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隨處可見夜店的大學路,複活酒吧依然保持著其牢牢不可撼動的領頭地位。


    規模,裝修,dj,甚至是每到晚上就遊蕩在裏麵或清純或妖嬈的女人,都是複活酒吧的亮點。所以經常來這裏玩的顧客,不論是大學校園裏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官二代,還是想來放鬆發泄的都市白領,大都保持著對這間酒吧的一定的忠誠度。


    火場子,有些背景,絲毫不離奇,起碼在王城這種層次的人眼中,老板張冬青,那可謂是他一輩子都隻能仰望的大人物了,可是今天他卻再次震驚了一把,以前和他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喝酒嘮嗑的李浮圖這次前來,老板居然忙不迭的出門親自迎接,姿態中甚至透著讓他匪夷所思的討好,這可比他上次看到李浮圖摟著美得驚心動魄的獨孤傾城前來時還要難以接受一些。


    謝絕了張冬青的陪同,李浮圖和付西諾,加上胡恆,三人懶散的坐在吧台上,要了幾瓶啤酒,隨意閑聊。九點多鍾的時間,場子裏人還不算多,比較清淨,在這兼職的資瑜洛這個時候也沒那麽忙,看見李浮圖的招手,小身板看了眼老板,看到老板笑眯眯的點頭後便放下手裏的活走到李浮圖身邊坐下,穿著一身服務員製服,靜靜打量著坐在李哥身邊兩個氣度從容自然流露著淡淡貴氣的兩個男人,眼神純粹到不夾雜絲毫羨慕。


    資瑜洛雖然擁有一顆赤子之心,但卻不笨,從小到大,他向往的生活一直很簡單,有飯吃,有衣穿,溫飽就足夠,天真到連討媳婦的大事件都沒有想過。遇到李浮圖和韋浩然,一直以來的人生觀價值觀慢慢發生改變,逐漸了解了一些以往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陌生的事物。這是一次見到付西諾和胡恆,他就知道這兩個笑容淡淡的男人不簡單,和李浮圖帶給他一樣的感覺,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李浮圖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小身板,用力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道:“資瑜洛,我室友。”


    胡恆點燃一根煙,不動聲色觀察著一臉純良的資瑜洛,他自認自己是個冷漠到從來不關心別人生死的混蛋,沒愛心沒同情心,但對於李浮圖鄭重其事介紹的人,他還是懷有一點興趣,付西諾眯著眼睛看了看資瑜洛,笑著對著他點點頭。雖然兩人都表現的比較和善,但在對方那種自小養成的富貴氣勢下,資瑜洛難免還是有些拘謹。


    “小資,你也在這啊。”


    王城這時候躊躇著慢吞吞走了過來,臉上的笑容有些牽強,他很好奇為什麽這還沒多長時間李浮圖的身份似乎就發生天翻地覆的變換,但是今日不同往日,他可不敢直接問被老板當作座上賓的李浮圖,看到資瑜洛坐了過來才找了個由頭硬著頭皮的尷尬的走了過來。


    不是有句話說得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如今李浮圖看來發跡了,要是對方還記得當初坐在一起喝過幾頓酒的情麵上,指不定就能拉自己一把,多得也沒敢奢望,就憑老板張冬青如今麵對李浮圖的恭敬模樣,隻要李浮圖能幫他在老板麵前說說好話,那光明的前途還不指日可待?


    一個月的工資上漲個一兩千,對於某些人而言就是天大的幸福了。


    看到王城走了過來,李浮圖看到他的神情笑了笑,和以往同樣熱情的招唿其坐下,隨口笑問道:“王哥,你和你女朋友現在怎麽樣了?上次不是說已經要見家長了嗎?什麽時候擺喜酒?”


    看見李浮圖態度並沒有因為身份的差距而改變,依舊如此平易隨後,王城的心也就慢慢放了下來,對方雖然很給麵子但他可不敢故作不知,連忙說道:“什麽王哥不王哥的,李先生你叫我阿王就行。”李浮圖笑而不語,王城朝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的付西諾和胡恆恭謹的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唿,隨即歎了口氣道:“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現在已經和她分手了。”


    李浮圖詫異道:“分手了?”


    王城落寞的點點頭,“她把我甩了,找了個有錢有勢的大老板。聽說兩人一勾搭在一起當時就給她買了套房子,三百萬,一口氣付清的款項,而且戶主用的還是她的姓名,嗬嗬,這種生活,我確實給不了她,她會把我甩了我一點都不意外,也不怕你們笑話,要是有個富婆願意同樣這麽對我,我肯定也會做出和她同樣的選擇。”


    王城喝了口酒,神情低沉,語氣難免有些嫉恨的意味。“同樣都是爺們,他娘的我在這給人做牛做馬那個王八犢子卻能打把砸錢挖我女人,差距為什麽這麽大,要不是殺人得償命,老子非得弄死那王八犢子不可,有錢了不起啊,他媽旳有錢就可以隨便勾搭別人的女人了?!”


