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芸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個半透明的帕梅拉和半透明的小男孩,微微點了點頭。


    阿爾傑繼續道,“所以我在想,萊特會不會就是她為自己兒子準備的那具身子呢?之所以如此費力的訓練萊特,讓萊特信仰惡魔,把萊特推上高位,最後的目的是不是都是因為要讓自己的兒子附身萊特,然後成功的獲得一切呢?”


    陸芸的太陽穴一跳。阿爾傑並不知道他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芸便已經知道了他曾經的身份。


    他們隻是知道帕梅拉要讓萊特獲得爵位,那麽阿爾傑又是從何處得知的訓練萊特和讓萊特信仰惡魔?


    陸芸這些一時間感到豁然開朗,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在這一瞬間都有了解釋。為什麽阿爾傑那麽害怕帕梅拉和小男孩,為什麽阿爾傑如此抗拒聊到“萬一他被附身了怎麽辦”,為什麽阿爾傑會在認為陸芸被帕梅拉附體了的時候有如此劇烈的反應。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曾經就是帕梅拉挑中的容器。


    但是從現在帕梅拉在培養的容器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阿爾傑當初一定是跑了,帶著帕梅拉傳授給他的那些技能,跑的遠遠的。他沒有和惡魔定下契約,所以饒是帕梅拉也沒能再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他。膽戰心驚了許久之後,他走上了獵魔之路。


    隨著他的年紀慢慢長大,他的樣貌也有所改變,從之前的小肉包長成了一個翩翩少年郎,到最後成為了現在這樣俊朗的青年。帕梅拉很快又尋找到了新的容器,所以對他的印象,恐怕也隻剩下當年的一些記憶。


    但是帕梅拉是個記仇的人,而且即使這麽久過去,阿爾傑身上也依舊殘留著帕梅拉的痕跡和帕梅拉對他的影響。所以阿爾傑才會如此的緊張,他害怕被帕梅拉拆穿身份,如果被帕梅拉發現他是之前逃跑的容器,他恐怕是難逃死劫。


    阿爾傑以為自己沒有透露多少,殊不知陸芸已經摸到了真相。她的眼底一瞬間掀起了波濤巨浪,但是下一秒又歸於平靜。她的表情呆呆地,故作驚訝地道,“你是怎麽想到的?”


    阿爾傑嗤笑一聲,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似乎隻有身體上仍然存在的體溫能夠告訴他他還活著。告訴了陸芸這迴事兒之後,他情緒到從最開始的非常不穩定,到現在的完全平靜,好像將一直埋藏在心底的事情這樣隱晦地提了出來之後,他的心情舒暢了很多。


    麵對陸芸的問題,他對之前的往事一字不提。勾起嘴角,他露出一個肆意的笑,“就是猜測,也不一定是真的。這張紙條的真實性還不一定呢。”


    陸芸看出了他的神態變化,心情複雜。她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萊特應該會在侯爵宣布爵位繼承人的時候被惡魔附身。怪不得帕梅拉無論如何都要把貴族們留下,除了給自己兒子一些儲備的人力資源以外,還要讓他們見證自己的兒子從此擁有肉身。”


    阿爾傑點了點頭。他在想明白陸芸和自己是互惠互利的關係,且陸芸還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後,透露的信息便多了起來,他頓了頓,說道,“其實帕梅拉並不是惡魔。”


    陸芸愣了一下,意外地道,“為什麽?”


    “她隻是個高階魔物而已,可能是和真正的惡魔結合才生下了她那個兒子,所以她的兒子是個真正的惡魔。”阿爾傑解釋道,“你應該也不是沒有和她對視過,不是什麽事兒也沒有嗎?這也是為什麽她和附身特蕾西之後特蕾西的反應特別大,除了因為他們是此消彼長的原因以外,還有就是帕梅拉不能在一具軀殼裏呆的時間太長。”


    陸芸眨了眨眼睛,“你怎麽知道的?”


    阿爾傑輕嗤,“我是獵魔人。知道這些有什麽稀奇嗎?”


    “不稀奇,不稀奇。”陸芸麵帶笑意地答道。像是什麽都沒有猜到一樣。她得了便宜便不再乘勝追擊,剛剛對待阿爾傑的冷硬態度也早就消失不見,如果不是她的傷口還在滲著血,聽他們倆的對話還會以為他們聊的正開心。


    她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陸芸小姐,到晚宴的時間了。”


    陸芸的肚子餓的咕咕叫,因此明知道這場晚宴大概率充滿了危險,她也依舊拎起裙子,站起身來,“你先迴去吧,我得去吃飯了。”


    阿爾傑盯著她看了兩眼,說道,“你就沒什麽要跟我講了的嗎?你之前和瓊斯聊的內容不止那些吧,還有,特蕾西和萊特,你跟他們都有接觸,既然我已經坦白了我知道的,你是不是也該坦白坦白你知道的了?”


    陸芸聳聳肩,“我知道的不像阿爾傑閣下分析的那麽有意思,無聊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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