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煜修因為你死了!”


    趙煜修募得睜開了眼睛,手心裏滿是冷汗,嫻妃的話還在她耳邊迴‘蕩’,昏暗的轎內似乎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血腥之‘色’,空氣中也似乎飄著一絲血的味道。.tw


    閉了閉眼,又睜開,眼前的景物才由重影慢慢歸一,嫻妃的聲音也漸漸從腦裏消失,可那血的味道卻始終在鼻尖縈繞,散不去。


    不對,這個味道不是幻覺!


    念頭剛起,厚厚的‘門’扉施布被掀起,司丁從外進了來,她才發覺此時這轎竟然停了,沒等她問,司丁便說道:“殿下,有刺客。”


    趙煜修臉‘色’不變,這時外麵的喊殺聲已經傳了進來,聽聲音,敵人似乎已經到了距他不遠的地方。


    司丁也聽見了,掀開‘門’簾一瞧,果見對方竟然已經到了距離趙煜修的轎不足十丈的地方,心中大驚,要知光是護送的禁衛軍便有三百,禁衛軍可都是百裏挑一,竟然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沒有撐到,便被對方殺了過來。


    與此同時,在距離此處不足三十裏的地方,也同樣陷入了一片‘混’‘亂’廝殺中。看上去似乎是一支商隊,正被強盜打劫。


    若是一般的打劫斷不能有如此聲勢,隻見這‘蒙’麵黑衣的人數量不多,不過三十餘眾,但這些人並不像一般打劫之人,先來一套切口求財。


    這些人早早埋伏在路邊,似早有準備,待這商隊一過,突然暴起,一言不發,招招奪命。


    而那商隊也並非一般的商隊,貨物上貼的封條,馬車上的令旗,都有一個大大的“雲”字,這是雲記的商隊。


    雲記是寧國最大的商號,雲家也是寧國最大的財閥,雲記的商號不僅遍布四大國,就連極為偏南的海上錫球人所在,極北的維京之地,極西的大漠部落中,都能找到雲記的商號。這樣的大商之家,更是‘交’遊廣闊,自身也是實力雄厚,能人異士極多,像今天這樣被人劫殺,是極少有的。


    遇上這樣的情況,雲記做為大商號的素質可見一般,除了最初的慌‘亂’,立刻在主人的帶領下恢複了鎮定,各司其職,各守其位。


    這趟負責走貨的是雲記的三少爺,雲飛揚,隻見他不過弱冠,麵上清秀,目光清透,雪肌‘玉’容,倒是難得的俊雅。


    雖然年紀不大,但雲記的事務他從很小便開始學習,早已能夠獨當一麵。而像這送貨這事原是不該他親自來,隻是此行責任重大,他不放心才跟著隊伍一起過來。


    這一路上還算安穩,可沒想到還有不到一天的路便到晉城,竟然在此時遇到了賊寇。


    雲飛揚手按在劍柄上,眼睛盯著那些心狠手辣的賊人,心中怒火熊熊,一旁的司未看見他的舉動,忙勸道:“三少爺,不可輕舉妄動,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與一般賊子有異。”


    “魏先生覺得我們的人能擋得住他們嗎?”


    司未看著眼前的戰局,心中明白自己這方的護衛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普通護衛甚至一招未出,便被對方一劍取了‘性’命,不過一瞬,已有十三人命喪對方之手,而自己這方也隻有那幾個護院尚有一戰之力,不過對方人多勢眾,那幾人被殺也不過早晚之事。


    “三少爺,這些人不尋常,我們打不過。當下,隻有先舍了這些東西,保命為上。”


    “不行!!”


    雲飛揚想也不想的拒絕道,“蹭”的一聲拔劍出鞘,司未恐他有失,連忙將他拉過護在身後,又對周圍幾人使了個眼‘色’,這幾人迅速圍在雲飛揚周圍,將他護在中間。他們都是從司卯的凡事樓中出來的頂尖殺手,這才是這支商隊的真正力量。


    “護住三少爺,事有不對,保命要緊。”


    “小的明白。”


    話一說完,司未已經拔劍離地,劍指其中一名黑衣人。


    而這時在趙煜修的駕前,也有一名‘蒙’麵黑衣人竟然趁‘亂’來到他的轎前不足一丈的距離,雖然‘蒙’著臉,但那眼中‘射’出的狂喜之‘色’,根本掩飾不住。


    “護駕!快護駕!”


    司丁聽的這聲音極近,拔出劍來便要出去迎敵,可趙煜修比她更快,隻見她右手五指一曲一張,外麵那人竟似被人抓住了前襟,腳下不穩,突然離地,周圍的人還未反應過來,他人已被一股大力拖進了轎內。


    頓時,趙煜修轎外安靜了下來,手拿兵器的禁衛軍都呆呆看著他的八步肩轎,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那人跟司丁擦身過去,脖子直接到了趙煜修的手裏,他嚇得心肝俱裂,抬眼隻見一雙死寂的眼睛,舉劍便砍,可他一砍下,劍就到了對方手裏,就像一個小孩乖乖主動將劍‘交’出一般。


    “誰派你來的?”趙煜修問道。


    但那人卻似沒聽見一般,緊閉著嘴,瞪著眼看著他,卻不言語。


    捏住他脖子的手使力一收,那人難受的臉‘色’變成了豬肝‘色’,卻仍然死撐著不說話,隻用眼瞪著她。


    趙煜修眼神一凜,手離開了他的脖子,卻更快的攀上了他的下巴,手指一錯,“哢嚓”一聲,那人的下巴被他整個卸掉。


    隻見那人的嘴裏根本沒有舌頭,伸手一扳,對司丁說道:“發簪。”


    司丁連忙取下發簪遞與她,她的發簪是墜了五顆鏤空金珠‘花’,裏麵還各包了一顆小小的粉珠,每每頭動便發出撞擊之聲,清脆悅耳。


    趙煜修將她的發簪放在那人耳邊,輕輕一搖,那人似無反應,又搖了幾下,還似如此,心中便已明白。


    放了手,對司丁說道:“這些人又聾又啞,你猜是誰派來的?”


    司丁笑著將發簪‘插’上,說道:“殿下既然已經想到了,又何必還來問我?”


    趙煜修看著那人,伸手將他的下巴歸位,又在他雙頰一擠,順手解了他的‘穴’道,隻見那人立刻在地上痛苦的弓起身來,嗓子眼裏發出嗯嗯的陣陣悶哼之聲,趙煜修冷眼看著他,突起一腳,將人踹了出去。


    那人摔了出去,但趙煜修用力極巧,他並未受傷,但剛一沾地便人已經卷成了一個蝦狀,手指摳在地上,指尖已經磨出了血。


    轎內的人,輕輕的數著數:“五、六、七、八。”


    數到第八聲,外麵的人才漸漸停止了顫抖,僵死在地上,赫然已是全身醬紫,形同枯屍。


    “殿下,真的是數到八他便死了。”


    趙煜修對司丁的小興奮沒多大反應,這毒‘藥’要八個唿吸才會要人命,當年可才不過三個唿吸便會立刻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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