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仙後硬碰硬,倒也不是不行,殺不了她,讓她吃點虧還是可以的。


    但是這樣做,一來不值得,二來還沒到時候。


    某個老妖精是早早就對仙後手上的道果起了心思,可惜她現在距離三品圓滿還遠,更別說還有不死藥這一關要解決。並且真要論起來,天璿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勝仙後。


    她和薑離一樣,都不打沒把握的仗。


    諸般因素加起來,讓天璿選擇暫時隱於幕後,將苦差事交給薑離。


    “吃了我公孫家的軟飯,就得幹活。”


    天璿巧笑嫣兮地道:“不幹活,不給飯吃。”


    一旁的公孫青玥則是冷哼一聲,道:“飯放久了就幹了,硬了,可算不得軟飯。”


    當著她這正主的麵調笑,簡直是不把她公孫青玥放在眼裏。於是,公孫青玥就暗戳戳地說天璿這碗“飯”已經放久了,幹了。


    “沒事,乖徒兒喜歡就好,不像某些不頂用的,三兩下就快昏了。”


    天璿同樣還以顏色,直指公孫青玥的不中用。


    這師徒倆有時候鬥起話術來,那叫一個刀光劍影,好不熱鬧。


    薑離也是見慣了,也不插手,就有滋有味地看了起來。


    反正到最後,為了不讓薑某人吃到瓜,兩人就會開始集火薑離,讓這端兩碗軟飯的家夥吃點教訓,免得不知道什麽時候端起第三碗飯來。


    外人對薑離的看法,師徒兩人大多不認同,唯獨一點相當讚成,那就是薑某人吃軟飯的本事。


    某位跪火蓮的龍王贅婿和薑離比起來,那叫一個小巫見大巫,高下立分啊。


    隻是這一次,還沒等到熟悉的集火,薑離突然有所感應,說道:“皇城內有點麻煩,我要去處理一下。”


    說完,薑離的身影逐漸淡化消失,這個夢境也開始不穩定起來。


    本就是由薑離所造,當薑離醒來時,夢境自然也就要散去了。


    不過在場的可是有天璿這位操弄夢境的能手,她見到薑離突然離去,黛眉一皺,又是有種莫名預感,當即就以自身神念穩固夢境,看向公孫青玥。


    “無字天書可說是世間奇門遁甲之基,在某方麵比為師的鬥數更為擅長。且你我已是和薑離同體,氣數相連,應該會比他人少些阻礙。”


    天璿的目光落到公孫青玥身上,道:“你來算算,這逆徒最近有沒有走桃花。”


    正所謂夫妻同體,三人雖還無夫妻之名,卻已有夫妻之實,且薑離對師傅和師姐同樣信任,不會刻意防備,無字天書還真有可能算到一些不重要的信息。


    公孫青玥這時候倒也沒和天璿唱反調,但她也沒答應,而是直接抬手,在夢中顯化出無字天書的形體來。


    三品道器自然帶不到夢中,不過公孫青玥也不是要在夢中進行占算,而是直接將天書向著天璿展示。


    “桃花、紅鸞、天喜合入配偶宮,易早婚,宜早婚。”


    公孫青玥幽怨地看著自家師傅,道:“當初你和師弟去梁州時,我無意中算到這一卦辭後,相關內容就沒變過。”


    要說公孫青玥平生最後悔的事是什麽,那就是沒依這卦辭所說,直接和薑離完婚,以致於某個老妖精都欺到頭上了。


    “······”


    天璿見到這卦辭,也是有點尷尬,畢竟這事情說起來,還是有點不光彩的。


    她到底是沒法像薑離一樣不要麵皮,尤其還是對自家一手帶大的徒弟。


    但天璿到底是天璿,僅僅是數息的尷尬,她就語重心長地道:“為師這也是為你好。你與薑離都是心思敏銳之人,且還都不甘心成為附庸,若無為師調劑,你們說不定會鬧出一些不好開解的矛盾來。”


