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八、挑 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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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顧昱，梅西聽說過這位大神，他是顧家的這一代青年翹楚，顧紫煙引以為傲的兄長，但不知現在是個什麽官職，想來也不會小，“梅西見過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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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昱淡淡一笑，眉目間染盡春風，“剛才聽了左大人和梅待詔的話，想來有些事情梅待詔不明白，這翰林畫院雖是官家的地方，但也有他自己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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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西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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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昱口齒頗為清楚，待他娓娓講畢，梅西也明白了，這翰林畫院外麵的人想進來也頗為不易，除了在民間享有盛名以外，必要有三品以上的大員推薦，還要經過幾位掌院的考核，最後還要報到吏部去，這翰林畫院裏的畫師們也是幾年一比來定優劣的，最差的就自己遞上辭呈了事，而梅西一個無名之輩，因一副畫像入了皇上的眼便進了畫院做六品待詔，簡直就是標準的空降部隊，而且又是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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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顧昱不疾不徐，梅西心中暗笑，這人和顧紫煙可是完全兩個性子，這麽積極的代左輕塵出頭是準備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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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待詔是先皇稱讚的，畫技必有過人之處，但畫師見過大作的並不多，”顧昱一副為梅西考慮的樣子，“難免會惹來非議，左大人也很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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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為難，所以向你訴苦？梅西唇邊掛著一抹譏笑，自己的畫究竟如何，恐怕這個顧大人是見過的，“那依顧大人一個外人來看，這事該如何是好呢？不知畫院的比試在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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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院三年一比，因為畫師們都是有品級的，就算作品略差些，也不會被主動清出去，可是這藝比才過去年餘，左輕塵一臉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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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自幼甚愛書畫，有幸見過梅待詔大作，”顧昱一拱手，“不知能否和梅待詔切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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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向自己挑戰？梅西揚唇一笑，正愁沒有招，天上掉下個粘豆包，“顧大人是大魏有名的才子，梅西怎敢在大人麵前炫技？”顧紫煙在時和自己感情不錯，這顧家公子是見過自己的畫的，她卻不知道這姓顧的水平如何，連中三元憑的是文章，但能得到左輕塵的肯定，應該有些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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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人想必精於書畫吧？”梅西絲毫沒有怯意，自己到底有多少東西，不是一個外人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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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於談不上，不過閑暇時消磨時光，”顧昱沒有錯過梅西眼中的光芒，敢跟自己直視的女子還真是沒有過，這讓他有些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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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梅待詔能得到先帝的青睞，肯定不隻是人物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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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心裏有鬼，梅西聽他的話隻覺刺耳，也不理他，轉頭向左輕塵一禮，“既然顧大人提出來，梅西不敢墮了畫院的名頭，至於是依畫院的規矩還是另行設定，還請左大人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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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梅西看似恭謹其實卻傲氣的很，左輕塵眸光一閃，現在竟然變成翰林畫院和顧昱的比試了，“顧大人和梅待詔想要切磋畫藝，翰林畫院自然樂於提供便利，隻是顧大人**山水，梅待詔卻擅人物，這個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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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梅待詔出題，”顧昱一笑，這梅西的畫他因妹妹的緣故仔細看過，饒他自負見多識廣，竟與父親研究半天，也沒有說出這是那派的畫法，難道這梅姑娘小小年紀竟自成一派，又有那首梅花詩在，他原本對這從未謀麵的女子深有好感，可是自方家的事像一陣擋不住的風被傳來傳去，雖然方家太太是顧氏旁支，但方家舉家被逐出京城，就是生生打了顧氏一脈的臉麵，以後他們顧氏的女兒，還怎麽自傲與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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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見，這女子美則美矣，但傲氣外露，完全沒有女子該有的貞靜謙和，是時候給她些教訓，不要以為有了司徒遠山和安風雷做依仗就可以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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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西看到了他眼中的輕慢，大家都是聰明人，“梅西除了人物，其他的還真是沒有拿出來過，這樣吧，咱們自由創作，各展所長才是，當然，”梅西自信的一笑，“我不再畫人物就是，”你自負我就更自信，比狂誰怕誰？