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問題來了,


    要這麽才能將電台交到紅黨的手裏呢?


    紅黨很缺電台。這是肯定的。他們正在想方設法的搞電台。為此往往付出沉重的代價。


    而他張庸的手裏,正好有電台。


    之前繳獲的電台幾乎沒什麽用。


    問題是,如何給?


    把漁夫叫過來,將電台塞到他懷裏,然後說,呶,這是我支援你們紅黨的……


    估計會被當做瘋子。還會連累對方。


    得想個辦法……


    買賣?黑市交易?


    將電台放入黑市,然後用錢買迴來……


    自己給紅黨銀票。紅黨用銀票買迴……


    “長官……”


    漁夫看著手裏的銀票,躊躇。


    感覺好多。幾百銀元啊!眼前這個家夥到底是誰?幾條魚價值最多兩個大洋……


    古怪。


    “怎麽?還嫌少?趕緊滾!”張庸將對方推走。


    別磨蹭。趕緊拿走。


    我抓日諜大把油水。


    “謝謝長官……”


    “謝謝長官……”


    漁夫迷惑的拿著銀票,快步離開。


    轉過一個牆角以後,悄悄放慢腳步,細心的聆聽背後。沒發現動靜。


    顯然,這不是對方的放長線釣大魚之計。


    真是奇怪了。那個家夥到底是做什麽的?


    隻聽說強買強賣,甚至強搶的。沒聽說強行往別人懷裏塞銀票的。


    舉起手裏的銀票,借助微弱的光線看了看,確信沒錯的。的確是貨真價實的銀票。但是需要到上海才能取。因為是花旗銀行的。而杭州沒有花旗銀行。


    “他到底是誰呢?”


    漁夫帶著滿腹的疑惑,靜悄悄的走了。


    這邊,張庸將新抓到的日諜,還有之前的日諜,都推搡到了一起。讓兩人見麵。


    兩個日諜都是絕望的看著對方。沉默不語。


    然後,張庸下令將兩人分開。這是最基本的審訊策略。


    首先審問被打傷的日諜。


    “姓名。”


    “什麽時候開始潛伏的?”


    “你的任務是什麽?”


    “你和他是什麽關係?伱來找他做什麽?”


    “他叫什麽名字?”


    “密碼本在什麽地方?在誰的手裏?”


    連串的問題。


    都沒有答案。


    這個受傷的日諜沉吟不語。


    他雖然是被打中腿部。但是血流不止。他覺得自己會死了。


    既然都是要死的。那肯定不會招供。


    張庸於是下令用刑。


    既然都是要死的,那就上大刑吧。


    讓他臨死之前,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也算是不枉此生。


    於是……


    日諜招供了。


    “我,我,密碼本在我家……”


    “你家在什麽地方?”


    “天光墟29號……”


    “天光墟是哪裏?”


    “我,我,我帶你們去……”


    “好!”


    張庸當即帶著兩個小隊前往天光墟。


    留下一個小隊在附近蹲守,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員靠近。


    萬一有什麽意外收獲呢?嗬嗬。


    靠近天光墟。


    這時候,已經是淩晨。


    溫度很低。感覺隻有零度。天光墟非常冷清。


    但是,這裏似乎有燈光照明。雖然是淩晨,能見度似乎也是不錯的。好像是為開市做準備。


    天光墟,顧名思義,就是天光以後就結束的墟市。所以,往往是在淩晨三四點就開始交易。


    看看手表,還不到淩晨一點。居然就有燈光了?


    張庸忽然感覺不對。


    一個紅點進入地圖邊緣。帶著武器標誌。


    咦?


    日諜?還有武器?


    不由自主的提高警惕。躲藏在牆壁背後。


    靜悄悄的研判地圖。


    然後,他意外的發現,日諜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遠距離的觀察到天光墟。中間幾乎沒有任何阻擋。


    完蛋……


    很有可能又是日寇的狙擊手。


    如果自己出現在天光墟,很有可能落入日寇的射擊陷阱。


    天光墟的燈光,正好將他照亮。


    日寇在暗,他在明。很容易就被狙擊的。


    皺眉。


    日諜將自己引誘到天光墟,難道是要狙殺自己?


