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安心躲在這裏,他們絕不會搜查這個地方。”


    看著鬼氣森森的院子,寧飛直皺眉:“這院子之前是何人居住。”


    吳管事緊張的張望了一下,小聲說道:“這裏是先夫人居住的地方,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喬成武為了迎娶新的夫人,便將原配夫人殺害了。”


    “那是喬燕的生母,他當真放棄這兒子了嗎?”


    吳管事也不知道喬成武如何想得,無法迴答寧飛的問題。


    見遠處有火光晃動,寧飛懶得再計較:“你先去吧,等我離開喬府時,自會解開你的蛇毒。”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寧飛沒再多說,向院裏的客房走去。


    黑暗中,借著月光大致能看清客房內的布局,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


    寧飛將李樂樂放在床上,又脫下外袍給李樂樂披上,這才坐在桌子旁稍稍歇息。


    黑暗中的沉默讓氣氛有些尷尬,李樂樂縮在寧飛衣袍裏,感受著寧飛殘留的體溫,心跳微微加速。


    “你...”


    “我...“


    黑暗中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頓住,好像更尷尬了。


    “謝謝你。”李樂樂先打破了尷尬,輕聲說道:“如果沒有你,此刻我還不知道會被怎樣。”


    寧飛坐在桌邊,想起之前李樂樂被扒光的場景,語氣略微緊張:“我什麽都沒看到,你不用擔心。”


    纏在寧飛手臂上的火靈蛇,恨不得一尾巴抽死這愁人的孩子。


    寧飛不說還好,他一說李樂樂這才想起之前的場景驚唿出聲:“你看到了?”


    “我...我沒有。”


    “你撒謊!”


    寧飛著急的站起身,手足無措的說道:“我不是故意的,那個...我....哎呀!”


    李樂樂瞠目結舌的看著落荒而逃的寧飛,氣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寧飛躲在房子的另一頭角落,抱著腦袋,平複著心中奇怪的情緒。


    火靈蛇忍不住罵道:“你腦子裏到底裝的什麽東西,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好好安慰她嗎?”


    寧飛心煩意亂的撓了撓頭,甕聲說道:“我不會安慰人啊,而且我真的不是故意看的。”


    火靈蛇氣得晃著尾巴,火星直冒:“誰管你是不是故意看的,反正你都已經看光了,是男人你就得負責。”


    寧飛茫然的抬頭,看著火靈蛇問道:“怎麽負責?”


    火靈蛇深吸幾口氣問道:“你喜歡李樂樂嗎?”


    “不知道...”


    “那你討厭她嗎?”


    “.....好像不討厭。”


    火靈蛇兩眼冒光,纏著寧飛的手臂伸直身子:“不討厭就是有好感,那你還不快去。”


    “去什麽?”寧飛被火靈蛇弄得更加迷茫。


    “快去告訴她,你會對她負責啊。”


    “那樣她就不會難過了嗎?”


    火靈蛇肯定的點頭,寧飛半信半疑的鼓起勇氣,走到李樂樂床前。


    “李樂樂,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床上的李樂樂氣息一滯,驚訝的抬頭:“你可知負責是什麽意思?”


    寧飛剛要搖頭,手臂上傳來刺痛。


    “知道知道,你想我怎麽負責都行。”


    寧飛吃痛的捂著手臂,不顧火靈蛇的反對,強行將它召進體內。


    “寧飛,你又在撒謊。”李樂樂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寧飛一陣心虛。


    片刻後,李樂樂彎起眼角笑了起來。


    “不管你是不是撒謊,反正我當真了,你可別後悔。”


    寧飛見她心情好轉,壓根沒多想,跟著憨笑道:“不後悔不後悔,你開心就好。”


    月光下,床上的少女笑顏如花,床邊的少年也跟著舒展眉頭眼底含笑,寒冷的屋內彌漫著絲絲甜膩。


    第二日正午,那名吳管事悄悄摸進院中,確定身後無人後,輕輕扣響房門。


    寧飛打開門,吳管事快速的閃進屋內。


    “公子,我都替你打探好了,今日參加婚宴的大人物已經來了,喬成武忙著應付他們,此刻不在府中,城裏的守衛大部分去了城門處,城北邊有個狗洞,你們可從那裏逃出去。”


