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曾婷在床上問我，說的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真的看得見那些嚇人的東西。</p>
我說我是嚇那個女孩的。</p>
曾婷就說，那你為什麽一猜就準，她被鬼壓。</p>
我就不說話了，其實我是推測的，吸毒吸多了的女孩，被鬼壓很正常。</p>
我岔開話題，就說：“你也少碰那個東西，喝點酒就行了。”</p>
曾婷就笑：“打king被鬼壓，喝酒被你壓，也沒什麽分別。”</p>
我哈哈的笑，我這個人不喜歡太一本正經的生活，曾婷這點還是蠻好的。</p>
就這樣過吧，我也懶得記日子，過一天是一天。</p>
直到我被派出所關起來。</p>
曾婷沒得錢保我，隻好去找王八幫忙。王八到了號子，剛好和裏麵的刑警打過交道。三言兩語的，就把我給弄出來。</p>
王八給我接風去黴氣，請我吃放。在紅星吃螺螄。我和曾婷窮，平時都是吃路邊攤，那裏上的起紅星酒樓。好不容易逮著王八宰一頓，我好酒好菜的點著，曾婷這丫頭就是上不了台麵，吃個螺螄窸窸窣窣的，滿手滿嘴是油，比我吃相還難看。哪像董玲斯斯文文的慢條斯理的吃。</p>
我忽然意識到，我和王八之間是有距離的。單單是我和王八之間，我意識不到，可是兩人把各自的女伴帶著，層次就出來了。雖然曾婷長相不比董玲差，氣質上卻是天壤之別，我無來由的感到悲哀。真是他媽的同人不同命。</p>
王八問我，什麽時候和曾婷結婚。</p>
曾婷正在把一個螺螄殼扔到地下，聽到這句話，把我給指著：“我跟他結婚。。。哈哈。。。哈哈。。。。”曾婷喝了一大口酒，“我們都還沒玩好呢。。。。。。。”</p>
我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p>
王八眉頭皺著眉頭說：“你們都住一起了。。。。。。。”</p>
曾婷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窮鬼一個，我還要養他呢，他拿什麽娶我？”</p>
我把曾婷望著，意思要她閉嘴，還嫌丟人不夠啊。</p>
王八還在語重心長：“你們這樣不對。。。。。。”</p>
我急了：“你和玲玲不也是住一起，怎麽不說結婚。”</p>
王八激動起來，“那是不一樣的，我們之間可不像你們。。。。。。。”</p>
“你就省省吧。”我做出不信的樣子，其實我心裏是相信的。王八想入道門，估計早絕了六親的心思。</p>
王八說，“你也是的，這麽大的人了，還跟人打架，也不怪婷婷不願意跟著你。”</p>
“喂喂，我都說了幾千遍了，不是我，是我同事說要跟別人講理，為什麽要偷我們同事的牛奶，我也是去看看熱鬧。。。。。。。”</p>
“你去看熱鬧。。。。。。。”王八哧了一聲，“當初在學校打架那次你不是說去看熱鬧。。。。。。。”</p>
“你這麽說，就不厚道了吧，好像有次，我是替你出頭呢。”</p>
“那時候，二十不到，現在你多大了？”</p>
“我真的沒動手，媽的我看那個夥計被我的同事揍的夠嗆，我想去看看到底有沒有事，哪曉得警察就來了，我同事跑的倒是快。。。。。。。。”</p>
王八還要說。</p>
我擺擺手，“算了算了，別說了，反正你也不信我。”</p>
曾婷在旁邊插嘴：“他還有本事打架啊，他也隻有跟我打架的本事。”</p>
王八來了精神，“瘋子，你這就不對了，怎麽能打女人呢。。。。。。。。”</p>
我要崩潰了，再說下去，誰知道曾婷還要把我的糗事抖出來多少。連忙改變話題，“你跟趙一二學手藝，學的怎麽樣了。”</p>
剛好，董玲要去洗手間，曾婷陪著她去了。</p>
