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手同時被斬斷,這是種怎樣的痛苦?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被斬斷,又是何等的精神上的折磨?


    普通人一生也無法經曆這種場麵,自然也無法想象桂鋒此刻的感受,馮坤倫看著以往叱吒風雲的黑幫大佬,港島名符其實的大人物,眼中卻情不自禁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同情。即使桂鋒以往窮兇極惡無惡不作,但此刻這幅模樣還是讓人覺得太過淒涼了一些。


    一次主動剁手,一次被人逼著剁掉手,心腸冷硬堅韌如桂鋒,也扛不住這種慘無人道的*和精神上的折磨,不知道是因為痛苦還是失血過多,此刻已然暈厥了過去。


    被兩名軍人壓製著跪在地上的劉誌遠看到桂鋒這幅淒慘的模樣,目眥欲裂,滿臉悲痛,奮力掙紮了兩下除了換來了後背與後腦上挨了身後的兩名軍人的幾記槍柄重擊外根本無可奈何,


    國字臉少尉看著失去雙手的黑幫大佬,冷聲道:“帶走。”要是桂鋒真這麽死了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可總部軍營有醫院,隻要速度快點這桂鋒絕對死不了。從頭到尾整個過程,他都沒有去和李浮圖說一句話,卻超乎反常的配合著他。就連李浮圖剛剛明目張膽當著他的麵砍掉了桂鋒的一隻手,他都仿佛根本沒有看到一般沒有半點反應。


    這幅場麵隻要是個正常人就能看出一點貓膩來。


    沈嫚妮與沐語蝶兩女早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幾十把明晃晃的半自動步槍,臉色剛硬氣勢彪悍的鐵血軍人,雖然那些槍口對準的不是她們,但也並不妨礙她們感受到那股身不由己無法掌握自己生死的茫然惶恐,一個人麵對動真格的國家機器,顯得是那般的渺小,就連開始不可一世的桂鋒和劉誌遠,乃至他們手下的一眾打手,此刻都成了砧板上的肉,失去了任何憑借與底氣,隻能任人宰割。


    馮坤倫看了眼暈厥中被幾名軍人架出去的桂鋒,心底暗歎了一聲,他知道這一去,即使桂鋒能活下來,隻怕港島這片土地也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了。以他的底子,軍方如果鐵了心要給整治他,絕對能收羅出足以槍斃他一千次的證據。軍方與地區政府是兩個體係,桂鋒以前能如魚得水逍遙法外,除了他精明謹慎不留蛛絲馬跡外,最主要是港府內有人在給他擦屁股。


    可是這次情況完全不同了,即使桂鋒在港府有保護傘,但能影響到駐港軍方?更何況,他是李家大少擺明要對付的人,誰會為了一顆必死的棋子去趟這趟渾水?或者說誰願意為一個黑幫大佬去跟李家大少,李家去扳腕子?隻要還有理智,桂鋒背後的保護傘現在應該祈求的是李家大少的怒火適可而止,不要無端蔓延到他身上來。


    盲目的招惹自己不知道底細的敵人,桂鋒就是血腥而可悲的下場。


    “你們等著,即使這次老子栽了,你們一個個都別想好過!等著給老子陪葬吧!”


    也許是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桂鋒被帶走後,內心中絕望憤怒憋屈種種負麵情緒不斷交織湧動,劉誌遠隨即徹底陷入了瘋狂,目眥欲裂臉色湧起不正常的潮紅,臉皮抽動似乎想要擺脫兩名軍人的控製衝過來,形象猙獰可怖,他死死盯著李浮圖和國字臉少尉,恍若要瞪出來的眼珠中充斥著猩紅的血絲與刻骨的仇恨!


    他看出來了,這夥軍人明擺著就是李浮圖找來的援軍,要不然不可能出現如此詭異而截然不同的態度,把他們往死裏整而對李浮圖不管不問。他早就預料到了這個中途進場的年輕男人有些玄乎,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的手段竟然如此超乎想象,簡直可以說是手段通天。


    雖然現場最多隻有一個排,但是這些不是時常可見警察,而是徹頭徹尾的鐵血軍人,有些人一輩子甚至都沒有可能親眼見過軍人幾麵。軍人和警察完完全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軍隊管理嚴格,軍人的一言一行都有著嚴格的管理條例,更何況是出現在公眾場合之下,即使是個對軍方完全陌生的普通人都應該了解,軍人是不允許私自出軍營的。而且這些軍人還毫不掩飾的衣著軍裝荷槍實彈,如果不是這些人藐視軍紀無法無天,那就是得到了軍方上級的指示。


    至於可能性,如果腦子還殘存一絲理智的人都知道傾向於後者。


    港島,因為地域的獨特性,國家特別成立了駐港部隊,職責是為了防備和抵抗侵略,保衛港島的安全。而不是管理治安這種事情,與抵抗侵略比起來,治安反恐這些事情就顯得渺小了一些,這是特警應該管的事。比如對抗黑勢力,如果不是到了非常緊急的關頭,一般是用不上軍方插手的,畢竟動用軍隊,那事情性質就完全變了。


