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朦朧月色下,一人騎馬疾馳如風,飛奔而來,一身黛衣與夜色相溶,夜風卷起他的衣袂和墨發,在身後飛揚,迤邐如花。


    慕雲箏心頭驀然一跳,隨即眼中迸發出狂喜!雖然還隔著那麽遠,甚至連來人的身形都無法看清,可是她篤定,那馬上絕塵恣意的身影,就是她的木頭人,她的感覺不會錯!因而歡喜的對著遠方那人高喊:“無歡!無歡!”


    眾人聽見這唿喚,不由一驚,尤其是慕雲琅和千月眾將士,莫無歡明明在敵人的箭陣中消失,又怎麽可能這麽短的時間內全身而退?


    然而隨著那黛色身影越來越近,眾人心頭的懷疑才慢慢變為震驚,來人可不就是無虞的安康王莫無歡!


    飛揚的黛色長袍下,淡然出塵的身姿,絕美如妖的容顏,清冷似雪的眸光,除了安康王莫無歡,還有誰能將這樣極致鮮明的對比融合得如此貼切,毫無突兀感。


    與千月大軍的震驚不同,墨痕墨風和千機軍眾將士,看到莫無歡騎馬歸來,臉上的凝重之色慢慢退下,滿臉滿目都昂揚著崇敬仰慕之色,這就是他們的主子,神秘、從容、睿智、冷靜,一舉一動都如神祗一般,叫人不由自主的仰視,這就是當年憑借一己之力,幫助處於劣勢的無虞帝登上皇位的無虞第一戰神!


    就連溫潤如水清淡似風的顧行知,也不由微微眯了眼,被那由遠及近而來華彩滿身的男子灼了眼,無虞隱姓埋名三年,聽到關於安康王的傳言無數,如今才知道,傳言終究隻是傳言,永遠不及真人千分之一的風姿。他轉眼瞧向身側的慕雲箏,見她臉上眼底全是歡喜,是他不曾見過的光彩,心頭驀然一黯,微微幾許苦澀,卻終究選擇唇邊勾笑,眼底釋然。


    見莫無歡騎馬奔至近前,勒住馬韁翻身下馬,慕雲箏歡喜上前,一頭撲進莫無歡懷裏,伸手攬上他的腰,貪婪唿吸著他懷中如雪似蓮般淡雅清爽的味道,撒嬌似的在他懷裏磨蹭,擋去她滿眼的擔憂,也將一直隱忍的淚水,蹭上莫無歡幹淨的衣袍,她也不顧此刻身後有千萬雙眼睛正直直盯著,隻想貪戀此刻懷中屬於他的氣息。


    莫無歡任由她擁著,似乎亦對那萬千目光毫無所覺,眼底一抹繾綣笑意,抬起一隻手安撫似的輕揉她肩背鋪開的長發。


    墨風黝黑的臉微紅,靦腆的垂了眼,墨痕低著頭,眼睛卻不住的偷瞄,眼底泛出揶揄的光,而至於其他見慣莫無歡高冷不染人間煙火氣形象的千機軍將士,此刻卻除了驚訝,還是驚訝!眼前這個目光輕軟、神情溫柔的男人,怎麽會是他們印象中那個淡漠、冷厲、高高在上的第一戰神,分明是一個溫柔而善解人意的花美男,全都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


    好半天,張大嘴巴久久不能合攏的慕雲琅,才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癡癡的問:“莫無歡,你、你不是中了埋伏?怎麽又迴來了?”他不相信的看看他從容淡然的神情,看著他如瀑墨發在月光下發出幽幽清輝,看著他依然舒爽幹淨的黛色長袍,甚至連一抹泥點都沒有,不由再看看自己,一身金甲破敗不堪,渾身是血,金冠歪了,頭發亂了,腳上沾滿泥汙血跡,這才明白,什麽叫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他甚至懷疑,莫無歡真的上過戰場嗎?真的是從滄塗大營逃迴來的嗎?他怎麽覺得他更像是剛剛沐浴更衣過特意來視察軍情的!


    聽見慕雲琅的驚唿,慕雲箏這才從莫無歡懷中起身,圍著他連轉三圈,這摸摸,那戳戳,半晌也瞪著一雙空靈美目下意識的問:“你去滄塗大營洗了個澡迴來的?”


    “哈哈哈……”大軍忽然哄聲大笑,剛才浴血奮戰的疲憊似乎也因這一句玩笑而一掃而空。


    莫無歡伸手點點她秀氣小巧的鼻頭,眼色寵溺,另一隻手高高一抬,舉起一物。


    眾人這才發現,他手裏一直拎著一個包袱,包袱好像是用衣服裹起來的,裏麵包著一物,說圓不圓,說方不方,不由又是一愣,心下各自猜疑,這又是什麽?


    慕雲箏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伸手要去拿,莫無歡卻輕巧一抬讓開,將包袱送到慕雲琅手中,迴首柔聲對慕雲箏道:“小心髒了手。”


    慕雲琅下意識的捧住那包袱,隻覺得沉甸甸的,隱隱有些微腥,手心傳來包袱微濕黏膩的觸感,不由心頭更加疑惑,他茫然的看看莫無歡,愣愣的問:“無歡妹夫,這是何物?”


    ------題外話------


    二更答案:騎馬而來的人是莫無歡。


    三更有獎問答:包袱裏裝的是什麽?


    這一更碼到淩晨兩點,二笙早上5點就起床上早班了,真是蠻拚的,妞們看在二笙這麽努力的份上,是不是就不要再養文啦!/(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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