王八愣了愣，說道：“學的很慢，師父好像不太喜歡我，可是他上個星期給了我一本書，我沒看懂，你幫我看看。”王八把一本破舊的線裝書給拿出來。</p>
我拿在手裏翻了一會，說道：“這書上的文字古怪，能看懂不多。一些稀奇古怪的字不說，就是一些漢字，我也隻認得字，連在一起，就暈菜。天書都給你了，你還說他不喜歡你啊。”</p>
“這段時間，師父老是要我學招魂，又不講個究竟，不知道該怎麽學。”王八很鬱悶。</p>
我說：“我看你也沒那個命，當個神棍，不，術士，幹脆安安心心的當你律師，把董玲給娶了，安心過日子多好。”</p>
王八歪著嘴笑一下：“你沒當律師，你不知道，這人心太險惡，我實在是不習慣，還不如當個跟師父一樣的人，單純的多。”</p>
正說著話，董玲和曾婷迴來了。曾婷看見我手上的破書，一把奪過去，“你還會看書啊，還真不得了，王律師，我問你，你們真的是大學同學麽，我看他的文化，比我還不如，我至少還讀了衛校。”</p>
我是無語了。</p>
我對王八說：“看不懂就算了，順其自然，這次欠你人情，有什麽忙，我一定幫。”</p>
我後來非常後悔這麽大方，把話給說滿了，下不來台。</p>
曾婷看著書，竟然跟著書上的字念起來，我和王八開始也沒在意。可是曾婷念了好長一段，還沒停。</p>
王八就注意到了蹊蹺：“婷婷，你會認這本書上的字。”</p>
“唉呀，這是我那個老爸老家的方言麽，用差不多的漢字讀音寫下來了，瘋子沒跟你說嗎，我老爸是常德人。”</p>
我和王八一聽，更奇怪了。</p>
“你在瞎說些什麽，這上麵還有三分之一的字，連王八都不認得，你怎麽認得。”我要把書扯過來，免得曾婷胡說八道。</p>
曾婷哈哈笑著說：“你們肯定不認識撒，這是女字。”</p>
這句話一說，我和王八都明白了。女字，怪不得，我和王八認不得。</p>
“你怎麽會看女字的？”王八問道。</p>
“在老爸老家，女人都會認女字啊，我小時候，婆婆教過我的，比語文書上的漢字簡單多了。不過，你們男人的確是看不懂。”</p>
女字，中國南方存在的一種特殊文字，湖南江西都常見，就是在女性中代代相傳一種文字。很多考察民間文化的學者，都對這個事情很了解。電視上都說過。</p>
我和王八聽說過，可沒見過。</p>
曾婷看見我和王八都對這本書上的女字感興趣，人來瘋（宜昌方言：表現欲）犯了，對我們說道：“我老家的方言，你們肯定聽不懂，我翻譯給你們聽。”</p>
曾婷就開始念起來：“把丹砂塞進亡人的鼻孔裏，再用銀針戳人中和百匯兩個穴道，不能見血。。。。。。。”</p>
“停。。。停。。。”我打斷曾婷，“你就別扯瞎話了。”</p>
“怎麽啦，”曾婷問道。</p>
“這是本古書呢，你會文言文嗎。”</p>
“可是。。。。”曾婷委屈的說：“這書上就是這麽寫的啊。”</p>
“瘋子，你別搗亂，讓婷婷再念一段。”王八說道。</p>
婷婷接著念：“。。。。。。。亡人迴魂後，若不起來，可用酒灌入喉嚨。。。。。。如是，喜神可站立。。。。。。。符貼必貼於印堂上七分。。。。。。。”</p>
婷婷不念了，把書一扔，嚇的厲害“這是本邪書，專門教人趕屍的。”</p>
“你知道趕屍？”王八問道。</p>
“是啊，我知道，我老家的人都知道。”曾婷有點害怕了，“我爸爸老家的村子外還有個房子，平時也不住人，我有次去玩，就看見幾個死人站在裏麵。。。。。。。後來才知道那房子是專門給趕屍人留宿的。。。。。。。。瘋子！你們打聽這些東西幹嘛？”</p>
我有點相信曾婷沒有騙人了。</p>
吃了飯，我們四個人走到外麵，兩個女孩子現在親熱的不得了。要去解放路逛服裝市場，還要買發夾，挨著致祥路一家門麵一家門麵的逛，我和王八懶得進去，就坐在路口，等著她們。</p>
我問王八，“你也相信婷婷說的，這本書是教你趕屍的嗎？”</p>
“絕對是的。”王八拿出書翻了翻古書，說道：“師父給的，應該不會有錯。”</p>
