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冰唐月曉、此賬號準備注銷


    到了目的地,哈謝裏克從停在大教堂前的馬車上走下來,抬頭看著那座高大的建築。在陽光下,這座建築以白色為基調,是一座莊嚴的建築。但在太陽落下並被黑暗支配的今天,就像邪惡的根據地一樣令人毛骨悚然。實際上,這裏對哈謝來說是敵人的根據地,所以這個比喻並沒有錯。


    離君臨城外、城下町稍遠的那座大教堂距離阿爾敏男爵的孤兒院也很近。這麽近的距離,即使教會的人去了孤兒院,也不會有什麽可懷疑的。正因為如此,一想到他和孤兒院被利用了,哈謝利克就感到很痛苦。


    "……這是比想象中更宏偉、更大的建築物。"


    『還兼任格雷西斯王國君臨的教會總部呢。』


    哈謝利克直率的嘀咕著的自己感想,從管家衣服換成全身黑色的密探衣服的小黑做出了反應。換衣服的是他本人提出的要求,這件衣服與管家衣服相比,暗器的裝備更多,更容易動作。哈西利克就算是看了也不知道在哪裏藏著什麽。


    "教堂遍布世界各地,各國首都都有像這座大教堂一樣大的教堂,至於規模要看國家而定。"


    赫哈謝利克點了點頭,對小黑的解釋表示讚同,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你們兩個相信上帝嗎?"


    "我完全不相信。"


    哈謝利克問的問題,小黑立即做出了迴答。對於小黑在自己意料之中的迴答,赫謝裏克苦笑了一下,接著又看了看奧蘭。


    奧蘭穿著一套白色首席騎士專用製服,跟禦林騎士很像,因為他是從侯爵家直接來到這裏的,所以沒有換衣服,據說隻有騎士團的製服不會妨礙行動。


    "我寧願相信死後有天庭,如果從這個意義上說,我相信。"


    天庭是善的靈魂在死後到來世之間的地方。哈謝的前世所說的是天堂,至於地獄在這邊的世界所說的地底。


    "哈謝呢?"


    "……我怎麽樣?"


    赫謝裏克對小黑的問題不解。


    (在日本很合適啊。)


    日本是個宗教比較寬鬆的國家。每個人都有自由選擇宗教的權利,也有不選擇宗教的權利。前世,涼子沒有特別規定的宗教,但葬禮在寺廟裏,她以為最後會進墳墓。


    隻是問你是否相信神。


    涼子上高中的時候,她的母親通過健康檢查被診斷出可能患有癌症。在檢查結果出來之前,她每天都向神祈禱,希望母親不要患癌症。但是結果母親因為癌症之後做了手術,治療和工作都十分的辛苦。在涼子20歲的時候,雖然生活沒有障礙,但之後也害怕複發,每年都接受檢查。


    (從那以後,我就不信神了。)


    現在想起來,這是一種非常簡單的思考。但是,母親一直都很認真地活著。父親、家人、還有涼子自己也是。這樣的自己第一次從心底祈禱的願望沒有實現。被神背叛的心情很強烈。


    而且,一個人生活的話,宗教的勸誘也很多。平時涼子都是不在家的,但有時因為等著郵購的投遞,不知不覺就出去了。


    雖然拒絕了,勸誘卻不隻說了一點,隨便說了很長時間之後,又強調隻要相信並祈禱就一定會得救。


    "那麽那些不向神祈禱的人就不會得救吧。真是心胸非常狹窄的神啊。"


    等著郵購,卻被問了這麽長時間沒有興趣的事情,這讓涼子很生氣。所以涼子忍不住追了上去。


    "為什麽上帝知道要受苦,卻不肯幫助我們呢?"


    "為什麽後麵的說明是為了跨越一切成長呢?"


    "為什麽我必須為我不能結婚而祈禱呢!"


    關於最後的結婚,雖然有"丈夫呢?""我是單身。""請讓我祈禱。"這樣的對話,但是涼子為什麽要用攻擊擊退了邀請。


    隻是,涼子明白自己不需要卻是別人必要的東西。哈謝並不認為所有的人都能堅強地活下去。其中也有脆弱的人,如果不依賴別人的話就很難活下去。在這種時候,誰能責怪依靠神的存在,作為度過明天的精神食糧呢?就像孩子依賴父母一樣,信徒也依賴著神明。如果這樣就能成為明天生存的希望的話,那對人們來說是必要的。


