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經過蛻變的身體被絞得渾身疼痛,卻反倒進一步的激起了薑離心中的那把火。


    整個身體都是被火焰燃燒,氣若純陽積剛,充溢周身,令薑離瘋狂地尋找著冰涼。


    視覺被屏蔽,反倒是令得其他的感知越發敏銳,天之相雖然已經轉變為伏羲之相,但控製感知的法門卻依然有效,手掌過處,輪廓清晰呈現於心。


    折花手終於用到了正途,薑離指掌翻飛,彈起了《琵琶行》。


    等到某一刻······


    素白的手指猛地握緊,死死扣著薑離的手指,令得指骨都發出了不堪重負般的哢嚓響。


    “嘶——”


    薑離倒吸一口涼氣,隻覺渾身都要被絞碎一般。


    二人的動作同時停了下來,就像是兩尊雕像,而那投射到石壁上的影子則是當真成了壁畫。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覺,纏緊的蛇尾緩緩鬆開,取而代之的是親密的摩挲,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少頃,有沙啞的女聲在薑離耳邊道:“動吧。”


    “轟隆!”


    雷聲轟鳴,隨後有雨點嘩啦啦的傾瀉而下,由少及大,連綿不絕,如雨打芭蕉般作響。


    ······


    ······


    當雲雨過後,迎來的便是久久的平靜,一種熟悉的感覺席卷了薑離的心靈,他如同被抽去了骨頭,緩緩躺下。


    時間在之後過了不知多久,直到光線從外麵照入洞窟,帶來一點暖意之時,薑離感覺到那美玉般的觸感離開了自己的懷抱。


    她發出了一聲輕吟,然後窸窸窣窣地披上了衣裳。


    “就這麽走了?”薑離低聲道。


    “舍不得貧道?”


    沙啞的聲音沒了先前的清脆,卻又多出了無形的誘惑,就如同蛇尾互相摩挲時的聲音一樣,勾動人的心弦。


    “不是舍得舍不得的問題。”


    薑離正色道:“而是你得負責,我的清白可是被你給毀了。”


    光看這義正言辭的神情,誰也不會想到,之前薑離運用折花手的嫻熟。


    不過公孫元希倒是沒順著他的話說,一點都沒上薑某人的當。一旦和薑離在這問題上說下去,那就有的拉扯了,說不定就會不小心曝光了身份。


    “還是舍不得啊。”


    公孫元希發出了一聲輕笑,“師侄難道不知,毀人清白的人從來不需要負責的嗎?”


    “不需要負責是因為抓不到,抓到了可就未必了,”薑離意味深長地道,“師姑就是今日跑了又如何?跑得了道姑跑不了觀,你遲早是要被我抓到的。”


    都是公孫家的人,遲早會相遇的,就算今日走了,他日也必將再見。


    前提是薑離當真有這麽個“師姑”。


    “嗬~”


    公孫元希意味莫名地笑道:“那就等師侄抓到道姑,再來說其他吧。”


    說罷,她輕輕揮手,一道水光同時流過二人的身體和周邊,將所有的痕跡都給清除,然後身影一幻,便消失在蕩開的空間漣漪之中。


    陽光逐漸偏移,完全照亮了洞窟,薑離坐起身來,解開戴了不知多久的絲巾,又一次見到了光明。


    他掃視周身和附近,發現身上雲雨的痕跡都完全消失,連在混亂中被抓破了皮膚也已經恢複。四周圍被龍蛇碾出的痕跡,撞擊導致的裂縫,也都被修複,看起來就和天然的洞窟一樣。


    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就如同公孫元希之前所講,都是一場夢,沒有留下一點的痕跡。


    ‘就連我的精元也恢複了······’


    薑離麵色古怪的看著因果集。


    【經過一番龍蛇激鬥,道果進一步融合,純陽積剛,妙用無窮,薑離感覺到自己已是隱約把握到天之炁的妙理。】


    好家夥,這都能精進道果。


    到底是我不正經還是因果集不正經,亦或者是這道果不正經。


    薑離感應著體內波動的氣血,那強盛到極致的陽剛完全沒有久經鏖戰的跡象。他明明已經估算過,光是交尾都少說有數個時辰,再加上體質不如人,薑離現在應該如同一條死蛇般躺在地上,而不是這麽生龍活虎。