“那你怎麽來解釋，婷婷念出的那些話，太口語化了，太直白，和這本書的文字不相符。”</p>
“我認為正好相反。”王八說道：“趕屍匠都是湘西的大山中的農民出身，有那個學富五車的人去趕屍呢，所以這本書就是從前的趕屍匠寫的。就按照方言和口語寫下來的。”</p>
“哈哈，你別太肯定。”我笑起來，“我倒是認識一個學問很高的人，去學趕屍。”</p>
王八興奮的問道：“你認識？在那裏，帶我去引薦一下，你怎麽從來沒你聽說過。”</p>
我看王八被我糊弄的團團轉，得意的說道：“這個人不就在我麵前嗎？”</p>
“媽的，撩老子。。。。。。”王八也笑了。</p>
“還有個事情。。。。。。。”</p>
不等我說完，王八就嗯了一聲：“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p>
我和王八都在思考同一個事情：為什麽這本教趕屍的書，會有女字。難道是個女的寫的。可是趕屍匠最忌諱陰氣，女人陰氣重，不可能當趕屍匠。我和王八都被這個問題困擾。</p>
我和王八討論了半天，都得不出結論。</p>
董玲和曾婷逛好了，來找我們。我和王八也沒想出道理出來。</p>
王八也不會問曾婷念書上的字了，他既然知道是湖南的方言，和女字，就有辦法看懂這本書。王八認得沙市荊州博物館一個賣門票的，其實是個民俗專家，在學校讀書的時候，他們就認識。應該有辦法找人去認女字。至於湖南方言，找個湖南人就更容易。</p>
和曾婷迴了家，我剛從號子裏出來，打算明天白天再迴牛奶公司報道。曾婷今天專門請了假的。兩個早早的梳洗睡了。</p>
可兩個人都是夜貓子，一時半會睡不著。我就抽根煙，靠著床背，想著趕屍書上女字的問題。</p>
曾婷就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說：“你在想什麽哦？”</p>
我沒說話，還在想著問題。</p>
“你就莫惦記噠，玲玲這種姑娘兒，怎麽看的上你。”</p>
“你格老子的亂說什麽？”我不耐煩了。</p>
曾婷把我的煙奪過去，抽起來，“剛才你，看別個的眼神，眼珠子都要掉下來啦，也不嫌自己餓癆（宜昌方言：不好解釋，有貪心的意思，也有太期盼而不顧形象的意思。）”</p>
我又拿支煙點上，“你吃個什麽飛醋，我現在在想事，別煩我。”</p>
曾婷說道：“你別把我當傻子，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就算是董玲不告訴我，我也看得出來，你那點心思。”</p>
“我他媽的我怎麽啦我！”我急了：“我和她上過床嗎。。。。。。。。你激動個什麽？”</p>
曾婷格格的笑起來，“我才懶得吃你的醋呢，你當然沒本事和她上床，可是你以前好像跑到別個床上，脫光了衣服，抱著別人的枕頭和內衣內褲過幹癮。。。。。。。哈哈哈。。。。。哈哈。。。。”曾婷笑的喘不過氣來。</p>
我嗡的頭就大了，媽的董玲這丫頭怎麽連這種事情都說。我把煙丟掉，又把曾婷的煙也奪過來扔到床下。手上就不老實。曾婷本來就在笑，被我摸到敏感地方，就癢的厲害，極力躲閃。</p>
兩個人打鬧一會，就親熱起來。</p>
我喘著氣問曾婷：“你到底看上我那點？”</p>
曾婷說：“你好歹是個大學生，我以前找的男人都是混混，再說你看著也斯文些。。。。。。”</p>
“還有呢。。。。。。”</p>
“還有。。。。。還有。。。。。這方麵還過得去。。。。。”</p>
“哪一方麵？”我把嘴湊到曾婷的耳朵旁邊問。</p>
“那方麵撒。。。。。”曾婷躲閃著說。</p>
“哪一方麵？”我故意問。</p>
“那方麵撒。”曾婷嬌喘著說道：“你個死狗日的輕點。”</p>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我已經完全把曾婷當做夥計（宜昌方言：女朋友）了。</p>