    但他們不是。


    小黑調查的結果表明,黑尼是教會內也有很多的激進分子——聖菲利斯信仰的一派的頭目。


    聖菲利斯是黎明時代實現世界統一的性別出生都不明的英雄,後來祂被稱為聖人,死後成為眾神的一柱。


    激進分子的思想隻有一個:再現聖菲利斯實現的世界統一,給世界帶來平等的和平,為此他是一個願意用任何手段來達到的狂熱分子。


    而小黑又收集到了一個信息。就在最近,武器被運進了教堂。從那裏得到的可能性隻有一個。


    哈謝利克打開懷表,時鍾指的是下午八點,是對方指定的晚上,以及和馬克碰頭的時間。


    "時間到了,我們走吧。"


    門有聲地開了,等待著的是一個男人。


    “感謝您的勞駕,格雷西斯王國第七王子赫謝裏克殿下。”


    說著,男人禮貌地行禮。那個男人是一個沒有什麽特點的三十多歲的相貌樸實的男人。但他與哈謝利克所見過的海尼法衣不同,他穿著騎士穿的盔甲,佩劍。他的身軀也鍛煉得比小橙更好,肌肉更隆起。臉頰上有傷痕,這造成了沉悶的氣氛。


    (教會所屬的騎士……聖騎士嗎?)


    從他的樣子來看,哈謝利克認為事情就是這樣的。


    聖騎士是指教會所擁有的兵力。主要的任務是守護教會的要人和民間人士,有時也會進行魔物討伐等。雖然在任務上與國家的騎士沒有很大差別,但成為聖騎士不問出生和身份是與國家所屬騎士的很大差異。


    在格雷西斯王國的情況下,成為騎士有從學院騎士學科畢業的條件,成為士兵也有語言等一定以上的條件。


    與此相比,成為聖騎士沒有什麽條件,隻要願意誰都可以成為學徒。據說是從孤兒和貧困階層的救濟開始的。誰都可以成為學徒,但成為騎士後隻有重視清貧、度過了嚴酷的修行和鍛煉的人才能自稱聖騎士。


    因此,據說聖騎士們的實力可以與王國的騎士匹敵。


    “我沒有理由對您表示感謝,叫我來的人竟然不來迎接我,這是怎麽迴事?”


    哈謝利克的冷言冷語使作為聖騎士的男子再次低頭。


    “猊下現在正在忙,非常抱歉。"


    從他的口吻和態度來看,他的語氣讓人明白這並不是發自內心的道歉。小橙把手放在劍柄上,向前走了一步。


    “對不起?你竟然威脅王室的人。聖騎士竟然有這種感情,真令人驚訝。”


    小橙挖苦他,但他的挖苦也讓男人幹脆接受了。


    "是的,所以我接受最好的招待。"


    以這句話為信號,哈謝利克對麵的人不僅打開了進來的門,還打開了與大教堂相連的幾扇門。然後,門口出現了裝備齊全的聖騎士們,包圍著哈謝利克等人。


    "……五十個左右嗎?"


    小黑喃喃自語。拿著劍和長矛的聖騎士們進來的門也封鎖了,堵住了退路。


    "黑,你在外麵呆了多久?"


    "差不多。"


    哈謝利克點了點頭,對報告的小黑說,如果他的哥哥們早到了,也不會輕易入侵。


    “看來,這與我所熟知的招待客人的禮儀有很大的不同呢。全副武裝的聖騎士們會幫我端


    茶喝嗎?”


    與哈謝利克銳利的目光一起投下的猛烈的諷刺,聖騎士的男人連眉毛都不動。


    "無論您怎麽看,我們都隻是追隨猊下的腳步。"


    說著,聖騎士拔出佩劍。劍刃反射著室內的燈光,就像那是信號一樣,聖騎士們拔出劍來,準備著長矛,拉開了弓箭。


    "我聽說聖騎士對每個人都很友善和榮耀,居然在眾神麵前晃武器,真可惜。"


    哈謝利克雖然說了一些他心裏並不想說的話,內心還是很著急。不過這絕不是針對現在被聖騎士們包圍的情況。


    (明明沒有時間……怎麽辦?)


    哈謝利克有一群絕對可靠的首席,他們不會公開認為他們會贏,但也不會認為他們會輸,不過要讓在場的所有聖騎士都無力再戰,就算再多兩個人也需要時間。


    大約一個小時後,我的哥哥們會衝進來。在那之前,我必須把小白和琴救出來,所以我沒有時間被困在這裏。


    “……喂,黑狗,你能行嗎?”


    奧蘭喃喃地說,他問哈謝利克和小黑。哈謝利克想要問什麽的目光轉向他,剛想開口,小黑搶在他開口之前迴答。


    "你在問誰,無良騎士?"


