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在眾人的心驚膽顫之中,又是一聲清脆之極的骨骼斷裂的聲響傳了出來,段恆那撕心裂肺的慘叫,不住的迴蕩在整個演武場的空間之中,讓在場的眾人感覺到心都揪了起來,段嶽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卻是一變再變,由最開始的廢物,到隱匿的強者,再到心性堅毅的狠人,以至於發展到現在有些變態的惡魔。


    渾然不理會周遭眾人的驚悚眼光,經過了第一腳的實驗,段嶽已經能夠清晰地把握到段恆的承受點,每一腳踩落,總能讓他處在最痛苦的頂點,卻又偏偏無法昏迷,失去意識,隻能在口中接連不斷的爆出一聲聲淒厲無比的哀嚎。


    段嶽自身,縱然是領會了這個世界弱肉強食的本質,以他的人生經曆,本來也是做不到這一步的,可惜,悲劇男那殘留的記憶,對他的性格影響實在是不容忽視,以至於他在連番的殺戮之後,心性也變得狠辣至斯!


    “放心,今天我是不會殺你的,你不是想斷我四肢,徹底廢了我嗎?我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廢你武功,斷你四肢,讓你下半輩子都在痛苦之中渡過。”段嶽的臉上,帶著一抹略顯猙獰的微笑,淡然開口出聲,聲音依舊如同開始時候那般平靜,仿佛,無論發生什麽,也不能夠在他的心裏掀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伴隨著再一次的“哢嚓”聲響起,段恆的哀嚎聲戛然而止,張大了的嘴巴,大口大口的鮮血不住的從他的嘴裏向外湧出,此時此刻,他的手腳四肢,幾乎已經完全被段嶽踩斷,一根根慘白的骨骼,裹著絲絲的鮮血肉末,從他的皮膚之中刺出。鮮血,嫣紅如洗。不住的流溢,染紅了地麵……靜,安靜,絕對的安靜!


    偌大一個演武場的空間裏。足足上百號人。但此時此刻,卻聽不到一絲一毫的響聲,就連唿吸,也被下意識的壓製到了最緩慢地節奏。


    所有的人,全都被段嶽這近乎殘酷血腥的手段給徹底的震懾住了,難以想象,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竟然擁有如此狠辣的手段。死亡,或許真的令人感到害怕,但是。真正說起來,殺人也不過頭點地。相比之下,這種讓人生不如死的殘酷手段,更加讓人打從心底裏感到更加的恐怖,驚悚……雙眼瞪的老大,眾人靜靜地看著段嶽的背影,那並不算高的身影,仿佛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魔鬼,此時此刻,恐懼的陰影。在他們的眼中,慢慢的擴大。逐漸地,占據了他們所有的身心。


    如果是在暴怒之中的瘋狂報複也就罷了,可是,現在的情況明顯不是,而這種處在絕對平靜之下的狠辣,卻是讓人更加的為之驚懼。


    “四肢已經斷了,接下來,我要廢你的武功了,你有什麽想說的嗎?”臉上帶著一抹微微的笑意,段嶽一抬手,輕輕的撫過自己額頭垂下來的發絲,似是自言自語,卻又像是在向段恆詢問。


    段嶽很享受此刻的時光,這是專屬於強者才能擁有的享受,雖然,這種享受來自於悲劇男殘留給他的記憶,卻毫無影響。而且,對他來說,這,才不過僅僅隻是一個開始而已,往後,他的武道之路還很漫長,他要不斷的變強,不斷的變強,直到,成長為這個世界的最強者,而段恆,隻不過是他漫長武道之路上的一顆毫不起眼的小石子,就連成為踏腳石的資格都沒有。


    坐擁召喚空間,注定了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擁有更大的優勢,武道巔峰,破碎虛空,對他而言,並不是遙遠不可企及的一個目標。想到這一切,段嶽渾身頓時散發出一股強大的自信,給那些此時此刻注視著他的人一種虛幻的感覺:仿佛,這一刻的段嶽已經不是他們之前認識的那個人。


    念力遍布四周,將在場所有人的神情變化,驚詫,恐懼,疑惑,羨慕,妒忌甚至是憎恨,全都看在眼中,段嶽淡然一笑,這,就是弱肉強食、強者為王的世界,隻要你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別人看你的眼神就會不一樣,但如果你沒有實力,那就隻能忍受著那種充滿譏諷的不屑眼神。


    “你……我爹不會放過你的!”段恆強忍著渾身上下的劇痛,口中吞吐著鮮血,口齒不清的說道,他的雙眼,劇痛之中帶著無比的陰毒,死死地盯著段嶽,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此時的段嶽,怕是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曾幾何時,你的那個婢女,也曾經跟我說過同樣的話,說如果我殺了她,你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段嶽微笑著,緩緩開口,“不過,很可惜,你顯然沒有做到。”不理會段恆那滿是狠戾的目光,一聲輕歎,段嶽接著道:“不是我說,同樣的事情,你做不到,就以為你的老子能夠做到嗎?”