    見他說的如此詳細,寧飛確信他不敢撒謊,便背起李樂樂跟著吳管事向城北行去。


    到了城北,果然有一處可供一人通過的狗洞,寧飛讓李樂樂先行鑽了過去,轉身看著那吳管事,手中的小刀還是收了迴去。


    “給你一句忠告,不要再助紂為虐,不然下次再見麵,我會毫不留情取你性命。”


    吳管事嚇得跪在地上:“公子放心,這幾日我便收拾東西帶家人離開鑫城,我也受夠了提心吊膽的日子,還請公子解了我的蛇毒。”


    寧飛扶起他,嘴角微勾:“其實,你體內壓根就沒有蛇毒,放心的活著吧。”


    說完寧飛拍了拍傻在原地的吳管事,矮身鑽過狗洞,背起李樂樂準備離去。


    此時城牆內傳來一聲慘叫,寧飛心內暗道不好,趕緊召出火靈蛇向遠處遁去。


    火靈蛇騰空而起時,寧飛迴頭看到,剛剛還和自己說話的吳管事,已經被人割了脖子,眼睛看著自己透著絕望,吳管事身旁站著一隊穿著學院服飾的人,同樣看到了寧飛,紛紛越過城牆,向寧飛追來。


    “看來還是連累了他。”寧飛有些心塞。


    李樂樂摟著寧飛的脖子,安慰道:“不必介懷,他雖已醒悟,但之前跟著喬成武也沒少作惡。”


    眼看身後的尾巴越追躍進,寧飛惱怒的召出水靈狐:“狐姐,不必對他們客氣。”


    水靈狐傲嬌的站在蛇身上,四尾輕輕一晃:“你何時見我對人客氣過。”


    寧飛被懟的一時語塞,身後水靈狐搖動尾巴,無數的冰晶銀針紮向身後的追兵。


    剛剛擊退追兵,火靈蛇的前方突然出現一堵高牆,火靈蛇急忙變換方向,接著又是一堵高牆出現,將另一邊也擋住。


    火靈蛇來了脾氣,噴出火焰燒向高牆,高牆上的沙子吞噬著火焰,剛被燒出窟窿,立馬被其他沙子覆蓋。


    寧飛將李樂樂放在蛇背上,手中的小刀已經拔出。


    “出來吧,徐院長。”


    見寧飛直接點破,徐華偉和喬成武從旁邊顯出了身形。


    在他們身後跟著一些修士,一看就是靈力雄厚的大佬。


    其中還有寧飛熟悉的麵孔,東古學院院長丁正源和火係導師武陽。


    丁正源神色不明的看著寧飛,武陽則是滿臉殺意,毫不掩飾的瞪著寧飛。


    “寧飛,你可真有意思。我們不找你,你反而自動送上門。”


    看著徐華偉偽善的笑臉,寧飛隻覺得惡心。


    “徐老頭,你不用繞來繞去,我隻問你,羅夢城是怎麽迴事。”


    徐華偉沒想到他知道羅夢城的事:“羅夢城如何與你何幹,不要想著拖延時間,今日你插翅難逃。”


    寧飛大腦飛速運轉著,計算著自己逃脫的幾率,嘴裏不饒的繼續問道:“那各地頻發的失蹤案又是為何。”


    喬成武怒哼一聲,指著寧飛罵道:“你好意思提失蹤案,你喪心病狂用修士喂養惡靈獸的事,修士地界誰人不知,你還擄走了我的幼子,如今又想擄走我的夫人。”


    “啊呸!”寧飛鄙夷的朝喬成武吐出一口唾沫,“就算你不照鏡子,難道你也不撒尿嗎?不看看自己老成什麽樣了,還想吃嫩草。”


    身後的李樂樂微微皺眉,寧飛敏銳的鋪捉到李樂樂的不悅,迴頭捂住她耳朵繼續罵道:“你這老貨還妄想再生兒子,你也不體諒體諒你的小兄弟行不行,你那嘴隻怕生來就是放屁的!”


