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浣西江的水依舊美麗。


    蘇淩羽提著一隻花燈,來到了幽璃麵前:“幽璃,來和我一起放個花燈吧。”


    兩人一起走到浣西江邊,把花燈放在江水裏,一起看著花燈飄遠。


    蘇淩羽悄悄握住幽璃的手,一直到花燈消失在浣西江的盡頭。


    兩人站起來,蘇淩羽環抱住幽璃,他低下頭,與幽璃來了一個深吻。


    蘇長歌看到這裏,表情變得十分低沉。


    可是……他卻無法痛恨蘇淩羽。


    他完全理解蘇淩羽的心情。


    蘇淩羽早就愛上幽璃了。


    可是為了不傷害幽璃,他隻能選擇離開。


    這是臨別一吻。


    這一吻,持續了很久很久。


    幽璃呆呆地張開唇,任由蘇淩羽的舌一寸寸掃過自己的口腔內壁。


    一吻完畢,兩人的臉都有些發紅。


    蘇淩羽深深看了幽璃一眼,似乎想把幽璃印在心裏。


    他在幽璃耳邊輕輕說:“幽璃,我有事要離開,你在這裏等我迴來。”


    幽璃乖乖道:“好。”


    蘇淩羽轉過身,眼中流下一滴淚。


    幽璃,再見了。


    我愛你。


    幽璃看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


    蘇淩羽……蘇淩羽是愛自己的。


    可惜,自己當年不懂情愛,自己什麽都不懂!


    是自己對感情的無知,讓他們生生錯過了。


    如果蘇淩羽知道自己是魔劍,知道自己能打敗那個白衣人,也許……


    也許結果會不一樣……


    但這是五千年前的事了。


    幽璃再如何後悔,也沒用了。


    蘇長歌抹去幽璃的眼淚,輕聲道:“璃兒,你還有我。”


    幽璃抬頭看蘇長歌,心想,是啊。


    他已經錯過一次了。


    他不能再錯過了。


    現在,自己愛的是蘇長歌。


    他不會再像五千年前一樣那麽傻。


    蘇長歌張開雙臂,幽璃便撲進了他的懷裏。


    他現在需要一個懷抱,需要一個安慰。


    而這懷抱,這安慰,隻能由蘇長歌來給。


    蘇淩羽跟著白衣人走了,幽璃和蘇長歌試圖找到蛛絲馬跡,看看他們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然而,仍舊是一片漆黑。


    等世界出現光亮的時候,仍然是那個暗紅色的大廳。


    蘇淩羽被那白衣人用一把匕首貼著喉嚨,那白衣人勾起一抹邪笑道:“蘇淩羽,為了幽璃,你可真是什麽都能做。”


    “不過,你沒想到吧,如果當初,你選擇告訴幽璃我的存在,也許我會被他抹殺也說不定。”


    蘇淩羽睜大了眼睛。


    白衣人道:“你知道幽璃的真身是什麽嗎?你一定不知道,幽璃就是上古魔劍幽璃。”


    “孕於天地,不死不滅,他是天地法則陰的意誌,是天地法則的一部分。”


    那白衣人笑道:“可惜啊,可惜,蘇淩羽,你為了保護幽璃,選擇了一個人跟我走。”


    “愛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東西。”


    他拿出一個透明的瓶子,瓶子裏裝滿了液體。


    “這是消魂水,血靈瓶——也無法找到你的下一世。”


    白衣人強迫蘇淩羽喝下了消魂水,握住蘇淩羽的手,把他手中的刀一點一點插/進蘇淩羽的心口。


    蘇淩羽在他最後的生命中,朦朦朧朧聽到的話是“去死吧,你的轉世,也會乖乖殺死你的愛人,幽璃。”


    “不……”


    蘇淩羽囔囔道。


    但是他已經發不出聲音,幽璃從他的口型中看出,他在說什麽。


    幽璃緊緊握住蘇長歌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


    蘇淩羽……


    然而,畫麵跳轉,很快讓幽璃顧不上傷心了!