    說罷,段嶽忍不住自顧自的搖了搖頭,緩緩地抬起一隻腳,隨著他的目光所向,旋即便向著段恆的小腹踏去。


    段恆陰狠的目光瞬息之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絕望,那因為身受重傷而蒼白無比的臉龐,更是霎那間便被一層灰暗所籠罩。


    小腹之處,乃是人體之中,下丹田所在,顯聖境界以下,此乃一切武者修煉內功的根基所在,一旦遭受強大攻擊,丹田氣海被破,便會武功盡失,如果沒有什麽特殊的奇遇,這輩子就算是徹底的廢了。


    曾幾何時,段嶽這具身體的前主人悲劇男也曾經有過這樣的遭遇,被那個大長老的嫡親孫子段鬆,一腳踢中丹田,廢去了他僅有的一點修為。但如今,場景再度出現,卻成了段嶽廢除別人的武功。


    “住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充滿了威嚴的大喝,猛然之間從演武場的入口之處傳了過來,一個頗具威嚴的身影,旋即朝著場中飛撲而來。


    “是莊主!莊主來了!”人群之中,眼尖的人已經看清了來人的模樣,一個身著著藍色錦袍的中年男子,相貌與段恆有著七八分相似,隻是年齡大了許多,眉宇之間,更充斥著一種長時間位居高位才擁有的威嚴。


    幹了十多年的副管理,副莊主,近來終於如願以償的更進一步,段晉北正值意氣風發,再加上自身修為突破到了後天十層極限武者的級別,更是讓他高興非常,正準備按照總部大長老的吩咐大幹一場。卻不曾想,就在今天大早,他竟然接到了一個年輕族人的稟報,自己的兒子段恆,在演武場與人決鬥被打成了重傷,然而對手顯然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大有不死不休的局麵。


    他這一生,就這麽一個兒子,卻是萬萬不能有事,於是,再也顧不得其他,連忙直奔演武場而來,還好,他來的雖然不是太及時,因為,他的兒子段恆,已經被人打斷了四肢。但也可以說是最關鍵時候:因為,一個人的四肢被廢,但如果自身修為還在,便可以請高手幫忙,內外唿應,以真氣重新續接,雖然無法恢複到全勝時期,卻也能恢複個七七八八,最不濟,行動自如總歸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如果丹田被廢,失去了武功的話,到時候,便連四肢也是再沒有一絲一毫恢複的可能。


    深知這一切的段晉北,豈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所以,當他來到這裏的刹那,便即不計代價的向著場中飛撲而來,以圖阻止這一切。


    “爹,快救我,段嶽這個廢物,想要廢我武功!”眼見著自己的老爹來了,就像是在激流之中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段恆那灰暗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紅光,眼中也憑空升起了無限的希望,口中連忙一聲大叫。


    早已經擦覺到段晉北的段恆,嘴角卻是禁不住浮起了一絲冷笑:“沒用的,別說是你老子段晉北,就是段家家主段淩天來了,也救不了你。”


    “你的武功,我廢定了!”不緩不慢的八個字,淡然,卻如此的堅毅,瞬息之間,響徹了整個演武場的空間。何謂狠人?段嶽今日的所做所謂,便足以當得上“狠人”這個稱號,他想做的,一旦決定,便是天王老子,也無法更改。


    隨著口中的話音將落,段嶽的抬起的那隻腳,已經是毫不留情麵的對著段恆的小腹丹田狠狠的踩落下去。


    “小畜生,爾敢!”暴怒無比的段晉北抬手之間,渾厚的真氣已經怒湧而出,身在半空,雙掌齊出,向著段嶽飛撲而來。


    “不敢?”段嶽嗬嗬一笑:“你們還真是一對父子啊,可惜,你們都錯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我段嶽不敢的!”說話的瞬間,對於段晉北來勢洶洶的一掌竟然是不管不顧,那一腳,狠狠地踩在了段恆的小腹之上。


    “啊——”(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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