    "啊,走吧。"


    兩個人簡單地商量了一下,哈謝利克一點也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這次他想問出口,卻被小黑突然抱在腋下。這是一個很自然的動作,就像把放在旁邊的行李拿下來一樣,不過拿著的行李是哈謝利克。可這也太自然了,哈謝的反應也慢了。


    “……?”


    哈謝沒從口中說出的一句話。黑不在乎這樣的主人,平靜地說。


    "走吧,哈謝。"


    “什麽?”


    沒等哈謝利克迴答,小黑就動了起來。一開始他做了一個揮手的動作,下一秒鍾他就腋下夾著哈謝利克在空中飛了起來。像是被什麽東西拉著一樣,帶著從裏麵的門上猛撞天花板的氣勢飛了起來,就在撞到牆壁之前,小黑像貓一樣柔軟地站在了門前。


    聖騎士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其中隻有奧蘭多知道了小黑做了什麽。


    小黑把裝在袖子裏的鐵絲掛在天花板的照明上,然後按照鍾擺的要領在空中移動了。雖然說起來很簡單,但這是考慮到角度、照明強度、自己和哈謝利克的體重的動作,正因為是黑,所以才沒有危險。


    (不愧是原密探,真是身輕如燕啊。)


    小橙這樣暗自嘟囔著,他永遠不會說出來,因為他對表揚對方有點抵觸。


    "……視野開闊了。"


    在周圍一片寂靜的時候,被黑抱著的哈謝利克發出的低語。


    從前世開始,遊樂園的尖叫係就很不擅長,這一點現在也沒有改變。抱著無法動彈的赫謝裏克,小黑向在騎士們的中央留下的奧蘭留下言語。


    “我先走了,不良騎士。”


    "啊,我收拾好了馬上就去。"


    哈謝利克聽了這話,抬起頭來看著他劍拔弩張的首席騎士。


    “小橙。”


    一對五十的情況讓相信小橙的哈謝利克也很擔心。但是小橙說的話似乎可以消除哈謝利克的這種擔心。


    "你先等著,哈謝。"


    和往常一樣,小橙笑了一笑。他的臉上毫無勉強。所以赫謝裏克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小黑打開門,抱著哈謝利克跑了出去。目送著他們離開,小橙環顧四周的聖騎士們,沒有人想追上哈謝他們。


    (也就是說這也是按計劃進行的嗎?)


    那和哈謝利克進門前說的預測一致。


    "他們真正的目標是什麽還不確定,但如果是我的目標,特意隻允許首席執事和騎士的陪同,也太可笑了。所以一定會在裏麵把我們分開吧。"


    赫謝裏克對首席們說。


    "一個人前往的要求是絕對不會通過的。即使我說我一個人去,哥哥們當然也絕對不會原諒父親。但是如果我和小黑兩個人一起去的話,他們會妥協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應該在進入教會內部後才會想要分開,對,哈謝利克猜到了,這個猜想是對的,也就是說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未來也要分開的策略。


    (嘛,那家夥一定會想辦法的。)


    那家夥就是小黑。這一年哈謝他們度過了好幾個難關。有時間的時候小黑和小橙還交過手,彼此的實力都知道了。


    "那麽,開始吧。"


    說著,奧克塔維安·奧爾迪斯露出了無敵的笑容。


    小橙擺好了劍,他的架勢很自然,一點也不緊張,他感覺隻有從現在開始他才到達了訓練訓練的緊張程度。


    對於出乎預料的小橙的反應,聖騎士的男人皺起了眉頭。


    「……你的意思是說,隻要一個人就可以對付我們所有人?」


    他之前按照主的吩咐,成功地把王子和筆首席們中的一個人分開了。然而對方卻是一個人對上了五十位聖騎士,並且這位留著晚霞色頭發的青年騎士太過坦然了。


    「啊~~一對五十人有沒有嚇到你,認為不可思議?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呢。」


    麵對神情詭異的聖騎士,小橙笑得像是在跟老朋友見麵一樣。


    「你們以為隻有這點就能壓製住我並控製的大腦嗎?」


    下一個瞬間,小橙移動了。一瞬間就拉近了了與聖騎士之間的距離,踢進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聖騎士呆愣的軀體。被突如其來的小橙攻擊的聖騎士男子被一腳踹飛,砸在了台子上。


    左右的騎士很快反應過來,馬上揮動武器向小橙砍去,但小橙揮劍彈起騎士們的劍,反過來切斷了他們的胳膊和腳的肌肉。而且,不停從空中飛來的箭,小橙也從容地擊落。——甚至沒有唿吸的時間,奧蘭在前後左右頭上,避開所有的攻擊,迴擊騎士們。


