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根和陳玉茭打完電話,感覺做了一件必須做又不知道如何去做的事,感覺心裏的一些瘀堵似乎消散了些,但他的心裏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也不知陳玉茭那邊到底會怎麽想,又會做出些什麽決定來。</p>


    自從他和陳玉茭離婚後,陳玉茭突然很快地就嫁給了包富貴,李嘉根徹底認知到了陳玉茭性格中的強硬之處,所以他此時心裏很有些惴惴不安。</p>


    不過等他醉意朦朧地迴到新苑小區,這種不安的感覺又有些淡了,終究現在的陳玉茭也不再是當初的陳玉茭了,生活的磨難終究是會讓人對生活妥協下來的。</p>


    嗯,對這一點李嘉根多少有些傷感……好吧,他不需要這樣多愁善感的……</p>


    隻要他不撒手,絕不撒手,大概陳玉茭終究是不會再次離開他的。</p>


    這麽想著,他的心裏又寬鬆了幾分。</p>


    手機響了,是劉欣桃的視頻邀請。</p>


    李嘉根有些晃悠地上了自己停在樓前的車裏,按亮了車裏的燈。</p>


    “你喝酒了?”</p>


    視頻裏劉欣桃穿著睡衣躺在床上,一頭黑發挽起,睜著一雙明亮的丹鳳眼盯著他道。</p>


    “嗯,喝了點兒,我以前給你說過的我的那個師父沈教授來了……”李嘉根有些絮叨地述說了一下喝酒的原因。</p>


    現在他很少喝酒,劉欣桃也不讓他喝酒。</p>


    “那也少喝點兒啊,看你喝得有些多了。”劉欣桃嗔怪道,“狗子,想你了。”</p>


    “嘿嘿嘿,”李嘉根笑了起來,“咱們昨天還見麵的……”</p>


    “可我感覺已經隔了三個秋天沒見你了。”劉欣桃一雙丹鳳眼水汪汪地道。</p>


    “哈哈哈,沒這麽誇張吧?”李嘉根大笑起來。</p>


    “怎麽就不至於啊,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狗子!”劉欣桃咬牙切齒,“好多天都沒吃到你的肉了!”</p>


    李嘉根忽然就覺得身上發起熱來,是哈,好像他真和劉欣桃好幾天沒搞活動了,劉欣桃這麽一說他忽然也想了。</p>


    “那我現在去找你?”李嘉根笑道。</p>


    “作死啊你!”劉欣桃大驚,“千萬別胡來啊,你都喝了這麽多酒了!我也就隨便和你開個玩笑,你過來我也沒辦法安排地方的!大半夜的我不可能跟你再跑去我的店裏的!”</p>


    李嘉根見劉欣桃嚇得眉眼都變了,知道她擔心他瘋起來真醉駕開車跑縣城去,那太危險了!</p>


    “哈哈,我也就開個玩笑,看把你嚇的。我今天喝多了,等會兒洗漱一下就要睡覺了。”李嘉根笑道,“哎對了,你現在感覺怎樣啊?”</p>


    “沒啥事兒了。”劉欣桃鬆了口氣,拍拍胸脯道,“明天我就要去店裏了。”</p>


    “別胡來,你還是再多休息幾天。”李嘉根勸道,“錢有多少是夠,別那麽急吼吼地老想著賺錢賺錢的。”</p>


    “家裏閑得呆不住啊,要不你來陪我?哼!”劉欣桃哼哼道。</p>


    “行,那你也好好悠著點兒,讓阿姨跟著你。”李嘉根軟了下來。</p>


    又聊了一陣兒,有人來敲車窗,李嘉根一看是周正凱,他趕緊和劉欣桃說一聲再見掛了視頻,下了車卻見周正凱手裏提著一個飯盒,周正凱道:“玉茭姐讓我帶給你的,你喝得沒事兒吧?”</p>


    “沒事兒。”李嘉根道,暗想這周正凱真是個愣頭青,也省不得避諱老板的隱私事。</p>


    ……</p>


    讓李嘉根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早晨,沈教授和他帶來的兩個規培生去診所比他去得還早,等他開著車去了診所時,沈教授三人已經坐著和陳玉茭四人開起晨會了。</p>


    周正凱和他住在一起,可這家夥每天像擰緊了發條的陀螺一樣轉得很快,每天老早就會來到診所,所以今天李嘉根是最後一個到的。</p>


    平時倒也無所謂,可今天有沈教授三人,這就讓李嘉根多少有些尷尬。</p>


    撓撓頭,他安靜地坐在一邊,聽沈教授給幾人講陰盛格陽和陽盛格陰。</p>


    “陰盛格陽是真寒假熱,陽盛格陰是真熱假寒,熱極邪氣深伏於裏,陽氣被遏,閉鬱於內,不能透達於外所致。</p>


    嗯,這兩種證的區別好有一比,陰盛格陽呢就是一家人妻子很厲害,把丈夫給趕出家門了,她自己占據了家中最主要的胸腹部位和四肢,而陽氣喜升,所以陽氣跑到頭上躲起來了,所以患者的頭上就出現了熱病的假象。</p>


    而陽盛格陰呢恰恰相反,是一家人丈夫太厲害,他把妻子給趕出家門了,他自己占據了家中最重要的胸腹部位,而陰氣喜下沉,它跑到四肢部位了,所以患者表現為四肢厥冷,脈象沉伏或服寒藥不納等假寒症狀……”</p>


    沈教授說到這兒,看到陳玉俏撓著頭一臉困惑,就笑著問她:“小陳你有什麽疑問啊?”</p>


    陳玉俏笑著問道:“沈教授,這陰盛格陽和陽盛格陰都表現為四肢厥冷,那見到這種病人到底該怎判斷呢?”</p>


    沈教授聽了轉向李嘉根笑道:“你給這小陳講一講到底怎判斷?”</p>


    李嘉根衝陳玉俏挑挑眉毛笑道:“傻瓜,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摸肚子啊,陰盛格陽是陰氣占據胸腹,肚子自然是冷的;陽盛格陰是陽氣占據胸腹,肚子自然是熱的。當然還有些其他的區別,比如大部分陰盛格陽的病人反而想穿衣蓋被,陽盛格陰的病人反而不想穿衣蓋被,再就是脈象的區別……”</p>


    “可昨天那個蔣滿貴不是陰盛格陽嗎?你病曆上咋寫著他也不想穿衣蓋被呢?”陳玉俏打斷李嘉根的話問道。</p>


    “那家夥是病得已經很厲害了,所以就出現了不想穿衣蓋被,當然也有可能就是他一時的主觀感覺,那家夥的腦子可能有些燒糊塗了,感覺記憶有些顛三倒四的也說不定的。”李嘉根道。</p>


    “那你怎判斷他有可能是在胡說?”陳玉俏又追問,“嗯,我是想問那家夥還隱瞞病情,你到底是怎判斷出來的?”</p>


    “可他肚子是冷的啊。”李嘉根道。</p>


    “單單這麽一點也不好判斷吧,”一邊的規培生姬清誠接話了,“李大夫你能好好說一下你昨天的診斷思路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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