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瘋狂的往四合院外跑去,在走廊上撞到一個人,把那人撞到在地。那人埋怨的叫道“喂,你怎麽啦?”</p>


    王八並不理會,繼續跑著。</p>


    可是跑到門口,卻撞了迴來,一看原來自己衝到了牆上。王八知道自己心情惶急了,看錯了方向,連忙又去找門,可是跑到門口,卻發現自己站在兩個大槐樹之間。</p>


    王八明白了,翻身罵道:“小牛鼻子,少給我搗鬼!”</p>


    方濁站在王八身後,生氣的說道:“你撞疼我了,說對不起。”</p>


    “老子沒工夫跟你瞎胡鬧!”王八喊道:“把門弄出來。”</p>


    “你給我道歉。”方濁還在倔強說道。</p>


    王八手一伸,把方濁的脖子捏住,“小混蛋,你給我開不開門?”</p>


    方濁被捏的喘不過氣,眼睛都流出淚來。</p>


    王八才知道自己過分了,對著方濁輕聲說道:“對不起,我有很急的事情,你別開玩笑了,好不好?”</p>


    “帶我出去!”方濁得寸進尺。</p>


    “好好”王八顧不得許多。</p>


    王八和方濁走出門外,兩個靠在門口巷子裏抽煙的便衣,對著王八說道:“王師傅,出去啊?”</p>


    “是的”王八迴答。</p>


    “幾點鍾迴來啊?”便衣不經意的問道。</p>


    “天黑前就迴。”王八有點不耐煩了。</p>


    “哦,”便衣跟拉家常一樣,“天黑沒迴來,我來找你們啊,你們去那裏?”</p>


    “領導有說過,我要報告自己的去向嗎?”王八邊走邊說。</p>


    “當然沒有,”便衣訕笑的說道:“北京這麽大,怕你們找不到路。”</p>


    “不用。”王八冷冷的說道:“我在這裏讀了好幾年的大學。還不至於,連路都不認得。”</p>


    “那是。。。。。。。那是”便衣陪著笑臉。等著王八走遠了,掏出手中的對講機。</p>


    王八和方濁穿過一條條胡同巷子,終於走到大街上。</p>


    王八爬到一個廣告牌上看了看,大片胡同民居的上方,那幾個天線已經很遠了。</p>


    王八掏出手上的衛星電話,撥通了老嚴的號碼。老嚴接的非常快。</p>


    “問你一個事情?”王八一句話都不羅嗦。</p>


    “講。”老嚴也很幹脆。</p>


    “你以前和我師父還有我師伯,都很熟悉。”</p>


    “是的。不僅是熟悉,我和他們師徒四人。。。。。。。哼哼。”</p>


    “四人?”王八問道:“我聽說我師祖,從沒敗過,更沒手下留情過。”</p>


    老嚴說道:“你到底要問我什麽?快點說,我手上事情有很多!”</p>


    “我想問你,我師父是不是得罪過陰伶,怨氣很重的那種陰伶?”王八說道。</p>


    “恩,你真的是不知道。”老嚴那頭,“剛才你自己是說了,我不可能從你師爺手上討到好處,我和你師父交惡的時候,你師爺已經死了,不然,我那裏會找你師父。”</p>


    “你說這些幹什麽,”王八說道:“我在問你我師父和陰伶的事情。。。。。。。”</p>


    “你聽好。”老嚴打斷王八:“都說了師徒四人,你還有個大師兄。。。。。。。”</p>


    “什麽意思?”王八知道不對勁了。</p>


    “金旋子的大徒弟,當年是南陽一個戲班子的頂梁柱,半路出家拜的金旋子為師。”</p>


    “我怎麽不知道,我怎麽沒見過他。”</p>


    “他死了,九五年在沙洋錢場農場裏自殺的,十一根筷子捅穿自己的任脈天突、膻中、鳩尾、中脘、神闕。。。。。。”</p>


    “他要找我師父。”王八想起了金仲對趙一二的憎恨,看來這個自己今天才知道的大師兄,一定比金仲更恨師父。</p>


    “我要走了。”王八說道:“我要迴西坪。”</p>


    “你現在迴去有什麽用,”老嚴平靜的說道:“你有本事把趙一二的魂魄拿迴來麽?拿不迴他的魂魄,你能守到何年何月。”</p>


    “師父現在怎麽辦,那個陰伶現在肯定在纏他。我當時疏忽了。”王八後悔不已。</p>


    “記住我跟你說的兩句話。”老嚴說道:“一,你的師父的死劫還有兩個月;二,你和他已經沒有師徒緣分了。”</p>


    “你說的到底什麽意思?”王八對著電話喊道。</p>


    “我的意思就是說,你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學會禦鬼術。。。。。。”老嚴頓了頓,“但是到時候也是竹籃打水,可是你不做,你不會死心。。。。。。等我迴來你再走。我過年後,就迴來。記住了。”</p>