    而就在他歇下來喘口氣的時候,小橙身邊有超過十個騎士在地上呻吟掙紮著。不過沒人死的應該是小橙的實力的體現吧。小橙在哈謝裏克的虎穴作戰中,與野盜、破落戶、有時犯下不正當行為的騎士和士兵們交過手,並且沒有殺死全部而被逮捕。越是麵對強者越是留下活口。


    但是這次情況不同了。


    本來昏倒不能站起來的人,因為胳膊和腳的疼痛不能站起來的人,幾乎全體都是站起來了。一般來說是不可能的,當然,是一般的話。


    站起來的人的眼睛裏,有著瘋狂和恍惚的離譜的光芒。那雙眼睛對於小橙來說很眼熟。


    (……這些家夥在用藥嗎?)


    小橙發現自己對於聖騎士們以及教堂的感情越來越冷淡。那是令小橙失去未婚妻的藥。對小橙來說,這是一個後悔莫及、令人痛恨的罪魁禍首。


    使用的藥少量的話可以得到很多幸福感和快樂。但它原本是強化身體和身體能力,**恐懼和痛覺,驅使人像怪物一樣去戰鬥的強化身體的藥物。


    "用了藥,用了命……你們在追求什麽?"


    與剛才截然不同的是,小橙的表情很沉靜,但充滿憤怒的話語在大教堂裏迴響。


    吃了這個藥之後,最後隻剩下兩條路:是繼續吃藥還是死。即使繼續喝下去,壽命也會大大減少。這畢竟是一種烈性藥,即使藥物被改良了,也不能認為沒有副作用。


    對小橙的話,最初被踢應該昏倒了的騎士舉起了劍迴答。


    “全部都是為了實現猊下高尚的目的!”


    "一切都以聖菲利斯的名義


    !"


    周圍的聖騎士們也舉起各自的武器唿喊,仿佛是在唿應男人的喊叫。這成為了大合唱,給佇立在騎士們中央的小橙的耳朵留下了不快。


    「……狂熱的信徒們。」


    小橙一邊嘟囔著,一邊自嘲地笑著。


    "嘛,我也不能說別人的話嗎?"


    「……你說什麽?」


    作為聖騎士的男人對小橙的話做出了反應。小橙揮了揮劍,把刀刃上的血抖掉。從劍上揮下來的血,把磨礪的大教堂的地板弄得斑斑駁駁。


    "就像你們迷信黑尼和神一樣,我相信我的主。"


    不管相信的對象是否相同同,都會有可以拚上性命的人,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在那裏狂信者們和小橙沒有差異。但他們和小橙有決定性的不同。


    "但我跟你們不一樣,隻要哈謝走錯路,即使是殺了他我也會阻止。"


    這就是獻出自己忠誠的主所希望的。如果錯了,即使殺了他也希望他停止,這才是他希望自己做的最好的事情。


    (從某種意義上說,哈謝是最令人瘋狂的……)


    小橙把用來殺死自己的騎士放在一邊。然後向自己也像那樣的他獻出忠誠的自己。


    【原文:自分を殺す為の騎士を側に置く。そしてそんな彼に忠誠を捧げる自分。】


    〔私以為應該是:小橙把想要殺死自己的騎士甩到一邊,可他也像盲目為大祭司獻上忠誠的這位騎士一樣為哈謝利克獻出了自己的忠誠。〕


    (啊,果然我也和他們一樣。)


    內心苦笑著,小橙擺好了姿勢準備好了劍。但他不會像他們那樣盲目相信。因為這是他的主最希望的。


    "我不認為你們相信的黑尼爾是對的。"


    對麵原本麵無表情的男人因為這句話變成了憤怒的表情。


    "那個人沒有錯!"


    "這已經是錯誤的了,就在他不讓你們質疑的時候。"


    (哈謝總是在煩惱自己是不是錯了,是不是走錯了路。)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迷茫的人,沒有不煩惱的人。如果有的話,那就是相當幸福的人,或者是瘋狂的人。


    在每個人都止步不前的情況下,哈謝裏克可以在掙紮中邁出一步。然後給予周圍人邁出一步的勇氣,向當場無法動彈的人伸出手。


    "小橙,小橙殺過人嗎?"


