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就在菩提茶館解決,戚天似乎是這裏的高級會員,而且是常客,每個服務生見了他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茶館內提供的蛋糕和小點心,每人一杯熱奶茶,味道不錯。


    李浮圖表麵上有點責怪聞人牧月不懂事的意思,但內心對她及時出聲,還是很讚賞的,這女人雖然跟這個社會有些格格不入,但對一些事情的把握,卻異常的獨到,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慧根了。那一句餓了吃飯在李浮圖對戚天開出籌碼後說出來,聲音雖然不大,卻極為有效的阻止了戚天繼續獅子大開口的要求,無形中起到了打擊他士氣的作用。


    李浮圖細眯著眸子,笑容平和,將麵前的一塊綠茶蛋糕放進聞人牧月的盤子裏麵,笑道:“這個味道不錯,多吃點。”


    聞人牧月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也沒扭捏,挖了一勺放進自己嘴裏,她的吃香絕對當得文雅二字,細嚼慢咽,很淑女,隻不過食量卻大得驚人,剛剛一個人把那壺六十年普洱茶解決了大半,現在麵對著茶館內的糕點,依舊興致高漲。


    奶茶三杯。


    水果蛋糕兩份。


    栗子餅兩份。


    綠茶蛋糕兩份。


    幾乎比一個成年男人吃的還多的食物,就在這位身背長劍的童養媳姐姐的細嚼慢咽中全部解決。


    戚天臉色古怪,看著李浮圖的眼神含義萬千,異常詭異。


    李浮圖也有點尷尬,端著奶茶喝了一口,輕笑道:“戚哥,趙銳盤踞長三角這麽多年,旗下的資產應該不少吧?你跟我說說。”


    帶了二十多年綠帽子終於抓到機會打算倒戈的戚天也沒藏著掖著,平淡道:“宏都大廈是老窩,長寧、浦東、徐匯,南匯、奉賢等一些區域內的工程幾乎都是由他在承包,還有幾處規模很大的房地產項目,連鎖酒店,這些都是擺在明麵上的東西,也是目前趙銳最值錢的身價。可惜了,如果他一倒台,這些東西都會被政府接收,以拍賣的形勢變成現金,擴充市內的財政,這方麵,我們染指不了。”


    “除了擺在明麵上的這些資產,老狐狸還有幾家私密性極高的私人會所,這些都是由董玄在打理,這是他的人脈網絡,可以爭取一下,全盤接手或許不太可能,但拿下一部分應該是問題不大的。”


    “另外就是一些見不得光的產業,兩家地下賭場,入股的酒吧,夜總會,ktv,洗浴中心等等,不計其數,這些地方都是他可以把手下塞進去的地方,以保安的身份出現,也算是合法工作。趙銳號稱長江三角洲的教父,根基很牢固,上麵如果不下決心鏟除他的話,要動他並不容易。”


    戚天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端起麵前的奶茶喝了一大口,靜靜等著李浮圖的反應。


    李浮圖沉默了一會,淡淡開口道:“鼎劍閣呢?”


    戚天心裏跳了一下,看到對麵年輕人突然銳利起來的眼神,微微苦笑道:“鼎劍閣這個組織確實是存在的,但具體在什麽地方,老狐狸瞞得很深,即使我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也沒有弄清楚,據說那裏的人都是從小就被父母拋棄的孤兒,從小就開始訓練,有男有女,采取的是死亡淘汰製,這背後也有著陳家在運作的影子,長三角這個是分閣,其總閣在京城,這個組織很複雜,也極為隱蔽,下麵還有一些低級別的組織在培養人才,最大規模的撒網,最後將其中的精英輸送到長三角分閣這裏,一般都是上百人,最後能活下來的,卻不足二十個,這二十人中排名最靠前的成員再送往總閣,成為陳家手中的寶刀利劍,階級森嚴,分工明確。當然,這隻是我結合趙銳的隻言片語的個人猜測而已,具體究竟是什麽情況,我不了解。”


    戚天眼神閃爍,盯著李浮圖,輕聲道:“趙銳手下的第一號殺器戴澤就是出自鼎劍閣,我們可以試著把他爭取過來。”


    李浮圖內心起了波瀾,表麵上卻依舊平靜,看著麵前這個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手指敲了敲桌麵,點頭笑道:“好,這件事交給你來辦。”


    戚天一陣為難,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拒絕,含蓄道:“我盡量試試。”


    李浮圖看了看似乎已經吃飽喝足的聞人牧月,站起身,淡然道:“那好,我先走了。”


    戚天沒有起身相送,看著兩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後,又等了半個小時左右,這才獨自一人離開茶館。