梅西知道這種男人被人迷戀慣了，就真當自己是個傳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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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主意不錯，”左輕塵一撚嘴角的小胡子道，顧昱與山水一道頗有造詣，左輕塵因此才與他頗為相投，而梅西說的如此篤定，又言稱不畫人物，應該在其他方麵也是有所持的，想來這次他能看到讓人驚喜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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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們十日後畫院見了，”顧昱與梅西一道出了翰林畫院，“希望梅待詔能再讓昱開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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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人滿臉笑意，梅西看是還到了他眼底凝結的冰霜，“開眼界可不敢說，不過今天顧大人真讓梅西開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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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待梅西上車後轉身而去的顧昱有些奇怪，“此話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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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西來京城就聽聞，顧大人未參加殿試時就有人讚您有‘狀元之相’，待誇官遊街時更是‘滿街盡看簪花郎’，當時梅西還不相信，今日一看，”梅西點點頭，一副心服口服的模樣，“顧大人確實當得‘狀元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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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昱一向對才學頗為自負，又有那樣的家世在，雖麵上一副虛懷若穀，對人如春風一般，其實骨子裏是極自傲的，權貴之家的子弟，別人高傲寫在臉上，他的高傲是刻在心裏，今天被梅西三番兩次“稱讚”有狀元之相，不過是誇他長的好，托了長相的福才做了狀元，“梅待詔真是好口齒，咱們十日後畫院見。”說罷甩甩袖子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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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何必惹他？”柳色看那顧昱離開，有些擔心道，這個時候梅西確實不應該再惹是非，“那個顧昱我在王府就聽說過，連王妃都稱讚他才華橫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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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在招惹我，再說，本姑娘的才華那更是如黃果樹瀑布，飛流直下，無人可擋～”梅西靠在鶯羽黃的錦墊上跟柳色耍嘴皮子，心裏卻在默默盤算，這人看似是謙和有禮，其實眼底的不屑還是被自己抓到了，比試是吧？山水花鳥梅西都不擅長，但“新意”，她有把握自己的東西是全大魏甚至天下人沒有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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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要和顧昱比試？”司徒遠山歎了口氣，這梅西雖說比一般女子見識多些，但京城的人事知道的還是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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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你怕我會輸？”梅西挑眉道，隻有十天時間，她和顧昱約定各自迴家作畫，十日後送到翰林畫院讓大家品評，這會兒正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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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遠山看著一身“工作服”的梅西，這身穿戴看起來極為精神，但也掩不住眼中的倦意，想是這些日子沒有那麽輕鬆，“這顧昱是個有名的才子，在書畫上也頗有造詣，和翰林畫院的人也極熟，自古文無第一，想讓你輸還不容易？”他已經不是以前的荒唐侯爺，每日被國事纏著，想多來看看梅西竟然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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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請丞相到時也去捧個場，”梅西嫣然一笑，“你可不要告訴我你看不懂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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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目的不在比試？”司徒遠山眉頭一動，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我幫你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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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目的不隻是比試，但既然是比試，就要靠我自己，你能幫我到幾時？”梅西瞪了司徒遠山一眼，這人，隨時就是陰謀詭計，“看來你是認定我要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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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沒有那個意思，”這陣子難得見梅西心情不錯，司徒遠山暗罵自己不會說話，想幫忙自己偷偷來就行了，“隻不過你其它的畫我還真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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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畫誰也沒見過，不過那個姓顧的的畫你能找來給我看看不？”梅西也不跟他客氣，這事司徒遠山應該可以辦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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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容易，”司徒遠山一搖扇子，“我讓人打聽下他要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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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必，”梅西道，“不過還有一件正事要求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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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樣的事，司徒遠山不想再說什麽情情愛愛的來迫她，梅西覺得相處倒也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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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讓你把上次為皇後裱畫的師傅找來，現在天氣不錯，但十日內畫成裱好還是難些，”梅西搖搖頭，三分畫七分裱，她的東西若是少了裝裱還真是震不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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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沒問題，還像上次那樣，讓他在這兒守著，”司徒遠山頷道，“隻是這次你要是贏了，恐怕更招人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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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恨？”人這東西還真是奇怪，梅西不以為意的笑道，“你覺得我還怕這些麽？如果我輸了會招來什麽？更何況你也說了，文無第一，我應下這場比試，不過是想一個人躲起來向隅而泣，就算我死了，這不會有人同情我，我何不好好活著？