    老嚴把電話掛了。</p>


    王八連忙給董玲打電話,董玲隔了一會才接,“找誰?”</p>


    “馬上把到西坪去看看我師父和瘋子,把我的電話帶給他們。”</p>


    “王哥嗎?你在那裏?怎麽這麽奇怪的號碼?”董玲連忙問道:“你什麽時候迴來。”</p>


    “兩個月後。“王八說道:“我很忙,我要掛了。”</p>


    “等等。。。。。。。”董玲話還沒說完,王八掛掉電話。</p>


    王八向迴走去。鑽進胡同巷子。</p>


    方濁不依不饒,纏住王八,說王八說話不算話,不帶他出去。</p>


    王八不願意跟方濁老是糾纏,對方濁說道:“好的,過年就帶你出去。”</p>


    方濁雖然不情願,但也不敢一個人到處亂跑。隻好乖乖的跟著王八迴去。</p>


    王八從這一刻開始,每天白天不吃不喝。淩晨起來,就坐在院子裏的亭子裏,仰頭看著亭子的布局。老施急了,勸王八吃飯早餐和午飯。</p>


    王八推辭,隻是在晚上到食堂吃兩口。也不在意飯菜的口味。</p>


    王八想快點弄懂這個大院的奇門布局,老嚴的禦鬼術,就是源於這個奇門運行。</p>


    王八現在很內疚,他很想彌補當初作出的決定,沒時間了,王八急了。</p>


    王八不埋怨老嚴,老嚴的意圖,王八知道,老嚴的確是想讓自己接替職位,老嚴是對王八給予了厚望的。王八內心也感激老嚴,王八從讀書就開始學道,見到趙一二之前,從沒人看重過他的決心,就是趙一二也考驗了他很久。</p>


    單單就是老嚴,見到王八的第一麵,就認定了王八,立即做出決定,讓王八接班。這份信任和情誼,讓王八受寵若驚。士為知己者死,王八又怎能不感激老嚴。</p>


    這應該是今年最後一場雨了,雨水裏夾雜著雪片。</p>


    王八看著亭子頂部。已經連續看了很多天。但是還是沒看懂。無論王八用哪種看法都不行。開始的時候,王八以為是洛書的布局衍生,可是看久了,發現方位不對。用梅花更不行,看到第三變就卡殼。</p>


    王八到了晚上就去藏書室,翻看道家的典籍,希望能找出端倪。可是沒有,王八發現,每種方法,都能和這個奇門布局印證幾步,幾步之後,就阻塞。王八不禁佩服當年道衍的本事。想到道衍,王八又想到一個問題,道衍是詭道,可是他布置的奇門,怎麽是老嚴禦鬼術的法門。</p>


    難道道衍曾經是道教第一人,當時武當正盛,無與爭鋒,道衍在道家威望並不高,相反在世俗卻風光得意,權傾朝野。</p>


    亭子上的雨水滴落的並不快。王八忽然想通了一點,隨著雨滴落下的順序,仿佛看見一些端倪。可惜雨滴太繁複。王八看不過來。</p>


    卻不知道,與此同時,瘋子正在西坪,感受著天上每一滴雨水的痕跡。</p>


    王八永遠都學不會聽弦,他走不了這個捷徑,隻能一步一步的慢慢計算。</p>


    天氣漸漸冷了下來,甚至下了場大雪。王八穿著羽絨服,坐在亭子,凍得發抖。可是他不能放棄,快了,自己要看懂了,就差最後一點的關節,沒有想通。</p>


    老施給王八弄了盆炭火。王八很感激,其實炭火也沒什麽用,風唿唿的吹,這點熱氣,早就散了。</p>


    院子外漸漸有了鞭炮聲,王八非常煩躁,王八需要安靜的思考。可是總是有突兀的鞭炮聲響起,最討厭的就是二踢腳,響了一聲,王八還要等第二聲,再重新投入計算。</p>


    鞭炮聲越來越多,王八已經無法繼續思考。</p>


    這天,王八雖然無法安心計算,可還是習慣的坐在亭子裏。方濁突然走到王八身邊,對王八央求道:“師兄,帶我出去玩啊。”</p>


    “不是說過年再帶你出去嗎?”王八敷衍道。</p>


    “是啊,”方濁說道:“今天是臘三十啦。”</p>


    王八看著方濁一臉的期待,心想真是個小孩子性格,怎麽可能是清淨一派的執掌呢。</p>


    想著繼續呆在這裏也無益。答應了方濁。</p>


    和方濁走到北京的王府井大街上,看著繁華的街道,人群熙熙攘攘。都是一臉開心,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許多。買了兩根冰糖葫蘆,和方濁一人一隻在街上吃著。暫時忘卻了煩惱,投入到這花花世界裏。</p>


    卻不知道,幾千裏外,西坪山頂上的瘋子,在不停的咒罵他。</p>


    看見眼前的絢麗,就忘記了自己的根源。這就是人的本性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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