    簡而言之,這個男人你把握不住,為師來幫你。


    公孫青玥不得不承認,薑還是老的辣,沒有薑離幫助,她還真鬥不過天璿。


    “伱等著。”


    拋下這句話,公孫青玥憤然出夢,離開了這處夢境。


    留下天璿一人負手而立,大有一種高處不勝寒之感。


    “孽徒,就你這點道行還想拿捏為師,簡直是白日做夢。”天璿輕笑道。


    公孫青玥確實有幽怨,但要說至今還懷有怨氣,那就是騙人了。真要是有怨氣,也不會和當師傅的同榻攜手。


    說到底,還不是想著利用虧欠心理,好生拿捏一下天璿。可惜啊,最終還是被看破了。


    天璿嘲笑了幾聲孽徒的不自量力,就要離開夢境,但就在這時,她突然眉頭一皺。


    “桃花、紅鸞、天喜,這數量不對。”


    理論上來講,卦辭的解讀並不是根據數量而定,桃花、紅鸞、天喜合入配偶宮隻代表命犯桃花,數量隻是象征嚴重程度。


    但卦辭的解讀從來不是一成不變的,有些時候,數量也未必沒有意義。


    作為易道大宗師級別的人物,天璿將卦辭和如今的情況結合,得出了另一種可能。


    ——某個贅婿預備役可能又犯桃花了。


    “宜早婚,還真是得盡早完婚。”天璿忍不住冷笑道。


    ······


    ······


    薑離睜開雙眼,感覺到臉側傳來的溫熱感。原本垂在肩膀上的小小龍首,不知何時貼到了臉上。


    同為龍蛇之屬,龍卻非是冷血動物,其氣血強盛至極,甚至因此在傳說中得了個龍血至陽的說法。


    此時,欣長的龍軀就繞著薑離遊動,鱗片劃過脖頸上的皮膚,在溫熱中又帶來一絲絲冰涼的觸感,小小的龍首貼著臉頰,吞吐氣機,和薑離體內的元炁互通有無,讓小小應龍的唿吸越發有力。


    薑離一轉頭,就對上了一雙金黃的龍眸,從那眼瞳中似有一絲羞意閃過,然後龍首就若無其事地又趴到肩膀上,打著輕輕的唿鳴,像是睡著了般。


    但薑離此時和她氣機相通,又豈會不知她是否沉睡?


    你睡著了,好歹慢點運氣啊。


    “之前說好了最後一次的。”薑離低聲道。


    應龍沒聽到一樣,接著睡。


    “元君,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


    薑離輕歎著,右手落在應龍身上,緩緩劃動著細致的鱗片,“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吧?”


    他薑某人確實是不會為色相所迷,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吃素的啊。


    恰恰相反,薑離是再正常不過的肉食動物,哪怕是心境高遠至此,也依舊有著男人的習性。


    他是心境高,不是沒了七情六欲,隻不過是不會被影響心神,迷了心罷了。如果薑離想,他能夠比任何男人都男人。


    逍遙之境,至人之心,可不是如此不便之物。


    手指劃過鱗片,絲絲氣機滲入縫隙之中,應龍的身體突然開始戰栗,原本平穩的唿吸都出現了亂象。


    到現在,雨師元君終於想起,眼前的這家夥可是個百無禁忌的性子,公孫家都已經被他吃了兩碗軟飯了,也不在乎多一碗。


    一時間,雨師元君反倒有些猶豫不定起來。


    可薑離的動作卻不會慢,既然決定動手,就不會束手束腳。


    正當雨師元君猶豫,薑離終於露出肉食麵目之時,一聲犬吠突然傳來。


    “汪汪汪汪——”


    嘯天連連叫喚,提醒主人——有人來了。


    ‘這死狗······’薑離臉色一黑。


    這時候叫喚起來,嘯天顯然知道它的主人在做什麽。


    這三姓家犬該不會又被人收買了吧,否則幹嘛不自覺封閉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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