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是除了石觀音之外,唯一一個知道他精分的非七秀坊弟子,也自然明白他這個時候離開,是為了迴七秀坊,趕上下月十五那一天的盛會。


    他欲言又止,心裏自然是非常想跟著心上人一起走,尤其是在對方隱隱透露出一直在拿他當閨蜜(……)的意思之後……這是多麽令人傷心欲絕的發現。


    隻可惜顧雲昭根本不帶他,就算真的願意帶上他,他也不能在信誓旦旦的表示要幫李尋歡破案的前提下,案子剛找到線索,就拍拍屁股走人吧?更何況……顧雲昭還要他盡快幫著李尋歡和金九齡找到吳明。


    楚留香在想,這是不是證明,在顧雲昭心裏,他很特別?至少比金九齡這個六扇門總捕頭更加靠譜?


    心頭在這一瞬間跳了一下,然後他又默默的看著顧雲昭瀟灑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想的大概有些多。


    司徒靜看到兩天沒見的師父,眼睛一亮,立刻撲了過去:“師父父!”


    “靜兒真乖!”顧雲昭熟練的接過飛撲過來的小蘿莉,然後抱著她舉高高轉了一圈。


    謝澤瑜:“……”他仔細思考了一下,還是沒去學司徒靜。


    顧雲昭將司徒靜放下,看到三徒弟盯著自己,順手就把他也給抱了起來:“小魚兒乖。”


    一下子漲紅臉的謝澤瑜:“……”


    顧雲昭拍拍屁股從六扇門走人了,閃進小巷子裏點掉易容、換了身七秀校服,就直接去皇宮把兩個徒弟給接了出來。


    接徒弟的過程異常順利,就算其中一個是當朝太子,也沒有一個人敢阻攔的。這主要歸功於貴妃娘娘,顧雲昭想了想,覺得他應該去親自告個別才禮貌。


    石觀音:“……”


    她現在是巴不得顧雲昭趕緊走,可這家夥還偏偏要來刺激她!


    打又打不過,罵又……就算能罵過,最終也會打起來的好嗎!


    這麽一想,她還不能翻臉,得笑嗬嗬的跟讓自己這麽堵心的男人告別。


    ……簡直虐心。


    石觀音鬱猝得要抓狂,顧雲昭卻是心情好得看著什麽都覺得陽光燦爛。


    顧雲昭十分愉悅的跟她有緣再見了,離了皇宮,又順便去領了等得花兒都快謝了的李□□,然後一行四人坐上石觀音友情提供的馬車,直奔揚州而去。


    石觀音:再也不要見麵了謝謝!


    隻不過皇帝畢竟還算清醒,知道他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如果出了問題,估計他的皇位就要從太平王世子和南王世子中挑選一個過繼了。弟弟的兒子再怎麽好,也比不得自己親生的,就算這個親生的平日裏也不怎麽見麵。


    皇帝仔細思索了一番,直接找了諸葛正我,批準成立神捕司,並讓他和新鮮出爐的神捕司成員們去照看太子。


    可問題是……神捕司現在就他一個光杆司令。


    諸葛正我:“……”陛下你確定你沒在逗我?!


    皇帝微笑的看著他:“諸葛愛卿,朕相信你。”


    諸葛正我:“……嗬嗬。”千言萬語隻化作了這兩個字,意義非凡。


    就這樣,諸葛正我踏上了拐帶未成年們的路途,一麵往揚州趕,一麵搜集天資聰穎的少年郎,為神捕司打工。


    隻可惜顧雲昭一出了京城,就把拉車的馬給換成了好久沒出現的裏飛沙,速度那叫一個快。


    被關在坐騎空間裏的裏飛沙很不高興,它覺得自己失寵了,主人變心了!以前還經常把它帶出來騎騎摸摸蹭蹭的,現在可好,成年累月的把它給遺忘在坐騎空間,好不容易想起來把它給放出來,還是讓它拉車!拉車啊!竟然用高貴的裏飛沙拉車!


    如果主人不是還記得喂它皇竹草吃……算了,看在皇竹草的麵子上,它就不跟主人計較那麽多了。


    仔細想想,它還真是一匹好馬,都有一種被自己給感動哭的衝動。


    顧雲昭覺得自家的沙沙越來越乖巧聽話了,他倍感欣慰的一邊駕著馬,一邊摸了摸馬毛:“沙沙好乖,迴去給你加餐。”


    裏飛沙打了個響鼻,以表達自己的鄙視之情。


    ……可惜它的主人聽不懂。


    #這是一個悲桑的故事#


    馬車裏……除了已經習慣的司徒靜小蘿莉意外,剩下的兩個人——


    謝澤瑜深深的在反思,他是不是不應該跟來?唔,又開始晃了,頭好暈……


    李□□咬緊了下唇,緊緊抓住馬車內部可以抓住的地方,以防止自己被甩下去。


    ……好暈好想吐。


    還好裏飛沙馬車的速度極快,不出幾日的工夫,就已到了揚州。


    被驚呆了的新徒弟們:“……”


    顧雲昭下了馬車,帶著活蹦亂跳的小蘿莉和兩個半死不活的新徒弟走進了七秀坊的大門:“我先帶你們去休息,餓了便找坊內的弟子們取食物,其他事明天再說。”


    謝澤瑜表示這當然好,李□□也沒力氣幹別的,就這麽同意了。


    把他們倆分別送去東坊和西坊休息,又將司徒靜交給顧辭帶著,顧雲昭終於倒出時間去找原隨雲問正事。


    原隨雲正在憶盈樓。


    “你在信裏寫的太模糊。”顧雲昭將信件扔在了大徒兒麵前的桌子上,“到底什麽意思?”