再說，”她促狹的擠擠眼，“也要大家明白，我梅西靠的不是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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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得不是那張臉，而自己愛的也不是那容顏，司徒遠山有些癡了，“其實你不必這麽辛苦自己，隻要你點頭，我十裏紅妝迎你進門，沒有人會再對你的身份說三道四。”鳳棲梧前幾日久病不治香消玉殞了，司徒遠山又成了一條光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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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麽意思？”梅西搖頭道，“那種榮光是別人給我，不是我自己掙得，離了你，我不還是什麽都沒有？再者，你也知道的，我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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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願意？司徒遠山心下一黯，又想到她和安風雷相擁的身影，起身強笑道，“你早就才名在外了，小心這次再一鳴驚人，那大魏的狀元就沒臉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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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顧昱，梅西聽說過這位大神，他是顧家的這一代青年翹楚，顧紫煙引以為傲的兄長，但不知現在是個什麽官職，想來也不會小，“梅西見過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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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昱淡淡一笑，眉目間染盡春風，“剛才聽了左大人和梅待詔的話，想來有些事情梅待詔不明白，這翰林畫院雖是官家的地方，但也有他自己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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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西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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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昱口齒頗為清楚，待他娓娓講畢，梅西也明白了，這翰林畫院外麵的人想進來也頗為不易，除了在民間享有盛名以外，必要有三品以上的大員推薦，還要經過幾位掌院的考核，最後還要報到吏部去，這翰林畫院裏的畫師們也是幾年一比來定優劣的，最差的就自己遞上辭呈了事，而梅西一個無名之輩，因一副畫像入了皇上的眼便進了畫院做六品待詔，簡直就是標準的空降部隊，而且又是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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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顧昱不疾不徐，梅西心中暗笑，這人和顧紫煙可是完全兩個性子，這麽積極的代左輕塵出頭是準備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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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待詔是先皇稱讚的，畫技必有過人之處，但畫師見過大作的並不多，”顧昱一副為梅西考慮的樣子，“難免會惹來非議，左大人也很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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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為難，所以向你訴苦？梅西唇邊掛著一抹譏笑，自己的畫究竟如何，恐怕這個顧大人是見過的，“那依顧大人一個外人來看，這事該如何是好呢？不知畫院的比試在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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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院三年一比，因為畫師們都是有品級的，就算作品略差些，也不會被主動清出去，可是這藝比才過去年餘，左輕塵一臉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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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自幼甚愛書畫，有幸見過梅待詔大作，”顧昱一拱手，“不知能否和梅待詔切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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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向自己挑戰？梅西揚唇一笑，正愁沒有招，天上掉下個粘豆包，“顧大人是大魏有名的才子，梅西怎敢在大人麵前炫技？”顧紫煙在時和自己感情不錯，這顧家公子是見過自己的畫的，她卻不知道這姓顧的水平如何，連中三元憑的是文章，但能得到左輕塵的肯定，應該有些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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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人想必精於書畫吧？”梅西絲毫沒有怯意，自己到底有多少東西，不是一個外人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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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於談不上，不過閑暇時消磨時光，”顧昱沒有錯過梅西眼中的光芒，敢跟自己直視的女子還真是沒有過，這讓他有些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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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梅待詔能得到先帝的青睞，肯定不隻是人物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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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心裏有鬼，梅西聽他的話隻覺刺耳，也不理他，轉頭向左輕塵一禮，“既然顧大人提出來，梅西不敢墮了畫院的名頭，至於是依畫院的規矩還是另行設定，還請左大人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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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梅西看似恭謹其實卻傲氣的很，左輕塵眸光一閃，現在竟然變成翰林畫院和顧昱的比試了，“顧大人和梅待詔想要切磋畫藝，翰林畫院自然樂於提供便利，隻是顧大人**山水，梅待詔卻擅人物，這個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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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梅待詔出題，”顧昱一笑，這梅西的畫他因妹妹的緣故仔細看過，饒他自負見多識廣，竟與父親研究半天，也沒有說出這是那派的畫法，難道這梅姑娘小小年紀竟自成一派，又有那首梅花詩在，他原本對這從未謀麵的女子深有好感，可是自方家的事像一陣擋不住的風被傳來傳去，雖然方家太太是顧氏旁支，但方家舉家被逐出京城，就是生生打了顧氏一脈的臉麵，以後他們顧氏的女兒，還怎麽自傲與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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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見，這女子美則美矣，但傲氣外露，完全沒有女子該有的貞靜謙和，是時候給她些教訓，不要以為有了司徒遠山和安風雷做依仗就可以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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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西看到了他眼中的輕慢，大家都是聰明人，“梅西除了人物，其他的還真是沒有拿出來過，這樣吧，咱們自由創作，各展所長才是，當然，”梅西自信的一笑，“我不再畫人物就是，”你自負我就更自信，比狂誰怕誰？