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清晨降臨,朝陽鋪地,綠葉婆娑,人聲漸起。


    小丫鬟綠瑩早早來到震林房前,等候召喚。


    祖震林起床,小丫鬟殷勤伺候,做事時,欲言又止,神情忸怩。


    震林有些好笑,一夜過後,小丫鬟後知後覺,越想越怕,可是麵對自己,又不知如何開口說話,可能是怕自己惱火她的不信任。


    祖震林沒有在府中吃早飯,而是帶著小丫鬟去那老舊茶樓,老掌櫃居然還記得自己,叫夥計趕緊上菜飯,並且表示這次絕不收錢,震林笑笑表示感謝。震林此時身著錦衣華服,老人卻未好奇詢問,也沒有詢問為什麽上次不告而走。


    祖震林和小丫頭對坐而食,小丫頭眉頭緊皺,食不下咽。小丫頭一路走來,沉默不語,唯恐自己看不出她有心事,好讓自己主動開口問話。震林有意逗逗她,也不主動開口。小丫頭最後竟然生起了悶氣,噘嘴皺眉,不過還是可愛俏麗。


    震林吃了口豆腐,實在看不下去小丫頭生氣不吃飯。


    “我不會和別人說的,我保證。”祖震林喃喃道。


    “公子說什麽?”小丫頭問道。


    “沒聽清就算了。”祖震林接著吃飯,雖是簡單飯食,卻有清香入腹,口舌生津。


    小丫頭陰雨轉晴,眉開眼笑,開始大快朵頤。


    兩人吃完離開,震林和老掌櫃打了聲招唿。


    兩次進入鎮中,都沒有仔細遊玩欣賞一番,今天就讓綠瑩帶路。


    小丫頭一掃心中憂慮,又出了白蟒幫,沒了那麽多規矩束縛,跟著溫和公子,終於有了少女模樣,蹦蹦跳跳,嘴角彎彎。


    祖震林隨著小丫頭逛了逛繁華街市,卻並沒有出手買東西,隻是在小丫頭盯著糖人,挪不動道時,給她買了一個,小丫頭眼睛也彎了,看著讓人舒心。


    最後來到那個千丈瀑布,白練飛流直下,撞擊底下潭水,水花四濺,聲響如驚雷,晴空萬裏,一條七彩橋橫陳高空,美景壯麗絢爛。


    祖震林和小丫頭立在亭中,觀賞美景,不過小丫頭興致缺缺,真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看的,小鎮裏的人誰沒有看過,而且是很多迴,舔了口糖人,甜入心間,什麽都不如它好看。


    震林看著瀑布,想起了山中大江,江水洶湧,巨浪拍岸,卷起千萬朵浪花。該不會是一脈相承吧?望著水流蜿蜒不見盡頭,那又流向何方?


    祖震林拍了下小丫頭的頭,轉身離去。小丫頭撫了撫秀發,跟上震林,噘嘴道:“公子,不可以隨便拍別人的頭,會長不高的。”


    恩,這才對嘛,這才是少女的樣子。少女善忘憂愁,果然如此。震林心中高興,不由又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


    “公子,我不理你了。”小丫頭說完,氣鼓鼓地走在前麵。


    等到震林又買了一個糖人後,小丫頭眼巴巴地望著,就差貼到震林身上,下手搶奪了。震林晃了晃糖人,小丫頭就跟著咽吐沫。恩,比自家的丫鬟還好玩,那位可早就下手搶奪了。將手中糖人遞給她。


    小丫頭立刻舔了舔,仰著腦袋,笑著對震林說:“公子,我原諒你了,如果你能給我買糖人,我就讓你拍我腦袋,你很劃算吧?。”


    震林點點頭,小丫頭蹦蹦跳跳跟上。


    震林所居宅院,精雅別致,不同北方建築的大氣磅礴,小橋流水,綠樹香草奇花,亭台樓閣,假山池塘,置身其中,猶如仙境。可是不知為何,這座宅院中,住著許多女子,綠瑩小丫頭說都是白劍的女人,那自己就不方便亂走,本想搬出這座宅院,可是白瑾迴話說有事要忙,等空閑時再說。


    祖震林隻能和綠瑩小丫頭待在一起,外出遊玩,倒不是沒有想過不告而別,以絕後患,可是白瑾什麽都沒做,隻是邀請自己,悄悄離去終歸不符合自己性格,再則在天於山中逆天改命,獵人漢子沒有跟到大江,龍族老祖埋骨地,而是在外麵等自己,是由於自己擺的遮掩陣法起了作用,他找不到兩人進山蹤跡,還是其他原因,要小心探查一番,以保在天萬全。


    “公子,你為什麽這麽喜歡看瀑布啊?”小丫頭好奇問道。


    “我在想我一刀可不可以劈得瀑布斷流片刻。”


    “真的嗎?公子這麽厲害嗎?那你試試。”小丫頭雀躍道。


    “我隻在想,又不確定,你興奮什麽,如果我的刀被衝到水底下,你去給我拿嗎?”


