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橫野山脈東麓的大燕國,是天玄大陸東北區域諸侯國中頂級的強國。漠北城為大燕國漠北郡郡府。城西,城隍廟後街,這裏是一片低矮殘破的建築群,空氣中散發著濃鬱的汙濁氣息,住著城裏最底層的貧民、手工業者、乞丐…


    此時在一個久無人煙隻剩下斷垣殘壁的小院子內,七八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正圍坐在一個瘦弱少年周邊吃喝著。瘦弱少年長得眉清目秀,英俊瀟灑,一張蒼白的臉龐掛著薄薄的嘴唇,微揚的嘴角能讓少女如醉如癡。


    “風哥兒,來我敬你一杯。祝你十三歲生日快樂,以後我們跟著你混了,吃香的喝辣的,威震漠北城。”一個年齡較大點的小乞丐手拿一個殘破的粗碗,斟滿酒水,學著大人的口氣老氣橫秋的說道。其他幾個小乞丐也有樣學樣的端著瓶瓶罐罐的酒水。


    瘦弱少年笑著點了點頭,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蒼白的臉頰微微泛起一絲紅暈,“多謝各位兄弟厚愛,從今往後隻要我齊逸風有口飯吃,就絕不會讓各位兄弟們挨餓!”瘦弱少年雖說穿著一身粗布衣,但異常整潔,與周圍的小乞丐形成鮮明對比。


    “好!還是風哥兒厲害,點子多。”年齡較大點的小乞丐興奮的說道。


    “就是,沒有風哥兒指點今天怎麽能從陳扒皮手裏討來這五文錢。”


    “那是自然,自從風哥兒指點我等私下給紅袖招裏的幾個窯姐傳送信物,那幾個公子哥還真是出手大方,這一個多月都快掙了有二十文錢了!”


    “還有…”幾個小乞丐七嘴八舌的搶著說道,臉上充滿喜悅和對齊逸風的無限崇拜之情。


    齊逸風打了個酒嗝,擺了擺手道:“好了,這畢竟都不是什麽正當謀生,等攢夠了錢,你們也學門手藝,謀個營生,也算有條活路。”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逍遙自在,無拘無束……”年齡較大點的小乞丐抱著酒碗臉色通紅,斷斷續續的說道。


    齊逸風皺了皺眉,循循善誘的問道:“大毛,你不想醫治二毛妹妹的腿了嗎?你想你妹妹一輩子做乞丐嗎?”


    大毛一愣,迴頭看了看一個十歲左右,平坐在草窩裏,麵色枯黃的妹妹,“那是當然,我妹妹是我的命·根·子,風哥兒,我妹妹的腿真的能治好嗎?都一年多了!”大毛心有不甘,有些懷疑的問道。


    齊逸風略思片刻,凝視著大毛說道:“我問過藥房先生,二毛的腿隻是筋脈受損,還是有恢複的可能,但需要長期鍛煉和用藥,花費會很大,常人負擔不起。”


    “沒關係,隻要能治好我妹妹,讓我幹什麽都行。”大毛聽到妹妹的病有希望後精神一振。


    齊逸風淡淡一笑,拍了拍大毛肩膀“好!隻要你肯努力,就一定有希望。不過這可不是隻靠要飯就能救得了你妹妹。所以你隻有學門手藝才能掙錢治病。”


    大毛點點頭,目光堅定的注視著齊逸風道:“風哥兒,我聽你的,明天我就去找李木匠,他說過要收我當學徒…”


    “大毛哥,我們也幫你掙錢…”其他幾個小乞丐也爭先恐後的表態著。


    “要不是那可惡的陳扒皮,二毛妹妹的腿也不會被打斷……”


    “呸!不就是二毛妹妹討個飯錢,拉了下陳扒皮的衣袖嗎!他就一頓暴打,嫌棄二毛妹妹弄髒了他的衣服…”


    “要不是風哥兒及時出現阻擋,二毛妹妹就被陳扒皮打死了。”幾個小乞丐義憤填膺的說道。


    “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大毛攥攥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


    齊逸風伸出手拍了拍大毛肩膀,遞給一個鼓勵的眼神,笑著說道:“好了,謝謝大家今天給我過生日。我也要迴家了,要是讓我娘知道我喝酒了非得挨訓不可。”眾乞兒聽後則哈哈哄笑起來。


    “風哥哥,再見!”一直沒說過話的二毛坐在草窩裏,揮舞著瘦弱的小手,久違笑容的小臉上也浮出燦爛的酒窩。


    齊逸風摸了摸二毛枯黃的頭發,微微一笑,心裏卻喃喃說道“我也隻能盡我所能幫幫你們了。”


    ……


    城隍廟後街街首有一家早已荒廢的小型鐵匠坊,十年期間從沒開門營業過,但鐵匠坊卻打掃的一塵不染。坊後有三間破瓦房,住著齊逸風母子倆,鐵匠坊是齊逸風之父齊行睿留下來的產業,自從齊行睿十年前突然失蹤後齊逸風母子倆就隻能相依為命。逸風娘劉氏本是書香門第出生,識書達禮,平日靠攬些針線活維持生計,閑暇時自己教獨子齊逸風讀書認字,雖說日子過得清貧,倒也還算過得去。


    此時後院之中,站立一華服三角眼中年人,身材肥胖,留著個八字胡,兩個白乎乎的圓臉蛋幾乎可以滴出油來,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之輩,身後跟著兩個青衣家奴。對麵站著一中年婦女,婦女雖一身素衣卻頗有幾分姿色,胸前放著一竹籃針線工具,正怒目而視著中年胖子。


    “逸風他娘,我上迴說的事你考慮怎麽樣了?”中年胖子刺耳的尖嗓門如同破鑼一般問道。


    “陳員外,自從逸風他爹走後,隻留下了這個小鐵匠鋪。這是我母子倆唯一棲身之處,如果我們搬走了,你讓我們母子倆去哪裏過活?還有孩子他爹如若迴來如何找到我們母子倆?”逸風娘劉氏,捏捏衣角咬牙說道。


    “好了!不是給你說了嗎,你們母子倆進我府上,賞你們一口飯吃,我保證絕不虧待你們。如果你依了我,逸風我還安排到我的商號去當學徒,以後學有所成也是個獨擋一麵的掌櫃,這比你們倆現在過的如此節儉要滋潤的多!如何呀?”陳員外一臉邪光的上下掃瞄著劉氏,捋著胡子嘿嘿淫笑著。


    劉氏後退了兩步,麵頰微紅,低頭怒道:“不可,我是有夫之婦,請員外自重…”


    “你那死鬼丈夫都失蹤十年了,估計早就死在外麵了,要麽就是外麵有新家了,早就拋棄你們母子倆了…”陳員外滿不在乎的說道。


    “不會的,不會的,行睿不是那樣的人。他說過會迴來接我們母子倆的…”劉氏搖搖頭,目光堅定的說道。


    “好了,今天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三天後如若還不答複我,後果自負!”陳員外不耐煩的打斷劉氏的話語,說罷揮了揮袖袍轉身往門外走去。


    劉氏聞言,一個前衝,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緊緊抓住陳員外袖袍哭喊道:“陳員外,你不能這樣呀,我們不能沒有這個房子,你讓我們母子倆怎麽活呀?”


    陳員外沒想到劉氏如此大膽,大怒道:“混蛋,滾一邊去。你們傻看著幹什麽?”陳員外一腳將劉氏踹翻在地,兩個家奴慌忙上前將劉氏拉到一邊,緊緊地按在地上。陳員外整理了下衣袍,狠狠地說道:“我管你死活,就三天時間,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我們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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