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嘯的劍鋒極其淩厲,便是段嶽也是不由得為之感到一陣的心驚,當下,掌中的寒霜劍破空而起,周身的虛空,整個的乍開,形成了一片迷迷蒙蒙的星空,劍鋒閃爍,凝聚成一道流光,飛馳激射而出。


    “噗——”兩道寒光齊齊一陣閃爍,段嶽猛然的為之一陣劇顫,他掌中所化的寒光徑直透穿了眼前的那道白影,刺在了虛空之中,淩厲無比的劍氣不斷地破空嘶嘯,引起了陣陣的刺耳音爆之聲。


    “嗤——”段嶽的身子不由得為之一顫,他的寒霜劍雖然刺在了空處,但是,很顯然,沒有一絲一毫的作用,反倒是他的胸前,被對方的長劍劃破,一絲血光乍現,留下了一道猙獰的傷口。


    “我靠,荒魂!”段嶽不由得破口一聲大罵,總算是明白了過來,感情自己被陰了!


    明白了這一點,他自然不會傻傻的再和對方硬撼,旋即他的身影向後爆退,緊接著,他的身上,有濃濃的白色霧氣升騰而起,雲霧之中,段嶽的身子依舊站在原處,但是他的身體之中,卻也凝結成了一個黑色的身影,自段嶽的身體之中一躍而出,那白色身影手中一道劍光閃現,徑直向著黑衣段嶽斬來,黑衣段嶽沒有任何的猶豫,抬手之間,一道劍光乍現,寒光閃耀,向著那衝來的白色魅影迎擊而上。


    黑以段嶽的身影在空中不住的幻化著,一道道的黑色身影不斷的閃爍浮現。劍光閃耀,道道劍氣縱橫,迎空劃過,直取那白色身影的周身要害,而那白色身影手中的長劍也沒有任何的停留,一道道的劍光交織密布,毫不相讓。


    這時候。黑衣段嶽的眼中一道道的血絲不斷的閃現著,身上一道道的殺氣不斷的蔓延,手中長劍這時更是淩厲了幾分。速度再次上了一個台階,腳步虛晃著,手中長劍之上。一道道黑色劍氣猛然暴增!


    “死!”黑衣段嶽口中一聲暴喝,一道漆黑之中透著一絲詭異血光的劍氣,徑直穿過了那白色身影的重重封鎖,刺向了他的心口,這一劍的來勢之快,唿嘯著劃破空氣,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的巔峰程度。


    但是,就在這時候,那白色身影忽然腳下點地,身影如光似電。眨眼之間,竟然憑空出現在了數丈開外,旋即,他另一隻腳又猛然點地,身影一閃。再度向前,越過了黑衣段嶽的劍光,手中長劍寒光乍現,徑直點向了黑衣段嶽的咽喉。


    黑以段嶽不由得大吃了一驚,自己雖然隻是一縷殺伐的劍意凝聚,卻也蘊含了想當一部分的劍心之力。比之以前已經非同凡響,但是,那白色身影這一劍,確實已經擁有了相當的境界,已經對他構成了威脅。


    腳下點地,身影爆閃,在半空之中,迅速無比的劃出了數道殘影,黑以段嶽在不斷地後退著,想要避開對方這一劍,奈何,那白色身影速度卻並不次於他,竟然如影隨形,穿過那些殘影幻象,緊緊地追了上來。


    “死!”同樣的一句話,出現在了白色身影口中,幾乎同一時間,他手中的長劍,帶著一抹森然的寒光,橫貫虛空,徑直點在了黑衣段嶽的咽喉之上,霎時之間,四周的殘像幻影,全都爆散消失。


    沒有任何的鮮血飛濺的場麵,整個黑衣段嶽,猛然的爆散開來,化作一道詭異的黑氣,沿著白色身影的劍形蔓延而上,如同一道道的黑色絲網,將那白影整個人遍布周身,那白色身影一陣劇顫,隨之便即開始消散,漸漸的,就像是一道虛無飄渺的煙塵,隨著輕風,消散在了這片天地之間,緊接著,四周開始有一道道的裂縫乍現,整個空間,就仿佛一塊被石頭砸中的鏡子般,瞬間破碎!


