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懿“哼”了一聲,說道:“袁本初那廝把大兄請了去,隨後就似乎是忘記了,真是有眼無珠!”劉啟眨了眨眼,好吧,把這位八達之首的劉朗忽略,確實很傷人的,難怪少年劉懿對他觀感不佳……


    天使走了,袁紹陰著臉把他的一眾謀士請迴了屋,當然新任冀州別駕審配缺席,他還在返迴的路上。[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袁紹掃了一眼,右手拿著這份聖旨,說道:“我與董賊不共戴天!我可不信他會這麽好心,發下這份聖旨!”


    身為頭號謀士兼心腹的許攸看著郭圖和逢紀一眼,說道:“明公!董賊自然不會這麽好心!不過這份聖旨,看似好處很大,但對我們來說,卻暗藏著毒藥!”袁紹的右眼眯成了一條縫,說道:“子遠,此話何意?”


    許攸有些得意的展了展眉毛,說道:“明公反董,甚至不惜自加官職,但若接了這份聖旨,在天下人眼中,僅會是個圖虛名小惠的小人!更不用說家仇猶在,依攸之見,不奉為上!”袁紹點了點頭,郭圖逢紀說道:“子遠之言甚善,明公宜從之!”


    “哼!”袁紹一低頭,見發聲之人冷笑一聲,說道:“奉聖旨奉的是天子,而不是董賊!如今依舊是大漢的江山,天下名士隻會思漢,不是一個‘袁’字,就能蓋住漢家四百年的底蘊!”許攸惡狠狠的盯著那位中年男子,袁紹新招辟的謀士,田豐田元皓。“元皓所言不錯!君不見二百年前之王莽乎?權勢蓋了天下,又如何?不過數年之空望,連累子孫!”


    袁紹說道:“廣平這話有些過了!”沮授搖了搖頭,說道:“明公去歲意圖立劉幽州為帝已是失了名望,這也是不少名流士族投了南邊那位的緣故!再說,聖旨在明麵上,我們已經接了,再不尊聖旨隻是徒惹人笑!要拒接,也晚了……”


    袁紹點了點頭,說道:“廣平之言甚善,隻是子遠之言……”田豐道:“這又何妨?尊的是天子,而非董卓!在謝表中斥罵一番便是!”許攸看著這兩位新近謀士很是對袁紹的眼,心中那根刺被觸動了,一想起還有位缺席的,不自覺的朝著兩位老“友”瞅了一眼。三人的目光在空中對了一下,隨後就看向了別處,仿佛方才僅僅是個巧合……袁紹沒注意手下的小動作,更不用說,那三人自打進了冀州後就開始“窩裏鬥”,當然鬥得也不是很明顯,他自己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沮授說道:“這不足慮!但授隻是擔心……”袁紹說道:“廣平但言無妨!”沮授說道:“授聽聞天子車駕轉而向北……”許攸說道:“廣平可是擔心公孫瓚那廝?”沮授點了點頭,說道:“兩虎鬥,必有傷!明公不可不防!”


    袁紹沉吟道:“傳令張郃領一軍北上,不如元圖走一趟為監軍?”郭圖道:“不妥!”袁紹玩味的說道:“嗯?”郭圖道:“元圖自然為上選!但張郃之軍,新練半年!治軍非治人,自當小心為上!更不用說公孫瓚弓馬嫻熟!”袁紹本有些煩躁,但一聽到“半年”這句話,猛然醒悟,張郃不是沮授等人,這節骨眼自然不能出了意外,點頭道:“就依公則,鞠義去吧!”


    人的名,樹的影兒!別看袁紹整天叫囂著“河北顏良文醜武藝高超”,但真正用起來,袁家第一將卻是鞠義。[.超多好看小說]顏良文醜最多就是個護衛,但鞠義卻是了將才,為袁紹練了兩支精兵——其一,就是先登營,其二就是大戟士,不過後者仍然在訓練中。所謂的精兵,不僅僅是在精神上悍不畏死,在裝備上也得精良,袁紹在未得冀州之前,自然是沒有閑錢再組一支精兵,畢竟他當時自己本身就糧草緊張……


    袁紹摸了摸太陽穴,說道:“事兒就這樣吧!散了!”許攸說道:“不妥!”袁紹“嗯”了一聲,說道:“有何不妥?”許攸道:“出軍大事,別駕不在此,不妥!”袁紹皺了皺眉毛,說道:“正南貌似是忙他妹子的婚事?”郭圖道:“是!聽說嫁的是河內劉氏,定在一月之後!”袁紹沉吟道:“一月之後麽?不能誤了大事!”