    因為,蘇淩羽的下一世——是蘇長歌。


    兩個人都驚呆了。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幽璃前世的愛人,今生的兄長,竟然是同一個人!


    兩人對視一眼,均感到很荒謬。


    蘇長歌心想,之前自己因為璃兒喜歡蘇淩羽的緣故,那麽糾結心傷,原來,他吃的竟然是自己的醋麽?


    兩人十指交扣,一起看著蘇長歌上一世出生。


    蘇長歌一出生,便被一個白衣人擄走了。


    還是嬰兒的蘇長歌被白衣人帶到一處陰暗的極寒之地,向他的胳膊內注入了些什麽東西。


    幽璃顫聲道:“那是什麽?”


    他們隻看到黑氣繚繞,卻看不清那東西究竟是什麽。


    蘇如刀就被注入了這種東西。


    如今,蘇長歌也被注入了這些。


    幽璃猛然想起了他們五歲的時候,蘇長歌說他做了一個夢。


    那天蘇長歌在半夜驚醒,抱著自己說,他去了一個幽暗可怖的地方,很累,很痛。


    想必就是這裏!


    接著,蘇長歌竟然被人送去了廖天宗!


    一眨眼的功夫,蘇長歌已經七歲了。


    他不再記得小時候的事,隻以為自己是師父撿迴來的孤兒。


    他在廖天峰仙境一般的地方跟隨一群小孩求學問道,那雙清澈的眼睛裏泛著與眾不同的堅定與聰慧。


    有一天,七歲的蘇長歌聽道的時候一抬頭,正好看到一個紅衣人坐在樹上。


    那紅衣人是上一世的幽璃!


    兩人靜靜看著這一切,他們看著幽璃故意把仙莓丟在蘇長歌腦袋上,發出愉悅的輕笑。


    蘇長歌激動道:“璃兒,原來,上一世,我這麽早就見過你……”


    幽璃低聲道:“嗯。”


    蘇長歌心想,原來他少年時,那個夢裏的紅衣人,就是幽璃。


    他與璃兒的緣分,從未中斷過。


    即使被迫喝下消魂水,即使兩人素不相識,血靈瓶再無作用,兩人依然在冥冥之中相遇。


    幽璃也感慨萬千,原來自己還對小時候的蘇長歌,做過這種傻事。


    蘇長歌想起什麽,問道:“璃兒,為什麽隻有我看得見你?”


    幽璃說:“我的靈體有兩種化形方式,一種是完全的實體,一種是透明的靈體。”


    “透明的靈體,隻有真正心中有劍的人,才能夠看到。”


    蘇長歌,真的是天生劍修。


    他在上一世被譽為“第一劍修”,並非偶然。


    接下來,就是蘇長歌修學證道的時候。


    歲月悠悠,一去幾千年。


    在這期間,蘇長歌和幽璃也靜靜跟著蘇長歌上一世的腳步,參悟,修行。


    馬上到了四千年的時候。


    幽璃突然緊張起來。


    蘇長歌修道四千年,就開始追逐自己,想要收服自己,讓自己不再濫殺無辜!


    如果,如果蘇長歌看到自己殺戮的樣子,如果蘇長歌知道最後他們是怎麽死的……


    幽璃悄悄瞥了蘇長歌一眼。


    他很怕蘇長歌看了這一切討厭他,疏遠他,最後說不愛他。


    他……他已經離不開蘇長歌了。


    幽璃此時多麽希望,他和蘇長歌真的是親兄弟。


    這樣,至少他們還有血緣的製約,他和蘇長歌的關係,也不至於徹底中斷……


    蘇長歌敏銳地察覺到了幽璃的不安,他問道:“璃兒,怎麽了?”