    無盡的白色雲霧,在這一瞬之間,消失不見,整個虛無的空間之中,隻剩下段嶽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中央。


    “娘的,好一個陰險的大魔天王,這根本不是純粹的荒魂,而是天地之間凝聚的荒魂之力演化凝聚而成的,真是要命的緊。”段嶽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的情景猛然之間再度演化,段嶽眼前神光一閃,卻是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印入眼簾的,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群山,段嶽處在山中,正欲騰空而起,卻給一股無形無質的力量限製,無法越空。


    無可奈何,他隻得尋了一個方向,向前行去,這一走,便是很久,很久,在這茫茫的群山中,他根本找不到什麽方向,隻知道一直向前奔走,可是,這個鬼地方,除了山石草木,其他的什麽都沒有,連一隻螞蟻都看不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即便是段嶽,也是忍不住的感到身體非常的疲憊。終於,他是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娘的,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眼見著天色已晚,段嶽無奈之下,隻得盤膝打坐,牽引天地元氣灌入身體之中,段嶽隻覺得一陣神清氣爽,身上再也沒有一絲的疲勞和不適。這個時候,天也漸漸亮了起來。山中的清晨也是別有一番景象。四周的群山都被白蒙蒙的霧氣所掩蓋,一片的朦朧,炙熱的陽光,透過霧氣之後,似乎也變得溫馴起來,散發著一道道絢麗的流光溢彩,迷離夢幻。


    但段嶽此刻卻顧不得在這裏看風景了,打起精神來就準備繼續趕路,沿途之中,依舊沒有任何的生靈出沒,段嶽既然已經知道這是大魔天王給闖關者設下的關卡,便也耐下性子,不住的前行,如此這般,又往前走了一段。他突然感覺到在正前方的某個地方,有什麽東西在召喚著他。


    雖然段嶽並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麽。但是他心裏卻好似十分清楚的知道,他在召喚著自己到他的身邊去,猶豫再三,於是段嶽決定,向著召喚自己的地方前進。


    往前的路越來越難走了,但是心中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當段嶽又翻過了一座山的時候,他停了下來。看著眼前被迷霧籠罩著的山穀。段嶽清晰地感覺到它就在這裏麵。可是這裏究竟是什麽?又隱藏著什麽樣的危險?他也不知道。


    進還是不進?這個問題困惑著段嶽,讓他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終究。還是心中那個召喚使得段嶽在猶豫之中拿定了主意,緩步走進了被白色霧氣所籠罩的山穀。


    段嶽在白霧裏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他什麽都看不見。眼前隻有白茫茫的一片。這時候,他周圍的景象變了。


    忽然之間,段嶽發現,自己站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中央,頭頂著火熱的太陽,身上隻有一個裝著半壺水的小水壺。雖然體內的真元之力依舊還在運轉,可偏偏一點點也無法使用,連空靈指環也無法使用了。時間仿佛停止了,段嶽發現,召喚空間雖然依舊存在。可是,就是達不到召喚時限。


    此時此刻的段嶽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他隻有保護好這僅有的一點水,一直地向前走,希望能走出這片荒漠。沙子被太陽曬得滾燙。一絲風也沒有,段嶽感覺自己就像在一個大火爐中一樣。


    “娘的,要曬爆了!”段嶽看著天,忍不住罵道。


    在這樣的暴曬之下,段嶽感覺自己身上所有的水分都像是被蒸幹了。他舔了舔已經幹裂了的嘴唇,摸了摸那半壺水。要不喝口水吧。段嶽心裏默默的想著。而且,這個念頭一萌發,便是一發不可收拾,極其強烈!


