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巴塞爾驚怒交加地提高了音量,從地上跳起來。很難想象,若不是之前他拒絕了那顆“薄荷糖”,此刻,他早就變成地上那一灘可有可無的血水!


    “我認為剛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看著巴塞爾憤怒的臉色,厄裏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就算你早就知道你會被愛德華拋棄,你也不必殺掉自己的同伴啊!那可是兩條人命!就因為你那可笑的報複心理,就因為你那無聊的計劃,你就用如此殘忍的方式殺掉他們嗎?你這個瘋子!”


    巴塞爾怒吼著,他潛意識裏希望厄裏斯能因自己言語上的指責而有所觸動,然而事實上,厄裏斯隻是麵色淡然,甚至帶著嘲弄的眼神看著他,靜靜地等他發泄完,才慢條斯理地站起來,走向了因為她不動於衷的態度而變得更加煩躁的巴塞爾。


    “真令人驚訝,”厄裏斯來到巴塞爾麵前,看著就算穿了高跟鞋也依舊比她高半個頭的巴塞爾,突然一掌撐在了他耳邊的牆壁上,另一隻手緩慢的,甚至帶著一絲*味道的,握住了他的脖子,慢慢地靠近巴塞爾的臉,“一個經曆了戰爭洗禮的士兵,竟然還對人命抱以這種天真博愛的態度……”


    她那漫不經心的語調帶著專屬於她的性感和磁性,但巴塞爾卻沒有半點和美女*時荷爾蒙迅速分泌的感覺,反而從她的話中,聽出了一絲詭異的味道。那絲詭異,就如同她那雙十分漂亮的金棕色眸子,和她嘴角那曖昧不清的弧度一樣,讓他捉摸不透。


    巴塞爾本能地繃緊了肌肉,褐色的眼緊緊地盯著厄裏斯的一舉一動。他知道自己應該在厄裏斯將手放在他脖子上的時候,立刻出手將她壓製住,他知道沒有經過係統強化的自己應該率先取得主動權,他知道這個蛇蠍美人嘴裏吐出的話全部都該無視。


    但是,該死的,他喜歡這種危險刺激,他知道自己的腎上腺激素又開始不安分了,因為他現在心跳得很快,不僅僅是因為他現在非常憤怒。


    當初也正是這種對危險刺激的追逐,讓他加入海豹突擊隊,讓他跑去中東參戰,讓他無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如今,這種感覺又要將他推向另一個危險裏,甚至萬劫不複。


    厄裏斯看著巴塞爾的態度,微微眯起了眼,嘴角的笑容加深幾分。她這細微的麵部變化讓巴塞爾心底瞬間冒出一種自己早已被看穿的錯覺。而厄裏斯這時卻鬆開了他的脖子,纖長的手指如同貓尾巴一樣悠閑地掃過他的斜方肌,劃過他的鎖骨。


    見鬼,快點動起來,快點反擊,不能讓她一直掌握主動權!巴塞爾在心底呐喊著,但他的身體根本不聽他的使喚。厄裏斯的動作明明十分輕柔,卻讓他覺得,他如同一個早已冰冷的屍體,躺在手術台上,等待著她的解剖。


    最終,她的手指在他脖子上的鏈條處停了下來,厄裏斯用一根手指挑出了那個項鏈,看著兩串吊在一起的吊牌,玩味道:“果然,隻有失去戰友的人,才會變得這麽敏感。”


    “閉嘴!”被戳到痛處,巴塞爾猛地搶過厄裏斯手中的吊牌,翻身用健壯的手臂壓製住她的脖子,將她粗魯地按到牆上。


    “嘖嘖嘖,你這反應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咽喉被人用力壓製著,厄裏斯的聲音頓時沙啞幾分,但她那嘲弄的眼神,和嘴角惡劣興奮的笑意,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被人掐住咽喉的人,“可憐的家夥,你的戰友死的時候,你一定在他們身邊,對嗎?我能從你的眼神裏看出來,那種近在咫尺卻無能為力的絕望……”


    “我說了閉嘴!”被厄裏斯激起的殺戮*越來越強烈,巴塞爾咬牙切齒著,“你給我聽著……”


    “他,或者他們,也是被炸死的,就像這兩個新人,就在你身邊,在你還沒來得及去救他的時候~你晚了一步,或者說你遲疑了,在危險麵前這是人類本能的反應,但正因為你的停頓,你的戰友死了,屍體四分五裂,就像夜空裏炸開的燦爛煙火,哈哈哈,美麗得讓你窒息。”


    “不,我隻是……”厄裏斯就像是住在他心底的惡魔,她用沙啞低喃的聲音,在巴塞爾耳邊,說出了那個讓他絕望的事實。


    感覺到脖子上的壓力漸漸鬆開,厄裏斯冷笑一聲,直接推開了巴塞爾,看著他失魂落魄地靠著牆壁滑落在地上,扭頭走向了一邊的沙發,從沙發背後陰暗的角落裏,猛地拔出了一個長著一顆眼珠的綠藤。


    “記著,我不喜歡被監視的感覺,你們又想偷聽到什麽?”厄裏斯對著那個眼珠說著,直接將它丟在了地上,一腳踩得粉碎。


    厄裏斯再次來到巴塞爾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抱著膝蓋坐在牆邊的男人,沒有任何掩飾自己眼底嘲諷的意思,她微微彎下腰,一把抓住巴塞爾的項鏈,讓他被迫抬起頭,仰視著自己。