    李浮圖跟聞人牧月特意迴了一趟紫苑,沒驚動顏惜琴,很沒風度的讓童養媳姐姐在別墅區門口等著,然後將那輛純白色風騷無比的a7開了出來,駛向凱悅酒店。


    白色跑車,旁邊還坐著一個比公主還高檔次的女神級別的娘們,這已經不足以用拉風來形容了。行駛在街道上,吸引羨嫉目光無數。


    李浮圖注意那些視線,隻是在心中默默整理,分析,布局,模擬可能發生的一係列事件,然後琢磨應對的方法。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將迎來華亭這盤局勝負的關鍵點,一步都馬虎不得。


    趕到凱悅酒店的時候,正好是下午三點鍾,周貝貝跑過來開的房門,大家族的子女就是尋常學生不一樣,時間貌似特別清閑。當打開門看到對方是李浮圖這個在自己心裏印象糟糕透頂的男人,周貝貝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頓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也不理他,穿著拖鞋重新跑迴房間玩電腦。


    周寰宇坐在沙發上,看著今天的華亭日報,緊緊皺著眉頭,看到李浮圖進來,臉色凝重,點了點頭,將身前的報紙遞給李浮圖,輕聲道:“你怎麽看?”


    李浮圖沒接那張報紙,但看著上麵加粗放大的標題,已經皺起了眉頭。整片報道在報紙上占據了極大的篇幅,加上封麵上那座上流人士不會陌生的大廈照片,格外吸引人眼球。


    宏都大廈的事件被公之於眾了。


    “這份報紙到現在為止已經加印了三次,約八萬份,目前還在加印中。”


    周寰宇揉著太陽穴道,語氣相當的複雜:“而且,你肯定想不到,捅出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不是別人,就是趙銳本人。”


    “他這是在自掘墳墓!”


    李浮圖斬釘截鐵道,眯起眼睛,顯然也有些想不通:“這件事情不簡單,難道他認為方思源可以壓得住?那位市委副書記估計現在也要氣急敗壞了。不過這對我們來說,貌似是好事。起碼現在是這樣。”


    “好事壞事,不到結果揭曉的那一刻,誰也不清楚。但這種事情不符合常理,事情本來按照我們預定的結果走的,但突然鬧出這樣的事情來,為扳倒方思源,搞定趙銳都提供了極為有利的條件,可趙銳為什麽會這麽做?這種事最應該采取的方法就是快速將尾巴清理掉,封堵消息,我剛才從市委大院迴來,看到這份報紙的第一時間,我就想到這個問題,但琢磨半天,也沒想清楚其中原因,也沒跟李書記說,想必他現在也在思考這件事情。”


    李浮圖默然,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緊皺著眉頭,輕聲道:“這件事情肯定會給市委的工作造成很大壓力,發生這種事,第一責任人就是市局局長錢景龍,第二責任人就是分管公安部門的方思源,其次才是李書記這些人,難道……”


    李浮圖眉頭一挑,跟周寰宇同時反應過來,兩人對視一眼,這位周係的大少爺一臉的匪夷所思:“你的意思是趙銳此舉的意圖是要扳倒他自己的保護傘方思源?”


    李浮圖眉頭深鎖,沉默半餉,剛想說話,周寰宇的電話鈴聲卻突然響起。


    周寰宇看了看號碼,臉色立刻變得恭敬起來,也沒迴避,當著李浮圖的麵接聽電話,喊了一聲李伯伯。


    電話不到三分鍾的時間就被掛斷。


    周寰宇將手機隨意仍在沙發上,臉色古怪,看著李浮圖,嘴角動了動,詭異道:“事件再次升級了,由原先二十多人人數直接變成了真實的數字。九十七人。隻不過媒體沒有敢報道而已,可這件事已經驚動了上層,李書記現在已經接到了命令,要嚴查嚴辦,絕不姑息。”


    “還是趙銳爆的料?”


    李浮圖平靜道,內心卻泛起了驚瀾,趙銳莫非真瘋了?難道是真想要自殺不成?


    周寰宇點點頭道:“市委明天一早就會召開會議,由李書記牽頭,親自成立一個專案小組。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已經不是哪一個人可以控製的了。趙銳這次怕是要完了,這是把大火啊。”


    “隻不過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孤身一人,沒有家人,沒有孩子,有錢,有權,有兄弟,威風萬丈不可一世,這樣的人,應該很享受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為什麽會做這種自尋死路的事情?難道僅僅是為了扳倒方思源?他們二人本來是相互依附,不應該有什麽深仇大怨才對。”


    李浮圖內心一動,緩緩道:“會不會有另外的派係勢力也想打掉方思源,把他們自己的人運作過來?”


    “不會。最近的各大派係都很安靜,隻有我們周係在運作,可以排除掉這種可能。正因為這樣,我才不理解趙銳的舉動,這麽做簡直就是在找死!隻不過趙銳這樣一個人,他有什麽理由去自殺?!”


    周寰宇緊皺著眉頭道,明顯有些難以相信會發生這樣不合常理的事情。


    李浮圖若有所思,深深看了周寰宇一眼,然後看向窗外的陽光燦爛,喃喃道:“這下要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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