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勇兄他們在等我們,我們走快些。”


    陳阿娘順著周竟遲指的方向望過去,那裏果然停了幾輛馬車,一個身影站在馬車旁邊,隱隱約約可以看出是張勇。


    陳阿娘拉起周竟遲的手向前跑去,張勇這會兒也看見了他們,向前走了幾步,準備迎接這兩個人。


    “勇兄,咱們這就走吧。”周竟遲將包裹從陳阿娘懷中拎了過來,準備扶他上馬車。


    張勇這會兒卻突然說話了,“陳姑娘可要想好了,我們此去北方,是去治理旱災,路上什麽都可能會發生。”


    陳阿娘知道是張勇害怕她堅持不下去,便扭過頭去,堅定的說道:“勇兄放心,隻要是跟周竟遲在一起。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會退縮。”


    張勇讚許的看著陳阿娘,“陳姑娘好氣魄。”


    陳阿娘進了馬車,車內還有一人,不過這人睡著了,陳阿娘仔細的想著。終於記起這人叫什麽名字。


    “孫力醒醒,咱們要出發了,”周竟遲也上了馬車,看見還在睡覺的孫力,直接過去將他搖醒。


    孫力醒了過來,看見陳阿娘自己麵前,立馬彈了起來,“讓嫂子看我笑話了。”


    陳阿娘搖搖頭,“沒事,你們整天那麽辛苦,多休息一會,也是應該的。”


    隨後。張勇也上來了,陳阿娘將馬車簾子掀起,馬車已經開始走了,陳阿娘看著京城離自己越來越遠,心裏突然有了不敢相信的感覺。


    她隻覺得自己在繁榮的京城裏麵,雖然每天都很忙碌,但內心並不充實,每天忙酒樓的生意,甚至讓自己有些壓抑的感覺。


    想著想著,陳阿娘的手突然被一陣溫暖包住了,陳阿娘低頭一看,低頭一看,原來周竟遲握住了自己的手,兩個人會心一笑,陳阿娘索性靠在了周竟遲的肩膀上,閉著眼睛,睡著了。


    等陳阿娘醒過來時,周竟遲跟張勇正在研究地圖,他們兩個正在為該怎麽走而吵得不可開交。


    陳阿娘也湊了過去,仔細的看著地圖,問道:“咱們要去北方具體是哪個地方?”


    “這裏,”周竟遲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地方,“潭州。”


    張勇隨即接了話,“如果要去潭州,平洲跟陽洲是必經之路。”說著,用手在地圖上將平洲陽洲的位置指了指。


    “我們要在五天之內趕到潭州,時間恐怕有些緊。”


    陳阿娘用手指了一個地方,“你們看這個地方。”


    “文安郡?”周竟遲問道。


    “對的,我們不走陽洲,走文安駿。”


    張勇搖搖頭,“不行,走安平駿更耽誤時間。”


    “不是,你們看,”說著,陳阿娘沾了水,在地圖上畫了圈。她圈的是潭州跟文安郡。


    “如果我們走潭州跟陽洲的話,州裏麵肯定繁華,反而會耽誤我們的時間,但是走文安郡不一樣,文安郡屬平洲跟潭州的交界處,雖然偏僻,但好走。”


    周竟遲仔細想了想,“阿娘說的也對,州中繁華,會耽誤我們的時間。”


    張勇看著地圖,也隨即點點頭,“這個想法也對,那我們到了平洲之後就直接走文安郡。”


    “阿娘,沒想到你還能想到這個方麵。”周竟遲看著陳阿娘,眼中全是讚許。


    張勇下了車,將路線說給馬車夫,趁著這個空隙,陳阿娘也下了馬車四處看著。


    “阿娘。這次去潭州的路上,我們的身份是保密的,對外我們就是商人。”


    陳阿娘有些不解,“我們又不是去執行那些特別緊急的事情,而且皇上在宴會上也已經宣布了,我們為什麽還要隱瞞身份。”


    “雖然皇上在宴會上已經宣布了,但是平洲潭州這些地方還都不知道,潭州的新刺史也剛剛上任,估計他也不知道,潭州旱災,有一部分人當了土匪,專截過路官兵的馬車,所以我們還是要小心。”周竟遲說道。


