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芸一時間不知道這兩個選擇哪個更好一點。她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麽恐怖片的主角總是故意犯險了,因為他們總是會被一些亂七八糟的理由逼著離開安全圈。就譬如現在,她也不想去冒險,隻是有個看不懂她抗拒的幫手先生正在後麵推著她往前走。


    要想讓幫手先生意識到她就隻想老老實實地坐在這裏好難啊。陸芸無奈地想。之前在序章裏也是,她那時是真的不想進那間辦公室,全身心都寫滿了抗拒,偏偏幫手先生啊他就是看不出來,還叫那個小羽毛筆繼續瘋狂的跳動著。


    果然,即使是認識久了,幫手先生也還依舊是那個幫手先生。


    但,他都這麽說了,她也知道他說的是對的,所以還是罵罵咧咧地收起了心裏的吐槽,慢吞吞地往外挪。她幾乎是沒什麽由於就否決了去廚房看廚師這個選項——讓她去廚房,還不如讓她去找欒琛和馮雲亭,起碼借口是現成的不是。


    羽毛筆的標注一直在遠處閃,陸芸的走路速度卻像是烏龜爬。她假裝自己看不見幫手先生的暗示,心裏萬分掙紮。


    這一定是個作死的決定。現在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要去隻身犯險。真是魔幻的經曆。


    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掏出一看,傅嶼揚在問她,“你哪裏不舒服嗎,貓著腰走那麽慢。”


    陸芸剛要迴答,就看傅嶼揚像是才知道一樣,“你這麽磨磨蹭蹭的,不會是在……害怕吧?”


    陸芸:……


    她發誓,在傅嶼揚發出這句話之前,她都抱著一種“幫手先生大部分時候都很靠譜,現在說的也沒什麽問題,坐以待斃的確不是個好選擇,主動出擊才能收獲更多的線索”這麽一個積極向上的思維,並且非常努力地勸說自己克服心理的恐懼。


    至於現在,她忽然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幫手先生是在笑話她的感覺。


    “我沒有呢。”陸芸立刻挺直了腰背,有種“頭可斷血可流,麵子不能丟”的氣場,她帶著一臉死亡微笑,打字道,“我真的,一、點、都、沒、有、怕、哦!”


    傅嶼揚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便意識到了一些不好。


    果真是怕了吧!


    若說這遊戲教會了傅嶼揚什麽道理,最大的一點,就是禍從口出。他從小到大都屬於混世魔王的那種類型,日天日地活了二十多年,就沒人能治得了他。


    可在打這遊戲的短短兩天時間,他便被一個npc教做人了。


    傅嶼揚已經知道了怎麽在自己的行為中尋找問題,他迴看消息,意識到自己的那個說法的確是有些歧義。他仰天長歎自己怎麽就不長記性,然後立刻糾正了自己的說法,“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害怕的話,也許等他們迴來是個更安全的選項。”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最佳的解釋時間,還以為自己躲過了一劫,然而,他卻看著陸芸帶著和之前一模一樣的笑容,打出的字帶著每次好感度下降時必有的善解人意。


    “所以……你現在是在不信任我嗎?你別擔心,我搞的定的。”


    傅嶼揚雷達開始報警,意識到這決絕對對是一道送命題。


    他一個頭兩個大,顫抖著手打開了好感度界麵,感覺這個臨近10的數值隨時有可能跌迴負數,因此迅速地調迴界麵,敲著鍵盤,“我沒有不信任你,我是在擔心你!”


    陸芸其實到這兒已經有點繃不住想笑了。她看著傅嶼揚的消息,本身也隻是要麵子發出的兩句賭氣,倒像是把對方嚇到了。她都能想象得到此刻的傅嶼揚是怎麽樣一副神態,竟然莫名地有些愧疚。於是,她便真情實感地道,“謝謝你的擔心啦,不過我也覺得還是看一趟比較好。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傅嶼揚不知道陸芸的心態,還以為她依舊是在口是心非。然而下一秒,好感度上升的音效讓他又雙叒一次懵了。


    半晌後,他說不出心裏是該高興還是該驚訝,眼裏滿是滄桑。


    這個遊戲公司的老板究竟是談了多少場戀愛,才創造出了這麽一個集人類最複雜情緒於一身的npc啊。


    第25章 被困


    陸芸走到酒樓的門口時, 廚師剁肉的聲音忽然一頓。


    陸芸本來以為他持續性的剁肉聲音很可怕,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 完全沒有聲音更加可怕。


    整個酒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廚師不再切東西,卻也沒有刀放在了案板上的聲音。似乎他依舊握著那把刀,站在廚房裏,看著些什麽。


    陸芸背對著廚房,看不見身後的情況。但她腦內的腦補卻很豐富。偏偏這個角度傅嶼揚也看不見廚房裏的情況,因此沒人能阻止她的思維奔著可怕的方向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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