我說我是嚇那個女孩的。</p>
曾婷就說，那你為什麽一猜就準，她被鬼壓。</p>
我就不說話了，其實我是推測的，吸毒吸多了的女孩，被鬼壓很正常。</p>
我岔開話題，就說：“你也少碰那個東西，喝點酒就行了。”</p>
曾婷就笑：“打king被鬼壓，喝酒被你壓，也沒什麽分別。”</p>
我哈哈的笑，我這個人不喜歡太一本正經的生活，曾婷這點還是蠻好的。</p>
就這樣過吧，我也懶得記日子，過一天是一天。</p>
直到我被派出所關起來。</p>
曾婷沒得錢保我，隻好去找王八幫忙。王八到了號子，剛好和裏麵的刑警打過交道。三言兩語的，就把我給弄出來。</p>
王八給我接風去黴氣，請我吃放。在紅星吃螺螄。我和曾婷窮，平時都是吃路邊攤，那裏上的起紅星酒樓。好不容易逮著王八宰一頓，我好酒好菜的點著，曾婷這丫頭就是上不了台麵，吃個螺螄窸窸窣窣的，滿手滿嘴是油，比我吃相還難看。哪像董玲斯斯文文的慢條斯理的吃。</p>
我忽然意識到，我和王八之間是有距離的。單單是我和王八之間，我意識不到，可是兩人把各自的女伴帶著，層次就出來了。雖然曾婷長相不比董玲差，氣質上卻是天壤之別，我無來由的感到悲哀。真是他媽的同人不同命。</p>
王八問我，什麽時候和曾婷結婚。</p>
曾婷正在把一個螺螄殼扔到地下，聽到這句話，把我給指著：“我跟他結婚。。。哈哈。。。哈哈。。。。”曾婷喝了一大口酒，“我們都還沒玩好呢。。。。。。。”</p>
我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p>
王八眉頭皺著眉頭說：“你們都住一起了。。。。。。。”</p>
曾婷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窮鬼一個，我還要養他呢，他拿什麽娶我？”</p>
我把曾婷望著，意思要她閉嘴，還嫌丟人不夠啊。</p>
王八還在語重心長：“你們這樣不對。。。。。。”</p>
我急了：“你和玲玲不也是住一起，怎麽不說結婚。”</p>
王八激動起來，“那是不一樣的，我們之間可不像你們。。。。。。。”</p>
“你就省省吧。”我做出不信的樣子，其實我心裏是相信的。王八想入道門，估計早絕了六親的心思。</p>
王八說，“你也是的，這麽大的人了，還跟人打架，也不怪婷婷不願意跟著你。”</p>
“喂喂，我都說了幾千遍了，不是我，是我同事說要跟別人講理，為什麽要偷我們同事的牛奶，我也是去看看熱鬧。。。。。。。”</p>
“你去看熱鬧。。。。。。。”王八哧了一聲，“當初在學校打架那次你不是說去看熱鬧。。。。。。。”</p>
“你這麽說，就不厚道了吧，好像有次，我是替你出頭呢。”</p>
“那時候，二十不到，現在你多大了？”</p>
“我真的沒動手，媽的我看那個夥計被我的同事揍的夠嗆，我想去看看到底有沒有事，哪曉得警察就來了，我同事跑的倒是快。。。。。。。。”</p>
王八還要說。</p>
我擺擺手，“算了算了，別說了，反正你也不信我。”</p>
曾婷在旁邊插嘴：“他還有本事打架啊，他也隻有跟我打架的本事。”</p>
王八來了精神，“瘋子，你這就不對了，怎麽能打女人呢。。。。。。。。”</p>
我要崩潰了，再說下去，誰知道曾婷還要把我的糗事抖出來多少。連忙改變話題，“你跟趙一二學手藝，學的怎麽樣了。”</p>
剛好，董玲要去洗手間，曾婷陪著她去了。</p>
王八愣了愣，說道：“學的很慢，師父好像不太喜歡我，可是他上個星期給了我一本書，我沒看懂，你幫我看看。”王八把一本破舊的線裝書給拿出來。</p>
我拿在手裏翻了一會，說道：“這書上的文字古怪，能看懂不多。一些稀奇古怪的字不說，就是一些漢字，我也隻認得字，連在一起，就暈菜。天書都給你了，你還說他不喜歡你啊。”</p>