    “你給我聽著,新人,你還活著,是因為我允許,而不是因為你沒有吃下那顆我一按下按鈕就會讓你爆炸的糖果。這不是你的幸運,而是你噩夢的開始。如果你想和我對著幹,可以,雖然現在有那八個蟲子的存在,我不好立刻動手殺了你,但是,我有無數種其他的辦法,能讓你玩得非常盡興,並且那八個愚蠢的家夥絕不會有任何懷疑。”


    “係統世界可比你的世界有趣得多,看清現實吧,你不是想讓我將你拉到現實裏嗎?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那天真的正義,現在,如果你想活下去,你隻能靠我。”


    厄裏斯說著,嘴裏又發出了那種好聽的輕笑聲,金棕色的眼卻深不見底,仿佛在琢磨些什麽,又仿佛什麽也沒想。她轉身直接在巴塞爾身邊坐下來,嘴角邪魅的笑容陡然間變成了悠閑的微笑,她看向不遠處的房門,沒過多久,跑進去開會的八人團隊在趙莽的帶領下走了出來。


    “好,我們可以暫時與你合作,但如果最終期望和你說的不一樣的話,我會殺了你。”趙莽瞪了態度悠閑的厄裏斯一眼。


    但厄裏斯的臉皮比趙莽想象中要厚,麵對他的威脅,她也隻是笑容可掬地點了點頭:“謝謝。”


    “別高興得太早了。”孫澤嘴角掛著淡笑地看著厄裏斯,“現在,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一句話觸發一個隱藏任務的。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隱藏任務可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好獲得。”


    “哦,其實確實很簡單,隻要你想法夠大膽。”厄裏斯搖晃著一根手指,“我相信,你們也接到了【消滅喪屍】這個任務,對吧?”


    “廢話,在這喪屍席卷全球的世界,這條任務無論是那個隊伍都會獲得。”


    “一個星期消滅100隻喪屍?這太容易了,既然全球都被喪屍占領,為何係統不讓我們消滅成千上萬個喪屍呢?”厄裏斯站了起來,看向窗外,透過層層荊棘,隱約間她看見了兩三隻喪屍朝旅店靠近。


    她收迴了目光,再次看向自己麵前的八人,嘴角漸漸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幹脆,我們想個法子清除掉所有喪屍吧。”


    ‘隱藏任務【淨化】被觸發,清除地球上所有喪屍。注意,隱藏任務高風險高收益,請選擇是否接受此隱藏任務,如果拒絕,對積分和係統幣無任何影響。’


    厄裏斯的話音剛落,在場的每一個人腦海裏都浮現出一條係統消息。


    孫澤看著這個任務信息,差點破口大罵,但他還是忍住了:“嗬嗬,你真會投機取巧啊,的確,一句話,一個隱藏任務,但是……別逗我,拿到一個我們絕對無法完成的隱藏任務又有何用?!”


    顯然,他認為厄裏斯鑽了語言空子,她確實觸發了一個隱藏任務,但是她也沒保證,憑他們的實力,一定能將這個隱藏任務給完成啊。


    誰知,聽了孫澤的冷嘲熱諷後,厄裏斯臉上露出了一個不以為然的表情:“不要因為自己太笨,就以為全天下所有人也都是傻子。這個隱藏任務其實很簡單,隻要涉及一下專業知識,外加高級設備,你就可以完成。”


    “……怎麽,難不成你還是個生物化學博士,還有辦法做出解決喪屍病毒的解藥?”被厄裏斯一臉淡然地吐槽的孫澤,敏銳地抓住了厄裏斯的意思,不由得微眯起眼。


    “博士?不,我沒有那種無聊的頭銜,我隻是對醫學和生物方麵有點研究而已。不過,是的,我也確實有辦法解決喪屍病毒。說白了,這病毒隻有通過進入血循環係統才能傳播,如果能製作出一種與它相克的病毒,隻需要一針管,隨便注射進一隻喪屍的體內,讓他將食物從人類變成其他喪屍,從而去咬第二喪屍,然後第二個傳染給第三個……很快問題就解決了。”


    “你這樣隻是將喪屍變成其他另一種怪物而已,並沒有完全消滅它們啊。”趙莽皺著眉說。


    “不,這種方法確實可以清除喪屍,當喪屍全部變成另一種怪物的時候,喪屍這個物種也就不複存在了。”迴答趙莽的,不是厄裏斯,而是他的智囊孫澤。他托腮思索了一番後,抬起頭,帶著懷疑的目光看向了厄裏斯,“但是,你如何創造出那種病毒?我相信你這種辦法,這個世界上幸存的科學家們也有思考過。”


    厄裏斯一臉輕鬆地聳了聳肩:“我並不需要創造,我隻需要改變。喪屍病毒讓喪屍變得對人類的血肉非常渴望,而我隻用改變這一點,讓它們對喪屍的血肉十分渴望就行了。”


    “其實,在現實世界中,我也曾嚐試著發明類似於喪屍病毒的病毒,可惜沒有成功,但經驗倒獲得了不少,還有很多類似的半成品。”


    “並且,我們還擁有這個世界科學家沒有的東西,那就是係統的止血噴霧,它對任何傷口的治療作用都非常顯著,這可是一個現成的實驗體,剩下的,給我設備,我就能動手完成。”


    曾在現實裏嚐試發明這種反社會反人類的玩意兒?!眾人聽了,都十分默契地給厄裏斯投去不明覺厲的眼神,不知為什麽,他們突然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而不是在來係統空間以前就死於喪屍狂潮,真是一件非常慶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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