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風雲再起


    話音剛落,任平又是一愣。


    天眼通——山河寶鑒大賽?連老和這也有關係?


    但緊接著想起,榮千乘說過,這項賽事理論上任何人都可以參加,但僅限於各地區的初選,真正要到決賽時,靠的是推薦+選拔機製。


    像春秋盟,就必須從各地分部中層層選拔出優秀的年輕子弟。


    而以連老的身份,拿到一個推薦資格,實在再正常不過。


    任平沒想到的是,僅僅剛見過一麵,這位華夏古泉界泰鬥就將這名額隨手相送,而他甚至還沒想過是否要參加。


    “這……隻怕在下受之有愧。”


    “不會的,連老的眼光怎會錯?我們可是對你寄予厚望,”


    田閔如話中另有深意,沒等任平再說什麽,緩緩站起走出房間,隻在臨別前才又扭過頭笑了笑:


    “望你為南陵爭光。”


    話一說完,轉身離去。


    任平獨自坐在原地,悵然若失。


    我們可是對你寄予厚望?這其中的“我們”自然也包括田閔如了?這位田總倒也真看得起自己。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玉牌,隻見正反兩麵分別刻有“山河”、“寶鑒”四個小字,自是參賽憑證無疑了。


    就是不知道榮千乘知不知道這迴事,他若是曉得自己這麽輕易就獲得一個參賽名額,怕是要羨慕得直瞪眼了。


    ……


    當任平與田閔如敲定合作意向的時候,城東,尚龍裝飾總部辦公室,劉師棠正手執羊毫筆,一筆一劃地潑墨作書。


    與此同時,一旁的程秘書小心翼翼地做著匯報:


    “就是這樣,汪氏叔侄什麽也沒辦成,反落了個身敗名裂,本以為我們那幅壽字送出去,起碼能打壓下泰禾田家的勢頭,沒想到……”


    話音漸低至不可聞,程秘書一邊偷眼看了下身前的劉師棠。


    此時距離派出所事件已經過去近半個月,這半月來,因為受到三部門聯合調查的風波影響,尚龍裝飾聲譽大損,一度淪落到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步。


    但幸好,風波過去,終於還是挺了過來。


    旁人或許不知,但程秘書很清楚,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劉師棠。


    經曆過任平的淩厲反擊後,這位尚龍裝飾少總不但沒有衝動,反而在短暫驚怒後徹底平靜下來,又恢複到往日不露城府的模樣,甚至陰狠猶有過之。


    僅用半月時間就度過危機,劉師棠的報複計劃很快展開,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聯絡靖遠集團。


    是的,和所有外人設想的不同,靖遠集團並非兩者合作的主動方,尚龍裝飾才是!


    “看我這幅字,比靖遠集團老董事長怎麽樣?”


    提筆收墨,悠然將筆架迴筆閣,劉師棠自顧自道。


    程秘書在旁不知所措,這一問,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說比不過不是,一味迎合拍馬也不是,當真令人兩難。


    直到劉師棠側身扭過頭,他才倏然一驚:


    “靖遠老董事長固然筆力雄厚,但棠少這幅字氣勢內斂,而筆意飛揚,其中實有深意,不是簡單能以好壞評斷的。”


    “哈!你現在倒很會說話。”


    劉師棠輕聲一笑。


    隻把程秘書聽得冷汗直冒,心想不會說話的早沒了好下場,哪裏還會留在你身邊?


    頓了頓,重新說迴正題:


    “棠少,眼下我們作何打算?”


    “打算?要什麽打算?不過是早已預料到的事。”


    “您指的是?”


    “那個錢銘不堪大用,汪氏叔侄也是草包一對,我早料到了,那套明泉小天龍是真的也罷,假的也罷,如今也沒關係了,”


    “即便是那幅壽字,嘿,”


    劉師棠說著一聲冷笑:


    “不過是爭一時之氣罷了,這主意本就是靖遠集團出的,無關緊要,理他作甚?”


    “可是任氏木業幾千萬的欠債終究是給托管了,而且現在外麵都在瘋傳,說泰禾田家一力扶持任氏,就是想用他來對付我們。”


    “這不用傳,是事實,不過這次的事倒也提醒了我,我一直奇怪那個姓任的小子手裏到底有什麽籌碼,想要重振任氏木業,原來是一幅百壽圖……”


    說到百壽圖三個字,劉師棠瞳孔不自禁地一縮,顯然他也知道其珍貴之處,尤其作為一名書法愛好者,對這種寶物有一種天然的癡迷。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消逝一空,隻聽門外叩門聲響起:


    “劉總,靖遠集團杜少總到了。”


    “有請!”