梅西知道這種男人被人迷戀慣了，就真當自己是個傳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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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主意不錯，”左輕塵一撚嘴角的小胡子道，顧昱與山水一道頗有造詣，左輕塵因此才與他頗為相投，而梅西說的如此篤定，又言稱不畫人物，應該在其他方麵也是有所持的，想來這次他能看到讓人驚喜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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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們十日後畫院見了，”顧昱與梅西一道出了翰林畫院，“希望梅待詔能再讓昱開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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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人滿臉笑意，梅西看是還到了他眼底凝結的冰霜，“開眼界可不敢說，不過今天顧大人真讓梅西開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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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西來京城就聽聞，顧大人未參加殿試時就有人讚您有‘狀元之相’，待誇官遊街時更是‘滿街盡看簪花郎’，當時梅西還不相信，今日一看，”梅西點點頭，一副心服口服的模樣，“顧大人確實當得‘狀元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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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昱一向對才學頗為自負，又有那樣的家世在，雖麵上一副虛懷若穀，對人如春風一般，其實骨子裏是極自傲的，權貴之家的子弟，別人高傲寫在臉上，他的高傲是刻在心裏，今天被梅西三番兩次“稱讚”有狀元之相，不過是誇他長的好，托了長相的福才做了狀元，“梅待詔真是好口齒，咱們十日後畫院見。”說罷甩甩袖子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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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何必惹他？”柳色看那顧昱離開，有些擔心道，這個時候梅西確實不應該再惹是非，“那個顧昱我在王府就聽說過，連王妃都稱讚他才華橫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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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在招惹我，再說，本姑娘的才華那更是如黃果樹瀑布，飛流直下，無人可擋～”梅西靠在鶯羽黃的錦墊上跟柳色耍嘴皮子，心裏卻在默默盤算，這人看似是謙和有禮，其實眼底的不屑還是被自己抓到了，比試是吧？山水花鳥梅西都不擅長，但“新意”，她有把握自己的東西是全大魏甚至天下人沒有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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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要和顧昱比試？”司徒遠山歎了口氣，這梅西雖說比一般女子見識多些，但京城的人事知道的還是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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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你怕我會輸？”梅西挑眉道，隻有十天時間，她和顧昱約定各自迴家作畫，十日後送到翰林畫院讓大家品評，這會兒正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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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遠山看著一身“工作服”的梅西，這身穿戴看起來極為精神，但也掩不住眼中的倦意，想是這些日子沒有那麽輕鬆，“這顧昱是個有名的才子，在書畫上也頗有造詣，和翰林畫院的人也極熟，自古文無第一，想讓你輸還不容易？”他已經不是以前的荒唐侯爺，每日被國事纏著，想多來看看梅西竟然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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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目的不隻是比試，但既然是比試，就要靠我自己，你能幫我到幾時？”梅西瞪了司徒遠山一眼，這人，隨時就是陰謀詭計，“看來你是認定我要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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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沒有那個意思，”這陣子難得見梅西心情不錯，司徒遠山暗罵自己不會說話，想幫忙自己偷偷來就行了，“隻不過你其它的畫我還真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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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畫誰也沒見過，不過那個姓顧的的畫你能找來給我看看不？”梅西也不跟他客氣，這事司徒遠山應該可以辦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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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讓你把上次為皇後裱畫的師傅找來，現在天氣不錯，但十日內畫成裱好還是難些，”梅西搖搖頭，三分畫七分裱，她的東西若是少了裝裱還真是震不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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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沒問題，還像上次那樣，讓他在這兒守著，”司徒遠山頷道，“隻是這次你要是贏了，恐怕更招人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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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恨？”人這東西還真是奇怪，梅西不以為意的笑道，“你覺得我還怕這些麽？如果我輸了會招來什麽？更何況你也說了，文無第一，我應下這場比試，不過是想一個人躲起來向隅而泣，就算我死了，這不會有人同情我，我何不好好活著？再說，”她促狹的擠擠眼，“也要大家明白，我梅西靠的不是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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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得不是那張臉，而自己愛的也不是那容顏，司徒遠山有些癡了，“其實你不必這麽辛苦自己，隻要你點頭，我十裏紅妝迎你進門，沒有人會再對你的身份說三道四。”鳳棲梧前幾日久病不治香消玉殞了，司徒遠山又成了一條光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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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麽意思？”梅西搖頭道，“那種榮光是別人給我，不是我自己掙得，離了你，我不還是什麽都沒有？再者，你也知道的，我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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