    ‘我怎麽感覺這一次的道果精進程度比殺蛟太子還要大。’


    心中嘀咕一聲,薑離伸手抓來青色的雲衣,披在身上。


    雖然之前一不小心把雲衣生生撕裂了開來,但好在它有自動恢複的功能,而薑離鏖戰的時間,已經足夠雲衣恢複到完整了······


    衣衫著體,覆蓋住了身軀,薑離將絲巾拿到眼前,純白的顏色一看就是某人的偏好。


    公孫元希就是用這條絲巾蒙住了薑離的雙眼,試圖白嫖薑離的身子。


    【感覺我成了小龍女了,不,是小龍人······】


    薑離搖了搖頭,將不著調的思想甩開,五指握緊了絲巾,輕聲道:“抓到伱?你什麽時候產生了我找不到你的錯覺?”


    這場追人的把戲,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果,薑離完全不需要擔心怎麽找到公孫元希。


    他該擔心的,是怎麽才能夠順理成章地揭開對方的身份,倉促為之,他怕是要被公孫元希打個半死。


    另外······


    “師姐,我對不起你的啊。”薑離悠悠長歎。


    “我已經不幹淨了。”


    ······


    ······


    神都,皇城,大明殿。


    昔日天子處理奏折的地方之一,現在成了長公主的辦公地點。


    大量的奏折堆積在書桌上,姬陵光和公孫青玥一左一右地坐著,分別處理著奏折。


    忽然間,公孫青玥停下了動作,微微歪頭。


    “怎麽了?”長公主姬陵光見狀,放下奏折,問道。


    “突然覺得頭有點重。”


    公孫青玥黛眉微蹙,露出凝色,“還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沒有將這種心血來潮般的感覺當成意外,而是相當重視。


    修煉易道的人,最看重心血來潮,因為這就是起卦的契機。公孫青玥作為此道好手,自然不會不把它當成一迴事。


    “不好的預感······”目光浮現凜然之色,公孫青玥凝聲吐出兩個字,“薑離!”


    能夠讓她察覺到不好預感的,也就隻有薑離了。


    至於另一個人,以她的實力,隻會給別人帶來不好。


    “姑姑,我記得之前神行太保送來消息,雲九夜去了梁州是吧?”公孫青玥帶著冷色道。


    “你懷疑雲九夜要對薑離不利?”姬陵光說著,抽出一本奏折,遞給公孫青玥,同時說道,“以薑離現在的實力,雲九夜可未必能奈何他,至於要算計薑離,那就更別提了。”


    就那個便宜叔叔,他沒算計別人就不錯了。


    從這一點來看,天璿這一脈都是吃不了虧的主。


    “雲九夜是奈何不了師弟,但以如今梁州的情況,誰出事都不意外啊。”


    公孫青玥接過奏折,同時拿出一本漆黑的冊子翻開。


    奏折上所列的是梁州的消息匯總,而這本冊子上,正是生死簿。


    就短短幾天時間裏,梁州妖禍四起,生死簿上記載的死亡人數已達三萬之數,其中正常死亡者,怕是不足一成。


    “梁州妖禍四起,各方皆有派人前往,此前玄門各派還有人不願應太平教之邀,前往梁州,現在因為妖禍,他們是不得不去了。”


    公孫青玥一邊說著,一邊翻著生死簿,“也不知道師弟那邊情況如何了······”


    手指突然停在某頁,公孫青玥冷然的麵色多出了一分凝重。


    她的手指按處,一個名字正在增添上新的信息。


    【薑林。】


    公孫青玥記得,這是在祖地的薑氏成員之一。


    審核通過了。


    又是卡審核卡了幾十分鍾。


    至於你問我改了什麽,我隻能說,最後一次修改,我把琵芭行的內容給刪了。


    實錘了,白居易是個傷風敗俗的詩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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