    小丫頭悻悻然,不服氣道:“公子,你就是吹牛,肯定做不到。”小丫頭吃準了震林的脾氣後,越來越沒了規矩,出了府門,經常會和震林鬥嘴。


    祖震林點點頭,沒有反駁,神色有些向往。


    小丫頭抬頭看看震林,沒有看出異常,小手捏著衣角,像是下定決心,開口道:“公子,我是開玩笑的,其實我知道你很厲害,要不然也不會成為我家小姐的客人。”


    震林用手摸摸了小丫頭的腦袋,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小丫鬟破天荒沒有豎起手指,提醒自己又欠了她一個糖人。


    一大一小並立,觀銀河落地。


    又過了兩天,白瑾終於再次露麵,來到震林居住的宅院。她仍是一襲粉色,美麗依舊,不過增添了幾分威嚴。


    “這些天過得還好吧?”白瑾關心道。


    “還好,綠瑩伺候的很好,不過為什麽要把我安排在這個別院中,多是女眷,其實是有些不方便的。”祖震林迴答。


    “怪我沒有交代清楚,我把你安排在這裏,你就是這座宅院的主人了,一切都是你的,包括裏麵的人,今天我已經傳下話去了。如果你不滿意,還可以再換,一定包你滿意。”白瑾微笑道。


    祖震林略顯尷尬,問道:“我在你眼中,是個好色之徒嗎?”


    白瑾臉上笑意更甚,戲謔道:“我還以為你們男人都是如此,幫中的人每次賺到錢,都要到那銷錢窟逍遙一番,我送給你這麽多女人,你不高興?還是你的眼光更高,胭脂俗粉看不上,那你看我怎麽樣?”


    “不要開這種玩笑,你到底要幹什麽啊?把我叫到家裏來,卻不說原因,我很好奇。”祖震林盯著白瑾,想要知道答案。


    “我有求於你,不過現在還不想說,我想讓你看到我的誠意,讓你清楚知道每件事,然後再聊。”白瑾恢複莊重,不再玩笑,讓震林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上,是認真的。


    “好吧,那我就不問了。對了,上次聊天的時候,光顧著聽你說話了,我很好奇,你怎麽會在山中找到我?”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這魔獸小鎮生活,都要感謝這座山,我們更是如此,常年在山中行走,搜尋奇物,自是對山脈比較熟悉,山中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們的雙眼。”白瑾解釋道。


    “這麽說你們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在山中找到想找的人,那先前為什麽沒有找到我?難道是好心放過我?”祖震林繼續問道。


    “當然不是,幫眾在山中搜尋魔獸奇藥,有些作用,根據蹤跡也可以搜查找人,但像你這種有意躲避的人,掩蓋蹤跡,他們就無能為力了。然而我幫中有一奇人,他多年打獵,練就心思縝密,眼神犀利,更能發現遺留線索,最重要的就是他的鼻子可以嗅到輕微氣味,並且可以分辨,他要想找人,那真是易如反掌。不過這人氣質普通,為人也低調,並不願意惹人注意,他就是那日迎的中年獵人,你注意到他嗎?”


    終於如震林所願,白瑾聊到了那個獵人,震林做恍然狀,“原來那個獵人這麽厲害,當時真沒注意,不過為什麽隻在哪裏等我?如果我沒有迴去,豈不是一場空。”


    “他雖然厲害,卻不是萬能的,走到那裏已是極限,在往裏走,魔獸過於強大,太過危險,而且他迴話說,你的氣味到那裏就消失了,無法再追蹤。說實話,那些日子,我還為你擔憂呢。派人去那裏,也是撞大運,不過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等到了你。”白瑾認真解答。


    祖震林聽到白瑾說他們也不能再往裏麵走,太過危險,那也就威脅不到龍在天了,擔憂盡去。


    “對了,我還好奇你呢,你救了人,跑到山脈深處,沒有發生危險吧?唉,你救的那個人,怎麽就隻有你一個人出來了?”白瑾起了好奇心,問道。


    祖震林心中思慮,有了主意,迴道:“我救了人後,為躲避追殺,隻能往山脈深處逃走,還好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幸虧我有些好藥吊著他的命,而我救得那個人也有些在山中生活的經驗,老天也垂憐,最終我們找到了一株可以救命的藥草,之後在裏麵陪著他休養,好了之後,我們為防萬一,被你們一網打盡,兵分兩路,約定在小鎮外匯合,所以你有事還是快說了好,如果能辦,我一定幫忙,如果力所不及,也隻能愛莫能助了。辦完了事,我好盡快和朋友匯合,以免朋友擔心。”


    現在確定了龍在天無憂,震林想盡快弄清楚白瑾要做什麽,好有所應對。


    正在這時,小丫頭跑進來,告訴白瑾外麵有人找她。


    白瑾點點頭,對著震林說道:“既然你想知道我求你做什麽,那後天我們再好好聊聊。”說完就要轉身離去,在走出門口時,又轉過身說:“其實我沒有開玩笑,你就是這座宅院的主人,你可以去享受一下。”


    說完笑著離開。


    祖震林有些無奈,難道自己真給她留下了好色的印象嗎?不就是看了一眼嗎?又不是故意的。


    “公子,小姐說的是真的,今天管家告訴我們,你是這片宅子的主人,讓我們盡心伺候,不管你要做什麽,我們都不得拒絕。”小丫頭小心道,沒了這些天的散漫。


    祖震林不由得使勁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盡瞎想。”


    “我哪裏瞎想了?管家就是和我們這樣說的。對了,公子你又欠了我一個糖人,不對,這次你打得太疼,我要兩個。”小丫頭抗議道,恢複了和震林的親近。


    祖震林笑著表示同意,小丫頭笑容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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