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萬物生機勃發,嫩綠萌芽;而五月的枝頭熱情奔放,花繁葉茂。


    枯木嶺的羅家小院裏,由於缺乏特殊照料,院裏的各色牡丹今年的花期產生一絲變化,在五月裏競相盛放。


    前廳擺放的幾盆蓮瓣蘭株型優美,靜悄悄地過了花期,細長的葉子清新淡雅。


    山間,盛開的玫瑰花語浪漫;鳶尾花迎風搖曳,蝴蝶似的招來晃去;初綻的芍藥花球圓且大,插瓶極優雅;潔白的槐花垂掛枝頭,空氣裏彌漫著清香。


    今年春天,阿蓋和小湯圓忙得很。挖草、種草,賞花、采花,還有製香。


    今天,兩人歡快地提著籃子擼槐花,準備蒸槐花和自製槐花茶。雖然廚房那邊也做槐花餅、花茶,可青羽說她山裏的花果更清甜,他倆決定嚐試一下。


    放心,她不吃,她正忙著呢。


    “我一直以為她舞藝高強,身手輕盈些而已,沒想到她真的會武功。”兩人一邊摘一邊聊,湯圓道,“如果東東拿這一點出來炒作,青姐不紅得發紫才怪。”


    以前老在網上看到青姐的傳聞,一會兒吊威亞在江邊打架,一會兒又獨自在河裏撐筏。


    作為候補助理的她,隻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不敢問真假。


    如今看來,那都是真的!


    “東東不炒肯定有他的道理,”或許青舞不讓他炒,她這人比較懶,怕被押去幹活,阿蓋沒想太多,“再說,她用不著靠炒作出名。”


    總有人看她不順眼,“以她愛炒作上熱搜”為由,把她推上熱搜。


    熱搜上多了,名氣自然就有了。


    安東曾說,青舞上了那麽多次熱搜,要麽是鐵粉推的,要麽是噴子的功勞。


    沒有一次是公司或者他主動策劃的,倒是公司花了不少錢替她撤熱搜。


    “哎,你說,如果我們要拜她為師,她肯不肯?”小湯圓腦海裏掠過自己英姿颯爽的樣子,蕩漾了,“我一個女孩子,萬一走夜路碰到劫匪起碼能自保。”


    夜擒劫匪,大展身手,加上她是青舞的助理被人借題發揮,推上熱搜。


    呀,她也紅了。


    “異想天開。”務實的阿蓋打破她的幻想泡沫,“你忘了,她倆說從小在一起練功。沒有十幾二十年的基礎,遇到劫匪咱們照樣跪地爬。”


    饒命啊大爺!錢都給你~。


    “……”


    唔,小湯圓不悅地瞪他。


    “當然,你學過跆拳道,可以跑,不用跪,我跪。”阿蓋識趣改口。


    就他啥功夫都沒學過,隻會扛攝像機,打不贏。


    其實,他真心覺得學跆拳道作用不大,遇到一名劫匪或許打得過,對方有兩名以上她也得跪。


    不像青舞和那位丁姑娘,特麽的,耍著一根竹鞭唰唰唰的,就把所有人為的落葉切成半。


    厲害啊!難怪小湯圓眼饞。


    對,他倆之所以清閑,不用亦步亦趨的跟著大肚婆,完全是因為某人另有消遣。這幾天,丁大姑娘一直在枯木嶺練功,而羅姑娘挺著肚子在旁邊指點。


    他倆光明正大地圍觀過,看見丁姑娘身手靈活,在林間像隻猴子似的縱來躍去的,傻眼了。


    更讓人驚訝的是,他們家小主好像是教練……


    “左,左邊,右邊,頭頂……”林間,在一塊空地上,有位大肚婆站著,揚聲指點場內耍竹劍的姑娘,“反應不錯嘛……哎呀,不好意思,沒打中眼睛吧?”


    嘖嘖,終究是年紀太小,經不住誇,一誇就完球。


    “……”


    唰唰聲瞬間止住,劍影全消,汗濕衣衫的丁大姑娘麵向她,無語道:


    “你瞎嚷嚷什麽呢?能不能讓我安靜地練一會兒?”


    她正在練習羅姐姐指點的功夫,練著練著,對方過來了,還朝她扔石子。那些石子還會拐彎,氣不氣?害她中了幾招,被接二連三地打在身上,賊疼。


    “不是,我是為了讓你看到自己的弱點在哪裏。”羅青羽撒手,丟下一把石子,雙手拍了拍灰,“招數要靈活,力氣要跟上。你練過氣功,要把它用在招式上。”


    “有鬼用!照樣被你打得胸疼。”幸虧全身上下都是真的,丁寒娜鬱悶地揉揉心口,瞥她一眼,“你這力氣越來越大了。”


    羅青羽長歎,“唉,無聊嘛。”


    一無聊就練功,練著練著,力氣見長,可惜還是抬不動那20噸重的爐鼎蓋。


    “我明天還是在家裏練比較好,你這兒幹擾太多,受不了。”


    最大的幹擾來自眼前這位孕婦,她既不能反擊,又不能切磋,挺鬱悶的。


    “隨便你。”羅青羽不強求,“別光長力氣,還要長腦子。打坐調息,可以開智增慧。對了,你爺爺又不在家了?我幹爸想去探訪他老人家。”


    “不在。”丁寒娜和她一起往羅家小院走,“他和陸道長幾人出國雲遊了。”


    “出國?”挺時髦的嘛。


    “嗯,我紅姨的女兒的同事遇到一樁靈異事件,紅姨便找我爺爺去看看怎麽迴事。”


    陸道長和幾位同道前輩沒出過國,想一同出去長長見識。


    但是,東西方的曆史文化是有差異的,且語言不通。鬼怪對東方的咒語完全免疫,隻有符籙能夠抵擋一二。


    幸虧爺爺有過這方麵的經驗,希望一切平安。


    “不要跟解師兄和萬燕提起他們師父的事,陸道長嫌他們礙手礙腳。”丁寒娜補充。


    哈哈,羅青羽點頭。


    不大一會兒,丁寒娜把羅青羽送迴院裏的涼亭,正好碰到阿蓋、小湯圓煎槐花餅,小兩口熱情招唿她留下一起吃。


    丁寒娜並不推辭,欣然答應。


    吃過他倆做的飯,大家是自己人了。


    “哎,你倆誰有零錢?”丁寒娜從來不白吃人家的,除了小夥伴。


    “哦,我有。”小湯圓以為她要借錢,跑迴前廳把包包拿出來,當著大家夥的麵翻出幾張十元、二十元的紙幣,“你要多少?”


    “隨意。”丁寒娜取出一個小紅包,遞給她,“給我一個紅包,我贈你們一句。”


    誒?小湯圓和阿蓋愣了下,對望一眼。


    再看看羅青羽,看到對方點點頭,於是連忙裝了一張五十塊錢的進去。大出血!小湯圓平時算命隻算十塊的,多一分都不算。


    今天不同,對方是青舞的好友,給少了沒麵子。


    丁寒娜收了錢,再看一遍兩人的麵相,最後道:“你倆要是今年結婚,生活安定美滿。過了今年,你倆的命運可就坎坷嘍……”


    五十塊,這點信息夠了。


    “青青,我走了。”


    “哦,有空再來。”


    阿蓋、小湯圓:“……”


    啥,啥意思?說明白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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