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鼎器緩緩移動,空氣如同流水般排開,仿佛這是一座大山一般。


    以薑離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神農鼎當有鎮壓之能,哪怕隻是散出一絲力量,都足以鎮壓得空氣如水般粘稠,以致於大鼎移動之時形成波紋。


    不過在接近薑離之時,這大鼎的鎮壓之力便開始消散,連那巨大的鼎身也隨著距離的縮短而縮小,等到了薑離身前,足有過丈方圓的三足大鼎已是變成了足以一掌托舉的體積。


    這神農鼎通體呈現青銅色,圓鼎三足,樣式奇古,上有繁複的圖雕,銘刻著神農嚐百草、製耒耜、種五穀、開集市、威天下、戰涿鹿等一係列功績。


    薑離雙手接住小巧圓鼎,一種無形的厚重頓時浮現在心頭,有種沉甸甸之感。


    與此同時,神農鼎目前能為薑離所用的能力也出現在腦海。


    首先是【人文初祖】(殘),當薑離將神農鼎祭起時,可阻擋自身品級以下,即六品以下的人屬道果能力。


    這能力顯然是削弱過的,畢竟薑離現在才六品。


    然後是【南方天帝】和【太陽之神】。


    炎帝兼具人、神兩麵,人屬那一麵的道果神通集中在赭鞭之中,神屬便是在眼前的神農鼎內。


    【南方天帝】和【太陽之神】便是相關方麵的顯化。其中【南方天帝】可給薑離的氣勢上個加號,以及鎮壓氣數,使氣數穩固,對於薑離的占算、詛咒乃至望氣,都更為艱難,算是個被動。


    而【太陽之神】則是能夠輔助修煉陽、火之屬的功法,還能用於煉藥,控製火候。薑離甚至得到內中附帶的部分信息,乃是前人所留。


    說若是自問能夠承受住太陽真火的熬煉,還可借神農鼎煉體,來一波大鼎燉自己。


    要是沒被燉熟,則可煉成太陽真身,有助於未來晉升。


    要是被燉熟了······那自然是一切休提。


    薑離將小鼎拿著,低頭看向鼎內,隻見那小小的鼎口內似是藏著一片岩漿池,有金紅光華如水波般蕩漾,內中還有一金紅圓體,如一小小日輪,浮在金光中心。


    小小的一口鼎,卻似藏著一太陽。


    哪怕撇去道果神通不提,光是這大鼎本身就是一個大殺器。放大之後砸人就是一砸一個肉餅,內中的太陽真火倒出,四品都不一定能受住。


    隻不過以薑離現在的實力,他要是倒出太陽真火,怕是先要燒自己一波。


    他根本就無法控製真火。


    ‘倒是能作為必要時刻的底牌。’薑離暗道。


    這般想著,薑離念頭一動,將神農鼎進一步縮小,然後放入了袖中,讓它自動懸浮著,隨袖而動,利於出手。


    做完這一切,他才看向最後幫了自己一把的人兒。


    “想要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大忙人。”


    公孫青玥手指纏著垂落的發絲,陰陽怪氣地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成了天子,住宮裏了。”


    師姐的話語中怨氣滿滿,顯然是對薑離這段時間一直窩在皇城裏相當不滿。


    薑離見狀,微微一笑,道:“師姐這是想我了?”


    不同於對待天璿的三不原則,對於公孫青玥,薑離一向是主動出擊的,乃是軟飯硬吃之典範。


    奈何公孫青玥這人啊,和薑離一樣,都是高攻紙防,善於進攻不善於防守。


    薑離是童子雞,而公孫青玥則是事到臨頭就開始怕了。


    不過這一次,公孫青玥卻是直接幹脆地道:“想啊,想與你再較個高低,一決雌雄。”


    這還用決嗎?明顯我是雄的。


    薑離心中嘀咕一聲,以異樣的目光看向公孫青玥。


    他和公孫青玥之間一直有互相別眉頭的勢頭,兩邊都想占據主動。區別是公孫青玥是真想,而薑離則是想著吃到軟飯再硬起來,奈何師姐這人不喜歡軟的,薑離這軟飯必須得硬吃才行。


    當二人高下論定之時,就是雙方確定關係之時。


    公孫青玥這麽說,顯然是想要打定主意吃了這反複放走的鴨子了。


    ‘師姐這是受刺激了嗎······’


    薑離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


    師弟和師父天天膩著,哪怕是天璿已經告訴公孫青玥紅線的事情了,公孫青玥依舊不是太放心。所以這贅婿是該入門了。


    在危機感的催使下,公孫青玥出手了。


    “現在?”薑離問道。


    說實話,有一點急,也有些讓人始料未及,但公孫青玥真要進攻,薑離也隻能接招。


    姑娘家都這樣了,你要是還不接招,那就是活該吃不了這口軟飯。


    “等你迴來之後。”


    公孫青玥負手而立,一派超然,說罷,轉身便走,步履帶風,免得讓薑離看到可疑的紅暈。


    雖然說話時很大膽,但話說出口後,公孫青玥還是跑得飛快,以免弱了氣勢。


    留在薑離坐在輪椅上,停在原地,有種僵住了的感覺。


    確實,如今確定關係,然後薑離就要出行,這時刻相當不好。他是要去到處殺人,來去如風才是正理,和公孫青玥同行可不利於行動。


    另外,公孫青玥接下來也有要事,不宜和薑離同往。


    迴來再說,也確實是個好主意,就是這話聽起來,那是相當不吉利啊。


    ‘這不就是打完這一仗後迴來結婚嗎?’


    薑離感覺自己現在可以去唱戲了,旗子都插好了。


    好在練三分歸元氣的人在玄學上有相當靈活的立場,能夠隨時在信命和不信命之間反複橫跳,薑離固然心裏有點發怵,但還沒到膽戰心驚的地步。


    生死簿上的名都銷了,正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為了這口軟飯,薑離怎麽著都得安然無恙地迴來。


    ‘當了這麽久預備役,終於要轉正了。’


    薑離這般想著,就看向一旁的另一位贅婿。


    “別看我,我隻能說駙馬有駙馬的風光,也有駙馬的不容易。”


    風滿樓雖不知這兩人的一決雌雄,但某種味他是聞出來了,畢竟是過來人。見到薑離看他,風滿樓攤手道:“不過看你家師姐的性子,倒不需要擔心你重蹈為兄的覆轍,前提是······哈。”


    風滿樓哈哈一笑,帶著讓他人不明白的幸災樂禍,興高采烈地離去。


    還是有點卡啊。


    好在這一段是結束了,接下來的劇情有腹稿,倒不至於這麽陰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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