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沈嫚妮送到京都酒店後,悍馬車漸漸朝京城核心區域駛去,田隆昌也放慢了車速收斂了起來。


    這裏可以說是象征華夏權利最巔峰的地方,在這裏鬧事後影響太過惡劣,田隆昌四肢發達頭腦卻不傻,白白給自己找麻煩的事不會去做。


    “我就不陪你進去了,等下需不需要來接你?”


    把車駛進老北京人俗稱的將軍胡同,在一個古樸大氣的四合院前停下,田隆昌轉過頭出聲問道。


    看到李浮圖擺擺手後,田隆昌也不再多話,他能理解李浮圖此刻複雜的心情。


    可該麵對的始終要麵對。


    田隆昌看了下車凝視四合院的李浮圖一眼,安安靜靜開車調頭離去。


    近鄉情怯。


    稱得上是遊子歸鄉的李浮圖望著古樸的四合院大門,遲遲邁不出腳步。五年前臨別時,老人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仿佛又浮現在他眼前。


    呆立良久任心緒翻湧,李浮圖深吸口氣,重重邁進闊別已久的大門。


    門口站崗的兩個背負真槍實彈的警衛員從李浮圖出現到現在都目不斜視,任由他進入這座守衛森嚴的四合院沒有絲毫阻攔,似乎早已得到過上級的命令。


    要知道從他們接到任命保衛這座四合院開始到現在,能進入這個四合院的無不是能經常出現在新聞聯播的麵孔,多少就職外地主宰一方的大佬入京都求見一麵不得。


    除了李家二少,這可是第一次瞅見這種年輕人。


    想到這,兩個出自特種部隊的尖頭兵心頭突然咯噔一聲,不會是李家那位傳說中的大少迴來吧?


    兩人對望著,麵麵相覷。


    院落寬綽疏朗環境幽靜,和記憶中的沒什麽變化,小橋流水綠意盎然,點點盆栽點綴其間,貼近大自然很適合老年人休養。


    漫步其中,李浮圖的心情也隨之有所放緩。


    邁進內院,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棵有遮天蔽日之象的銀杏樹,據說有已經有六百多年的曆史。老樹盤根錯節,枝繁葉茂,幾乎將整個院子都籠罩在樹蔭下。


    此刻就在這棵銀杏樹下,一個有些年頭的紅木藤椅上半躺著一個手握出自江蘇宜興名家之手的紫砂壺的耄耋老人。


    這老人雖已滿頭銀發,但身子骨看起來很健朗,精神矍鑠,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時不時流露出的一種軍人特有的肅殺和威嚴。


    他就是李擎蒼,曾任軍委二把手執掌整個軍方。門生故吏遍布各大部隊軍區,就算是現在退任後其影響力也沒有絲毫減弱,是當之無愧的軍方領袖。


    李,和李浮圖同姓。李擎蒼,也是李浮圖的爺爺。


    李浮圖一進門就看見了那個躺在藤椅上的老人,想邁步上去卻始終提不起腳步。自從五年前離家後,無論受多重的傷遭多大的苦,李浮圖都咬牙扛了過來不曾落過一滴眼淚。


    因為老人說過,李家男兒能流血,但不允許流淚。


    可此時,望著老人,李浮圖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他的心中滿是愧疚與自責。


    五年前,就是他害的巍峨老人壯誌未酬便提前退休。


    “怎麽,幾年不見連爺爺都不認識了?還是還在生爺爺的氣?”老人看到了李浮圖,坐直起身硬朗道,剛正威嚴的臉上掛著最平易的笑容。


    此刻的李擎蒼不再是身居高位的鐵血領袖,而像是對子孫長大成人感到異常滿足的尋常老翁。


    似是有點預料不到但又馬上反應了過來,李浮圖立刻恭敬上前幾步走到老人跟前,低首沉聲道:“爺爺,我迴來了。”


    李擎蒼從頭到尾審視了一遍,看著如同變了個人的孫子越發覺得滿意,爽朗笑道:“迴來就好,迴來就好啊。”


    五年前那次禍事爆發後,李擎蒼本可以讓李浮圖呆在國內,但他並沒有這麽做而是把李家的長子嫡孫遠送非洲托付到一個老朋友手上。


    那裏戰爭頻發危機遍布,李浮圖在那裏會發生什麽誰也無法保證。


    做出這樣的選擇,李擎蒼可謂是孤注一擲。因為他知道要是把李浮圖繼續留在國內,仰仗家族庇護繼續肆意妄為,那這孩子以後注定跟那些紈絝主一樣看似活的瀟灑卻沒有絲毫出頭之日。


    他李擎蒼一生戎馬倥侗,絕對不允許自己出現這樣的子孫!


    還好。老天對李家還是眷顧的,曾經稚嫩的幼鳥終於有能力自己翱翔,這次,他賭對了,也賭贏了。


    李浮圖離家這五年經曆了什麽他大多有所了解,已經略帶渾濁的眸子合成一條線凝視看似樸實無鋒的李浮圖,端起紫砂壺道:“孩子,你可曾對爺爺有所怨恨?”


    李浮圖一愣。打心底裏說他確實埋怨過老人。一個嬌生慣養的世家子一眨眼間如同被拋棄般被送到戰火連天的國外,過著槍林彈雨朝不保夕的生活。誰能不怨。


    可隨著時間推移,這份怨恨卻逐漸減輕直至完全消褪。


    “怨過。現在隻剩感激。”李浮圖真誠道,這是他進門後第一次直視老人。“五年前是孫兒年少衝動,拖累您受累了。”


    聽到李浮圖這番話語,李擎蒼渾濁眼瞳中瞬間綻出精光,哈哈大笑。


    那模樣,如同是喝了百年陳釀般無比滿足。


    一份苦心能被子孫所理解,年紀越大越看重親情的李擎蒼覺得異常欣慰。


    拿起紫砂壺抿了一口茶,李擎蒼看著李浮圖道:“以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以後有什麽打算?”


    “我準備去濠江。”


    “噢?”李擎蒼有些不解,皺眉疑惑道:“為什麽要去濠江?”


    依他的規劃,這次李浮圖迴來就會安排他從軍,繼承他的衣缽。以他所了解到的現在的李浮圖的本事,未來的成就肯定不會低於李崢嶸。


    李崢嶸,李浮圖的父親。gz軍區二把手統轄第42集團軍,五十出頭便銜至中將。


    很明顯,李擎蒼對於李浮圖是信心很足也期望甚高。但他不是封建社會的古板家族長,不會給子孫硬套上什麽責任使命,他也想聽聽李浮圖自己的想法。


    李浮圖看著自己的爺爺,很平常的道:“上大學,澳大。”


    上大學?


    皺眉凝視一臉認真的李浮圖,李擎蒼顯得有些驚愕,開口正欲反對可又想到剛從煉獄般生活歸來的李浮圖想過段正常平靜的日子也算不為過,湧到嘴邊的話又重新咽了下去。


    “嗯,依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李擎蒼茗著大內貢茶淡淡道,深沉眼眸中恢複平靜。李浮圖還年輕才二十歲,不急於一時。


    “謝謝爺爺成全。”


    得到老人的許可,李浮圖眼中閃過一抹不為人知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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