“這段時間，師父老是要我學招魂，又不講個究竟，不知道該怎麽學。”王八很鬱悶。</p>
我說：“我看你也沒那個命，當個神棍，不，術士，幹脆安安心心的當你律師，把董玲給娶了，安心過日子多好。”</p>
王八歪著嘴笑一下：“你沒當律師，你不知道，這人心太險惡，我實在是不習慣，還不如當個跟師父一樣的人，單純的多。”</p>
正說著話，董玲和曾婷迴來了。曾婷看見我手上的破書，一把奪過去，“你還會看書啊，還真不得了，王律師，我問你，你們真的是大學同學麽，我看他的文化，比我還不如，我至少還讀了衛校。”</p>
我是無語了。</p>
我對王八說：“看不懂就算了，順其自然，這次欠你人情，有什麽忙，我一定幫。”</p>
我後來非常後悔這麽大方，把話給說滿了，下不來台。</p>
曾婷看著書，竟然跟著書上的字念起來，我和王八開始也沒在意。可是曾婷念了好長一段，還沒停。</p>
王八就注意到了蹊蹺：“婷婷，你會認這本書上的字。”</p>
“唉呀，這是我那個老爸老家的方言麽，用差不多的漢字讀音寫下來了，瘋子沒跟你說嗎，我老爸是常德人。”</p>
我和王八一聽，更奇怪了。</p>
“你在瞎說些什麽，這上麵還有三分之一的字，連王八都不認得，你怎麽認得。”我要把書扯過來，免得曾婷胡說八道。</p>
曾婷哈哈笑著說：“你們肯定不認識撒，這是女字。”</p>
這句話一說，我和王八都明白了。女字，怪不得，我和王八認不得。</p>
“你怎麽會看女字的？”王八問道。</p>
“在老爸老家，女人都會認女字啊，我小時候，婆婆教過我的，比語文書上的漢字簡單多了。不過，你們男人的確是看不懂。”</p>
女字，中國南方存在的一種特殊文字，湖南江西都常見，就是在女性中代代相傳一種文字。很多考察民間文化的學者，都對這個事情很了解。電視上都說過。</p>
我和王八聽說過，可沒見過。</p>
曾婷看見我和王八都對這本書上的女字感興趣，人來瘋（宜昌方言：表現欲）犯了，對我們說道：“我老家的方言，你們肯定聽不懂，我翻譯給你們聽。”</p>
曾婷就開始念起來：“把丹砂塞進亡人的鼻孔裏，再用銀針戳人中和百匯兩個穴道，不能見血。。。。。。。”</p>
“停。。。停。。。”我打斷曾婷，“你就別扯瞎話了。”</p>
“怎麽啦，”曾婷問道。</p>
“這是本古書呢，你會文言文嗎。”</p>
“可是。。。。”曾婷委屈的說：“這書上就是這麽寫的啊。”</p>
“瘋子，你別搗亂，讓婷婷再念一段。”王八說道。</p>
婷婷接著念：“。。。。。。。亡人迴魂後，若不起來，可用酒灌入喉嚨。。。。。。如是，喜神可站立。。。。。。。符貼必貼於印堂上七分。。。。。。。”</p>
婷婷不念了，把書一扔，嚇的厲害“這是本邪書，專門教人趕屍的。”</p>
“你知道趕屍？”王八問道。</p>
“是啊，我知道，我老家的人都知道。”曾婷有點害怕了，“我爸爸老家的村子外還有個房子，平時也不住人，我有次去玩，就看見幾個死人站在裏麵。。。。。。。後來才知道那房子是專門給趕屍人留宿的。。。。。。。。瘋子！你們打聽這些東西幹嘛？”</p>
我有點相信曾婷沒有騙人了。</p>
吃了飯，我們四個人走到外麵，兩個女孩子現在親熱的不得了。要去解放路逛服裝市場，還要買發夾，挨著致祥路一家門麵一家門麵的逛，我和王八懶得進去，就坐在路口，等著她們。</p>
我問王八，“你也相信婷婷說的，這本書是教你趕屍的嗎？”</p>
“絕對是的。”王八拿出書翻了翻古書，說道：“師父給的，應該不會有錯。”</p>
“那你怎麽來解釋，婷婷念出的那些話，太口語化了，太直白，和這本書的文字不相符。”</p>