    出城前,哈謝裏克這樣問小橙。


    答案是沒有。奧蘭自己,雖然砍過人卻沒殺過人。


    聽到這句話的赫謝裏克用下定決心的眼睛看著小橙。


    "我沒有力量,所以我總是依賴小橙和小黑。"


    事實上,哈謝利克在戰鬥方麵不但沒有戰鬥力,反而是個絆腳石。但小橙覺得這樣就好了。所有的爭執都由自己或管家來收拾就行了。因為他們兩個具備了能做到這一點的實力。


    對這樣說的小橙,哈謝裏克繼續說。


    "小橙,殺人這件事並沒有就此結束。即使對方是個窮兇極惡的人,也會奪走那個人的人生,改變周圍人的人生好壞……對方的生命和周圍人的憎惡都會是殺人者背負的一切。"


    有些新人士兵和騎士承受不了這份重量,甚至因為患上了心理疾病而退役。或者是對奪走生命感到喜悅,變成瘋子的人也大有人在。


    小橙也在父親和哥哥們那裏聽到了這樣的話。小橙一瞬間想了想,哈謝裏克是不是覺得自己會因為承受不了殺人的重擔而瘋了?


    哈謝利克很溫柔。如果大家都認為自己是那個程度的話,就不會帶他來這個地方,本來就不會選擇自己作為首席騎士。


    小橙猜測,考慮的結果是對死去的對手而不是自己感到痛心。但小橙問他是不是不要殺他,哈謝裏克更是搖頭。


    "不是的,我不是說不要殺他,對方是真心來殺我的,卻禁止小橙和小黑殺他,我不是想說這種話。"


    哈謝利克筆直地凝視著小橙,繼續說著話。


    "我認為殺人都是我的命令。小橙的責任都由我來承擔……雖然傲慢,但我隻能做到這些。小黑也是這麽說的。"


    所以,我希望小黑和小橙都能全力以赴。沒錯,赫謝裏克結束了這句話。


    他是這樣宣布的,在那個奢華的肩膀上背負著所有的責任和生命,還有罪。如果這是別人的話,就會覺得隻是嘴上說說而已,然後嗤之以鼻吧。但自己的主是不同的。他對任何事情都很真摯,想要承擔所有責任,他的話很沉重。


    "真是的,我的主在我手下是甘之如飴的。"


    你以為騎士家族的人會因為是主的命令而殺人之類的甜蜜的事嗎?殺人這件事,從父親第一次持劍的童年起就一直被教導。如果你沒有奪命的覺悟,就不要拿起劍了。總有一天,奪人性命的日子隻要持劍就一定會來。


    但是對於除了自己以外,那位過於溫柔的主說,由他的主承擔那個責任。他的主總是試圖主動背上沉重的行李。盡管如此,他還是哀歎自己無能。他明明不是無能的。


    (我為了我的願望,為了實現哈謝的願望,成為了騎士。)


    看著為了縮短距離而慢慢靠近的聖騎士們。


    "開始吧,互相殘殺。"


    那是在大教堂發生的殺戮開始的信號。


    小橙迴頭砍掉從後麵砍來的聖騎士。如果用最小限度的動作躲開聖騎士想用槍刺的攻擊的話,就需要把對方拿著槍的手砍掉,用劍刺住手迫使對方的動作停止的同時,他把手還帶著的槍刺穿了另一個聖騎士的胸部。


    他沐浴在聖騎士們的血液中,眉毛一動也不動,毫不留情地縱橫捭闔地施展自己的武技。


    在明明是一個對手卻被壓製的情況下,外援的聖騎士們也參戰了,但奧蘭多卻無情地收割了所有的生命。當他從最後的聖騎士手中奪去生命時,他的白色製服、端莊的臉龐甚至晚霞色的頭發都被還血染紅了,但那裏沒有一滴他的血液。


    後來這件事變成了狂信者的聖騎士們,作為一個人殲滅的黃昏騎士英雄譚的一幕《黃昏騎士的狂騎士百人斬》被講述。


    小黑把主人抱在腋下,在長長的走廊上奔跑。他的頭腦中有著整個大教堂的地圖。前方是什麽地方,以及接下來的目的地的位置都十分清晰。


    突然他瞥了一眼被自己夾在腋下的老實的哈謝利克。


    “哈謝,你不擔心那個肌肉**嗎?”


    “……嗯?小黑很擔心嗎?”被晃得暈乎乎的哈謝利克筋疲力盡地勉強迴應道。


    (原文:微妙に乘り物酔いならぬ運ばれ酔いをしているハーシェリクは、ぐったりしつつ辛うじて答える。不太懂作者的意思,就是哈謝不是暈車但就是被晃得暈乎乎的?)