    幽璃隻是搖搖頭,並不說話。


    但很快蘇長歌便知道了真相。


    他平靜地看著上一世的幽璃到處殺伐,看著焚盡噬火在人間開出唯美的血之花。


    幽璃下意識想離蘇長歌遠一點,蘇長歌卻一把把他扯進了懷裏。


    不管幽璃做了什麽,他都不會怪他。


    畫麵飛速跳轉,最後終於到了青巒澗,瑤天峰。


    蘇長歌震驚地看著自己在天劫之中拿出係魂雙生石,震驚地看著自己把劍插進自己的心口。


    原來,上一世……自己真的殺了幽璃。


    畫麵一直到他們這一世這一刻才結束。


    蘇長歌低頭看幽璃,發現幽璃早已淚流滿麵。


    他溫柔地擦去幽璃的淚,聲音幾乎要滴出水來:“璃兒……做我的本命仙劍吧,好不好?”


    幽璃驚慌道:“可是,我是魔劍……”


    蘇長歌說:“有什麽關係,我愛你。”


    幽璃說:“你那麽正義……”


    蘇長歌說:“你就是我的正義。”


    幽璃呆呆地看著蘇長歌。


    蘇長歌吻了吻幽璃的額頭,低聲道:“璃兒,對不起,我隻是後悔,前世不應該殺了你。”


    幽璃茫然地搖著頭。


    蘇長歌讓幽璃靠在自己的胸口,抵上幽璃的額頭,輕聲說:“璃兒……我當時實在沒有時間了。”


    “我已經感覺到,我阻止不了自己的飛升了。”


    “我……也許我那時候,隻是不想失去你。”


    蘇長歌輕聲道:“璃兒,我前世,就愛上你了。”


    “我的每一世,愛的都是你。”


    幽璃的頭埋在蘇長歌胸口,早已淚流滿麵。


    蘇長歌把自己的外衣鋪在地上,把幽璃壓在了身下。


    他一點點褪去幽璃的衣衫,幽璃麵色羞紅,卻沒有掙紮。


    山洞頂照進盈盈月華,灑在幽璃雪白的肌膚上。


    蘇長歌俯身吻上幽璃的額頭,接著是耳垂,鎖骨……


    幽璃萬年來第一次經人事,反應生澀又動人。


    他的唇因為*染上了一絲嫣紅。


    當蘇長歌緩緩進入的時候,幽璃忍不住發出細碎地呻/吟。


    幽璃的清冷的聲線帶著細微地顫音,變成了最甜美的催情劑。


    蘇長歌與幽璃十指相扣,溫柔道:“璃兒,疼嗎?”


    幽璃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迷離的雙眸中流下一滴淚。


    蘇長歌頓時心疼了,他不敢再動作,而是用手不斷撫摸著幽璃的身體。


    幽璃哪能禁得起蘇長歌這樣撩撥,他聲音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甜膩道:“蘇長歌……進來……可以了……”


    蘇長歌再也忍耐不住,他一下衝進了幽璃身體的最深處。


    幽璃不由得低喊道:“啊——”


    不知過了多久,洞頂的光線由亮變暗,又由暗變亮,幽璃整個人軟在蘇長歌懷裏,感受著蘇長歌流在自己身體裏的溫熱。


    蘇長歌還在幽璃體內沒有出來。


    這些溫熱的液體流入幽璃的丹田,讓幽璃渾身一顫。


    他感到他與蘇長歌之間有了某種聯係。


    他是蘇長歌的劍了。


    他感到冥冥之中,自己對蘇長歌多了一絲服從,多了一絲依戀。


    並且,他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蘇長歌的氣息。


    是那麽濃烈,那麽醇厚,那麽溫暖的劍修氣息。


    幽璃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真的會認主。


    並且,認的心甘情願。


    還是……以這種最羞恥的方式。


    想起兩人這些天的瘋狂,幽璃的臉像火一樣燒起來。


    他動了動自己的下身,羞惱道:“蘇長歌,出去。”


    蘇長歌動情地親了幽璃一口,說道:“好,夫人。”


    幽璃忍不住打了蘇長歌一下:“亂叫什麽!”


    他被蘇長歌折騰的渾身發軟,沒什麽力氣,軟綿綿的拳頭砸在蘇長歌身上,像極了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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