    話說,這一招,的確是挺毒辣的。用密碼本作為誘餌。他張庸肯定會上當。肯定會親自到來。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隻要日寇狙擊手扣動扳機,他張庸就有可能喪命。


    默默的測量,從天光墟到日寇狙擊手位置,直線距離,隻有350米左右。這是相當理想的狙擊距離。


    借助瞄準鏡的幫助,隨便一個神槍手,都能夠在350米距離上擊斃目標。


    甚至,有瞄準鏡幫助,他張庸說不定也可以。


    幸好有地圖提醒。否則,他張庸真的會完蛋。


    現在……


    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去天光墟。


    日寇狙擊手才是他的目標。密碼本可以不要。但是日寇狙擊手必須幹掉。


    “鷓鴣。”


    “到。”


    “跟我走。”


    “是。”


    張庸決定帶著神槍手鷓鴣行動。


    其他人,繼續押送著日諜前往天光墟26號。讓日寇狙擊手誤以為自己就在其中。


    正好,有毛毛細雨。張庸讓人找來雨傘。打得低低的。正好遮著臉。距離遠的話根本分不清目標。


    隻要日寇狙擊手沒有發現他張庸離隊了,就是對方的死期。


    簡單安排妥當。張庸就帶著鷓鴣出發了。


    鷓鴣當然是外號。原來也是十九路軍的。老兵。槍法不錯。


    之前繳獲到配套莫辛納甘步槍使用的瞄準鏡。張庸立刻派人找來一把莫辛納甘步槍。


    莫辛納甘步槍在華夏境內的存量非常大,到處都有。很容易就能找到。將瞄準鏡裝上去,就是很不錯的狙擊步槍。它本身的精度就是很高的。即使有些年頭了,依然好用。600米距離不敢保證。400米內,絕對指哪打哪。


    靜悄悄前進。


    日諜沒動靜。


    它應該想不到,自己已經暴露了。


    當張庸終於找到觀察角度,發現對方趴在一個三層小樓的屋頂上。


    目標很清晰。


    能看到人。也能看到槍。


    可是,看清楚日諜手裏的步槍時,張庸皺眉了。


    他看到的,也是一支莫辛納甘步槍。不是日寇製式的三八大蓋。迷惑了。這又是一個新的狙擊手?


    最開始遭遇到的那個日諜狙擊手。絕對是使用三八大蓋的。


    難道換裝了?換武器了?


    擦,有武器就是牛。各種武器輪番用。


    給鷓鴣指示目標。


    距離恰好也是350米左右。


    嗬嗬,這是真正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鷓鴣打手勢,表示看到。


    張庸點點頭。


    瞄準了就射擊。打完就躲。


    “啪!”


    槍響了。


    槍聲清脆利索。


    宛若水珠落地。


    張庸立刻趴下。以防止日寇狙擊手反擊。


    鷓鴣也是跟著趴下。


    結果……


    沒有反擊。


    地圖顯示,紅點消失了。


    哦,一槍幹掉了。


    沒啥難度。


    畢竟是靜止的目標,距離也近。


    如果有瞄準鏡的幫助,在350米距離上都打不中,愧對神槍手稱號。


    張庸查看四周。沒有發現異常。迅速過去。


    檢查現場。發現的確是一把莫辛納甘步槍。質量很好。瞄準鏡也比較新。


    好。又收集到一點裝備了。


    現在,張庸有兩把莫辛納甘狙擊步槍了。加上之前的一把春田m1903,有三支狙擊步槍了。


    這算是他的家底。處座也搶不走。


    他現在帶領的隊伍,屬於空軍參謀部情報三處所有。和複興社特務處已經劃清界限。哪怕秦立山等人是從複興社特務處出來的,處座也不可能將他們調走了。除非是處座想要和空軍交惡。不想和那位夫人搞好關係。


    相信處座絕對不會。


    因為,他剛剛被委座敲打過。正在努力鑽研《曾文正公全集》。應該會受益良多……


    收隊。


    迴去天光墟。


    秦海等人已經找到目的地。


    在日諜的指引下,的確找到了一本密碼本。


    可惜,張庸看不懂。他對密碼沒什麽研究。


    但是沒關係,有一個可能看得懂的人。那就是娜塔莎。她可是專業人士。也是工作狂。


    於是帶隊返迴。


    無意中,居然遇到楊麗初。


    楊麗初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大半夜的還不睡。


    似乎是一個人在外麵徘徊。


    看到張庸迴來,楊麗初似乎是若無其事的問道:“嗬嗬,大忙人,難得迴來,又有什麽新發現?”