    “不,完全沒有。”


    對小黑的迴答哈謝利克隻能苦笑。


    這兩個人雖然嘴上說著對方的壞話,但卻相互信任著對方。而且,盡管他們會當麵對罵,但絕對不會在對方背後說壞話。如果單看“陰險管家”、“肌肉**”等稱唿的話,確實是很過分的髒話,但對他們來說隻是日常的拌嘴,微妙地並不是字麵上那種罵人的涵義。


    (原文:陰険執事や筋肉馬鹿とかの唿稱が悪口と言われればそれまでだが、お互い返事しているのだから微妙なところだ。機翻是真的微妙,我根據自己的理解改了改,跪求懂日語的大佬支援!)


    “我很擔心啊,但是我更相信你。”


    聽了哈謝利克的話,小黑微微地皺起


    了眉頭。


    就在哈謝利克即將化為魚尾獅的時候,小黑把他放到地上。


    (原文:ハーシェリクがもう少しでマーライオンと化す寸前で。對於機翻得到的“魚尾獅”相當不解,跪求懂日語的大佬支援!)


    眼前有一扇門,小黑一邊警戒著,一邊打開門,確認沒有人之後,哈謝利克他們才進入房間。


    “這裏是?”


    那個房間呈八角形,頂端供奉著眾神的石像。天花板是圓頂的,而且全部鑲上了彩繪玻璃,五顏六色的玻璃成為表現天庭的一幅畫。相反地,地板用顏色較暗的石材,表現了地底的入口。之所以哈謝利克知道是天庭和地底,是因為它們和剛開始學習的時候讀的圖畫書裏的圖畫一模一樣。


    而在哈謝他們進入的門的對麵有一扇通往裏麵的門。


    “這裏是去裏麵的禮拜堂前的候補間。那麽那扇門的盡頭就是禮拜堂吧……哈謝!”


    小黑一把抱起正佩服地看著房間的哈謝利克飛了出去。石頭上傳來有什麽東西刺進堅硬的地板的聲音。哈謝戰戰兢兢地確認了一下,發現自己原先所在的地方有兩根手掌大小的針,而小黑的右肩有一根同樣的針。


    (原文:ハーシェリク恐る恐る確認すると、自分がいた場所に二本、そしてクロの右肩に一本、掌サイズまで巨大化したような針が突き刺さっていた。手掌大小的針太過分了吧!那還是針嗎!我感覺他是想說手掌那麽長的針。跪求懂日語的大佬支援qwq)


    “小黑!?”哈謝利克慘叫著管家的名字。但聽到主人的聲音的小黑隻是皺了皺眉,毫不在意地凝視著插在肩膀上的針。


    “我沒事……出來吧。”


    黑一邊放下哈謝利克,一邊說道。但是沒有人對那個聲音有反應。


    小黑輕輕地歎了口氣,接著把手裏的針扔了出去。針被扔向在蠟燭的火光下搖搖晃晃的石像的影子處,發出的尖銳聲響迴蕩在房間裏。


    哈謝利克盯著那裏,陰影下突然出現一個高個子男子。黑為了保護哈謝利克而與之對峙。


    “不愧是‘影之牙’。即使出其不意,也不會讓主人受傷。”


    雖然說著欽佩他人的話語,但聲音卻沒有絲毫抑揚頓挫。哈謝利克從小黑的背後仔細觀察那個男人。那是一個穿著深色衣服的男人。他看著小黑和哈謝,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在孤兒院看到的就是這個男人。)哈謝利克的直覺告訴他。那就是在醫藥事件發生時,他看到的站在孤兒院屋頂的男人。當襲擊他們的三人幫和阿爾明男爵倒在了地上後,再去看時,他已經消失了。難以表達的不安湧上自己的心頭,哈謝利克拉起小黑的衣角。小黑沒有把視線從男人身上移開,但卻把手放在哈謝利克的頭上。“哈謝,你先走。”


    “可是……”哈謝利克猶豫了一下,非常不安地看著被針刺穿的小黑的肩膀。當小黑站起來的時候,哈謝利克不自然地護著他的肩膀。小黑對哈謝利克說:“你可以相信不良騎士,卻不能相信我嗎?”


    哈謝看不見他的臉,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可怕。那是充滿絕對自信的聲音。


    “……我知道了!”哈謝立克點點頭跑了起來。目標是裏麵的門。他衝過去,馬上打開門跑過去。目送他離去的兩個人,視線並沒有從對方身上移開。小黑先開口了。


    “你就是那次事件時哈希看到的影子嗎?”男人對小黑的問題保持沉默。小黑對這樣的男人聳聳肩。


    “啊,這種事情我也不好說出來呐。畢竟身為密探卻被人看到了,真不好意思啊。”


    “……快閉嘴吧。毒差不多要發作了。”