    驀然間,段嶽抬起頭來,看著那沒有邊際的沙漠,最終還是強忍住了想喝水的念頭,把拿起的水壺又放了迴去。心裏默默的想著:還是忍忍吧,這點水可是寶貝,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喝了。


    段嶽就這麽低著頭一步一步地向前走,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為了節省力氣,他連眼睛幾乎都是閉著的,直到他被一個東西絆倒為止。


    當段嶽睜開眼睛尋找絆倒他的東西的時候,終於有所發現,準確的說,那是一個人,是一個已經瘦到不成樣子的少年。他躺在沙子上,兩眼無神地看著段嶽,嘴裏斷斷續續地喊著:“水……水……赤精要喝水……”


    給?還是不給?這個時候,段嶽的心中開始猶豫了,給,沒有了水,自己也可能會渴死在這片無邊無際的沙漠之上;不給,這個少年已經是危在旦夕,有了這水,他或許還能夠支撐下去。


    生存與良心,這個段嶽從未思考過的問題,就這麽突然的擺在了他的麵前。身為一個通天境界的絕頂高手,早已經能夠感應天地萬物靈性,就算是一年半載不吃不喝,但是,身體之中所蘊含的真元之力,也不會讓他死亡。可是,此時此刻的段嶽,卻偏偏就麵臨著這樣的一個尷尬局麵。


    堂堂一個通天境界的大尊級高手,竟然就要被渴死、餓死了,這實在是讓他感到異常的悲哀……猛然之間,段嶽站起身來,向著前方便走,水隻有這麽一點,就算給了那個少年,他也不一定能夠活下去,何必再賠上自己的一條性命?!


    但是,還沒走出幾步,段嶽又豁然之間停了下來,他連忙跑迴來,蹲在那個叫赤精的少年身前用力的咬咬牙,把水壺打開,把那僅有的水一點一點的喂到了赤精的嘴裏。知道這個時候,段嶽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說水是生命之源了,水能救命啊!看著珍貴的水被赤精一口一口喝了下去,段嶽感覺自己心疼的不得了!


    用力的舔著嘴唇,咽了下口水,可惜有的隻是一片幹澀,段嶽心裏在想:等老子出了這沙漠,找到水打兩壺,我喝一壺,倒一壺!


    終於,水都被赤精喝完了,一滴都沒剩下。不得不說,這水可真是個好東西呀。喝了水之後,赤精已經漸漸緩了過來。


    醒來之後,赤精告訴段嶽,他和一個商隊經過沙漠,遭遇了一群響馬。為了爭奪水源,那些響馬和護衛們拚了個你死我活,最後隻有他逃了出來。因為又熱又渴,所以就暈倒在了這裏,本以為已經必死無疑,沒想到最後卻被段嶽所救。


    赤精還告訴了段嶽一個秘密,那就是,沿著這個方向一直走下去就可以走出沙漠,而且在路上還有他們事先埋下的水和食物,路上作了標記。聽到這個消息,頓時使得段嶽精神大振,頓時覺得又有了精神。他拉起赤精向著有水和食物的方向大步走去。


    空曠無垠的大沙漠,入目的隻有一片黃沙,炙熱的陽光,焦灼的黃沙也變得炙熱,段嶽隻覺得,自己仿佛都能夠看見一縷縷的熱氣自黃沙之上蒸騰而起,然後慢慢的帶走自己身體裏已經所剩不多的水分。


    段嶽與赤精兩人,就這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停下或者迴頭都是死路一條,唯有向前,向前還有一點點生存的希望!


    每往前前進一步,便多一份的希望!


    可惜,天意總是那般的無常,剛剛看到的希望一下子變得渺茫起來。


    因為,就在不久之後,他們便即遇到了沙漠中的頭號殺手,那恐怖得使人不寒而栗的沙暴。沙暴來勢兇猛,飛沙就像傾盆大雨一樣,迎麵鋪天蓋地而來。使得段嶽真正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


    就像書上說的那樣:沙漠本身就是死亡代名詞。


    可是不論是段嶽還是赤精,兩人都知道,在沙暴之中,如果沒有合適的避風港,就決不能停下來。停下來就意味著死亡,停下來就會被流沙埋掉。段嶽學著身旁的赤精,用手護住眼睛,慢慢的向前走著,在風沙和烈日的摧殘下,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早已經到達了極限。


    忽然之間,段嶽發現,自己眼前的環境變成了黑石山城,城門口之處,母親段芸,正站在那裏,遙遙的向他看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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