨時隨地都能找到安全屋。隻要是沒有人的房子,他都可以暫時借用。忽然又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必要緊急布置安全屋。半徑500米範圍內,所有的空房子,都是他的安全屋啊!


    借用一下,還不用給錢。


    當然,如果是用了別人的東西,或者是打壞了什麽,肯定得照價賠償。


    他的小學生守則還是背的很熟的。


    正好,看到那些5元麵值的法幣就心煩。於是拿出一捆來。送給房屋主人當謝禮。


    想了想,又拿出一捆……


    想了想,又又拿一捆……


    一會兒找個人多的地方,拆散,然後來個天女散花。就當做是財神爺送給大家的福利了。


    哈哈。傳說中的財神爺會不會天女散花不知道。但是,他張庸這個財神爺,那是真的會。


    最後一口氣拿出十捆來。


    反正一捆才500元。十捆也才5000元。


    咋的,不行啊?


    打電話給陳清泉,讓他帶人來接收。過時不候。


    “好,好,好!”


    電話那頭,陳清泉心花怒放。


    這個張庸,果然牛的一批。撈錢的本事,比財神爺還快。


    才出門多久?立刻就撈迴來四十萬法幣!


    急急忙忙帶人開車出門。很快找到張庸。迅速將藤條箱拉走。


    那個心花怒放。


    恨不得給張庸戴一朵大紅花。


    好不容易將陳清泉打發走,張庸迴到空置的房屋。


    看到那個柯守榮。好了。現在可以詢問了。


    然而,正準備開口,一個黃點出現在地圖邊緣。並且朝這邊移動。


    張庸:???


    居然是黃點?


    鴛鴦湖這邊,也有地下黨?


    隨後,張庸發現,對方居然是一直朝著空房屋來的。


    真是巧了。


    難道這個空房屋,居然是地下黨的聯絡點?


    嘿,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想想又不對。別人和他才不是一家人……


    眼看黃點距離是越來越近。怎麽辦?


    眼珠子一轉。有辦法了。


    悄悄的安排抓捕。


    先控製起來再說。


    黃點沒有攜帶武器。應該不會有意外。


    然後抓錯人了……


    然後賠禮道歉……


    然後給他十捆法幣。哈哈。援共成功。哈哈。


    不要?捶你哦!


    我不想給的。誰也不能搶。


    但是我要給的,誰也不能拒絕。哈哈。


    否則,捶伱哦!


    黃點出現了。張庸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發現是一個木訥的中年人。穿著洗得發白的長袍。


    不認識。之前沒有任何交集。


    擺擺手。


    眾人埋伏在房門背後。


    等木訥中年人來到門前,發現房門沒鎖,已經晚了。


    當場被抓。然後推搡到房屋裏麵。


    看到那麽多人都穿著中山裝,都帶著槍,木訥中年人的一顆心頓時沉下去。


    被捕了?


    是誰泄露的機密?


    這個安全屋,是他新布置的啊!


    怎麽可能怎麽快就被敵人知道?


    然而……


    事實就是這麽殘酷。


    敵人已經在安全屋裏麵埋伏他。顯然是早就知道了。


    低頭。


    無語。


    決定從容就義。


    無論敵人詢問什麽,他都拒絕迴答。


    結果……


    發現敵人並沒有動作。


    或者說,他被控製起來以後,就沒有人管他了。


    他是雙手被繩索綁住。反轉背後。但是並沒有進一步的措施。甚至都沒有人按著他。


    哼,非常詭異。


    抓他的時候,幹淨利索。但是抓住以後就不管了。


    似乎有個帶頭的年輕人,上下打量一眼,隨口問道:“你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


    “這個房子是我的……”木訥中年人迴答。


    “名字。”


    “曾廣源。”


    “這個房子是你的?”


    “是……”


    “哦,我們暫時借用一下。你先坐著。”


    張庸擺擺手。


    示意搬來一張凳子,讓他坐下。但是沒有鬆綁。怕對方亂來。


    如果曾廣源做出什麽自殺的舉動,反而耽誤事。


    隨手將一捆法幣塞到曾廣源懷裏。說道:“這是給你的。我們需要征用你的房子。”


    “房子是我租的……”曾廣源搞不清楚是什麽情況。


    “那就算是租金吧!”張庸說道,“我們是複興社特務處的。我叫張庸。你乖乖坐著別動。不關你事。”


    然後不管他。去審問那個柯守榮。


    曾廣源的眼神變得十分古怪。卻又不敢表露的太明顯。


    這群人真是複興社特務處的?感覺處處透著詭異。帶頭的是張庸?就是那個張庸嗎?


    真是聞名不如見麵。


    想不到,居然是這麽年輕的一個人。


    也賊有錢。


    還賊慷慨。


    隨便借用一下房子,就給一摞法幣?


