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柔猛一睜眼,才發現這是個夢,隻覺心口‘亂’撞,唿吸不穩,背後已經汗濕。。更新好快。她張了張嘴,隻覺口中又苦又澀,虛弱地招了招手讓人端水來。


    豈料身邊伺候的嬤嬤恰好是方才在夢中一命嗚唿的人,唐惜柔一見她過來,還未完全醒來的人,驚叫一聲慌‘亂’的一巴掌拍掉了她遞來的茶盞。


    那嬤嬤的神情甚是奇怪,半麵悲憫半麵憂,幽幽的聲音竟是死去的七皇子,“母妃,修兒端的茶不好麽?您怎麽不喝?”


    唐惜柔驚恐的瞪大了眼,想要逃卻發現自己四肢根本不得動彈,她極力想要叫其他人可其他人都忙著救火,根本沒有注意到她這邊的動靜。


    火?


    哪裏來的火?


    “母妃,”又是一聲,麵前的嬤嬤變成了十年前的趙煜修,“母妃,皇兒好想你,地下好熱。”


    “啊啊啊啊啊!別找我!別找我!”唐惜柔發瘋般的驚叫聲嚇醒了一屋子的人。


    這悶悶的天氣最是能人睡意‘蒙’‘蒙’,這院子裏又被風阮亭種滿了凝神靜氣的‘花’草,不知不覺中,這一屋子的人倒有大半打起盹來。


    “娘娘,娘娘,您怎麽了?”


    兩名貼身的老嬤嬤迅速圍攏來,豈止唐惜柔見了她倆便如見了鬼般,驚叫連連,大聲喊著唐孤意的名字。


    唐孤意趕緊擠了進去,唐惜柔抓住他的手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神情驚恐,嘴裏念念叨叨,可模模糊糊讓人聽不清。


    唐孤意大聲吩咐著找禦醫,眼神卻落在跪了快一天的趙煜修身上,這屋子裏已經‘亂’成了一團,可趙煜修卻依然跪的筆直,好似遊離於塵世之外,卻又像跟這周遭的泥土,‘花’草‘混’為了一體。


    宮‘女’慌‘亂’的跑出去宣禦醫,‘門’一打開,一直守在‘門’口的風阮亭不等傳召,一頭紮了進來。


    他一見瓷渣中間的趙煜修,心疼不已,腳下停住雙手也不自盡的微抖,微聲喚道:“修兒…”


    聽見這一聲,趙煜修微微的動了動,卻並沒有看向他。


    “風神醫,快來看看貴妃娘娘。”


    風阮亭被唐孤意這一喊,才反應過來,一路小跑朝著裏間而去。


    這邊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寧皇那邊,正在寧皇跟前迴話的代王一聽便住了嘴站在了一旁,準備伺候寧皇起駕。


    “皇弟怎麽停了?”


    代王微一愣神,有些‘摸’不著頭腦,嫻貴妃娘娘那廂每每一有事,寧皇那一次不是馬上扔下手上的事跑去探望。


    “代王殿下,陛下還等您迴話。”胡漫聲在一旁提醒著。


    代王聞言隻得繼續言道,此時‘門’外唐惜柔的婢‘女’又來了好幾次,總被胡漫聲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等他說完,寧皇又問了好些問題,他都一一答道。當他說到雲家工匠也前來相助之時,寧皇跟胡漫聲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的神情有些不明的意味,但卻毫不掩飾其中的驚訝。


    “胡愛卿。”


    “臣在。”


    “現在你還反對朕的決定嗎?”


    胡漫聲聞言立刻前出跪下,道:“陛下英明,臣等鼠目寸光豈敢與陛下相較。”


    他這一態度倒是讓一旁的代王有些不解,在他的印象中,胡漫聲跟唐家的人差不了多少,俱都是高傲狂妄不可一世之輩,何時對寧皇如此畢恭畢敬呢?


    此時,屋外的內‘侍’官稟告道:“陛下,酉時三刻已到。”


    酉時三刻,太陽早已沉得沒了影,這天地間昏昏沌沌,似明非明似暗非暗。


    屋裏的唐惜柔好似瘋了一般,一直大喊大叫,宮裏的禦醫都束手無策,風阮亭又不舍用重‘藥’,隻得順著她的‘性’子勉強醫治,好半天才讓她安靜了下來,淺淺的睡去,卻睡的極為不踏實,好似夢中正受著極大的折磨。


    一個小太監先行來傳旨,免了趙煜修的跪。


    趙煜修謝了旨,抖了抖衣上沾上的瓷渣,看也不看屋裏的人,轉身離開。


    方青衣早已在‘門’口等著,見她行動並無不便,心中固然高興,卻又心疼不已。尋常人饒是在太陽下平地上跪一日尚且不支,而她的膝下了一層瓷渣,其中痛苦自不必說。可趙煜修的神情看起來卻像是剛從外麵散步迴來,若不是她膝下紅了半截的衣‘褲’,誰能想象她‘腿’上的千瘡百孔。


    趙煜修剛轉過身便見到方青衣站在‘門’口,隻是淡淡一眼,又移開了目光。


    方青衣的心像是被‘抽’了一下,趙煜修若是罵他還好過些,正‘欲’上前,一聲宣道:“陛下駕到。”


    傳令太監的聲音壓住了方青衣未出口的話,兩人同時抬頭,隻見不遠處一抹明黃被眾人擁著朝此而來。


    與此同時,一陣震耳‘欲’聾的腳步聲也響了起來,不多時,隻見從北側,南側,已經寧皇身後同時湧進了大批的兵士。


    這些人俱都戎裝裹身,兵刃在手,麵上皆有風霜之‘色’,看樣子是剛剛趕到。


    唐‘門’的士兵見情勢不對,立刻溜了進去迴報。


    唐孤意得了消息趕緊出來,寧皇已到跟前,眾人齊齊跪下行禮,他想要吩咐一句也來不及。


    寧皇行至趙煜修跟前,親自將他扶起,又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番。


    “皇兒可覺不適。”


    “多謝父皇關心,兒臣無礙。”


    “好,好,好。”連說三聲好,寧皇的樣子看上去也極為滿意,他轉頭對胡漫聲打了個手勢,胡漫聲越眾而出,指著眾將士對趙煜修道:“殤王殿下,這位是北方軍副帥袁守謙,這位是商將軍的堂弟也是京城禁軍總教頭商略,這裏還有東海水軍都督、南洋水師提督和西北天狼軍的人。”


    這些被點到名的人一一步出,朝趙煜修行禮。趙煜修麵上雲淡風輕禮貌客氣,心中卻是有些不屑,寧國到了如此地步,這些所謂的將軍誰沒有責任。


    可轉念一想,這江山如何又與自己何幹呢?


    甚至她還有些希望就此敗了才好,敗了那個‘女’人就沒了野心的對象了,敗了說不定自己說不定也就解脫了。


    胡漫聲介紹完之後,正‘欲’說話,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吊兒郎當卻又讓人不可忽視,“還缺了個兩儀將軍?”


    胡漫聲一聽這聲,立刻厲聲道:“哪兒來的渾人,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哎喲喲,嚇死老道兒了。”


    說著,胡漫聲眼前一‘花’,隻見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道士咧著一口黃牙幾乎跟他麵貼麵的對著他嘻嘻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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