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料到這個段落會有點長,可沒想到竟一口氣寫了這麽多。第五更奉上,繼續求各種支持,同時也請支持小魚的朋友不要有壓力,肯訂閱,小魚就已經感激萬分了,月票那是意外之喜,有最好,沒有也沒什麽好怨懟的,就是給自己一個努力的目標。


    今天就到這裏了,雖然還有時間,但小魚實在沒力氣再寫了。人終究不能逆天,小魚得先去找點東西吃了。


    明矢再見~


    激戰!


    在最初那一刻,的確是場激戰。


    血huā飛濺,第一批衝進城的白波軍,撞上了嚴陣以待的守軍。


    數人之力,當然抗衡不了列成半圓陣,數十人同時砍刺出的刀槍。


    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敵人的陣型和麵貌,就已經多處受創了。


    “似乎很順利”秦風這樣想,衛德這樣低語,名士們也這樣期盼著。


    不過,也就是似乎而已,他們很快就驚駭欲絕的發現,當年的黃巾力士為何享譽盛名了。


    當先的幾個黃巾軍受創之後,並沒有倒下,而是拋下兵器,用雙手死死的攥住了砍刺進身體的利刃!鮮血從傷口中泊泊流出,手上也是皮開肉綻,混雜在其中的,是難以想象的劇痛,以及轉瞬即逝的生命力。


    然而,就是這樣的垂死之人,卻爆發出了無以倫比的力量,無論刺殺者如何用力迴奪,都無法將兵刃抽迴!就在其他人準備對傷者施以進一步的打擊,以盡早結束這種僵持時,缺口中又有人湧入。


    新來者似乎參考了同伴的結局,不認為自己能抵擋住來自多個方向的攢刺,所以,那幾人踏在殘桓斷壁之上,借著居高臨下之勢,高高躍起,合身猛撲向敵人!


    守軍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也不知道要如何麵對這種完全不講理的進攻,隻能手忙腳亂的舉起兵器,試圖將這幾個飛將擋在半空。


    不過,他們沒有接受過這方麵的操練,完全行不成配合,再加上那幾個兵器被攥住收不迴來的,壓根就沒形成有效的防禦。


    參差不齊的攻擊可以奪走那幾個飛人的性命,但卻阻止不了他們的下落!屍體重重的砸在陣列之中,引起了一陣混亂。


    幾乎就在同時,最初突入的幾個黃巾兵也唿出了最後一口氣,最後的眼神中,分明帶著欣慰和滿足!


    兵器被攥住的守軍顧不得心中的疑惑和驚駭,奮力迴奪兵器,想要盡快恢複戰力,然而,下一刻,他們終於明白了對方的欣慰從何而來。


    前兩批衝陣士卒的慘死,絲毫沒有影響到後來者,他們以更猛烈的勢頭,從城牆缺口猛撲進來!而此時,連殺兩撥敵兵的守軍,已經不複先前之勢,他們的隊列不再嚴整,士氣也不複之前的高亢,甚至還有一些人,連兵器都抽不出,或被壓在了屍體下麵!


    此消彼長,局勢也迅速的扭轉著!


    “殺!”黃巾軍第一聲戰號以外的唿聲,發自渠帥李樂之口。


    跟一心想得到招撫,混個正經出身的楊奉不同,李樂是造反世家,他老爹是追隨張角的第一批黃巾渠帥,他的少年時代,就是聽著黃巾力士的傳說渡過的。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聽到王羽的計劃後,就鼻力支持,不惜冒著全軍覆沒的風險,和得罪郭太的後果。


    現在,他發現自己來對了,他不但有機會向雄霸河東的衛家討還公道,還能親眼目睹傳說中的黃巾力士是如何誕生的,並且統帥著不,是與黃巾力士一起羊肩作戰!


    當年老爹就是這樣戰死沙場的嗎?比起被官軍圍剿而死,或者被俘虜後坑殺,再或在逃亡的路上饑寒交迫而死,現在這個,才是男人應有的死法!


    永不退縮,死而無憾!


    “蒼天已死”身後的戰號聲連綿不絕,如海潮般澎湃不息,李樂熱血上湧,大唿酣戰。手起刀落處,幾個來不及抽兵器的守軍翻身而倒,李樂象是一枚釘子似的,直直的插入了敵陣之中!


    “黃天當立!”黃色的潮水隨之湧入,以求死般的姿態,撲每了守軍。


    前鋒一般都是敢戰的精銳,都有配置真正的兵器,但沒有兵器的黃巾軍也不肯落後,因為沒有兵器,他們跑的更快,不少人都越過前鋒,擠到了衝鋒陣列之中。


    這些人沒有影響前鋒突進的速度,反而加速了,因為沒有兵器,他們的唯一進攻方式,就是合身前撲!


    撲上去,可能會被對方的兵器砍刺而死,那不要緊,他們可以趁機抓住敵人的兵器,為後麵突進的兄弟創造戰機:也有人躲過了敵人的刺殺,卻奈何不了敵人的甲胄,衛家的家業遠在王家之上,王匡的私兵裝備都那般豪華,衛家私兵又怎麽會差了?


    守缺口的都是精銳,身上穿的都是鐵甲,甲葉簇新,寒光森然。


    然而,就算鐵甲,也抵擋不了黃巾軍的亡命攻擊,他們用拳頭木棍砸,用牙齒咬,用手指戳,用盡一切可以用的方法,誓死要給敵人造成傷害。


    勝負的天平開始傾斜,並且快速的向下滑落著!