    聽了小黑嘲笑的語氣,男人有點不耐煩地迴答。小黑也知道針裏下了毒。右肩漸漸**,毒素通過手的動作緩慢擴散。


    “啊,手的末端確實麻了,可是……”小黑在說話的瞬間向男人發動進攻,不知什麽時候他的左手已經握上了小刀,狠狠地刺向男人的臉。男子險險地避開了向他襲來的刀子,緊接著的是小黑的一連串踢腿,又快又狠的攻擊之下,男子隻能用手臂擋在麵前進行防禦。突然,小黑用本不可能動彈的右手打出一記手刀,千鈞一發之際,男子躲開了他的攻擊。幾秒鍾的攻防戰結束後,與小黑打成平手的男人的臉頰上有一條紅線在流血。擦拭著血,男人像麵具一樣的表情終於被打破,他微微地睜大了眼睛。


    “為什麽你還能動?”按照他所看見的,小黑應該中了毒,不可能動彈。但是小黑坦然地站在那裏確認右手的狀況。“發生了很多事啊。”


    小黑揮動右手,握住小刀,再揮手,手上的小刀就像變魔術一樣消失。


    “啊,這個毒藥雖然很有效,但還不足以阻止我的行動。”小黑坦然地麵對男人的眼神。就像他看穿了琴的毒一樣,他對毒也很擅長。然後,他的身體也被加工成能夠忍受毒素的狀態。這在過去絕對不是他所希望的,但現在他卻心存感激。能夠忍受毒素的身體有助於保護哈謝利克。


    “……你和那個騎士一樣是人才,卻待在那個一無所有的王子身邊嗎?”男人非常疑惑。


    沒有任何靠山,沒有任何權力,排名最末的第七王子。這是一個既沒有才能,又還沒進入學校的孩子。


    可無論是小黑這樣有實力的密探或是像小橙這樣的代表國家的騎士代代輩出的侯爵家的兒子都在那位王子身邊服侍,從旁人的角度來看,這是無法理解的。


    “什麽都沒有?”


    聽到這句話後,小黑暗紅玉的眼睛裏,寄宿著危險的光芒。


    “我從沒見過像哈謝那樣擁有各種東西的人。”


    頂尖的力量和智慧等充其量也就罷了。權力對於身在幕後的小黑來說,比錢更沒有價值。


    “你追求的是力量嗎?知識?名聲?權力和金錢?還是外貌?”


    雖然表麵上是可以代替的,但小黑對什麽東西都不感興趣。


    (原文:そんな代替のきく上辺だけどモノなどクロは興味がない。看不懂,跪求懂日語的大佬支援)


    小黑從記事起就見過各種各樣的人。無論是表麵還是內在,漂亮的地方還是肮髒的地方。然後他明白了。大概所有的一切都是這樣吧。


    但是哈謝不一樣。他是個努力的正直的人,溫柔而頑固,坦率但聰明,軟弱但堅強。


    不是根據外表,而是根據內在來評定的光之王子。


    “嗬,認為哈謝的存在隻是這種程度的人,也隻有這種程度罷了。在某種意義上,你們的大主教還是蠻有眼光的。”


    他到底想要什麽?哈謝利克猜中了。但是,我覺得不僅僅是這樣,所以我不確定。


    (原文:そう彼が何を狙っているのか、ハーシェリクは勘づいている。ただしそれだけではないような気がして確信はもてていないようだったが。這個“他”是誰啊?qwq這幾段感覺翻錯了)


    “啊,我認為哈謝能駕馭那種程度的人。”


    “……所以才讓他去的嗎?”聽到男人的話,小黑微微一笑。


    如果隻是被瞄準了生命,就不會讓他去。但是因為是故意把哈謝利克叫出來的,所以應該不會馬上殺死他。再加上教會方麵的舉動和哈謝利克所預料的一樣。


    “我唯一承認的主,不可能在這裏停步。”這麽斷言著,小黑放下了武器。


    雖說毒藥不怎麽有效,但手腳也有**的感覺。不知不覺間,周圍不僅有眼前的男人,還陸續出現了他的同黨。但是我不想輸。


    “


    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了,趕快結束吧。”


    說著,小黑微微地揮動了雙手,緊接著,包圍他的人中兩人的頭在空中飛舞。那個男人和他的同伴,以及被砍頭的人們都瞪大了眼睛。在那二人的腦袋掉在在地上發出聲音翻滾的同時,他們的身體噴湧出血,倒在了地上。


    “……你,你做了什麽?”