    劉師棠聞言肅然,連忙正了正衣襟,起身出門,很快從外麵迎了位年輕男子進來。


    這人名叫杜輝,三十歲上下,與劉師棠年紀相仿,不過性格卻是截然不同。


    高達壯碩的身材掩飾不住其喜怒形之於表的快直,尤其一幅陰狠張狂的脾性,幾乎將其明晃晃寫在臉上。


    隻不過鑒於其是靖遠集團當家少總,未來的集團掌門人,即便是劉師棠也不敢稍露不敬之色。


    “怎麽?劉總也喜愛書法?”


    進門後旁若無人地坐在主位上,杜輝看了眼桌前,隻見也是個楷體壽字,不由冷笑一聲。


    “是,在下在此道浸淫多年,也算是有些心得……”


    話未說完,隻聽嘩啦一聲,對方已將那幅字隨意推到一旁,麵露不屑。


    程秘書心中一驚,側目看劉師棠時,卻見他神色自若,毫無怒色。


    “罷了,壽宴上的事沒辦成,我也懶得計較,老頭子跟我說我們兩家合作,你尚龍裝飾又是在江寧省多年,知根知底的,可有什麽法子對付泰禾?”


    “杜少總,老董事長沒來嗎?”


    “他沒來,你隻管和我說就是。”


    “也罷,恕我之言,杜少總,泰禾集團在江寧深耕數十年,絕非一朝一夕可以撼動,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靜觀其變,等他們自己犯錯。”


    “靜觀其變?那不就是幹瞪眼看著?”


    杜輝眉毛一立,眼睛瞪圓。


    “不錯,不過話雖如此,卻有跡可循,眼下田家老太爺即將歸隱,新掌舵的田閔如雖然近年來在商界頗有威名,但畢竟不夠沉穩,我們可以想法子設局,最關鍵的,是有那個任平。”


    “任平?就是那個在壽宴上也拿出一幅壽字的小子?”


    “不錯,此子年紀輕輕,一心想著借泰禾田家重振他家的任氏木業,我已料到他們兩方必定會聯手,拿那幅百壽圖大做文章,想要在家裝業分一杯羹,”


    “不過這純屬那小子自以為是,加上泰禾田家畢竟不以家裝為主業,不知深淺,隻要稍加引誘,必定上鉤,到時我們再趁勢而為。”


    一邊說著,劉師棠一邊目光微凝,顯然心中早有計劃。


    不過那杜輝卻全沒心思聽他繼續說下去,冷冷一笑:


    “按你說的,要對付泰禾集團,就先得拿那個什麽名不見經傳的任氏木業開刀了?”


    “是的,不過在下隻是提個建議,這是大好機會。”


    “得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算盤,”


    杜輝輕蔑地一擺手:


    “我知道你和那個任平有過節,這是報你的私仇,也罷,老爺子讓我和你好好合作,我就當幫你個忙,送你份見麵禮,把這小子料理了,不過你的法子太麻煩,還是用我的。”


    劉師棠眉頭一皺:


    “杜少總的意思是?”


    “哼,一個什麽都沒有、連家裏生意都破了產的小子,哪用得著這麽大費周章?我找人廢了他就是,你等消息吧。”


    說完,也不待劉師棠迴應,起身就走,行事囂張霸道之極。


    等對方離開得久了,一旁的程秘書才不由搖搖頭:


    “棠少,這位杜少總實在過於張揚,如此行事,隻怕未必能成,我們真的要與他合作?”


    “為什麽不?這人就算再蠢,他靖遠集團的勢力總不是假的,也許有機會,況且,他在明麵,我們在暗麵,有這樣一個愣頭青衝在前頭為我們擋子彈,有什麽不好?”


    劉師棠輕聲冷笑,似乎已經預見到此人會和任平間發生些什麽,頓了頓:


    “當然了,我們還是按我們的原計劃執行,兩件事,第一,馬上去聯係南陵各書法大家,看能不能買來其他百壽圖底稿,”


    “第二,之前任氏木業倒閉的時候不是有很多工匠被各家招攬了嗎?跟他們通個氣,不許這些人返迴任氏,我倒要看看,沒工人,他的百壽圖家具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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