    他低頭看著懷裏的法幣。那麽厚一遝。可能有上百張。就是幾百法幣了。


    好誇張……


    他這個房子,租一個月,才一塊錢法幣都不到好吧……


    真是拿錢不當錢啊。太腐敗了……


    那邊,張庸招招手。其他人就將柯守榮拖上來了。同樣是按在一張椅子上。兩個人按著他的肩頭。


    張庸伸手。將柯守榮嘴裏的破布抽走。然後拍拍他的肩頭。


    “現在。你可以說了。名字。”


    “……”


    柯守榮沉默。


    張庸也不著急。耐心的等。


    他有的是時間。


    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何必那麽著急?


    又沒有績效考核……


    加班還沒加班費……


    擺擺手,示意給曾廣源鬆綁。然後說道:“麻煩給我叫兩杯咖啡來。”


    “我?咖啡?”曾廣源一時不明所以。


    “對。咖啡。提神。”張庸隨手抄起一捆法幣,扔到曾廣源懷裏。


    這是給你的!


    強製給的。不要也得要!


    不然,捶你哦!


    “呃……”曾廣源急忙伸手將法幣接過來。


    內心感覺前所未有的荒謬。


    這個張庸。真是。法幣也亂扔?一扔就是一捆?


    你是有多麽的嫌棄法幣?法幣不是錢嗎?如果這個家夥是組織成員,必須深刻檢討五千字……


    “不夠嗎?”


    “夠不夠?”


    “夠不夠?”


    張庸又拿起兩捆法幣,砸到曾廣源懷裏。


    哈哈。好爽。用錢砸人。前所未有的爽。


    就是以後跑路得快點。


    否則,被紅色追到,那就哦豁了。功德林預定三十年。


    曾廣源:……


    暈。這個張庸。真是……


    都不知道用什麽言語形容才好。神經病啊!


    “啪!”


    驀然間,一記響亮的耳光。


    卻是張庸一巴掌扇在柯守榮的臉上。頓時五個火辣辣的手指印。


    柯守榮:???


    頓時蒙了。


    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你用錢砸別人,卻用巴掌打我?


    啊啊啊,還那麽用力……


    “噓!”


    張庸收迴手掌。對著手掌吹氣。


    忘記了。力氣用大了。雖然打得很爽。但是自己的手掌也痛了。


    “扇他!”


    “是!”


    立刻有人上來。對著柯守榮左右開弓。


    啪啪啪!


    啪啪啪!


    一頓暴擊,打的好像豬頭一樣。


    叫你不說!


    叫你不說!


    不說就打!


    曾廣源:……


    掉轉臉。不敢多看。


    暈死。這個張庸。真是變態啊!


    這邊拿錢砸人。那邊又將人打的麵目全非。真是病態。


    “我說……”


    “我說……”


    柯守榮終於是斷斷續續的叫道。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都不屬於自己了。完全被打蒙了。意識和身體正在分離。


    張庸擺擺手。幾個打手這才退開。


    “姓名。”


    “柯守榮……”


    “還想挨打?”


    “別,別,我真的叫柯守榮,真的……”


    “圖紙是怎麽迴事?”


    “圖紙是日本人給我的……”


    “哪個日本人?”


    “小磯純二郎……”


    “誰?”


    張庸神色一動。


    小雞什麽?哦,是小磯國昭的兒子。


    叫什麽來著?


    該死,又忘記了。記性真差。唉,果然是要戒色了……


    “你帶著錢是給誰的?”


    “就是給小磯純二郎的。”


    “在什麽地方給?”


    “永和旅社。”


    “什麽時候?”


    “現在。”


    “嗯?”


    張庸皺眉。


    現在?好像被自己攪和了。


    正要說話,一個紅點出現在地圖邊緣,朝永和旅館走來。


    張庸:???


    難道就是小磯純二郎?


    話說,這個日本人好牛皮。居然不帶武器。還獨自一個人!


    那就沒問題了。


    抓!


    但是不能公開的抓。


    畢竟,這個小磯純二郎是日寇大使館的武官。


    如果是公開的話,肯定又要惹來外交風波。汪精衛大漢奸又要興風作浪。


    秘密的抓。


    死不承認。


    “岑兆海。”


    “到。”


    “跟我出去抓人。”


    “好。”


    張庸帶著十幾個人,靜悄悄的出發。


    推斷小磯純二郎的行進路線。很快就發現目標。


    目標是坐黃包車來的。


    張庸默默的尋找襲擊位置。然後安排襲擊。


    當目標進入襲擊點,眾人立刻撲上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小磯純二郎抓走。


    打暈。


    頭套。


    架走。


    一氣嗬成。


    黃包車夫都沒反應過來。


    “叮!”


    一枚大洋落下。這是給他的車費。


    人是抓走了。但是車費不能不給。


    牢記小學生守則……


    【未完待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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