    喬成武被寧飛氣得渾身火焰暴漲,不顧徐華偉的提醒,召出火球衝向寧飛。


    寧飛內心一喜,一拍蛇背,火靈蛇和水靈狐同時噴出火焰和冰晶,與喬成武碰撞在一起。


    爆炸聲起,能量的波動將身後的高牆震碎,火靈蛇立馬扭轉身子,帶著寧飛向遠處逃去。


    蛇背上的寧飛迴過頭,衝氣急敗壞的喬成武伸出小拇指,一臉壞笑的勾了勾。


    喬成武徹底氣炸,還想再追,被徐華偉一掌拍到在地。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徐華偉臉色難看的看著逃走的寧飛,重新掛上笑容轉身招唿大佬們迴城。


    “哈哈哈哈,喬成武這老賊絕對要氣得吐血,要沒有他的助力,我們還真不一定能打破那高牆。”


    看著得意洋洋的寧飛,李樂樂忍不住擔憂道:“我剛看到三大學院的人都在那裏,不知道他們又在密謀什麽。”


    想起看到的東古院長和武陽導師,寧飛止住笑聲,心中也疑惑不已。


    不過當務之急是送李樂樂去川山鎮,如今整個修士地界,風雨欲來,局勢不明,還是先遠離爭鬥中心。


    出了鑫城範圍後,一路上順暢許多,沒有暗殺也沒有埋伏,隻用了三日,寧飛等人便到了川山鎮。


    看到川山鎮城門上打鬥的痕跡,寧飛眉心一跳,趕緊讓火靈蛇衝到了城樓下。


    城樓上的守城軍被火靈蛇嚇了一跳,待看清來人是寧飛,皆鬆了口氣。


    “寧少俠,你可迴來了,城主受了傷城裏都快亂成粥了。”


    寧飛聞言趕緊趕迴了小院,看著正在做飯的賀姨和周老爹,寧飛懸著心放下不少。


    “賀姨,老爹,我迴來了。”


    周老爹和賀姨聞聲,驚喜的走了過來,賀姨邊哭邊笑的錘著寧飛:“臭小子,再有下次你試試。”


    “不敢了不敢了。”


    後麵的李樂樂噗嗤笑出聲,賀姨和周老爹才注意到寧飛身後還有個姑娘。


    “樂樂?太好了!你沒事太好了!”賀姨推開寧飛,挽著李樂樂向裏麵走去。


    周老爹笑眯眯的用手捅了捅寧飛,問道:“這誰家姑娘?多大啦?家裏可還有父母親人?”


    寧飛眉心直跳,推著周老爹嚷嚷著:“哎呀,老爹我餓啦,你們在做什麽好吃的。”


    沒有得到答案的周老爹,不滿的去到灶台給寧飛準備著飯菜。


    賀姨拉著李樂樂來到她的房間,見她身上的衣袍頗大奇怪的問道:“為何穿著這麽大的外套,肯定凍壞了吧。”


    看到李樂樂唰的紅到耳根的臉,賀姨轉過身捂著嘴偷樂,識趣的不再多問。


    “樂樂,這是我的衣服,你先將就一下,一會帶你上街買新衣服去。”


    李樂樂看著掩不住笑意的賀姨,害羞的接過衣服,逃到屏風後換衣服。


    寧飛在院裏逛了一圈,沒有見到蔚承平和魏祖安,連蔚潘兒和小白都沒見到。


    “老爹,我蔚叔和我兄弟呢?”


    將飯菜端來的周老爹陪著他坐在桌旁說道:“城主受了傷,請了你蔚叔和小安去幫忙。”


    “哦。”寧飛吃了口菜,奇怪道:“那潘兒呢?他也去城主府了?”


    見問到蔚潘兒,周老爹一臉怪異的瞅著寧飛,還小心的看了看賀姨臥房的位置,悄聲說道:“小潘兒被他娘關地牢裏去了,說是你一天不迴來,就一天不放他出來。”


    “啊?”寧飛激動的站起身,“潘兒才多大,怎麽能在地牢。”


    周老爹瞅了眼他背後,趕緊起身假裝盛飯走開了。


    “寧飛,你可知錯。”


    寧飛後脖一涼,趕緊堆起笑臉轉過身:“賀姨,我知道錯了,你罰我吧,但潘兒絕對冤枉啊,都是我挑唆的他。”


    賀姨領著李樂樂走過來,看著一臉嬉笑的寧飛,氣不打一處來。


    “你唆使潘兒給城主和我下藥,確實該罰,但你救迴了你蔚叔小安還有樂樂,功過相抵了。但潘兒不行,他不受罰就不會記住這次教訓。現在非常時期,萬一城主昏迷期間有敵來犯,何人來保護這一城池的百姓。”


    上一秒還在嬉笑的寧飛,聽到賀姨的話愣住了,當時他隻想保護好親近的人,從未想過賀姨所說的城裏百姓的安危。


    他曾經對魏祖安說過,這些百姓的性命與他何幹,可若賀姨說的事真的發生了,他會內疚嗎?