    結果原隨雲張口就來了一句:“我看好他的島了。”


    顧雲昭:“……”這是什麽神邏輯!看好吳明的島,自己去搶去買都可以,就為了這個把他從京城給叫迴來?


    “我在內坊找到了一張地圖,上麵清晰的記錄著諸多海外島嶼。”原隨雲繼續說道,“根據無爭山莊曆年情報來分析對照,這張圖上的記錄有九成幾率是真的,這已經可以確定了。”


    聽到這裏,顧雲昭不想明白也得明白了:“……所以你在上麵找到了無名島?”這是什麽鬼?他在七秀坊待了這麽長時間,根本沒有找到什麽地圖好嗎!


    原隨雲淡定的“恩”了一聲:“我對七秀坊的特殊之處很感興趣,在你離開之後,我研究了一下,不知道哪裏沒弄好,這張地圖就出現了。”


    顧雲昭:“……”無言以對。


    原隨雲接著說:“我仔細對比了一下,無名島的地理位置很好,一般人很難找到,我想將它吞掉,發展成一個地下勢力。”


    這件事是經過他深思熟慮的,一開始他並不想告訴顧雲昭,但這麽多天在七秀坊中執行著代掌門的權限,原隨雲的世界觀收到了強烈的衝擊,他覺得七秀坊既然如此神奇,他很可能瞞不住,還不如一開始就光棍的承認,順便把顧雲昭也給拉下水,這樣大家都在一條船上,他會更加安心的。


    地下勢力什麽的……顧雲昭想了想,覺得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畢竟有些事情是不能放在明麵上的,可在很多時候,又必須動用見不得光的手段。為了保證七秀坊的正麵性,暗中組建一個獨立基地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也好。”顧雲昭同意了,“你已經有計劃了?”


    “當然。”原隨雲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不是平日裏的溫文爾雅,更像是撕去了麵具一般仿若罌粟花的顏色。


    “建立一個新的勢力,這個勢力隻有我們兩人知道。”原隨雲說道,“每月一次海外交易,無論你想要什麽,在這裏都能買到。進入島嶼的人,要在海上換乘我們的船,將他們的雙目蒙上,使他們看不清周圍的地形。而我所選擇的交易地點,則是在島中的山洞裏,周圍一片漆黑,所有人都看不清彼此,他們可以放心的交易,而隻有我們——才會對他們的交易內容了如指掌。”


    “然後全江湖的把柄都在我們手上?”顧雲昭摸了摸下巴,“大致上我沒有意見,但是不能對無辜的人下手。你說隻有我們兩人知道,那麽上了島的那些服務人員終生不能離開吧?那你便去找采花賊、殺人犯一類的,收拾一頓讓他們老實聽話,也算是為民除害了,還能讓他們發揮餘熱。”


    原隨雲:“……”總覺得他剛才隱瞞島上服務人員設置的事情有點兒多餘。


    從憶盈樓裏出來,顧雲昭一眼就看到了被司徒靜拉著一起轉圈圈的小少女……不對,是男孩!


    那是……顧雲昭眼睛微微瞪圓,轉頭看向一臉看好戲表情的原隨雲:“那是顧惜朝?你把他給帶迴來了?”


    原隨雲輕輕點頭:“出了些特殊狀況……”


    顧惜朝是三天前來到的七秀坊。


    當時已是正月末,還剩下十多天便是二月十五,屆時七秀坊顧坊主將重現數百年前冠絕天下的公孫劍舞。


    這原本隻吸引了一部分江湖人,可就在近一個月前,七秀坊顧坊主於皇宮之中劍舞動四方,一時之間將整個京城的達官顯貴都給吸引住了,人人都以觀看劍舞而自豪。看過的自然是各種自我吹噓,沒看過的心癢癢,也要找機會去揚州看。於是乎,這一股從京城刮出來的風以無法想象的速度,向著四周擴散著吹去,等到江湖人接收到了信息,也早已變成了引領潮流的颶風。


    江湖中人一方麵看不起朝廷,覺得自己十分清高,和那些搞政治的弄在一起,會被拉低格調;而在另一方麵,他們又十分羨慕朝堂眾人,那種滔天的權勢,是他們這些江湖草莽永遠達不到的。


    總的來說,這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是酸的這種心理,傲嬌得不要不要的。


    武林中人嘴上說著看不起朝廷,而朝廷自然也瞧不上他們,一股高高在上的優越感更甚。


    這會兒突然冒出來一個七秀坊顧坊主劍舞驚天下,一下子就把整個武林的格調地位給拔高了,這讓閑的蛋疼每天磨磨嘰嘰的武林人士怎麽能不興奮?於是他們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個的就跟揚名朝野的是他們一樣。


    顧雲昭表示理解不能。


    一些心急的江湖人士,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到達了揚州,接下來,又有不少江湖人陸陸續續的古來,使整個揚州服務行業的營業額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不僅客棧住了不少人,那些青樓畫舫也基本都是客源大增的狀態,再加上一些臨時住在民居裏的,更有甚者,還有一些不在意居住環境的江湖人士,在揚州城外的破廟中歇腳,揚州的流動人口一下子就上升到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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