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浮圖同誌覺得自己很憋屈,雪霽劍劍鋒冰涼,貼在脖子上麵,是個人都會下意識產生一股寒意。李浮圖也不例外,微微低頭看了眼劍鋒冰涼的雪霽,他怎麽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輸給一個女人,更讓他鬱悶的是還在自己沒使出全部實力的情況下。


    這就跟辛辛苦苦抱著一個美女上床,脫光了衣服開始玩前戲,折騰的差不多打算翻身上馬真刀真槍實幹的時候,對方已經達到*一樣,太不像話了,李浮圖一臉無奈,看著這個麵前明確說來還不熟悉的女人,手指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劍鋒,輕聲道:“我們認真些,再打一場?”


    “不打了,這又不是兒戲,如果是對手的話,你現在已經死了。”


    聞人牧月淡然道,把劍從李浮圖的脖頸上拿下來,重新入鞘,姿態灑脫而唯美。


    李浮圖一陣蛋疼,但也沒不認賬,輸了就是輸了,就算找出一千一萬個借口來,也不過是讓自己麵子上好過一點,他沒有用全力,可對方就一定用全力了?這是個問題,李浮圖沒問,也不想問,聞人牧月同樣沒有迴答。


    “吃晚飯了沒?”


    李浮圖輕聲道,看著聞人牧月精致的側臉,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這話用在女人身上同樣合適,起碼以李浮圖現在的角度看過去,這娘們一身讓凡夫俗子恨不得退避三舍後在遠觀的神聖氣質就弱了許多,讓人平生出一股征服*。


    “沒呢。”


    聞人牧月道,嘴角不自覺的輕輕翹起,似乎提到了吃,讓她開心了許多,聲音也變得有些柔軟。


    李浮圖愣了一下,眼睛眯了眯,這娘們難不成是個小吃貨?不過細細想來,倒也正常,女人嘛,就算成了神仙一般的人物,也沒有完美無缺的,這種生物就因為不完美所以才會變得妖嬈多姿,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未嚐就不是完美了。


    他笑了笑,開始對症下藥,輕聲道:“你喜歡吃什麽,我們去吃晚飯。”


    聞人牧月疑惑的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異樣的神采閃爍,好像是警惕,還有點別的意味,沉默了下,才淡然道:“隨便。”


    李浮圖摸了摸鼻子,看了看這個簡陋小院,真心沒什麽可以留戀的,揮揮手笑道:“吃燒烤去,我也餓了,來的路上看到一個燒烤攤,生意不錯,想必味道不會太差。”


    聞人牧月沒有說話,默默跟在李浮圖身後,一如既往的安靜,似乎師傅李貪狼走了,李浮圖就成了另外一個老道士一般,人雖然不一樣了,但感覺卻是差不多的,聞人牧月麵色平靜,這麽多年下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跟在別人後麵,做一個小尾巴,遇事思考,卻從不多說,或許正因為這樣,她看待一件事的透徹程度,就算李貪狼都大為讚賞。


    這樣的人,無疑是耐得住寂寞的。


    李浮圖本不是話多的人,更何況還是在剛剛單挑輸給了這個娘們的情況下,他一時間真不知道該和這娘們說些什麽。想想都覺得丟臉呐。好在當時沒有外人,老道士也已經離開,要不然他的威名隻怕要毀於一旦。童養媳姐姐明顯也不是善於和人交流的人,也沒有得勝之後的耀武揚威,一如既往的淡泊寧靜,李浮圖不開口,她也不說話,手持雪白拂塵,背負雪霽長劍,靜靜行走在燈火輝煌的夜華亭,即使就和她不過咫尺的距離,李浮圖卻感覺仿佛隔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看著遺世獨立的聞人牧月的精致側臉,李浮圖感覺複雜。這樣的娘們實在是讓人不忍去褻瀆,他卻又忍不住想要去褻瀆。


    出了小院,兩人一路無言,走了二十分鍾,李浮圖再次看到那個生意火爆的燒烤攤,帶著聞人牧月走過去之後,不管是服務員,還是在這裏吃飯的客人,整個現場瞬間出現了幾秒鍾的詭異寂靜。


    道袍,長劍,拂塵,精致如世界上最美藝術品的臉龐,高挑卻不顯瘦弱的豐腴身材。


    操,帶她來的那牲口太邪惡了,這是要玩製服/誘惑不成?可換成道袍,是不是太重口了?