    “沒什麽。搞到一本密碼本。準備交給娜塔莎研究。”張庸誠實迴答。


    “好啊。你直接去她房間。”楊麗初說道。


    張庸感覺她有點怪。


    卻又無法準確描述她有什麽奇怪。


    楊麗初說完,就自顧自的走了。連告辭都不說一聲。還跑得飛快。


    張庸於是直接來敲娜塔莎的房門。


    反正對方是個工作狂,不需要休息的。既然她都可以隨時來打擾他,他為什麽不行呢?


    “砰砰砰!”


    “砰砰砰!”


    用力拍門。故意的。


    就是要將娜塔莎叫醒。然後吵死她。


    果然,娜塔莎出來開門了。穿著厚厚的睡袍。唔,她居然還有睡袍?


    這是妥妥的資本主義啊。不得了……


    正要說話,感覺娜塔莎眼睛有點泛紅。有些奇怪。


    如果是中國姑娘,張庸肯定會以為對方是悄悄的哭過。還哭得挺傷心那種。


    可是,她是娜塔莎啊。是蘇聯姑娘。她是不會哭的。她隻有工作。沒有感情。既然沒有感情,何來的哭泣?


    所以,她一定是生病了。紅眼病。又或者是太累了。熬紅了眼睛。


    忽然間,又聞到強烈的酒味。


    奇怪……


    不得了……


    工作狂居然喝酒了?


    好像還是烈酒?


    暈,她居然也能喝酒?不愧戰鬥民族……


    “娜塔莎,我拿到一本密碼本。日本人的。”張庸開門見山,“現在交給你。”


    “給我吧。”娜塔莎伸手接過來。忽然看著張庸。


    張庸發現她的眼神怪怪的。


    什麽情況?


    怎麽感覺……


    忽然,娜塔莎伸手,將他用力的抱住。


    然後,將他拉入房間……


    張庸:???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做什麽?


    ……


    “別……”


    “不許說話。”


    ……


    早上,張庸起來。好像做賊似的,溜出娜塔莎的房間。


    懊惱。發現自己之前完全猜想錯了。她原來也是女人啊。還是非常強勢的女人。將他整治的服服帖帖的。


    失敗……


    看走眼了。


    沒想到,她才是真正的禍害。


    可憐自己這樣的優秀青年……


    忽然看到楊麗初。


    得,真是冤家路窄。被逮個正著。


    哪怕是張庸的臉皮再厚,也是情不自禁的臉紅。最終決定老實認錯。


    老祖宗教導,錯了就要認。


    誰知道,楊麗初看到他,臉色也是怪怪的。


    “你要罵就罵吧……”


    “你將娜塔莎帶走。找地方藏起來。”


    “做什麽?”


    “她國內有人來,要將她帶迴去。情況不太對。”


    “啊?”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迴去的人,都下落不明了。”


    “啊?”


    “安德洛夫總教官迴國以後,我們就再也聯係不上了。”


    “啊?”


    張庸木然片刻,然後想到一些可怕的事。


    現在是1936年,那邊……


    難怪娜塔莎的反應如此奇怪。昨晚她好像還是第一次……


    “那……”


    “偽造她已經死亡的現場。”


    “能行嗎?”


    “其他人不行。但是你可以。如果有人問起,你就一口咬定,人是你親手打死的,屍體也扔錢塘江了。不知去向。”


    “好。”


    張庸答應了。


    這件事,他確實不能推辭。


    如果讓她迴去,估計不是下落不明。是那啥。這兩三年,是那邊鬧得最厲害的時候。


    沉吟片刻,當即黑著臉,朝秦立山招招手。


    簡單吩咐。


    然後行動。


    一腳將娜塔莎的房門踢開,厲聲喝道:“娜塔莎,你這個奸細,你暴露了!”


    【未完待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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