    “非常壯烈。”望著缺口處的激戰,王羽心神巨震,這隻猛獸是他親手放出來的,但他確實沒想到,居然有這麽驚人的效果。


    楊奉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說出來,正常狀態下的白波軍,是不可能有這麽兇猛的。否則,哪怕沒有王羽的風火之術破開城牆,又有猛將在城中,可聞喜那樣的縣城,一樣也隻有被一鼓而破的命。


    望著王羽的側臉,楊奉心中象開了鍋似的,司徒王公這次送來的使者,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前方,戰況愈發激烈了。


    兩邊城牆上的弓箭手本來已經漸漸被組織起來,散射變成了齊射,箭雨的殺傷力正在增強。然而,被缺口處的兇猛廝殺所驚,同樣被黃巾軍大隊的亡命攻勢所震懾,弓箭手的士氣迅速滑落,很多人甚至雙臂顫抖,拉不開弓弦了。


    黃巾軍的衝鋒沒有戰鼓助威,一是戰鼓本就很少,二來鼓手們也都加入了衝鋒的隊列,沒人敲鼓了。


    然而,萬人洶湧前衝帶起的腳步聲,隆隆而響,比戰鼓更有威勢!


    衝天的戰號聲,震得清朗的天空都蒙上了一層煙雲,本就是驚天之勢,又何須鼓樂助威?


    這麽兇猛的敵人,還有妖法相助,這要如何抵擋?


    對,就是妖法!不是妖法的鼻,怎麽好好的人,會變成怪獸一樣的生物,兇猛如斯?


    缺口的防線,很快就變得支離破碎了。事發突然,敵人的變身又始料未及,無論從心理上,還是其他方麵,守軍的準備都嚴重不足。


    李樂已經殺紅了眼,徹底陷入了瘋狂狀態,他身邊的親兵什麽的,也失去了理智,沒人提醒李樂奪取城門,攻占城牆等製高點,或者封鎖敵人的逃路。


    這些攻城時必要的注意事項,都沒人理會,白波軍的眼中隻有殺戮。


    頭上沒有黃巾者,殺!舉刀相向者,殺!敵眾我寡,殺!


    在白波軍瘋狂的衝擊下,守軍崩潰了。


    運城臨河而建,隻有三座城門可以用於圍攻。黃巾軍隻有三萬眾,做不到在三個方向,都對城裏的守軍形成壓倒性優勢,為了防止被各個擊破,其他兩處城門方向,王羽隻布置了少量人馬監視。


    在如今這種形勢下,那兩座空出來的城門,就起到了圍三闕一的效果。


    守軍不願意繼續跟黃巾軍拚命了,打贏敵人也是死,打輸也死,敵人看起來就像是撤豆成兵變出來似的,無窮無盡!最關鍵的是,最大的依仗一城牆已經灰飛煙滅了!


    這種仗叫人怎麽提得起勁頭打?


    趁著敵人還沒徹底圍上來,趁早逃命才是正理。


    開始是東西兩個城門零星出現逃兵,他們丟掉武器和盔甲,用繩子滑到城牆腳下,然後飛快逃離,水性好的,甚至直接跳進了河裏或者湖中,一個猛子躥出老遠,迴頭再看運城時,也露出了欣慰和滿足的笑容一那些猛獸總不會渡河追來吧?


    繩子很快就不夠用了,為了爭奪逃生的名額,守軍甚至發生了小規模的火並,直到有聰明人打開了城門,潰兵們這才扔掉了武器,成群結隊的從城門離開,漫山遍野的逃了開去。


    北門的情況稍好,在守將秦風的努力下,守軍隻是動搖,還沒有發生潰逃,實際上,他們也沒處可跑,城門外是無窮無盡的黃巾大潮,城內的黃潮正在成形之中,他們能跑到哪兒去?倒是城牆上還算安全。


    可是,隨著局勢的進一步惡化,秦風的嚴令,衛德的厚賞,都不管用了。


    靠近東西城牆的人,丟下弓箭,往那兩個方向跑去。路程雖遠,但未必來不及,反正城裏的黃巾軍隻是兇悍,卻沒有控製城門,關門打狗的意思,逃生的幾率還婦艮大的。


    發現大勢已去,秦風也隻能勸衛德及早突圍,隻不過,想達成這個目標,卻不是一般的難。


    “不,不!”


    老頭瘋狂的嘶吼著:“河東衛氏的曆史,可以上溯到西周康叔!是千年世家啊,千年!我衛家有家財億萬,良田萬頃,更有名士無數,甲兵近萬,更有雄城可依,富麗堂皇的府邸,怎麽可能讓一群賤民踐踏?


    我不走,秦風,我命令你,把蛾賊趕出去,殺光他們!”


    名士們已經開溜了,主公正在氣頭上,顯然不合勸諫,等以後再說吧…嗯,也許沒有以後了,看白波軍的架勢,其他幾座塢堡恐怕也難以幸免,還是盡早換個主家才是正理。


    樹倒猢猻散,身邊徹底冷清下來後,衛德終於恢複了理智,麵對忠心耿耿,猶自要保護他突圍的秦風,老頭慘笑道:“沒用了,晚了,現在逃也逃不去了,那些蛾賊已經殺瘋了。秦風,你自己走吧,去洛陽,告訴伯儒,讓他給老夫,給衛家報仇!”秦風還待再勸,老頭卻語聲轉厲,須發皆張的厲喝道:“老夫是衛家之主,何等尊崇,焉能落入亂民之手,受辱於卑賤之人?今日既落得如此下場,有死而已!”


    說罷,老頭猛的推開秦風,縱聲從城樓上跳了下去,腦筋迸裂,當場身死。


    遠遠望見了這一幕,王羽雖不知死的是誰,但他已經可以想到戰局,以至天下大勢的走向了。


    “河東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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