    作為目標的小黑在原地不動。然而,兩名同伴的頭就像被看不見的死神的鐮刀割了一樣飛了起來。


    “不是說過了嗎?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


    說著,小黑揮動雙臂,空氣中響起了劃破空氣的聲音。


    “快閃開!”男人出於直覺叫著,同時自己也往後退。其他人也跟著說了這句話,但有一個人落後了。


    血從那個男人的脖子上噴湧而出,他連話都沒說完就倒下了。


    “嗯,要出其不意的話果然還是不行嗎?”


    說著,小黑聳聳肩,揮動著雙手,紅色的線條在空中舞動著。


    不,那不是紅線,而是帶血的鐵線。


    “這是什麽?”


    對於從未見過的武器,現在男人不再是意付麵具般冷漠的表情,而是帶著恐懼的表情呻吟。


    難以想象,這種不易識別的細鐵線居然具有切斷人體的威力。甚至在那之前鐵線還可以隨心所欲地移動,真是可笑。


    (原文:それ以前に分銅さえつけていない鐵線が意のままに動くことが可笑しい。看不懂最後一句,跪求大佬……)


    “我有必要迴答你的問題嗎?”


    小黑一邊說著,一邊雙手拿著小刀。雖然出其不意地減少了人數,但對於身體裏的毒素開始發作的他來說,卻是壓倒性的不利。


    但是我不想輸,也不能輸。


    (但是好像要花時間呢。)


    小黑一邊咂著嘴,一邊為了驅逐眼前的敵人而行動。


    哈謝利克的第一個心腹小黑與《黃昏騎士》中的小橙相比,在後世的認知度較低。


    那是因為他總是站在哈謝利克的身後,從來不比主人更顯眼。


    但是還有一個理由。曆史學家在調查他的過程中,發現他身邊的人都有不自然的地方。就像信息被捏造了一樣,有關他的所有信息都被隱藏起來。


    他是哈謝利克的心腹,在主人身邊像影子一樣控製著,因此被稱為“影牙管家”。


    哈謝利克一邊調整唿吸一邊站在門前。


    (這扇門的盡頭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跑得太急了,唿吸紊亂,腳也在發抖。不,腳在發抖不僅僅是因為跑步。我承認自己內心有一種淡淡的恐懼。


    現在在這裏的隻有自己。一直守護著我的小黑和小橙都不在這裏。和自己預想的展開一樣。


    剛開始說出這樣的預測的時候,領頭的人們露出了難看的表情。親信們告知我沒有必要去附和對方的策略。但是如果不這麽做,琴和小白的生命就會很危險。所以我才駁迴了兩人的意見,走到了如今這一步。


    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雖然冒過幾次險,但我還差得遠呢。)


    虎穴作戰時,哈謝利克曾多次遇到危險。有被誘拐的,有被變態襲擊的,也有遭遇暗殺的。但是每次他們都保護了我。但是他們現在也不在身邊。


    哈謝利克像打氣一樣用雙手敲打大腿。因為用力地拍了,所以很痛,但當疼痛消失的同時,顫抖停止了。


    然後下定決心把手放在門上。


    (女人要有膽量!雖然現在是男人啊!)


    (原文:女は度胸! 今は男だけどな!)


    哈謝利克打開了門。室內炸出耀眼的白光。


    “危險!”聽到這句話的同時被從背後拉扯。雖然感覺地心引力會讓我摔倒,但意料之外地被人緊緊抱住,沒有摔倒。


    汽車在喇叭聲中緩緩駛過,折疊傘散落在人行橫道的正中央。


    “誒?”突然的事情讓我停止了思考。有生以來第一次,不是在親人的懷中,而是在男人的懷中。就算凝固了誰也不會責怪吧。


    就這樣在他的臂彎裏,男人的聲音從頭頂上飄下來。


    “我想,視力這麽差,能不能別亂跑啊。你要是不好好觀察紅綠燈的話……咦,你是不是早川?”


    當叫我名字的時候,肩膀在顫動。我花了幾秒鍾才意識到自己被叫了。


    “嗯……和?”


    抬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梳著大背頭的頭發有點鬆垮的上班族男性。雖然穿著剪裁精良的西裝,但因為把自己拉進來,後背被雨淋濕了。看上去像是那種是被雜誌介紹為能幹的男人的穩重的帥哥。


    “你忘了嗎?是我啊,我們高中的時候同班啊。”


    那個男人微微一笑。我對那個笑容有印象。仔細一看,到處都有熟悉的影子。


    “……難道是小鳥遊過君?”


    “是啊!好久不見。”被猜出自己的名字,小鳥遊過開心地笑了。


    久別重逢的早川涼子在感覺到自己心跳加快的同時,在視野邊緣捕捉到剛才還發出激烈聲音的暴雨變成了普通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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