    可是這次,僅僅為了對付他和桂鋒,這些軍人居然就出現了,所以他手底下的那些打手才會那麽老實,即使是麵對特警,這幫作威作福慣了的黑幫分子也不會就這麽簡單的束手就擒。混這道,他們大多可能不怕死,但不能說不惜命。


    乖乖就範也許還有一絲生機,但如果反抗絕對必死。麵對兩種結果,任誰都會選擇。所以看到桂鋒桂老大桂堂主被兩名軍人強逼著給人砍掉手後,這些黑幫打手全部選擇避過頭去,選擇了裝聾作啞視而不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果在有一絲希望的時刻奮不顧身為桂鋒拚命,即使是死了,桂鋒為了道義和名聲也會善待他的家人,一條命換一家人的安穩生活,這筆買賣不虧,所以道上不乏出事後為上頭大佬背黑鍋的忠心馬仔。


    可是現在是什麽場麵?他們雖然是打手,但不是傻子,出動荷槍實彈的軍人,即使是一人,那也是得通過軍方上層的層層批準,隻要是軍方出動,那就肯定不是一件一小事。這次看到這些不聲不語無形中卻散發出悍然氣勢的鐵血軍人,他們就已經知道也許自己因為地位低微還有那麽百分之一的可能逃過一劫,但桂鋒和劉誌遠這兩位大佬級人物,那是絕對在劫難逃了。


    這次聽到了劉誌遠竭斯底裏的嘶吼,這些劉誌遠和桂鋒的手下們卻沒有以往的耀武揚威配合著做出如同血拚落敗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不屈與憤怒,如同打了霜的茄子一般全部垂著頭,原本兇惡的臉龐上不約而同露出惶恐茫然之色。他們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絕望過。


    “給你陪葬?”


    國字臉少尉冷冷一笑,隨即走進幾步穿著軍靴的右腳揚起一把踏在了劉誌遠的頭上,控製著他的兩名軍人配合著將劉誌遠的兩臂往後一撇,幹淨利落的將之按趴在地上。劉誌遠隻覺得頭頂一陣劇痛傳來,接著眼前一黑,腦袋不由自主砰然撞地。


    “死當臨頭還敢嘴硬。”


    死死將劉誌遠的頭碾在腳下,國字臉少尉俯視著腳下的所謂“大佬”,目露徹骨不屑,語氣森冷,身上彌漫著的那股子匪氣讓人不禁膽顫心悸。


    短暫的暈厥感過去後,劉誌遠很快發現的自己此刻的處境,先是被扇一耳光,現在又是被人用腳踩在腳下,作為一個萬人敬畏的****大佬,受到如此巨辱讓他憋憤欲死,這不僅僅是在踐踏他的顏麵,更是在將他的尊嚴都踩了個粉碎。


    “啊!!”臉皮都被國字臉少尉的一隻軍靴給擠壓成一團,劉誌遠一邊臉皮貼著地麵,腦袋被迫側向一邊,連嘴巴都無法完全張開,隻能從齒縫中擠出一聲不甘的怒吼,徹底癲狂的他腦袋、胳膊、身子開始了死命的掙紮。


    可惜他一個人被兩名精壯軍人控製著,那隻軍靴就如同釘在了他的一邊臉皮上讓他的頭無法移動分毫,堂堂威名赫赫的黑幫大佬此刻就如同一條入網的魚,左搖右擺想要掙脫束縛卻全然沒有效果。如果不是餐廳的地板是高檔木質光滑質軟,要是換作大街上的水泥地麵,此刻劉誌遠的臉皮隻怕早已經被摩擦得血肉模糊麵目全非。


    看著腳下困獸猶鬥的劉誌遠,國字臉少尉冷哼一聲,腳下一鬆,就在劉誌遠突然失去了束縛下意識想要抬頭的時候,國字臉少尉嘴角勾勒起一抹森冷的弧度,稍稍抬高的右腳再次猛然用力。


    砰!


    一記沉悶而震撼人心的悶響響徹整間餐廳,在所有人各式各樣的目光注視下,剛才還狀若瘋狂的劉誌遠頭腦在那隻軍靴的壓迫下轟然撞擊地麵,這次遠遠比第一次要來得猛烈,隻見一道觸目驚心的猩紅血跡從劉誌遠嘴角溢出,劉誌遠還在掙紮的身子頓時如同斷了電一般,瞬間凝滯下來。


    沈嫚妮沐語蝶兩女麵麵相覷,要不是先前目睹過桂鋒兩次斷手的經曆形成了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隻怕此刻都要忍不住驚叫出聲來。在她們心中一直認為軍人是一副剛正威嚴的形象,可是現在看來,不知道她們的想象太過於天真,還是這個少尉太過於特立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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