    看著賀姨語重心長的樣子,寧飛明白賀姨罰的不是蔚潘兒,而是在提點自己。


    “對不起賀姨,是我考慮不周全。”


    見寧飛是真的知道錯了,賀姨微微歎氣:“寧飛,你要知道傾巢之下焉有完卵,你想想當初你為何拚命去保護村子,你為何要去救下失蹤的孩子,人心善惡一瞬之間,若走錯一步可能就再也沒機會挽迴。”


    這樣的話從未有人對寧飛說過,看似嚴厲卻飽含引導之心,本就是十幾歲的年紀,最容易被性情影響走向歪路,賀姨的指引,對沒有父母的寧飛來說,是何等幸運。


    “我記住了賀姨。”寧飛羞愧的低下頭。


    “好啦,你們肯定都餓了,快吃飯吧。”


    賀姨臉上重新恢複笑容,親自上灶台給寧飛和李樂樂熱著飯菜。


    李樂樂捂著嘴偷笑,寧飛故作嚇唬的瞪了她一眼,兩人坐迴桌前,乖乖的等著吃飯。


    吃完飯,周老爹年紀大了賀姨扶著老人去休息,寧飛和李樂樂去到城主府找蔚承平和魏祖安。


    剛走到大門口,碰到出門采買的管家,寧飛攔住他問道:“城主如今傷勢如何了。”


    隻見管家愁眉苦臉的抬了抬手中的籃子:“哎,藥師說沒有大礙,可是這一碗碗的藥下去,就是不見醒。這不藥材又用完了,正要重新去買。”


    “那就不耽誤你了,快去吧。”


    寧飛目送管家離開,眼底暗芒閃過臉色如常的向吳蒙臥房走去。


    午後天色漸暗,房內已點上了蠟燭,蔚承平和魏祖安正在臥房外間詢問吳蒙的病情,寧飛和李樂樂這時從外麵走了進來。


    見到寧飛平安歸來,兩人皆是歡喜,關於李樂樂,寧飛隻含糊的帶過沒有詳說,兩人默契的沒有多問。


    寧飛看了眼內室一臉蒼白的吳蒙,嚴肅的問道:“吳大哥怎麽受的傷?”


    蔚承平遣退了藥師,才開口道:“雷炎巨狼送我們迴來後的第二日,便有惡靈獸襲城,這裏的守城軍從未與惡靈獸作戰過,所以前期損失慘重,後來吳蒙親自帶隊迎戰,才將敗局扳迴保住了城門。”


    “誰知,軍中突然大批量的出現食物中毒,雖不致命但根本無法作戰,幸好有雷炎巨狼在,不至於讓惡靈獸攻破城門,吳蒙也是在那時候被惡靈獸重傷,陷入了昏迷。”


    “食物中毒?沒有查源頭是什麽嗎?”


    蔚承平臉色微沉:“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根本查不到源頭,而且來攻城的都是普通惡靈獸,吳蒙的實力可是城主級別,再怎麽被重傷,也不會昏迷這麽多日。”


    寧飛轉過身,看著床上的吳蒙冷聲道:“除非,他的昏迷與惡靈獸無關。”


    聽到寧飛如此說,蔚承平表現的並不驚訝:“你想的與我想的一樣,所以他的吃食用藥都是我親自把關,但還是毫無起色。”


    “你們都不懂藥,就算親自把關又怎麽能察覺呢。”低沉的大叔音傳來,寧飛驚喜的伸出手,土靈蟲應身出現,好像變得更肥了。


    “蟲叔,你終於醒了!”