    對於男人最大的恥辱也許就是被人給橫刀奪愛,王城心中憤懣不甘完全可以理解,眾所知周,能夠在夜場裏當服務員,女的得貌美,男的得俊俏,尤其還是領班,王城要是走在街上可以說絕對是一個迴頭率遠超常人水平線的大帥哥,甚至曾經都有女客人提議出錢包他一晚,但王城沒有答應,他雖然窮,但是對於某些事情還是存有堅持。


    這個社會,女人有一張容貌也許就夠了,但男人卻不同,男人的底氣永遠不會像是女人那樣憑那張臉或者憑胸前的二兩肉,而是來自錢包的厚度。


    像王城這樣的爺們,唯一的缺點也許就是沒錢,但光著一個缺點就足以致命了。


    換作一句曾經時髦的話,帥有什麽用,臉能用來當卡刷嗎?


    “仇富沒錯,但一味的仇富,而自己不知道去拚,那就盲目了。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不勞而獲的就是貧窮,唯一可以無中生有的就是夢想,就算往前推幾十年,往後推幾十年,所有的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也都是靠自己去搶,去拚,去掙紮出來的迴報,天上也許有時候會冷不丁掉下幾塊餡餅,但你指望能砸到你頭上?隻怕在這之前你早就先餓死了。貧窮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以為命中注定貧窮或一定老死於貧窮的思想。換作上一輩經常說的話,最窮不過要飯,不死總會出頭,與其在這幻想如果不用償命如何收拾一番那個搶你女人的王八蛋,不如將這時間花來琢磨怎麽規劃武裝自己,你覺得是拿一把刀衝去,還是開著跑車拎著幾箱人民幣到他們麵前哪一種要來的風光?”


    付西諾淡淡道,拿起旁邊的啤酒瓶喝了口酒,在一眾狐朋狗友間,除了李浮圖,也許就算他酒量最好,瞥眼在這自怨自艾的王城,眼神淡漠。說這些,也不是出於什麽好心,他可沒那心思做什麽開解人的爛好人,隻不過同樣作為男人,看著一個大老爺們如此懦弱而有些看不過眼罷了。


    “去拚,去搶,去掙紮。”王城喃喃自語,沒有醒悟,眼神反而愈加迷茫起來。這些話說來簡單,但做起來又如何的難,誰他媽不想拎著大箱大箱的鈔票去打那對狗男女的臉,可是憑他的本事,隻怕累死累活一輩子都看不到一點機會。


    這也許就是身份層次所在世界不同所導致的眼界看待事物的差距。


    撇頭看了眼神情清冷的付西諾,王城舉起杯子朝他舉了舉,咧嘴有些悲涼的一笑:“多謝先生提醒。”仰頭一飲而盡,王城起身,轉頭有些踉蹌的走向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李浮圖看了眼安靜的資瑜洛,輕聲道:“小資,你以後想做個什麽樣的人?”


    資瑜洛琢磨片刻,瞟了眼離開的王城,然後堅定道:“媳婦不會跟人跑了的人。”


    李浮圖啞然失笑。胡恆忍俊不禁道:“有誌氣!”


    資瑜洛撓撓頭,站起身靦腆道:“我先去工作了。”


    李浮圖微微點頭,沒有非要小身板陪著,雖然張冬青肯定不會有半句說辭,目送資瑜洛離開,李浮圖將酒瓶推開,掏出煙盒,給胡恆和付西諾一人扔過去一根,然後自顧自的吞雲吐霧,等待蘇嫦曦她們的到來。


    九點半。


    作為這片區域生意最紅火的複活酒吧,人流量激增,逐漸向著最高峰發展。


    一隊衣著光鮮異常紮眼人進入酒吧,在李浮圖附近的角落裏麵要了張桌子坐下來,隨意點了一大堆東西,氣氛熱烈。


    但李浮圖卻怔住了。不止是他,酒吧大多數人都微微一愣,眼神不約而同的落在這一小隊人身上,目光複雜,但唯一的相同點,就是每個人眼神中都不約而同帶著一絲驚豔。


    瞬間就成為酒吧焦點的小隊人數不多。四個,兩男兩女,都是二十多歲的年紀,氣質穿著談吐,很明顯都高出普通人不止一個檔次,處於核心地位的是個美得驚心動魄的高貴女人,burberry露背裝勾勒出背部完美的曲線,纖細的白色絲帶從頸間繞過,擋住月牙鏈的心型扣。下身穿著一墨綠色的休閑褲,手腕上帶著施華洛世奇dakhia全球珍藏版拚圖手鏈,略薄柔軟的櫻唇,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寶石紅,隨時細潤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讓人沉醉似的。一頭水一樣柔美的烏亮長發,流瀑般傾斜下來,恰倒好處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那一雙慵懶的醉人眸子裏卻蘊藉著足以刺痛在場所有男性牲口的冰冷高貴。


    所有人的唿吸都在一瞬間都似乎已經停止下來。


    天使,或者仙子,這兩個詞匯,是形容她再恰當不過的評價了。


    李浮圖慢慢從驚豔了全場的女人身上收迴目光,眼眸深沉,輕輕喝了口酒。


    這世界小到讓人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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