    袁紹掃了周圍人一圈,說道:“廣平!紹今任你為冀州別駕,不可誤了大事!”沮授眉毛一跳,說道:“正南他……”袁紹道:“正南……正南善軍事,不如任祭酒!況且鞠義一出,大戟士不可荒廢!”沮授再無異議,說道:“授定當效死力!”袁紹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諸君!大業艱難,不可輕慢!數年之內,定當一掃河北!”許攸等人被激起了一膛熱血,說道:“喏……”


    審配不曉得,他一出了鄴城,就被遷為祭酒,不得不說,命運是個很奇妙的事兒……不過,令三人眾更有些堵的是,無聲中定下的同盟,但最終便宜的卻是沮授!許攸幽幽地說道:“盡管猜到了結果,但事到眼前時,還是有些不甘心!”逢紀說道:“子遠啊!不得不說你那一手有些不妥!”郭圖道:“是啊!圖也覺得不妥!”


    許攸陰狠的笑了一聲,說道:“攸也知不妥,不過審配這廝來了冀州,就斷了攸一條財路!攸不出這口惡氣,胸中總是不安!”郭圖一愣,猛然想起前幾日審配臨走前,曾經查封了一家商行,猛然有所悟……


    逢紀說道:“罷了罷了!反正這個別駕也隻是在火堆上烤,要不然沮廣平也不會推脫!”許攸笑了一聲,說道:“要不是沮廣平曾為文節公心腹,這位置也輪不到他!”郭圖點了點頭,說道:“先是審正南,然後是沮廣平,明公一直在安撫文節公舊部!”許攸道:“先讓他們得意一時又何妨?哼!鄴城的軍隊,已經清洗的差不多了!張郃、高覽,哼哼……”郭圖陰著臉笑著,說道:“不如找些登徒子在鄴城搞事?”


    許攸笑罵郭圖道:“公則!這事兒可不能露出馬腳!”逢紀說道:“紀也得費費腦筋了!”許攸說道:“當然!鄴城就交給攸和公則,保準那兩人進不了前線!”小黑屋的三人眾越說越上了癮,人就是這樣,短時收獲的巨大戰果往往能迷住了人的眼睛,使得不能自拔……


    “啪”的一聲,劉啟依舊迷糊著,說道:“秀兒,別鬧!”貂蟬沒好氣的說道:“啟,早起啦!今天可是兄長的好日子!”劉啟頓時一個激靈,推了一把懷中的佳人,說道:“這還等什麽,趕緊給我穿衣啊!”


    好吧,墮落的日子使得劉啟更墮落了,不僅僅晚上有陪睡的,就連穿衣服也得有人伺候……貂蟬“哼”了一聲,摸索著穿著自己的外衣,至於劉啟則是麻利的點好了案幾上的蠟燭。天自然還沒亮,但讓一向精力好的劉啟如此勞累的原因自然不是什麽“魚水之情”,而是昨夜準備兄長的婚禮忙過了頭……


    “喔喔喔……”雞鳴聲響了起來,劉啟不以為意,畢竟早起已經形成了習慣,小妮子生物鍾已經養成,這是不足為奇的。劉啟粗粗的披上大袍,穿好衣服的貂蟬給他套著束帶,這一幕在這一個月經常發生,盡管莊裏已經有了不少閑話,不過對於劉啟這個厚臉皮貌似是沒什麽殺傷力的……


    這年代唯一不好的就是,不僅僅是女生要打扮,男的也要如此,小妮子手不慌不忙,慢慢地籠著劉啟的頭發,將古銅色的冠加在劉啟的頭上,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啟!真俊!”劉啟有些得意,說道:“那是!也不看是誰給我梳的頭!”給小妮子一個甜蜜蜜的糖,哄得她一大早就露出了笑臉,劉啟隨之就出了房門。天色雖暗,但此時正是梳洗的時候。


    果不其然,劉氏此時已經燒好了熱水,笑眯眯的看著劉啟,說道:“啟!過一會兒可不能這麽穿!”劉啟說道:“娘!放心!秀兒曾經在宮中當過貂蟬,啟在打扮這方麵絕對不會給大兄丟臉的!”劉氏點了點頭,歎了一聲,說道:“真想不到這麽快,你大兄就成親了!”