    李浮圖一陣頭疼,這話不矯情,也不是得了便宜賣乖,他能坦然享受那些嫉妒的目光,可著實受不了別人跟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們的眼神,童養媳姐姐這身裝束著實太過震撼,加上她的容貌,殺傷力堪比炸彈,走到哪都能讓人沸騰。


    “四十串烤肉,二十串板筋,五串烤豆角,四個烤饅頭,兩瓶啤酒。”李浮圖掃了一眼菜單後隨意道,說完後卻發現身邊服務員注意力根本沒在自己這,而是全部放在了聞人牧月身上,這讓李浮圖同誌一陣氣悶,使勁拍了拍桌子,耐著性子又把點的東西重新說了一遍。


    服務員猛然迴過神來,手臂顫抖的記下李浮圖點的東西,滿臉通紅,拿著菜單落荒而逃。


    李浮圖眼神詭異的盯了聞人牧月一眼,心裏琢磨著是不是要要求她換一身衣服,空姐裝?或者ol製服?甚至自己最為鍾情的t恤牛仔褲高跟鞋搭配?這女人要是脫下道袍可以打扮一下的話,簡直就是驚心動魄了。


    “這些人好奇怪。”


    聞人牧月神色平淡道,看了看沾染了一些油漬的桌子,也不介意,她的嬌貴,早就被那老混蛋師傅李貪狼給磨光了。


    “……”


    李浮圖很想說一句不是那些人奇怪,是你自己打扮的跟非正常人似的,但想了想,還是忍住,結果服務員眼神躲閃遞過來的兩瓶啤酒,打開,一本正經道:“嗯,不用理他們,自己開心就好,來,喝酒。”


    聞人牧月搖頭,淡然道:“我不渴。”


    “……”


    李浮圖算是徹底敗給她這種思維邏輯了,也不勉強,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後愜意的舒了口氣。


    聞人牧月一點都不羨慕,小腦袋轉了下,看著服務員拿著一大串烤肉走過來後,眼神亮了一下。


    她確實很喜歡吃東西。


    雖然掩飾的很好,但事實就是如此,叫她一聲小吃貨沒錯的,關鍵就是看誰來叫了。


    於是童養媳姐姐就當著李浮圖的麵從仙子變女俠了,五十串烤肉,幾乎轉眼間就被她幹掉了大半,並且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後麵上的板筋和蔬菜也被她統統解決掉,烤饅頭卻沒動。


    李浮圖險些被氣笑,原來這妞也知道烤饅頭不如烤肉有味道的,這麽一想,他頓時覺得爺爺送她修道而不是去學佛是老謀深算的。要不然佛門出了個喜歡肉食的女弟子,那遠在九天之上的釋迦牟尼不知道作何感想。


    招了招手叫來服務員,在聞人牧月的坦然注視下,李浮圖又要了五十串烤肉,還有幾串蔬菜,最後又看似無意的說了一句:“來五串腰子。”


    聞人牧月小手抓住最後一串烤肉,細嚼慢咽,神色平靜。


    毫無意外,再次叫上來的東西又一次被聞人牧月幹脆利落的解決掉。


    然後。


    然後李浮圖同誌就餓了。


    聞人牧月卻懶得管這個企圖占有自己身體的惡人,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角,輕聲道:“我吃好了。”


    李浮圖嗯了一聲,打算去摸錢包買單閃人,可掏到一般,動作卻猛然頓住。


    他的錢包裏麵,似乎隻有一張銀行卡,沒現金。


    在這種小店裏麵,顯然是不可以刷卡的。


    “你有錢嗎?”


    李浮圖平靜道,喝光了最後一杯啤酒。


    聞人牧月咬著烤肉,微微挑眉,很誠實的搖頭道:“沒有。”


    “真巧,我也沒有。”


    李浮圖厚顏無恥道,似乎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吃飯不帶錢,入廁不帶紙,嫖/娼不戴套,多麽萬惡的事情啊。


    “那怎麽辦?”聞人牧月問道,語調依然平靜,跟李浮圖一樣,沒有絲毫羞澀。


    李浮圖做沉思狀,沉默了半晌,才猛然從座位上跳起來,然後拉著聞人牧月柔滑的小手,大聲道:“廢話,沒錢還不跑?”