    這些話是皇上親口對他說的,雖然現在的天下看起來還算太平,但其實,暗藏危機。


    “這樣啊……”陳阿娘這才恍然大悟,同時又疑惑起來,到底是什麽樣的旱災能讓一個太平盛世滋生出土匪。


    這會兒張勇也已經跟馬車夫說好了路線。招唿他們迴馬車。


    這一路他們都沒有停過,即使他們坐的是馬車,也依舊很慢。


    一連著走了兩天兩夜,他們才終於走到了平洲,備用的幹糧跟水已經用完,張勇決定找一個驛站住一個晚上再趕路。


    精兵團的人們也都坐馬車坐的難受,紛紛同意張勇的意見。


    是不是這樣的,沒走多遠,就遇到了一個驛站,張勇招唿著大家,準備在驛站留宿。


    後麵馬車拉的救濟糧雖然不多,但是那些留著給難民的。他們不能隨便使用。


    一路顛簸,陳阿娘還是經不住的,靠在周竟遲肩膀上睡著了。


    周竟遲小心翼翼的將陳阿娘抱了起來,走進了驛站。


    陳阿娘睡的不熟,剛被周竟遲抱進驛站時就醒了過來。


    “竟遲,這是哪裏?”陳阿娘眯著眼睛,在馬車裏麵呆久了,一時還不適合明亮的環境。


    “這是一個驛站,咱們已經走到平洲了,勇兄說可以在這裏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再繼續趕路。”


    “嗯,那你放我下來吧……別人都在看著……”看著驛站裏麵的人投過來的異樣的目光,陳阿娘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為什麽要在意別人的目光呢?我媳婦兒我不抱誰抱,他們想抱我還不給,讓他們看吧。”周竟遲絲毫不覺得尷尬,抱著陳阿娘就進了張勇已經開好的房間。


    陳阿娘的臉通紅,“也不知道你在軍營跟誰學了什麽,越發的不正經起來。”


    周竟遲低頭。在陳阿娘臉上輕啄了一下,“跟你學的。”


    本來周竟遲在軍營就不能經常見陳阿娘,這下終於有了一個機會可以跟陳阿娘天天待在一起,周竟遲怎麽能不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機會。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周竟遲忙去開門。


    “竟遲。有件事情挺麻煩的。”張勇站在門口,神色有些不對勁。


    “勇兄,有什麽你就說吧,咱們兩個之間還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


    張勇瞄了一眼床上坐著的陳阿娘,將周竟遲拉了出去,“這個驛站的客房不怎麽夠。可能我跟孫力要過來跟你一起住了。”


    周竟遲眼中閃過一絲尷尬,接著笑道:“我當是什麽事,住一起就住一起。”


    雖然這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周竟遲想跟陳阿娘親熱的事情卻不能幹了,能夠跟陳阿娘睡在一起的機會畢竟不多。


    “行,那我就先下去了,晚上我帶著孫力過來。”張勇長舒了一口氣,轉身下了樓。


    陳阿娘知道這件事情後也並不反對,從櫃子裏麵抱了幾床被子,鋪在地上,“那咱們就睡地上,把床讓給張將軍吧。”


    周竟遲點點頭,默認了陳阿娘的做法。


    為了第二天能夠及時的起來,不耽誤時間,他們早早就吃了晚飯,迴了各自的房間,準備休息。


    為了不讓陳阿娘覺得尷尬,張勇跟孫力早早的就上床睡覺了。


    陳阿娘枕在周竟遲的肩膀上,從心底升上來一股安全感,嗅著周竟遲身上的味道,沉沉的睡去了。


    乘著暮色,驛站外麵密密麻麻站了一群人,看不清是幹什麽的,但每一個都衣衫襤褸。


    他們站在驛站門口。大聲的喊道:“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其中還夾雜著孩子的哭喊聲。


    陳阿娘被吵醒了,她一下坐了起來,慍怒道:“外麵是怎麽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周竟遲等人也陸陸續續的醒了過來,均是皺著眉頭看向窗外。


    四個人下了樓,驛站掌櫃正帶著夥計死死的抵住大門,不讓外麵的人進來。


    “掌櫃,外麵那些是什麽人?”張勇率先問道。


    掌櫃幹笑了幾聲,“那些人估計都是從潭州逃過來的難民,讓他們擾了幾位的休息,我這就派人去將他們趕走。”


    隨後又小聲嘀咕了幾句,“一群臭要飯的,還想問我要東西。真是賤命。”


    聲音很小,但全落進陳阿娘耳中。


    “慢著,掌櫃,你說那些人是從潭州逃過了的難民?”


    “千真萬確,現在從哪能來這麽多叫花子啊,不全都是那些難民。”掌櫃嫌棄的表情全表現在了臉上。


    “掌櫃,還麻煩你給門打開,讓我看看這些難民。”


    掌櫃連忙擺手,“這可不行啊,這些難民見了人就撲上來問你要吃的,比叫花子都要可怕,姑娘還是不要去了。”


    陳阿娘將錢袋丟給了掌櫃,“掌櫃的隻管開門,有什麽意外我自己承擔。”


    周竟遲想上前阻攔,卻被張勇攔住了,“竟遲,阿娘這樣做肯定有她的道理,咱們隻管聽她的就行了。”


    “可是……”沒等周竟遲把話說完,陳阿娘就已經開了大門,向外麵走去。


    外麵的叫喊聲小了很多,許是見了陳阿娘的緣故,所有人,都盯著這個從門口出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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