“我認為正好相反。”王八說道：“趕屍匠都是湘西的大山中的農民出身，有那個學富五車的人去趕屍呢，所以這本書就是從前的趕屍匠寫的。就按照方言和口語寫下來的。”</p>
“哈哈，你別太肯定。”我笑起來，“我倒是認識一個學問很高的人，去學趕屍。”</p>
王八興奮的問道：“你認識？在那裏，帶我去引薦一下，你怎麽從來沒你聽說過。”</p>
我看王八被我糊弄的團團轉，得意的說道：“這個人不就在我麵前嗎？”</p>
“媽的，撩老子。。。。。。”王八也笑了。</p>
“還有個事情。。。。。。。”</p>
不等我說完，王八就嗯了一聲：“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p>
我和王八都在思考同一個事情：為什麽這本教趕屍的書，會有女字。難道是個女的寫的。可是趕屍匠最忌諱陰氣，女人陰氣重，不可能當趕屍匠。我和王八都被這個問題困擾。</p>
我和王八討論了半天，都得不出結論。</p>
董玲和曾婷逛好了，來找我們。我和王八也沒想出道理出來。</p>
王八也不會問曾婷念書上的字了，他既然知道是湖南的方言，和女字，就有辦法看懂這本書。王八認得沙市荊州博物館一個賣門票的，其實是個民俗專家，在學校讀書的時候，他們就認識。應該有辦法找人去認女字。至於湖南方言，找個湖南人就更容易。</p>
和曾婷迴了家，我剛從號子裏出來，打算明天白天再迴牛奶公司報道。曾婷今天專門請了假的。兩個早早的梳洗睡了。</p>
可兩個人都是夜貓子，一時半會睡不著。我就抽根煙，靠著床背，想著趕屍書上女字的問題。</p>
曾婷就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說：“你在想什麽哦？”</p>
我沒說話，還在想著問題。</p>
“你就莫惦記噠，玲玲這種姑娘兒，怎麽看的上你。”</p>
“你格老子的亂說什麽？”我不耐煩了。</p>
曾婷把我的煙奪過去，抽起來，“剛才你，看別個的眼神，眼珠子都要掉下來啦，也不嫌自己餓癆（宜昌方言：不好解釋，有貪心的意思，也有太期盼而不顧形象的意思。）”</p>
我又拿支煙點上，“你吃個什麽飛醋，我現在在想事，別煩我。”</p>
曾婷說道：“你別把我當傻子，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就算是董玲不告訴我，我也看得出來，你那點心思。”</p>
“我他媽的我怎麽啦我！”我急了：“我和她上過床嗎。。。。。。。。你激動個什麽？”</p>
曾婷格格的笑起來，“我才懶得吃你的醋呢，你當然沒本事和她上床，可是你以前好像跑到別個床上，脫光了衣服，抱著別人的枕頭和內衣內褲過幹癮。。。。。。。哈哈哈。。。。。哈哈。。。。”曾婷笑的喘不過氣來。</p>
我嗡的頭就大了，媽的董玲這丫頭怎麽連這種事情都說。我把煙丟掉，又把曾婷的煙也奪過來扔到床下。手上就不老實。曾婷本來就在笑，被我摸到敏感地方，就癢的厲害，極力躲閃。</p>
兩個人打鬧一會，就親熱起來。</p>
我喘著氣問曾婷：“你到底看上我那點？”</p>
曾婷說：“你好歹是個大學生，我以前找的男人都是混混，再說你看著也斯文些。。。。。。”</p>
“還有呢。。。。。。”</p>
“還有。。。。。還有。。。。。這方麵還過得去。。。。。”</p>
“哪一方麵？”我把嘴湊到曾婷的耳朵旁邊問。</p>
“那方麵撒。。。。。”曾婷躲閃著說。</p>
“哪一方麵？”我故意問。</p>
“那方麵撒。”曾婷嬌喘著說道：“你個死狗日的輕點。”</p>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我已經完全把曾婷當做夥計（宜昌方言：女朋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