    聞人牧月小臉微微錯愕,身體卻沒反抗,兩人速度極快,轉眼前就沒了身影。


    店內的前台老板和服務員集體呆滯,甚至連一些客人都反應不過來。


    誰也不會想到,剛才那一對看起來不怎麽簡單的男女,竟然也會吃霸王餐,而且吃得這麽明目張膽。


    李浮圖拉著聞人牧月一直跑出去很遠才停下來,整個過程隻顧著偷偷揉捏對方的小手,甚至連方向都沒分清楚,就算停下來之後,某同誌還是一副厚著臉皮裝不知道就是不撒手的架勢。


    “你占我便宜?”


    聞人牧月道,語言一如既往的直白,神色沒有尋常女人的羞澀或者憤怒,一本正經到讓人想淚流滿麵。


    李浮圖一臉茫然,卻依然沒鬆開手,表情惟妙惟肖道:“什麽?”


    “你可以給你朋友打電話,叫他派人來給你送錢,可你卻拉著我逃跑,在路上的時候,你還打算摸我的腰,不過被我阻止了。”


    聞人牧月一本正經道,清澈的眸子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眼神灼灼的盯著李浮圖的臉龐。


    李浮圖嘴角抽搐,恨不得在這裏撕掉她的道袍打屁股,這是雙方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不用說了吧?講的這麽直白幹嘛?很沒麵子的。


    他張了張嘴,想著應該怎麽措辭,剛打算開口,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


    李浮圖愣了一下,拿起手機看了看,竟然發現是蘇承基的電話。


    他不動聲色鬆開聞人牧月的手,接通電話,喊了聲蘇叔。


    “宏都大廈的事情是你做的?”


    蘇承基異常直白的問了一句。


    “什麽事?”


    李浮圖看了看依然認真盯著他的聞人牧月,突然覺得有些不妙。


    “宏都大廈被人徹底掀翻了,九十多號人,無一活口,並且死相淒慘,天地玄黃之一的董玄直接被人從宏都大廈的九樓甩了出去,你也知道這件事會造成了怎樣的影響,兇手完全就是不管不顧,現在已經驚動了上麵,公安廳和武裝部已經召開緊急會議,壓不住,不是你做得就好。”


    蘇承基沉聲道。


    李浮圖聽著電話,臉色不動聲色,沒有驚慌,腦海中迅速思考究竟是何人所為,幾乎隻是片刻後,他便想到了不久之前才和他們分別的老道士,在華亭,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排除自己和聞人牧月之外,似乎隻有老道士有實力做到這點了。


    今晚見到的那個周寰宇應該也可以,可是他有必要去這麽做嗎?


    “死老頭。”


    李浮圖哭笑不得的掛掉電話,笑罵道:“操,不就是欠了你二百塊的算命錢嘛,給我折騰這麽大麻煩,殺就殺了,管殺不管埋算什麽英雄好漢?”


    “怎麽了?”


    聞人牧月皺眉道,亭亭玉立,安安靜靜。


    “你師傅給我惹了個大麻煩,恐怕這事不太好處理,鬧不好我都要被牽扯進去,這老混蛋。”


    李浮圖揉著太陽穴頭疼道,一臉無奈。


    “什麽事?”聞人牧月不知道擔心還是怎麽,違反常理的追問了一句。


    李浮圖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搖頭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反正是麻煩。”


    他來到聞人牧月身邊,一把將她僵硬卻異常溫潤的嬌軀攬在懷裏,聞著近乎讓人醉生夢死的誘人體香,內心跳得厲害,神色卻很平靜,在對方即將動手的時候說了一句:“你師傅惹了麻煩,現在找不到他,你這個做徒弟的來補償好了。”


    生平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摟在懷裏的聞人牧月俏臉劇烈變換,羞惱和冷漠不停的出現在她臉上,到最後,她竟然真的老老實實的呆在李浮圖的懷裏,沒有掙紮,重新恢複安靜。


    李浮圖內心狠狠鬆了口氣,摟住聞人牧月腰部的手又緊了緊,卻沒心思感慨這次試探的成功性。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


    蒼穹漆黑如墨,沒有星光。


    黃鋒煜完了,董玄也死了,宏都大廈一夜之間所有留守人員全部被屠殺。


    燈火輝煌的大華亭,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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