    土靈蟲傲嬌的直起身子,環顧四周問道:“你們一點都聞不到嗎?這麽重的魂香。”


    “魂香?”眾人不解。


    土靈蟲躍到桌上,圍著蠟燭爬了一圈肯定的說:“雖然劑量很輕,但絕對不會錯,是迷魂草做的魂香,若配上敗靈草、破血藤、屍蟲花......”


    寧飛越聽越頭疼,趕緊出聲打斷它:“蟲叔,你就直接告訴我們結論吧,你說的這些對我們來說就像天書。”


    鄙夷的掃視了幾人一眼,土靈蟲小屁股一扭,躍到了床上,爬到了吳蒙的下顎處。


    土靈蟲靠近吳蒙的嘴角,片刻後點頭說道:“果然,他喝的藥裏麵配了那些草藥,雖不會馬上致死,但會慢慢消耗他的靈力,直至靈力枯竭而亡。”


    寧飛驚訝的問道:“靈力枯竭應該也不會致死吧。”


    土靈蟲翻了個大白眼:“你以為誰都是你這個小怪物?一般修士靈力枯竭,血肉便會跟著枯竭,然後髒器停止活動,人就會被耗死。”


    正說著話,管家急匆匆的端著藥湯進來,看著屋裏人奇怪的眼神,掉頭就想跑,火靈蛇倒掛在屋頂,張著血盆大口將他攔下。


    正房大廳,蔚承平和寧飛坐在上座,管家被人押著跪在大廳當中,他的麵前還放著那碗涼透的湯藥。


    “我聽吳大哥提過,你可是他最信任的人,為何要害他。”


    聽到寧飛的提問,管家著急的跪行了幾步說道:“寧公子,我真的沒有害城主啊,他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怎麽會害他。”


    “我雖不認識草藥,但今日你出門時,采買藥材的籃子裏有血腥味,你作何解釋?”


    剛剛還激動萬分的管家,突然沉默了下來,頹廢的低下了頭。


    寧飛起身來到他身前,蹲下身強迫他抬起頭看著自己:“你說你沒有害城主,那剛剛你又心虛什麽?為什麽見到我們就跑?”


    看著管家飄忽不定得的眼神,寧飛譏諷的說:“說吧,學院許諾了你什麽,能讓你狠下心去害自己看著長大的人。”


    管家眼角落下淚水,臉色悲戚:“我絕對不會害城主,我是為了他好。”


    見他依舊嘴硬,寧飛氣得抬起拳頭,蔚承平從後一把拉住了他。


    “我來問吧。”


    寧飛聞言放下拳頭,退到了後麵。


    蔚承平抬手扶起了管家,又屏退了其他人,才輕聲問道:“我信你不會害他。”


    “蔚叔?”寧飛詫異。


    管家一臉感激,抬手擦著眼淚。


    “但你拿來的湯藥確實對城主有害,而且再用一段時間就會讓他喪命。”


    管家聞言震驚的抬頭:“怎麽會?他們說隻需七日便會醒來。”


    “他們?他們是誰!”


    管家再次沉默,低下頭不敢看蔚承平和寧飛。


    “他都快被你害死了,你居然還想替幕後人隱瞞?”


    寧飛氣憤的上前,抓住管家的手腕,厲聲問道:“你若不想看到城主喪命,就快說他們是誰!”


    管家吃痛的哀嚎出聲,寧飛被嚇了一跳,無辜的看向蔚承平,表示自己並未怎麽使勁。


    蔚承平眸光一閃,伸手抓住管家的手,將他的袖子拉起。


    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觸目驚心的暴露出來,寧飛驚訝的瞪大了雙眼,管家並不是修士,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些傷口都足以喪命了。


    此時寧飛才注意到,管家的臉色同樣蒼白憔悴,本以為是照顧吳蒙累得,沒想到是失血過多造成的。


    見蔚承平和寧飛發現了自己的傷,管家驚慌失措的想要拉起袖子,可他的力量怎麽抵得過蔚承平。


    “原來不是籃子裏有血腥味,而是你身上的血腥味,你還是不說嗎?”看著停止掙紮,還是沉默的管家,寧飛目光逐漸冰冷。


    突然後院傳來巨大的爆炸聲,體內靈根開始晃動,寧飛臉色大變:“蟲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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