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潔白的月光皎皎白雪,孟玄堇細說了進過。


    孟玄堇本來隻是想歸迴他是先帝子嗣的原位,至於如何對付皇上,打從知道呂昭儀是太子妃,做的事是為了討個明白後,他自有別的法子。


    可沒想到,呂昭儀得知孟玄堇真實身份後,先出來手。


    大概是為著孟玄堇是太子嫡親弟弟的原由。


    今日一早劫持了清風,去了皇宮,即使十數年不見,那一眼一眉,一顰一笑一皺額,瞧在皇帝眼中都是寶石一般。


    呂昭儀自帶了少香紅,邀他共酌一杯,皇帝竟也顧不得問明前因後果,便遣散了宮人。


    其間二人說了些什麽,沒人知道,隻是等天色漸暗,掌事公公畏頭畏腦的進來請示晚膳可否送上時。


    上前卻發現兩人早早就都沒了氣息,手旁還有一封遺詔。


    皇帝一直都知道呂昭儀是誰,甚至他知道她的目的,或者這次的毒酒他也明明是知道的。


    可元妜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是深刻又求之不得的喜歡嗎,她不知道。


    但她想,若是有一日孟玄堇要給她一杯斷腸散,如果前提是她能選擇,那她一定不會喝。


    …………


    不久之後,不等國殤過,新帝蹬了皇位。


    那日觀大禮迴來,孟玄堇非要於她畫一幅丹青,說是等她老了以後也可以拿出來給兒孫們看看,沾沾自喜一番。


    最近孟玄堇拍拍屁股撂下擔子,左右不管事,連帶人也愛笑了許多。


    “再過不久便是你生辰了,你可有什麽求的?”


    “銀子,財富,大富大貴。”她閑閑端坐著,摘著枝頭上的花瓣。


    他手中的筆停駐了一下,搖搖頭:“朽木不可雕也。”


    “是是是,我是朽木也是俗物,你最最清新脫俗。”


    脫俗得連送上手裏的皇位都不要,照張生說話,做個富貴王爺遠比那高高在上的位置讓人快活。


    還有幾句可以當作謬論的真理。


    雪兒十分惋惜,他是這般同雪兒說的:“你說皇帝的兒子能有幾個皇帝?”


    “一個。”


    “嗯。”他滿意的點點頭,繼續道:“那麽別的都是王爺,王爺的子孫往下數二十代是什麽?”


    “……”


    都是渺渺眾生,普通又尋常的人。


    元妜覺得人生在世,便是能管住眼前的就好,至於她都不存在時的往後如何,實在不如當下重要。


    彼岸花不知是三月開,還是七月,反正如今二月已經開了不少,紅花灼灼十分耀眼。


    關於新帝,這是元妜萬萬沒有想到的,蘇子瑜。


    對就是同她一道長大的大哥,據說是太子的骨肉,還是當今太後親自送到蘇府的。


    當時隻說是托付,並未說明身份,可這事不知道怎麽的還是被孟玄堇查了出來。


    每每想到此事,她便在心裏為王氏豎起大拇指,一個兩個都不是她的,還能這般盡心盡力,毫不計較的女子實在是難得,提著燈籠都難找。


    最近她時常在想,也不知道元嫿是不是她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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