    劉啟不以為意,說道:“切!明後年不就抱孫子了,這還有什麽快的!再說,您的次子如今可戴著銅冠!”劉氏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就顯擺吧!”劉啟笑了笑,拿起了一個木桶,用舀子倒了半桶熱水,哼著小曲就走了!劉氏歎了一聲,這孩子,真是令人有些不放心啊……


    劉氏說他顯擺也是有根由的,所謂的冠也是有區別的,盡管不是和袍一樣來分清官職大小等等,但官和民自然冠飾不一樣。劉氏一想到在劉平婚禮上,一個族裏十三歲的孩子戴著進賢冠混在一群大老爺們之中,就有些不寒而栗,這是在群嘲他們無能麽……


    無怪乎劉氏如此想,若是換了劉懿等人,眾人隻會吹噓自己族中又多一英才,但若是劉啟,這可就不好說了!姑且不論劉啟月前宰的那位老家夥,當然私底下不少人拍手稱快,因為劉啟宰了自己族裏的“汙點”,但更多的還是指責他,尤其是聽說這孩子十三歲就有些不檢點……劉朗是懶得處理這些謠言,至於劉懿是把這些當笑話說給劉啟聽。確實,一般人來說,這就是汙點,可劉啟在十三歲的時候已經出了仕……


    等到劉啟和貂蟬出了房門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穿好正裝的劉啟,看著有些不安的劉平,還是笑了笑,說道:“大兄!放輕鬆!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劉平歎了一聲,說道:“你讓我怎麽放輕鬆!不說別的,你那位嫂子我還沒見過!哪跟你一樣,媵天天陪著,聽說你那位正妻在長安的時候,天天找你玩……”


    劉啟被噎了一下,說道:“啟隻是……”劉平擺了擺手,說道:“隻是什麽,恐怕大漢朝也就是你了,能在成親前動不動就見著未婚妻!二弟,平不是想埋怨什麽,隻是這成親不僅僅是個體力活,還要動……”劉平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十分愁苦。劉啟自然知曉其中原因,畢竟前幾天預先彩排的時候,起了些興趣的他也旁觀過,隻是看了一遍之後,臉有些綠……


    劉啟不是禮法達人,好在即使他想親自上陣也得七八年之後,到了那時他也就二十歲了,婉兒正好十七八歲,心中的愧疚也就輕了不少,好歹到那時也不算是“未來的花朵”了。真心說一句,大漢朝有些習俗確實不咋地,女子十五歲之後不出嫁,雜稅可是要翻倍的(女子十五到三十歲之間)……當然,劉啟聽說未來的嫂子此時正當妙齡,不過貌似還沒過十五歲生日,還算是個十五虛歲的少女,這年代嫁人,真的沒問題麽……不過話說迴來,劉平一身派頭可真帥,青黃紅綠四色絲綢,腰間別著黑色腰帶,黑色的皮靴,很有一股風流味。


    劉氏走了過來,說道:“發什麽呆呢!啟?”劉啟說道:“大兄這派頭可真不錯!”劉氏疑惑的說道:“派頭?”劉啟說道:“啊……啊,就是衣裝啦!”劉氏歎道:“這有什麽不錯的!我還覺得委屈了大郎呢!”


    劉啟眨了眨眼睛,說道:“委屈?”劉氏歎道:“我倒是忘了,你不懂這個!”劉氏看著同樣疑惑的貂蟬,說道:“這所謂的婚袍,也是有講究的!不同的人,穿的衣袍可不一樣!”劉啟說道:“不會吧!”劉氏笑眯眯的摸著劉啟的背,說道:“怎麽不會?比如說二郎你如果今日成親的話,穿的可不是四采,而是九采(非錯字)!”


    劉啟說道:“你是說婚袍的顏色?”劉氏歎了一聲,說道:“大郎還未出仕,自然隻能依著四采例,也就是二百石官例,大族這麽做,宮中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劉啟說道:“那陛下要成親呢?九這個數字,已經是極了!”劉氏說道:“十二采!”劉啟感到一滴冷汗流了出來,這也行,沒有搞錯吧……


    饗時做的飯是圓滾滾的大饃饃,裏麵塞著幹棗,取個“多子多孫”的含義,當然劉啟的那一份自然是沒有的,這也是他預先和劉氏提過——他討厭吃棗……劉平這個新郎官精神抖擻,顯然已經從早上的困惑中迴過了神——其實想想也是,審配雖然瘦了些,可在容貌上也是個美男子,木訥隻是他的精神氣質上,身為他的胞妹,想來差不了哪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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